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
眼前,是一座古典式二層莊園別墅。
占地千坪,視野極佳,主體杏色涂漆,棕綠色線條邊緣,個人風格極其濃郁。
費星摸摸下巴,心想不愧是鉑金星的主人,私宅也跟凡爾賽宮似的。
她是在時限的最后一秒走進一樓大廳的。
盧錫安眼神不善,可胸腔沸騰的怒火卻將他多情的眼涂上薄薄一層亮色,他瞪過來的時候,費星不自在地偏過臉去。
只覺夜色撩人。
費星答了聲“好”,回頭匆匆看了一眼鑲在天邊的紫色月亮。
鉑金星,是一顆人工制造的星球。
而它相貌如何,自然完全按照主人心意。
就連那輪月,也不曾有過陰晴圓缺的變幻,永遠嫻靜,永遠溫柔。
盧錫安非常在乎路易斯。
所以,他沒有帶任何手下,一個人領著費星走到一樓西側走廊盡頭的房間。
他抿著唇,似不放心地看了費星一眼,可她除了初見莊園稍稍露出訝色以外,臉上始終古井無波。
盧錫安認為,單憑自己的意志就可以抵抗DDY00921的人有資格得到他的信任。
她,就是不可替代的、唯一的那個人。
他收回視線,推開門,聲音和動作一下子放緩許多。
“那,就是路易斯·鉑金。”
門開之后,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房間很大,朝向卻不算好,藕荷色的月光貪婪地從巨大的落地窗爬進來,卻怎么也沖不散屋中那股病態(tài)而又古怪的氛圍。
開了燈,是玫粉色的光線,房間里沒有煙霧,否則的話,鉑金家的智能家居豈不成了擺設?
可費星還是覺得,空氣里有什么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的東西,像是一只潛伏在混沌中的怪獸,惡狠狠地注視著闖入這片領域的陌生來客。
“老板,你這是……”
你這是想讓路易斯活,還是想讓路易斯死?
真沒聽過誰把病人房間整得跟克蘇魯怪談似的。
盧錫安搖頭,一邊走向那架被粉紅色幃幔遮得嚴嚴實實的大床,一邊向費星表達他的不滿。
“不要叫我老板!
“好的,老板。”
盧錫安又瞪了她一眼,卻沒計較太多,纖細的手臂掀開簾幕,費星終于得見傳說中美貌無雙的鉑金家小少爺。
啊,其實也沒那么好看。
費星情不自禁地轉過視線,這不就是年輕病弱版的盧錫安·鉑金嗎?
再看第二眼,卻看見那蒼白瘦弱的少年,緊閉雙目,神情痛苦,他安靜地躺在床中央,像是陷進一個羅網,如一朵正在枯萎的玫瑰,簌簌落下花瓣。
“你到底給他打了多少鎮(zhèn)定劑?”
費星有些憤怒。
沒有人知道,除了她之外,沒人知道,這種神經毒素會讓人多么痛苦。
路易斯·鉑金一臉安詳,不哭不鬧不發(fā)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注射下去的鎮(zhèn)定劑已經超過了人體能夠承受的最高范圍。
就算清醒過來,那八成也得傻了。
盧錫安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看她看了很久,就在費星以為他要發(fā)火的時候,他卻淺淺地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是很驚艷。
費星啊費星,難道你就是這么看重色相的人嗎?
她還真是。
“費星,你的心……”
盧錫安毫不避諱,一指頭戳在她心口,是很輕微的碰觸,不帶任何色情的味道。
可她的心臟,那顆雖然由于肌體受損而總是跳得過快的心臟,再一次劇烈跳動。
這一次,她卻不知緣由。
“你有一顆鮮活的心臟!
“不,我是說,一顆沒有機械零件的心臟。”
“你擔心他,你同情他,你……”
鉑金星的主人不怎么喜歡排比句,他討厭一切抒情的話語,所以,費星在懷疑,他的最后一個“你”后面,接的是不是“你會愛上他”之類。
但他沒說完,另起一句,說:
“費星小姐,我知道我沒選錯人!
在盧錫安說完這堆云里霧里的話之后,費星迷迷糊糊地走出去,又迷迷糊糊地這座宮殿里逛了起來。
她沒聽懂老板是什么指示。
下一秒,她就被身側房間一條伸出來的手臂撈了進去。
門輕輕關上。
一個熱烈的吻,鋪天蓋地向她涌來。
費什,他是這么熱情的性格嗎?
費星想著,炙熱的觸感卻打斷了她漫無邊際的思緒。
“怎么這么急?”
急到還在盧錫安的宅子里,隔著一塊門板,就迫不及待坦誠相見?
沒開燈,她靠在原木門板,看見的是淡紫色的月光下,翡翠色的兩顆泉眼。
感官極度混亂。
液體開始分泌。
費星仰著頭,任由對面的男人伸出手指,狡猾地溜進她的私密地帶。
“在哪兒學的?”
她不是不滿意。
輕攏慢捻抹復挑,他在極力地討好。
他知道哪個部位最滑膩,知道她快樂的源泉在哪里。
手指,順著那塊軟肉滑下去。
她甚至感受到指紋的細微凸起,來來回回的每一道撫弄,都是令人懷念的、許久不曾有過的刺激。
費什,他懂得很少。
而熱愛學習,又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你看!
義體人聲音沙啞,音色難辨,他撤出一只濕漉漉的手來。
月光之下,光澤晶瑩,動人心魄。
她和他,像是做了什么壞事的小孩子。
躲到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去,急切地探索彼此的身體,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偷情般刺激。
費星長舒一口氣。
沒注意,差那么一寸的距離,她后腦勺差點兒沒磕門上。
他卻心細,解語花般適時地把他的手掌墊過去。
費星瞇著眼,溫熱的水嘩啦啦噴了一地,她卻無暇顧及事后現場要如何處理。
爽得有點受不了。
尤其是,面前這個男人,心甘情愿地,放低姿態(tài),雙膝并攏,二話沒說就跪下去。
嘴巴,在最靠近她濕而又濕之處的位置。
費星當然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只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疑惑,并不耽誤她理所當然地接受。
接受這世上最濕潤的吻,接受唇與齒的糾纏,接受他精心學習的成果。
她抓著他的發(fā),猛地按下去。
他像是溺水的人,瀕死之前,還以為自己是在沙漠里,忘記水流的不可抵擋之勢,反而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和費什長得這么像,是和他同一批制造出來的型號嗎?”
按照人類的說法,也就是——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