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別跟著我。」
放學(xué)的路上沁楠不耐煩回過頭去。
「你知道什么吧!」
真諾緊緊相隨。
「我什么都不知道!
沁楠加快步伐,卻仍甩不開真諾:「這個地方,你應(yīng)該沒我熟吧!」沁楠開始奔跑。
「什么?」
真諾尚未聽清楚話語,跟著追了起來。
一連穿越好幾條巷道,一晃眼,真諾已不在身后。
沁楠停下來喘氣,再怎么說對手是個連道路名稱都記不清的外地人,換做他人也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就快結(jié)束了吧!這種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他想著。突然感到口袋的震動。
「喂!
他將手機(jī)湊到耳邊。
「一切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我很快就會死!
電話另一頭傳來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你現(xiàn)在在哪?」
沁楠開始往回走。
她沒有回答。
「喂?」
他掛斷電話。
沁楠在街上漫無目的奔跑,最終進(jìn)到墓園,他在墓園的盡頭尋回了她。
女孩頭倚著墓碑,雙目緊閉,右臂上一條暗紅色不深不淺的傷痕微微滴落血色液體,左臉上也有淺淺的傷口。
「除了這里,學(xué)校,還有那個空蕩蕩的家,我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了!
女孩張眼,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你是怎么搞的?把自己弄成這樣!
沁楠有些慌張,伸手將女孩拉起。
「你可以不來的,就像這兩年來我對你說過的那些你可以置之不理的玩笑話!
女孩垂下眼。
「有誰在接到那種電話后還能不當(dāng)回事,我說過了,別拿死亡開玩笑!
沁楠抓著玥瓔的手臂,仔細(xì)端詳傷口。
「我有話想跟你說,是你不想聽的話!
玥瓔將手抽回。
「到我家說吧。順便擦藥!
八、
日記上是這樣寫的:
做了夢的我,一直想著自己必須死去才行,因為夢境就是這么預(yù)言,既然要死,我的死絕不能對你毫無意義。對不起,我不該這么想,我知道我們約好了,但是那個夢一定是真的,因為我從以前就能夢見未來。反正我從以前到現(xiàn)在從來不曾說過實話,你就乖乖地再被騙一次吧!對不起,玥瓔,我發(fā)誓這是我最后的謊言。
「我回來了!
沁楠朝屋內(nèi)喊了一聲。
「你家有人?」
我在門口脫鞋。
「我媽在家。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
話才落下,沁楠的母親自房間探出頭來。
「你帶女朋友?」
她走出房間上下打量著我。
「不是啦!媽!不要亂講。」
此刻的沁楠脹紅著臉,我從來不曾看過這樣的他。
「好啦!媽有事出去一下,你幫忙看家!
話語似是對沁楠訴說,但我總覺得她的焦點放在我身上。
「好好玩喔!」
她露出親切的笑走出門外。
「這下孤男寡女了?」
我挑眉。
「放心吧!我什么都不會做的!
他走進(jìn)廚房。
「我知道。剛才不過是玩笑話!
我跟在他背后。
「坐吧!」
他替我倒杯水,接著打開客廳的柜子。
「怎么了?都不說話!
他伸手取出醫(yī)藥箱。
「有媽媽真好!
我看著水中的倒影。
「你不也有嗎?」
他走到我面前。
「但是有點不同!
他取出外傷藥,抓起我的右臂,消毒后抹藥。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他為我貼上一個ok蹦。
「你知道今天幾號嗎?」
我看著他的動作。
「我沒忘。還有三天不是?」
他拎著藥箱坐到我左側(cè)。
「這場戲,你會奉陪到底,對吧?」
我撫著右臂上的ok蹦。
「時間已經(jīng)不會停止了,對吧?我已經(jīng)不可能退出!
他輕柔撥開我左側(cè)的發(fā)替我消毒上藥。
「我想要正式向你道別。」
他聞言,停下正在上藥的手。
「發(fā)什么瘋!我不想聽!
他閉上眼。
我噤聲,我知道沁楠不會來救我,就像哥哥的友人,因為他尚未找到問題的答案。
對他來說這個問題套在別人身上簡單,但癥結(jié)點就在于對象是我。
如今劇本已經(jīng)完成,歷史將會重演,要開始了,這場戲悲哀的結(jié)局。
九、
高中新生訓(xùn)練當(dāng)天,沁楠進(jìn)入教室,四面八方比國中多了一群素不相識的同學(xué)。
一開始見到她,沁楠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就連聽到名字也沒令他聯(lián)想到什么。女孩幾乎不怎么開口,班上的外地人很快融入班級,因此,那樣的她顯得格格不入。
雨天她總是不撐傘,就這么濕泠泠的走入教室。現(xiàn)在回想起來,恐怕就是因為她的改變實在太大,以至于他沒注意到她,更甭說是認(rèn)出她。
「還給我。」
是個女孩的聲音。
游泳課方才結(jié)束,沁楠提早考完試回到教室,其他同學(xué)大多到合作社報到,教室中僅有四個女孩,其中一個就是她。
沁楠沒有立刻進(jìn)入教室,全因教室中傳來的爭執(zhí)聲,他并不清楚她們在吵些什么。
「還給我!
