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過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個地步。
我在空音的懷中醒了過來,星澈和夜塑都在旁邊看著。悠不見了。
想問星澈悠到那兒去了,可是整個人虛軟無力,只好用眼睛來向他詢問。
這時空音已經(jīng)在瘋狂的邊緣,星澈很顯然不方便再用言語去刺激她的情緒了。還是等會兒再問問看就好了。
我轉(zhuǎn)頭看向看藤蔓,牠們在舞動著,魔法的流動更加狂烈了,而且強度不斷地增加。
但是,血液的供應(yīng)已經(jīng)被空音所中斷了,牠們應(yīng)該越加衰弱才是,為什么卻越發(fā)強盛?
這必然是有人讓牠們吸取了血液。
是誰?
只有悠會這么做了。但又是為了什么?
我記起了她的血液自冥界出來之后就變成了藍(lán)色。
這下我明白了。事實讓我驚懼。
悠在哪里?
我和空音同時發(fā)問。
星澈瞇了瞇眼,我懂他的意思了。
我的推測沒有錯。悠犧牲自己了。
我覺得有一股溫?zé)岬囊后w在我的臉頰上流敞著,是淚。
這段時間我好像經(jīng)常使用眼淚。量是我多年所流過的總和。
人的一生之中是否必須流出一定數(shù)量的淚才能被天神所接納?
如果是這樣,童年過于快樂,無淚無痛的我,是否要在長大后把他們一次過給補回來?
不然為何我們總是經(jīng)歷著苦難?
空音好像對我的哭泣很驚訝,她自我出生以后都沒見過我哭了吧。當(dāng)然了,我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個堅強的女孩,有很多事她都被蒙在鼓里。她什么都不知道。
小信在我的臉上礳踭,他給我的安慰讓我恢復(fù)過來。
我必須找到悠,才能知道下一步的路該怎么行。
這是我的感覺。
星澈把我扶了起來,由他和夜塑去找悠。
只見悠手上掛著一根刺,藍(lán)色的血液經(jīng)花莖運送至頂部的薔薇花,開出妖異但有著流麗光彩的湛藍(lán)花朵。
悠攤軟在地上,沒有呼吸,臉卻美麗平靜,尤如安睡著的小孩。
我感受到了藍(lán)色薔薇對我作出的呼喚,我知道自己的使命。
我拍了拍星澈,要他扶著我讓我可以更接近薔薇花。伸手把其中一朵魔法能量最為強大的薔薇花摘下來,我彷彿感到了身體的魔法正與牠產(chǎn)生共振。
把花朵交到空音的手上,這就是我的任務(wù)。
空音一觸碰到藍(lán)色薔薇,整個身子就強烈地向后一跌。幸好星澈馬上把她給接住了,把昏倒的她放了在地上。
我們只是漫無目的的等著她醒來。
過了不一會,像是三分鐘,也像是五分鐘,她醒過來了。
她像一個遇溺的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像不這樣就會因為窒息至死。
她扯著自己的頭發(fā),試圖讓自己回復(fù)清醒。我想,她已經(jīng)透過薔薇花的魔力看到了一切事實。
為何你們要騙我!
她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沒有人答話,我們沉默了好一段時間,最終我忍不住對她說:
我們都是為了你好,而事后我們都后悔莫及。
為什么你們不直接把我殺了,那么彌歌也就不會死。你們?yōu)槭裁匆@樣看著我,現(xiàn)在就把我殺了吧,我連悠也害死了!
我們誰也沒動,只是看著空音跌倒在地上。
你們這算什么?可憐我了?快點把我殺了,我還有可能殺死其他人呢!
