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氛圍彷彿悄悄的緩下了聲息?蛇@不過是肉眼所見,與敵對立之際,就是空隙之息,敵我雙方,必也是各自心思。
須臾,劉珍娘的身子翩然無聲的飄搖抽高,拉開她與地面上幾乎未曾動過身形的緋紅衣的距離。
見她有了行動,緋紅衣也不怕她趁隙逃走,只是略略揚起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望著她問道:
「你懷中藏著什么?」
聞言,劉珍娘袖手掩唇,輕笑道:
「呵呵……我不都說過你休想傷到我嗎?瞧,你那條破爛繩子根本傷不了我,如此,你還能有何作為?」
「它不是破爛繩子,它叫拘魂索!
「……噗、咳咳……」
「……不準笑!
「……唔……唔……」
彈指沉默,仍是冷淡沒表情的緋紅衣仍只是介意的追問同一件事情。
「你懷里藏著什么?」
劉珍娘恃寶物而驕,她雙手撫上心口,俏臉一側,有恃無恐應道: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動不了我分毫。我襟前放著未果給我的寶物,他說過,只要此物不失,你們這些鬼奴……斂魂師根本抓不了我!」
「是嗎?」
「是嗎?」
就在緋紅衣自語的同時,另一聲好奇的自問聲亦由肺脯間發(fā)了出來。
可令人疑惑的是,這一句好奇自語的男子之音卻非出于在場的曇華或是伍書德。
男聲一出,在場者莫不為之疑惑,忙不迭放眼合歡閣,尋找話聲主人。
唯獨緋紅衣只瞠了瞠眼,雙瞳低溜一轉,心中便有了明白。
「那,我來試試!
合歡閣依舊合歡閣,花影招搖,情致悠悠,男子雖然話聲再出,卻仍是聞聲不見影。
「去!」
男聲簡潔一句叱令,也不知打哪生出三隻指掌無法觸碰的黑影鬼奴直朝劉珍娘周身疾速奔去
。
雖說珍娘自身亦是鬼魂,但她畢竟與在地府中為斂魂師所煉化過的鬼奴大不相同。珍娘曾經由未果之口明白此中差異,為此,僅管她口說無懼,但見到鬼奴真正來襲仍害怕的忍不住縮起了身子。
可這些鬼奴對她懷中所藏寶物似乎頗懷驚懼,三隻鬼奴在她身畔尺馀處感覺到寶物的氣氛后便接連緩下了動作。
「我沒喊停你們膽敢停止攻擊?是要我直接收掉你們嗎?」
可顯然,比起懷中寶,鬼奴們更害怕這話聲清亮卻頗見威嚴的男子。一聽男子話中有怒,三隻鬼奴立刻再起攻勢,接連向劉珍娘撞去。
只是這奮力一撞,三隻鬼奴竟連哀號的馀裕也沒,就在離劉珍娘不到一尺之距,初觸碰到她懷中寶物所散出的妖異之力便煙消云散了。
「啊,真的都完蛋了……」
雖然意外,可話中卻沒絲毫對鬼奴的憐惜,只帶著幾分孩童戲謔般的惋惜。
「拘魂索都不得輕近的事物一般鬼奴本就不可能觸碰,這道理你明白,卻偏要行這無聊之事
!
緋紅衣絲紊不動,輕聲對空當話。顯然她已確知闖進夢境私域者是誰。
「好啦好啦,我回地府再好好重新將手上的鬼奴練過不就是了。那接下來我要……」
「沒有接下來,劉珍娘是我本上游魂!
「……是……」
連鬼奴都深以為懼的男子居然對緋紅衣如此唯諾聽話?藏居酒罈的伍書德與凡人之身的卓續(xù)夢不懂其意,可身為百年游魂的劉珍娘與精華煉身的曇華卻明白緋紅衣斂魂之能絕對不可小覷。
而可以一次策動三隻鬼奴者已屬斂魂師中上等級了,那尚不見其身影的男子料想亦非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