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如何知曉蔭生？”
“噢，不對，你與蔭生見過面，在我進(jìn)入結(jié)丹時(shí)�！崩钫孓D(zhuǎn)瞬就在腦海里構(gòu)建出了自己認(rèn)知里事情的原委，只是清虛卻搖頭。
“我就是他，一道分魂，在消散的那一刻，所有的記憶都會涌入我的腦中。”清虛緊握住李真的手，將帶著涼意的臉頰貼在她的手背上，面容哀戚眼神卻隱約帶著誘色。
當(dāng)真是……和蔭生一模一樣！
李真仿若被燙到了般抽回手，她盯著清虛，像在看著一個(gè)陌生人，一臉肅容后退了半步。
這半步對清虛來說卻如同最鋒利的刀，一把將刀刃捅進(jìn)了他的心口。
“這是怎么了？”路過的女修見狀不對，關(guān)切地詢問李真，“在這兒附近，他若欺負(fù)你，你盡管喊我們�！�
李真轉(zhuǎn)過頭，發(fā)覺周邊居然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大多是女人，緊張且?guī)е鴶骋獾乜粗逄�，生怕在她們眼皮子底下發(fā)生男人打女人的事。
世家大族里認(rèn)識清虛仙尊的也不在少數(shù)，大庭廣眾的影響可不好。
她向那位女修道謝后，拉住清虛的手腕，便往仙船的方向走去。
直到入了仙船，清虛仍舊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任由李真擺弄著他坐下，目光一直進(jìn)行著李真沒移開過分毫。
“你不是他�！崩钫婧攘丝诓杷�，把嗓子口那種生疼的燥意給壓下去。
聞言，清虛眼里的光黯淡了下來，低下頭去，只望得見李真的鞋。
“蔭生是蔭生，清虛是清虛，在我這兒，兩個(gè)人畫不成等號。你想變成蔭生，也絕不可能。”
“抬起頭！”
清虛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眼前都是一片模糊，但聽到李真的話，他又不由自主地把虛無的目光朝上揚(yáng)，眼中光影漫爛，也分不清什么了。
只能聽到耳邊似乎是李真嘆了聲，“我向你認(rèn)錯(cuò)，我不該跟著呂依水亂來去那兒的�！�
“但我真的沒想去做什么……”后邊這句是咕噥的聲音，只是清虛還是聽清了。
眼角拂上溫柔的觸感，眼前終于清明了些。
他看著，前面是李真略帶歉意的臉，碎裂的心終于被愈合著縫了起來，他抬手，想把人摟進(jìn)懷里，好讓治愈的感覺更濃烈點(diǎn)，那只本在他眼角的手擋了過來。
“但一碼歸一碼，蔭生的事情，你從來沒和我說過！”李真點(diǎn)住他的額頭，看那玉色的臉終于回到了原本溫潤的神色。
她勾了勾嘴角，哼笑了聲，“你想好怎么道歉再說話。”
仙船悠悠地在天上飄著，清虛把靈力注入控制靈珠后回過頭，李真正與呂依水隔空講著話。
他們離開的突然，不過好在該給的東西都給了，該說的話也都說了。
只是李真盤坐在那，身上搭著條毯子，背對著他，像是要與他劃清界限一般。
外頭天色漸晚，船艙里夜明珠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清虛散著發(fā)，借著微光看著手中的書冊，余光還時(shí)不時(shí)往少女在的那一邊傾斜。
“這點(diǎn)光你能看得清楚？”李真只是不小心往旁邊瞧了眼，就見到這一幕。
這聲音對此時(shí)的清虛來講有如天籟，他帶著笑意側(cè)過頭去，正要開口，就見李真擺出噤聲的手勢，把他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想來是清虛仙尊也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他愣住，看上去有些無措，想要說什么又不敢說，手中的書冊都捏出印記來，但李真已然又往毯子里一縮，躲了他去了。
他收回目光，將書冊翻頁，發(fā)出“梭梭”的聲響，把心中隱約的失落給掩埋。
夜里李真睡得沉，境界提升也絲毫沒影響到她的睡眠，只是偶爾會對清虛不睡覺感到不解。
她做了個(gè)夢，都說修者的夢境有著預(yù)示意義，她倒是好奇，便由著夢境發(fā)展下去。
可這夢好生奇怪，一開始還算正常，她夢見她回到了澤蕪洲，老頭走時(shí)宗門已經(jīng)沒有宗門的樣子了，她回去將整個(gè)地界都整頓了翻，勉強(qiáng)有了宗門的樣子。
開宗立派，在澤蕪以結(jié)丹期的境界不算難事，那處凡人多，也都愿意把小孩送進(jìn)仙門，是以沒多久宗門便多了許多弟子。
她給弟子們講解著最基礎(chǔ)的門道，一切都再朝好的方向發(fā)展。
只是鏡像一轉(zhuǎn)，她瞧見了清虛在她的床榻上，男人緊密地抱住了她，兩人交頸倒在了床上，衣衫也在纏綿中漸漸褪去，赤誠相待。
男人的吻仿若真切地落到了她的眉心、鼻尖和嘴角，李真好像都能感受到那溫?zé)岬挠|感，和男人隱秘于心熱烈的情愫。
“清虛？”她低喃著有些失神。
身上的男人卻僵了一瞬，李真的神識忽然就蘇醒了般，也停頓了下來。
她睜開眼，果然是清虛那漂亮的臉蛋，臉上則是一眼能望見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