已經(jīng)不可能了;鸺y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他沒有必要再借你的名義去殺人了。我沒有說出口,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可能聽得入耳。
你們不動手殺我?要我自己動手嗎?好吧,我自己來。
她伸起了手,想觸碰薔薇花,但當(dāng)她輕輕一碰其中一片花瓣,薔薇花叢便由那一處開始枯萎,瞬間已蔓延到整個花叢,所有的花全數(shù)枯乾。
牠們的使命已然完成,開出了最燦爛的薔薇,讓人撫摸採摘,枯死是牠們惟一的結(jié)局。
空音為此呆立當(dāng)場,回復(fù)理智后說:
我真傻,以為可以這樣就死掉。我真是笨得可以。
她的神色悽然,沒有理會我們,轉(zhuǎn)頭就走。
星澈想隨她而去,卻被我阻止了。
由她去吧,我會跟著她,她不會有事的。
我見到星澈和夜塑的身上也有傷,神色疲憊,應(yīng)該回去好好休息。
星澈明顯對此十分擔(dān)心,怕我的體力不足,會不支昏倒。
我雖然失血很多,但還是能夠支撐得住,而且悠現(xiàn)在不在了,我是他們之中惟一一個懂得魔法的人,有什么狀況只有我可以應(yīng)付得了。而且空音若施展瞬間轉(zhuǎn)移,也只有我能夠跟得上她。
星澈理解我的用心,對我點了點頭,然后給了小信一個眼神,是要他好好看顧著我。
我給了星澈一個安心的眼神,快步跟上了空音的腳步。
空音在走出花叢不久便施展出瞬間轉(zhuǎn)移,我立時跟著一起唸咒,隨她到想去的地方。
我們在光影交錯中到達(dá)了目的地。
我們身在國家圖書館。
空音走向圖書館職員,職員認(rèn)出了空音,雖然見她一身是血,破破爛爛的,也不好多問,只是躬身行禮。
空音向職員詢問了某本書籍的位置,然后一古腦兒走到了圖書館的盡頭,在書架頂部找到了她要的書。
她只是隨手翻了翻,就把書本放下,再次用上了瞬間轉(zhuǎn)移。
又一次讓我感到了因不習(xí)慣而導(dǎo)致的暈眩。
這是一個安靜的地方。
沒有風(fēng)吹,沒有草動,沒有蟲叫,也沒有蟬鳴。
似曾相識。
是冥湖。
空音踏著柔柔的草地,走近湖面。我只好跟著撥開了長得人般高的草,往前走。
湖中的景色呈現(xiàn)眼前,但空音對里面的東西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我知道你在這兒,快點出來。
空音對著空氣大叫。她在對什么人說話?
你不用在這兒大吼大叫吧,又沒有人,無謂破壞環(huán)璄的寧靜。
說話的人不是我,聲音來自于我們身后。
我和空音同時轉(zhuǎn)頭向后,看到了一個高大瘦削的男子。
你在找我嗎?男子問。
這里除了你還有誰,火紋?
要報復(fù)嗎?
不是,我要來問過明白。
有什么要問我的?火紋也感到了好奇。
你為什么要這樣子對待我們?要我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所愛的人,讓我們?nèi)慷嫉羧胪纯嘀校?br />
火紋覺得很好笑:
我不是已經(jīng)跟他們說過了嗎?就是你從我那兒胡亂走動讓我很沒面子,我生氣了,要給你們一些顏色看看。
你會為這么小的事花這么大的力氣?
不然為什么我要這么做?貪好玩的嗎?
因為我們在天神的安排中早應(yīng)該不存在這一個世上,因此你要把我們一個一個地消滅,是這樣嗎?
我為空音所說的話感到了不明所以,而火紋則面無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因為你改變了世人的命運,觸怒了天神,所以牠們要你把所有事情親手復(fù)原,對不對?
