她壓低聲音,語調(diào)輕柔地問青年:“迦南,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迦南搖搖頭,他收攏了扣在她腰間的手臂,不知何時起,他們之間,從她抱著他,變成了她坐在他的懷里。
算啦,這種事無關(guān)緊要……
柏莎把注意力移回瓦倫,昆西這時也已走近那位商人,不僅如此,肯特教授竟也來到了這里。
真是太熱鬧了,熱鬧得讓人想要逃離。
當(dāng)肯特扭頭,笑容燦爛地向她打來招呼時,她心中逃離的想法更是得到了成倍加深。
“小柏莎,沒想到我晚來了一點,錯過了那么多好戲!
“呵呵!卑厣尚,“你來得正好,想辦法解決下瓦倫大人吧!
“哦?可我怎么看,已經(jīng)有人解決過了?看起來,他被施了魔法呢!
魔法?柏莎蹙眉,她起身走出籠子,來到瓦倫的身旁。
她不顧瓦倫跪在地上抱自己的腿喊“媽媽”,她一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撐開他的眼皮,看他的眼睛。
心靈魔法是種只會留下極少魔法痕跡的魔法。
但“極少”,不代表沒有。
如果她對于施法者的特征非常熟悉的話,“極少”便已足以看出。
比如說,此時此刻,她就看出了,瓦倫的身上被誰施加過魔法。
是那位治療了菲比他們的,神秘的施法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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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你太狡猾了
◎“你太狡猾了,迦南!你怎么會是這樣的男人呢?”◎
在瓦倫喊了第不知多少聲“媽媽”后, 魔法塔的人從傳送門中踏出。
看到塔的人到來,眾人的聲音倏然靜下。
只有肯特一人向前,神情淡定地為他們做了事件的詳述。
講述完畢后, 這位元素魔法學(xué)的教授又轉(zhuǎn)頭面向柏莎等人。
“是我聯(lián)系的戴維大人, ”肯特說,“戴維大人說, 他們會把瓦倫關(guān)進(jìn)骷髏囚牢,等他查明瓦倫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后, 他將會就今天的事給學(xué)院一個交代!
“只把瓦倫一個人關(guān)進(jìn)囚牢嗎?”柏莎說,“我還以為,還有一個人也要進(jìn)去呢!
肯特?fù)P眉, 目光并不遮掩地從他學(xué)徒的身上掃過, 顯然, 他已猜到昆西做了些什么。
“哎,瓦倫還真是詭計多端!看來他還蠱惑了他人幫他作案……你放心,小柏莎, 等他恢復(fù)了意識, 指認(rèn)出幫兇, 無論是誰, 我都絕不會偏袒!
但這件事的前提是,瓦倫能夠恢復(fù)“意識”吧?
不, 意識這個詞不太妥當(dāng),說是記憶更為準(zhǔn)確。
柏莎猜測,瓦倫的身上被施加的是名為記憶消除的魔法。
這種魔法她曾在《魔法學(xué)》里閱讀到,它屬于心靈魔法的一種, 然而, 比起其他的心靈魔法, 它的學(xué)習(xí)要復(fù)雜很多。
如果基恩說的沒有錯,想要學(xué)習(xí)這一魔法,至少需要十五年的專注、單一的練習(xí),才能夠做到。
而又有誰,會將十幾年的時間花費在學(xué)習(xí)一個魔法上呢?
柏莎難以想象,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到了這樣一位法師。
“神秘的施法者”……
她順著思考,望向籠中的黑發(fā)青年,青年感知到她的目光,抬起頭,粉眸朝著她微微彎起。
他的臉色看上去好蒼白,好似還沒有從瓦倫的事中緩過神。
他看上去是那樣弱小、無助,像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那位施法者呢?
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可能……
但事實就是如此,在他們來到這個房間前,這個房里除了瓦倫,就只有青年了。
-
柏莎送迦南回了房間,一路上她欲言又止,幾次抬手,又把手放下。
迦南察覺到她的動作,他猜想,她的沉默可能與瓦倫有關(guān)。
老師是那樣善良的人,她一定是覺得瓦倫被施下的魔法太過殘忍了吧……
他想要求得老師的原諒,可開口時他又猶豫了,于是他也變得和她一樣緘默。
“迦南,你好好休息,這幾天的工作不需要你擔(dān)心!
沉吟過后,柏莎還是決定,改天再向他問出自己的疑惑。
畢竟,他無論是不是那位施法的法師,今天他都是受害者。
想罷,她替他蓋好了被子,就要離開。
這時候,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她轉(zhuǎn)頭,對上青年布滿痛苦的粉眸。
“老師,您在為一些事憂心,對嗎?”
“……”
柏莎睜大了眼睛,看著迦南。
難道說,他是猜到了她的困惑,想要向她坦白了嗎?
迦南,你不打算裝了是嗎?你要告訴我,你就是那個施法者了,是嗎?
可如果真是這樣,她從前對他的認(rèn)知將被完全顛覆。
比如說,他如果是那樣強(qiáng)大的法師,他就不可能像他看起來的這樣年輕。
他使用的治療魔法是多么高級的魔法、消除記憶又是需要十多年的練習(xí)才能習(xí)得的魔法……
思來想去,他至少也要一百歲,而一個百歲的男人怎么可能連初吻都還保留著呢?
她恍然大悟。她被騙了,她被他純情的外表欺騙了!
對嘛,這才合理,哪有人初次接吻就那么熟練的。
啊,要這么說的話,他在床|上也……
柏莎暈眩了,她感到悲痛欲絕,她不在意他有沒有過去,但她不喜歡被人欺騙。
她可是什么都沒有隱瞞他的,真是不公平……
不,為他作弊的事另當(dāng)別論。
迦南不懂,他的問題為什么令老師看上去那么傷心。
他想,她再怎么善良,也不會在意瓦倫到這個地步。
她一定是在想其他的事吧……
他牽起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旁邊,他的手指從她的眉間輕輕掃過。
“老師,您還好嗎?”
柏莎很好,她不僅很好,還有一大堆的問題要問他。
“迦南,”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嚴(yán)肅道,“你到底有過多少個女人?”
“誒?我……有過幾個女人?”
迦南呆滯地聽著這個問題,他根本沒明白這句話真正要問的是什么。
他以為,她是在問他,認(rèn)識多少女性。
那真是太多了,數(shù)不勝數(shù)……
他掰著手指一個個算過去,嗯,好像怎么也有超過二十個吧。
他抬起頭,準(zhǔn)備回答,見到銀發(fā)女性的綠眸中已是殺氣騰騰。
“老師……?”
他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這種預(yù)感是對的。那殺氣慢慢地散去了,接著,眼淚浮了上來。
她哭了。他哪里見得了她哭,他馬上把她摟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幸好,她沒有推開他。這說明,她還不討厭他,他們之間還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老師,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告訴我,好不好?”
柏莎卻也沒有多么傷心,哭泣實則是她從他那里學(xué)來的技能,她此刻靠在他的懷里,被他的胸口遮住的臉,表情更多的是怨念。
“你騙了我,你說你是第一次,還讓我溫柔點,結(jié)果都是騙我的話!
“可是……我真的是第一次呀。”
“那你掰手指數(shù)得又是什么啊?”
“數(shù)的是我認(rèn)識的女性。嗯,像是姐姐們,佩格女士,迪夫先生的妹妹,埃莉卡女士,還有些我在故鄉(xiāng)認(rèn)識的人……”
“……”
如果換做其他人給出這個解釋,柏莎一定不會信。
但這話從青年口中說出來,聽上去又是那樣合理。
他的思維方式,的確常常和別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