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了嗎?”
費星整個人半癱狀態(tài),軟趴趴靠在飛艇副駕駛位,她昨天剛從花房里出來就被V女士抓去做了手術(shù),無痛開膛又飛速縫合,折騰這么一大圈下來,大早上的又要出門辦事,她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更何況,這位毒舌的老板大人還不依不饒地問她和費拉爾都在溫室里干了些什么。
可能是怕她糟蹋了那些名貴的花?
費星如此想著,雖然一臉疲憊,但還是繪聲繪色地為盧錫安講述了許多生動的細節(jié)。
沒想到聽完這些,盧老板的臉那叫一個黑。
“費星小姐,難道你就這么自戀嗎?我可不記得有給過你這樣的錢!
她一邊揉太陽穴,一邊想盧錫安這張唇形漂亮卻那么討嫌的嘴巴什么時候能閉上?
“我雇傭你,只是為了路易斯!
費星連連點頭,表示她也很認同這一觀點,他也沒有繼續(xù)嘮叨的必要。
他卻又說:
“不包括讓費星小姐喜歡我的部分!
今天,盧錫安沒有開自動駕駛模式。
他也不想給費星當司機,但這車上一共就倆人,她還是個缺了幾根手指頭的殘廢,他雖然篤定費星翻不起什么大浪,但他對她也沒信任到敢把命都放心交到她手上的地步。
他開就他開。
就當是鉑金星的主人,又一次的復古情懷。
正因如此,今天的車速并不算快,給了盧錫安充分發(fā)揮的空間。
費星揉得差不多了,恢復了點精神就在副駕駛戲癮大發(fā)。
她挺直身子,滿臉嚴肅,下一秒就要英勇就義一樣。
“那是另外的價錢!”
說完,她又笑逐顏開,癱作一團,倚靠在昂貴的真皮座椅上,半天沒動彈。
飛艇里,大概安靜了兩分鐘。
盧錫安一踩油門,紅唇微抿,說:
“費星小姐,我有時候真是不懂你。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說這些?”
搖擺不定的秋千架;ハ鄠鬟f溫度的胴體。嬌嫩的花瓣邊緣暗流涌動的水跡。
她也算風月好手,怎么就不知道……
不知道文字與聲音也是上好的催情藥,她再多交代幾句,他就能在駕駛位不受控制地高潮。
盧錫安咳嗽了聲,一條手臂垂下來,扭出一個并不舒適的姿勢,想要巧妙地掩蓋掉胯下那一團不自然的凸起。
他的臉緋紅一片,簡直惱羞成怒。
不管怎么扭,這姿勢看起來都很奇怪。
他是該埋怨費星事無巨細的坦誠,還是該唾棄自己?
唾棄這叁言兩語就被撩撥到勃起的淫亂身體。
“老板,你這就不講理了,不是你先問的我嗎?”
飛艇啟動自動駕駛模式,車載換氣裝置徐徐打開,她周遭那股散不去的香氣似乎也淡了些。
盧錫安打開光腦,一邊處理信息一邊和她拌嘴:
“費星小姐,人總應該有廉恥心。”
“你有廉恥,你有廉恥你打聽人家床上那點事?”
費星翻了個白眼,看也不看他,長腿向前一伸,咣地一聲撞到中控臺。
她憤憤,齜牙咧嘴去調(diào)座椅的角度。
“這不一樣!
費星不看盧錫安,盧錫安也不看她。
兩個人的臉,一個朝左,一個朝右,宛若一對早已沒有感情卻因為財產(chǎn)分割問題遲遲不肯離婚的中年夫妻。
如墨的眸子掠過一點鋒芒,他聲音低沉,聽起來相當無情。
“費星小姐,我并不在乎你和幾個義體保鏢做愛。”
她詫異地轉(zhuǎn)過臉,似乎是沒想到盧老板居然也有說話這么直接的一天。
不陰陽怪氣,不冷嘲熱諷,都不像他了。
盧錫安接著陳述他的理論:
“那些義體人,即使價值不菲,終究是錢能買到的東西。再說,從費星小姐的使用方式來看,他們對你而言,和兩根人形陰莖也沒兩樣。”
瞧瞧人家文化水平是高,罵人都不帶吐臟字的。
費星分不清,他這是罵她是個老色胚,還是罵那對保鏢兄弟有個雞巴用。
她想了想,說:
“老板,你是不是很看不起義體人?”
看不起?
不至于。
他是純粹的蔑視與利用,一堆生龍活虎的義體保鏢和一個圓圓扁扁的掃地機器人在他眼里毫無區(qū)別。
“他們,也算是人?”
再好用的工具,也只能是工具。
坦白講,費星向他討要費什的時候,盧錫安不是沒有忍痛割愛的想法。
顯然,能救路易斯的費星比一個武力值極高但仍能被取代的FGH0820重要得多。
“一個義體人,他的外表看起來像人,按照人類的邏輯行動與思考,甚至可以悄無聲息地融入人類社會。這,怎么就不算是人呢?”
盧錫安低聲笑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彎起來,刻薄說道:
“我沒想到,費星小姐還是位義體人權(quán)運動的支持者!
費星聳聳肩,順手推開車門,不想和盧錫安繼續(xù)這個話題。
說不通,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抬眼一看,又是鉑金大廈。
只不過,這一次盧錫安直接停在233層的空中停車場。
這一層專賣奢侈品,再不起眼的物件,擺在這里也貴得嚇死人。
“老板,你帶我出來就是為了陪你逛街嗎?”
費星覺得無聊,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她這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想來是本就不多的體力在那對兄弟身上耗費大半。
盧錫安銀牙咬碎,卻堪稱紳士地向她橫出一條手臂。
“不是答應要送你一瓶香水嗎?整個帝國不會有比這里再高端的香水店了!
他見費星愣神,還以為她沒聽懂。
“我是說,只要費星小姐喜歡,多貴的香水都沒關(guān)系!
費星唇角一勾,盧錫安還以為她是看到了什么,朝她的目光看去,是一家有名的高檔成衣店,一個道士打扮的青年男子手中揮舞著兩道黃符,正在賣力向一對情侶兜售。
盧錫安感到不快。
她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可以在挑起他的情欲之后,又毫不留情地看向另一個男人?
不甘和屈辱席卷而來。
鉑金星的主人想起上一次在以他的姓氏命名的這棟大廈里發(fā)生的烏龍事件。
她還不知道是吧?
要不要想個辦法,讓她知道?
盧錫安還在權(quán)衡利弊,費星卻恍若無事發(fā)生,親昵地挽上他的手臂。
“盧錫安,你對我這么好,就不怕我愛上你嗎?”
嗯?
她這話,是真是假?
盧錫安僵在原地,剛剛才褪去的熱意又如潮水般回流。
漸漸,侵染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