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疏解？”李真累得腦仁有些脹痛，但答應過的這事情，也不好再推脫了，她怕傷了男人的根基。
李真賠罪似地笑著，手貼著男人的身軀向下，撫上了胯間隱隱抬頭的小清虛。
只是當她想更進一步探入時，手被男人牢牢握住，她抬頭裝進了一雙幽深晦暗的眸子里，李真一愣，好像從未見過清虛有這般低沉的情緒。
“你怎么了？”她問著，緩緩呼出口氣。
臥房沉寂片刻，清虛搖搖頭，勉強勾起唇溫柔地把她的手推開，低頭眼睫撲朔著，神情藏于一半的陰影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不用了，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清虛揉搓著李真的發(fā)頂，把人安置到榻上，掖好被子。
李真露出個腦袋，睜著雙圓眼，眼瞧著清虛就這樣走了出去。
最近，清虛的情緒變化比以往要多了許多，不像初見他時的模樣，倒更像凡塵間的人了。
墮仙……
不知為何李真又想起了這兩個字，仔仔細細揣摩著，她望著床榻頂端鋪著的幔紗，點綴著宛若細碎星光般的寶石，在暗夜中也依舊流光溢彩，像是把外頭的星空搬入房中來。
只是空中星辰的閃耀豈是寶石能比擬的，仙，也是如此，高嶺紅梅若是被采摘下來，便也失去了它原本的意境。
“吱呀”一聲，李真推開了房門。
前院沒有清虛的蹤跡，她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向后山走去。
靜謐的后山，只偶爾有螢火閃爍兩下，李真走過，衣裙擦過樹葉留下一陣“梭梭”地聲響，葉片輕拂在她身前，她也未停留，直到她觸及一片結(jié)界。
她伸手試探著，卻是毫不費力地穿了進去。
“徐明空？”她邁了進來，結(jié)界里一片漆黑，連一絲月光都沒見，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前方，李真走近才發(fā)現(xiàn)竟是坐在一片崖邊。
男人披散著長發(fā)，發(fā)絲隨著晚風肆意飛揚著，他聽見了少女的聲音，卻不愿回頭，但身軀已然微微緊繃，他不可能對少女無動于衷。
李真碰了碰他的肩頭，見男人顫了顫，她收回了手，坐到他身旁，偏過頭來尋他的臉，手摸上他的下顎強硬些讓男人轉(zhuǎn)了過來，只見那雙素來淡然的眸子里居然都是破碎的水意。
他緊閉上眼，好似要把這些許的淚光再收回去，可事與愿違，反而有一滴淚從眼睫上凝聚落下，滴落到了李真的手背上。
滾燙的，灼熱的。
李真被驚了一瞬，下意識松開了手，男人便又側(cè)過了身去，沉默著不說話。
“徐明空�！崩钫嫘⌒囊硪淼貑局�，怕聲音大些驚擾了他，“是我傷了你的心嗎？”
李真也是猜測著，想問個明白。
面前的男人似乎呼吸深重了兩下，他收回那條落在懸崖之外的腿，轉(zhuǎn)頭伸手拉住了李真的手，他讓李真坐到了他懷里，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問著。
“為什么，明明困倦了也要勉強替我疏解？”清虛的聲音一如往常般平靜，可李真不知怎么卻聽出幾分委屈，“我不是重欲之人�！�
“我只是…想真真多與我親近�！彼皖^貼上了李真的臉頰，說出了藏在心里的擔憂，“可那情毒解了，真真似乎對我就失去興趣了。”
“真真……似乎不喜歡我�！�
說著，又一滴淚砸到了李真的鼻梁骨上，砸得她鼻間酸澀，喉頭也哽咽了起來，她開口想說些什么，最后什么也說不出來。
“我只是想你高興些�！崩钫姹ё∷难�，“你其實，無需做改變，沒有情毒，我本身也不是重視那種事的人，不過是調(diào)味劑罷了�！�
“徐明空，我早就說過喜歡你了，只是那時候你拒絕了我�！崩钫鎽浧鹉侨丈介g，清虛朝她坦白玉佩，心里頭還有些久久壓抑的懊惱，“你那時候拒絕得可果斷了。”
摟住她的手臂緊了緊，李真繼續(xù)道：“但我喜歡的就是那樣子的你，所以你沒必要因著我而改變什么�！�
“同樣的，我也不會因著你而改變，我愿意為你疏解，只不過是心疼你罷了�！崩钫骐p手摟上了男人的脖子，埋首在他的鎖骨處，低聲道：“心疼你，別憋壞了，我就享受不了了。”
“怎么越發(fā)愛哭了�！崩钫婺剜植寥デ逄撃樕系臏I痕，而清虛把她抱了起來，解開了結(jié)界，步伐穩(wěn)重地離開了后山。
“嬌氣了�！鼻逄撔χ�，聲音都輕松許多，“都怪真真，罰你今晚不許睡�！�
李真打了個哈氣，安心地伏在男人胸前，嘴里還小聲地反駁著，“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