教室里又傳來一聲。
沁楠隱約看見其中一個女孩手中握著什么閃閃發(fā)亮的東西。
「我再說最后一次!還給我,不然……!
不然?沁楠隔著窗望著里頭的動靜,但見女孩一手撐著窗框迅速跳到窗上,他整個傻眼。
「不然我從這里跳下去!
女孩接續(xù)話語。
那女孩是怎樣?不論東西是什么都不值得一個人拚上性命。沁楠暗自想著。
「她不可能跳啦!」
其他三位女孩竊竊私語。
沁楠的想法倒是與三個女孩迥異,即便是這般遙遠(yuǎn)的距離,他看著女孩緩緩向后移動,那女的是認(rèn)真的!
「把東西還給她!」
男孩竟在自己沒發(fā)覺的情況下轉(zhuǎn)開教室門把。
三個女孩受到驚嚇:「沒想到外面有人!古冟絿佒。
她們將項鍊塞回窗臺上的女孩手中:「還就是了嘛!」
男孩望著站在窗臺上怔怔注視自己的女孩,他這才發(fā)覺自己是進(jìn)入班級以來第一次「真正」仔細(xì)觀看她的模樣,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是他在夢中描繪過數(shù)千數(shù)萬次的輪廓。
「下來吧!那里很危險。」
沁楠緩緩將手伸向女孩。
女孩躊躇一會兒亦伸手,她伸出的手被他緊握著,女孩順勢被拉回教室地面。
「江玥瓔」那是女孩的名字。
「是什么東西這么重要,讓你連命都可以捨棄?」
沁楠隨玥瓔倚墻坐下。
女孩張開拳頭,掌心上頭是一條斷了繩子的項鍊:「這算是哥哥留給我的遺物!
「遺物?你哥死了?」
他的視線落在月形白水晶上。
「。”!
稍晚意識到自己說了有失禮貌的話,他馬上道歉。
「無所謂,他不過是個叛徒,并不需要對他懷有一絲憐憫!
玥瓔憤恨將斷裂的繩頭綁上活結(jié)。
「他是在兩年前左右出車禍死去的。再過不久就是他的忌日!
她重新戴上項鍊。
「兩年前的車禍?就是十字路口的肇事逃逸事件?」
沁楠看到女孩活著感到開心,沒料想死的是那時保護(hù)女孩的男孩,他對于兩人倒下之后的事毫無印象。
「你知道?」
女孩將項鍊藏入衣服底下。
「因為……那是我親眼所見!
沁楠尷尬說著。
「是么。」
玥瓔垂下眼簾。
沁楠自從車禍以后就不曾見過女孩,因此早在心中做了個假設(shè),假設(shè)女孩死了呢?
如今假設(shè)已被打破,「我一直在找你!、「我有東西還你!埂,再度相見,許多埋藏內(nèi)心的話語卻鯁在喉頭,掙扎許久,沁楠選擇將話語塵封起來。
幾天后他再度與女孩說話,女孩又變了一個樣,那陣子的「游戲」剛開始進(jìn)行,從女孩踏入教室,他便覺察她的異樣。女孩身著有些不合身的男生制服,制服上還繡著「江玦瑛」的字樣,推測那可能是女孩哥哥的衣服。
女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就算叫她的名字也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同一天的第四堂課下課,她突然失去蹤影,沁楠因為擔(dān)憂而四處找尋,最后來到一處平時不大有人經(jīng)過的地點。
匡啷一聲,玻璃擊碎的聲音自女廁傳來,沁楠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
「不要靠近我!」
女孩驚叫。
原先猶豫的答案轉(zhuǎn)為肯定:「玥……。」他踏入女廁。
女孩坐在地面,一臉茫然地注視著沁楠。
地上零散著一片片碎鏡,些許血跡,以及一把榔頭,可是,沒有任何人。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沁楠上前關(guān)注。
女孩垂下頭,嘴角揚(yáng)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才稍微玩玩就嚇成這樣!」她掩嘴輕笑。
這下?lián)Q沁楠茫然起來,但他又隱約認(rèn)為玥瓔并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不覺得她的反應(yīng)既愚蠢又可笑嗎?許銳哲!