你發(fā)瘋了,是不是?火紋問空音,語氣輕浮。
你不用假裝了,我知道你是誰。
你是火紋,我們的國家魔法師,也是刻嵐,曾經(jīng)寫下先知書的天神特使,最著名最偉大的占星師。先知書出現(xiàn)觸怒了天神,衪們要把你禁錮作為懲罰,卻不是把你關(guān)在一個地方、一個時間之中,而是讓你生生世世禁錮在輪回之中,看著人的生死,跟隨著命運的軌跡,看守已死者,讓他們在冥界的空間之中和曾經(jīng)視之為最愛的人擦身而過。你為了想讓人類掙脫命運的束縛而犯禁,天神就要你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人類像娃娃一樣任人擺佈,甚至讓人參與其中。這才是令你真正痛苦的懲罰。我說的對嗎?
你想太多了,根本沒有這樣的事。
火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我知道你就是刻嵐,我在書上看到了你和他有著相同的紋身。這是古老的陣圖,只有擁有這一個陣圖的人才可以與天神溝通。天神已和人類斷絕了聯(lián)係,陣圖已然對人無用,你又為何把這一種符號在刻在身上?
我之前并沒有留意他身上的紋身。現(xiàn)在火紋穿了一件深綠色的長袍,露出兩條臂膀,上面都刻滿了古老的圖案,精緻細(xì)膩,意思不明。
火紋沒有再否認(rèn),抬頭看著空音:
是事實又怎樣?那也沒有什么關(guān)係。
我想得到你的幫助。
幫助?你以為我會幫助你們?
你既然寫得下先知書,必定不想讓人類只能依照著命運把一生走完。你能助我們逃離我們的宿命,也只有你能。
經(jīng)過了數(shù)千年,我才發(fā)覺到自己做的事多么愚蠢,人是無論如何爭不過天神的,任何努力也只會變成徒勞,我不會犯下同樣的錯。
如果你是這么冷血無情的話,就不會冒著再次觸怒天神的危險把禁咒書留在人間,更不會讓我和悠再一次回到人間。
如果我真如你所說的那么善良的話,我為什么又要把你哥哥,還有嫂子殺死?
或許我和悠兩個人對于改變命運軌跡的重要性較高,而你必須找人來代替我們?
這完全是你的猜想罷了。
你想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所有的人死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我也看慣了人類的死,麻木了,多死一個對我來說又沒什么差別。
你就是怕獨怒天神,不敢再一次開罪衪們。你不過是懦弱。
如果你是我,守了千年的冥界,你就不會這么說了。火紋苦笑。
你的懲罰直到永遠(yuǎn),你真的認(rèn)為天神會大發(fā)慈悲把你釋放嗎?你惟一能夠做的就是反抗衪們,反正也沒有什么可以痛苦得過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們在眼前死去了吧?嘗試把所有人都解放出來吧,失敗了也不過回歸原點罷了。
你想再一次把死人拉回來人間?
火紋動搖了,空音為此興奮起來。
不是,我是想要把他們?nèi)坚尫懦鰜,讓他們不再被困在冥界之中,能夠回想起深愛的人?br />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要把冥界徹底毀滅。
你瘋了。
我聽了也覺得空音是想法太過大膽,不太可行。小信更是尖銳地叫了一聲,在她的身邊盤旋,想讓她清醒些,他忘記了空音看不到他。
我們每個人都會死,死后都會到達(dá)冥界,把自己所愛的人全都忘記,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困在一個無愛無情的地方,這不是太可悲了嗎?我的想法是,就算我又把彌歌、月牙和悠救回來,他們在未來也會再一次因為老去而經(jīng)歷死亡,到最后結(jié)果還是一樣,那么救他們的意義又在哪里?所以我想利用這一次機會,把所有人都從冥界中釋放出來,這樣才是治本的方法。
這見解頗為獨特,你又想如何去把冥界毀滅?
我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的幫忙。但我認(rèn)為首先要做的是把安放在冰城之中的輪回之書都物歸原主。
空音之前進入冥界的經(jīng)歷都有詳細(xì)地對我們說過一次,我知道輪回之書就是存放人們生前記憶的水晶,而冰城則是藏有輪回之書的地方。
你要再一次進去冥界?
