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磨人的法器送出去,換我痛快地離開!奔t狐的聲音里甚至還能聽出些笑意。
李真的心口忽然有些發(fā)燙,她摸了摸,玉佩便從衣裳里自發(fā)地飄了出來,浮在一人一狐眼前。
“我知道你是李術(shù)的徒弟!奔t狐輕哼了聲,“我不為難你,我知道他在我死后定會找過來,可我沒見到他!
“你幫我去找吧。”
像是聽懂了這句話,玉佩向前飄去,見李真沒反應(yīng),又停下來轉(zhuǎn)了個圈等著。
李真試探著向前走了兩步,肩上的紅狐也突然消失了,只在耳邊隱約地留下句話。
“和你一同進(jìn)來的徐明空,怎么到了真仙境還會被幻境困擾,莫不是越修煉越退回去了不成?”
徐明空?李真回過頭,空無一人。便只好跟著玉佩走下去。
走著走著,她似乎又回到了蝕骨海的密林里,兩側(cè)盡是青蔥的參天古樹,藤蔓纏繞連結(jié)著,像是在森林里織造著一只綠色的大網(wǎng)。
越往深處,天色越昏暗,遮天蔽日僅有一絲絲的光線投入,像是進(jìn)入了傳聞中恢詭譎怪之地。
玉佩散發(fā)著瑩白的光,指引著李真前行,直到它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倏然停頓住,又像在猶豫著,不停地打著轉(zhuǎn),最后“啪”得掉落在枯枝落葉上,失去了亮光。
李真深吸了口氣,知曉了這是何意,她走上前蹲下身,毫不猶豫地握住了玉佩。
落空感。
李真感到身體在不停地下墜,是另一種幻境,或者說,她來到了屬于別人的幻境。
直到她最后落到了柔軟的云朵上,李真睜開眼,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云朵緩緩飄動著,在一衣訣飄飄的身影后停了下來。
李真跳了下來,快步走向前,堅定地握住了男人的手,十指交纏在一起,一切懸浮著的情愫都在此刻安穩(wěn)地落地。
“清虛!崩钫婧八,男人緩緩側(cè)過身,眉清目朗的臉近了過來,滿含笑意。
怎么才一會兒沒見,竟覺得清虛長得更加好看了。李真按住撲騰的心口,看向別處躲開了眼神。
“為何不看我?”清虛的聲音如玉擲在她耳邊,激起一陣酥麻。
李真臉熱了些,緊了緊相握的手,“不說這個,你怎么還不出幻境?”
“幻境?這里不是幻境。”清虛把她的臉掰正過來,“真真,這里是天清峰!
李真迷茫了瞬,左右環(huán)顧了圈,居然真的是天清峰的景色,而且他們倆正站在院子里的那顆大樹下,風(fēng)吹過樹梢,落葉飄在李真的掌心,是真真切切的觸感。
“我看見了我的師母!崩钫婧鋈坏溃谇逄撘苫蟮难凵裰,繼續(xù)說著,“他們兩人陰差陽錯的,即使再怎么挽留,也沒能夠善終!
“不知道老頭是怎么樣的心情進(jìn)了蝕骨海,又在幻境里看見了什么,讓他沒能走出去,沒見到師母的靈魂!
李真回過頭抬眼望,像是要透過清虛的眼睛看到他的內(nèi)心,“清虛,我不想結(jié)束在這虛假的天清峰。”
“這里是真的……”似乎是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清虛的聲音漸小,最后留下一抹苦笑。
“真真,你可覺得我有什么變化?”清虛俯下身,好讓李真仔細(xì)觀摩。
只是李真瞧了許久,似乎只能察覺清虛變漂亮了些,其他卻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她有些心虛地清了清嗓子,抿起唇。
“好看了些?可你一直很好看,我覺著這也不算什么變化。”李真被盯得沒法,便實(shí)誠地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清虛彎了彎唇,又很快平復(fù)了下去,他拉過李真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細(xì)細(xì)地帶著摩挲,好像不探尋出什么便不罷休。
李真只好又看著他的臉,妄圖看出些什么,但她絞盡腦汁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亦或是這般的行為讓清虛變得少年氣了些,李真竟覺著清虛像是同她一般歲數(shù)了。
“就是同歲。”清虛聽著李真的自語,方才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在這里,我和真真是一樣年歲的!
李真這才回悟明白清虛這個幻境,她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仙尊心底解不開的結(jié)竟是年齡的問題,她頭疼地按住額角,心底升起無言的荒謬感。
唇上覆來微涼的觸感,李真的心也被這一下觸地有些泛酸,她抬手撫上少年清虛的眉眼,輕柔而溫和。
“和平日沒有很大的變化,都一樣好看的,徐明空!
玉佩再次泛著光漂浮了起來,只是這次是兩枚玉佩合在了一起,光芒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