沒錯,還要再進一次冰城把輪回之書帶走,還給人魚們。
如果要人魚們回復(fù)記憶,不需要把書帶走,只是把水晶打破就可以了,那不過是困住記憶的容器。
好的。那我要如何把他們帶出冥界,又該如何安置他們?
到時候我就會給你指引,助你一臂之力,F(xiàn)在就出發(fā)吧。
這時我站在湖邊,感受到了火紋在我的背后推了一把,讓我失足掉入了湖中,小信和我都嚇了一跳,空音卻沒有感到驚訝,彷彿早有準(zhǔn)備,隨著我跳入湖中。
我低聲問小信覺得火紋是否一個可相信的人,他說:
還要再看看,但我就是不喜歡他。
看來我和他的意見一致。
小信的鳥爪子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使我隠隠作痛,我卻沒有心神多加理會。我們一直在黑暗中掉落,像是被一個旋過吸進了深淵之中。
眼眼突然一光,腳下一實,我立時找回了平衡,我們來到了一個人來人往的市集。
我說錯了,是人魚來,人魚往的市集。
我們到了?
我問了一個多馀的問題,但看到滿城的人魚確實讓人驚訝。
這時火紋已經(jīng)不見了,空音拉著我的手,熟練地在小巷大街上穿梭,最后把我?guī)У搅艘粋陰暗的角落。
她攤開了手掌,唸起了咒,禁咒書就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上。
抓緊我了。
她對我說完,運起瞬間轉(zhuǎn)移,一轉(zhuǎn)眼,我們就到了冰城。
我聽過空音對冰城的形容,說是很多水晶狀的輪回之書散落在地上。但看到真實的情景,水晶的量卻比我想像的還要多數(shù)十倍。水晶的形狀各異,大小、顏色各有不同,都閃爍著光芒。
這兒讓我很不舒服,魔法能量充斥著。小信在我肩膀上,爪子深入皮膚,比之前抓得還要緊,他十分難受。
月瞳,我需要你的幫助,和我一起施毀滅咒。
你確定嗎?
毀滅咒不是一般的魔咒,做成破壞的范圍很廣,當(dāng)然能夠毀滅地底冰城和水晶,但隨時會影響到地面上人魚們的活動,因此使用時要很小心。
沒錯。我會用禁咒書限制范圍的。
我點了點頭,把手放到了禁咒書的表面。禁咒書不如外表一樣冰冷無溫度,反而是暖暖的,有一點像體溫。但我也沒有更有時間胡思亂想,空音給了我示意的眼神,我們一起閉上眼睛,異口同聲地低吟出咒語。
禁咒書發(fā)出了一陣金色的光芒,我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驟然升高,四周的魔法流動變得躁動不安,我知道冰城快要倒塌了。
四周的水晶發(fā)出著嗡嗡的鳴聲,彷彿在求救哀鳴,共振頻率一致得讓人耳膜發(fā)痛。
鳴聲越來越大,使我的腦袋不能思考,手中的禁咒書也越加灼熱。
之后我開始聽到一下下的爆裂聲,我和空音同時完成咒語,張開眼睛。
水晶爆裂,每一個水晶破裂時都會加重冰城之中魔法的重量。
我聽到禁咒書也是一陣一陣的啪啪聲,不出所料,金光一閃,禁咒書也碎裂了,就在空音和我的手上。
魔法的律動在冰城本就強烈,這時更是具有壓逼感,把我胸腔中空氣擠壓出來,讓我感到了沉重和窒息。小信更是拍著羽翼不斷掙扎。
窒息讓我耳鳴,使我要聽到空音所說的話也很困難。但我還是看得懂她的唇語:
快走。
她一馬當(dāng)先運起了瞬間轉(zhuǎn)移的咒語,我知道以現(xiàn)在的情況她不可以把我也一起帶走,因此也自行運起瞬間轉(zhuǎn)移。
魔法躁動失常,不如平日般好運用,我們的魔法只能有平日十分之一的效果,我們的咒語都像石沉大海一樣。好不容易我們的咒語開始發(fā)生效用,我感到了一陣清涼的風(fēng),我們又回到了地面。
我們在市集的正中央,看起來兀突礙眼,但人魚們都沒有注意得到。
部份的人魚正以奇怪的姿勢蹲坐在地上,有的則站在原地,或是不知所措,或是靜心傾聽。
地底的躁動影響到了地面,雖然空音已經(jīng)控制了范圍,但有少許的震動始終在所難免。
但最明顯的影響卻不是來自地底的震動,而是輪回之書的的毀壞。記憶似乎陸續(xù)地回到了他們的主人身上。
越來越多的人魚蹲在地上,按著頭,似是突然頭痛,也像是瞬間記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這就是記起了生前一切的效果了。
他們在重新站起來的時候,都會顯得十分焦急,四面張望,然后隨意地向一個方向跑去,呼叫著一個名字,四處尋找。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小信問我,我則原原本本把話再問空音。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火紋在時間到來時會給我們指示的,F(xiàn)在我們只需找回彌歌、悠和月牙。
空音抓著我的手,像那些記起自己的人魚一樣在街上四處奔跑,呼叫著彌歌、悠和月牙的名字。我只是跟著她,漫無目的。
讓我飛高一點幫你們看看。
小信說畢,放開我的肩膀,飛向高空幫我們察看。
不一會兒,他便回來了,領(lǐng)著我向一個方向行走。
我拉了拉空音,示意我懂怎么走,她便跟著我前行。
小信帶著我們左拐右拐,終于在一個小巷角落發(fā)現(xiàn)了熟稔的身影。是月牙。
她現(xiàn)在的模樣和人間時的外表沒有什么差別,惟一不同的是,雙腳成了銀白色的尾巴。
她瑟縮在角落之中。
月牙,是你嗎?我問道。
她抬起了頭看我,驚訝地道:
你怎么在這里?
之后她的視線往下移,看到了我的雙腿,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還沒死,為什么在這里?
你為什么不去找找彌歌和悠?
月牙和我同時出聲,但月牙還是聽到我問的事,而在同一刻,我知道自己問錯了問題。
彌歌和悠也死了嗎?這是怎么一回事?
空音給了我一個責(zé)備的眼神,我只好退在她身后,小信飛到我的肩上安慰我。我發(fā)覺沒有了星澈的提點,我常會做出一些傻事來。
空音伸手想扶起月牙,月牙卻以戒備的眼神看著她,不敢讓她觸碰。
你放心。這是空音本人,如假包換。
我打趣地道。月牙對我還是滿信任的,把手伸給空音,站了起來。
我們一起回到了大街上走著,這時我發(fā)覺冥界的人魚是這么多,當(dāng)人魚全走在街上,整條街都是沸沸揚揚的,很擠擁。
在鬧市之中,小信的身影又再次消失了,我并不擔(dān)心,他只是幫我們?nèi)フ胰,找到了便會回來向我們報訊?br />
這次我們等了很久,雖然我在這兒對于時間的觀念比較模糊,但還是覺得過了好一段時間,尤其是我們?nèi)硕颊驹跓狒[的街頭之上。
小信回來的時候沒有用飛的,他只是站在別人的肩上。他把彌歌帶來了。
月牙看到了彌歌很激動,直衝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又是親吻,又是哭訴。
彌歌之后給了我和空音一個擁抱。能夠再見到彌歌,我覺得所有辛苦和傷痛都是值得的。
小信之后又飛走了,去找悠,但找了好久還是沒有找到。空音于是提議我們先休息一下。
彌歌把我們帶到了他的住處,地方不大,我們這么多人住下來也只算勉強足夠。
小信在黃昏的時份回來,十分疲憊,但還是沒有找到。
悠或許還是天魔,因此不容易找到,明天我們一起去找吧。空音說。
眾人都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