女孩的聲音起了變化。
沁楠打了個寒顫,玥瓔似乎錯認(rèn)了自己。
「喂!你沒事吧!」
沁楠輕晃玥瓔的肩,女孩卻像大夢初醒一般。
「那個人要?dú)⑽摇!?br />
女孩單薄的身體顫抖著。
「冷靜點!這里沒有其他人。」
沁楠與女孩對視,好令她平靜下來,才放手。
「怎么會沒有別人,明明就在那里!
沁楠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女孩眼神空洞地指著原先放置鏡子的墻。
「什么都沒有啊!」
他感到困惑。
「這是給不玩游戲的人的懲罰。想知道的話,就戴著面具看看世界吧!」
女廁外似乎有什么人,聲音似曾相識。
「你是什么意思?」
沁楠大喊。
沁楠打算衝出去,卻被玥瓔扣住手腕:「不是她!
「給你個提示。要讓一切恢復(fù)原狀,你得讓時間倒回去,可是沒有銳哲學(xué)長就辦不到。」
他感覺到女生離開的步伐。
「你是誰?」
玥瓔無神注視著他。
他心頭一顫,開始思考方才的提示:「許銳哲?」他試著回答。
玥瓔聞言輕笑:「你當(dāng)然不是。你是張沁楠。」
他楞楞看著眼前的少女,恢復(fù)了。難道她剛才指的是這個?他想。
他深吸一口氣:「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成為許銳哲學(xué)長!
「嗯?你是認(rèn)真的?這種話可不能對她說,是我,江玦瑛!
女孩垂下頭,她的聲音又改變了。
「那就這樣吧!」
他發(fā)覺自己上當(dāng)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以這樣的方式加入「游戲」。
他嘆口氣,倘若時間倒回,你也會恢復(fù)原狀嗎?如果是的話,加入游戲也無妨,他這么想。
那陣子班上流行一種「游戲」:當(dāng)天被抽到籤的人,必須一整天將「他」視為不存在的人。發(fā)起人是誰?沁楠不記得。原本這只是個普通的游戲,但所有人一致察覺了一個規(guī)律:每到雨天,中籤的人總是玥瓔,因此,雨天的她并不存在。
游戲才持續(xù)了三星期就終結(jié),但奇妙的是,雨天的玥瓔消失了;蛟S是大家覺得有趣,于是為游戲留下了遺物。
女孩雨天安靜,晴時開朗。兩種天氣;兩種性格;兩種不同的制服。沁楠不知起頭者誰,但最后大家有志一同的稱晴時的她為「玦瑛」!斧i瑛」因為身著男生制服,所以是「他」。
一般而言,老師不可能不介入這事,這無疑是在排擠某人,但是原先持反對意見的導(dǎo)師加入了游戲,其他一開始持強(qiáng)烈否定態(tài)度的老師也莫名陸續(xù)承認(rèn)了游戲規(guī)則。
這是否證明時間能使人改變?又或者是什么外力因素導(dǎo)致這樣的局面?沁楠無從得知。
十、
「我出門了!
我系緊鞋帶。
清晨的夢是三年以來最完整的一個,讓我想起所有的一切。車禍醒來以后我如同哥哥的期望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關(guān)于你口中的那句「忘了吧!」、你在我手臂上留下了怎樣的訊息,以及當(dāng)下我明白了什么。
「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是你當(dāng)時真正想傳達(dá)給我的訊息。
你在我手上所刻下肇事駕駛的車牌號碼,我沒立刻理解你的用意,因為我也有看見那個人的面孔。然而這看來多此一舉的事,隱含著另一層意義,也就是殺人犯有兩個。
沒錯,其中一個是我,另外一個我原本記得卻因為那句話而遺忘的共犯是……。
「生日快樂。」
方才坐到位子上,一個粉色包裝的禮物映入眼簾。
「拿走。」
我冰冷的視線對上魅華清澈的大眼。
「別這么冷淡嘛!禮物你一定會喜歡!
她依舊不改臉上的笑。
「我痛恨生日。」
我瞪著她,無法理解她為何總是對我窮追不捨,不肯為我留下一絲喘息空間。
「人家的心意,你就收下嘛!」悠靜也來到我座位旁,她露出招牌笑容,而后彎腰在我耳畔呢喃:「再怎么樣這都是你最后一個生日了!顾纳袂椴挥每匆裁鞑t。
拆開包裝紙,打開正立方體的盒子,盒中裝著一面雕飾玫瑰的小圓鏡。
「又是鏡子!
我垂下頭低語,鏡中的身影分明是……。
我咬住下唇,將小圓鏡塞入書包。
「謝謝你,我真的很『喜歡』鏡子!
我嘴角揚(yáng)起一抹虛飾的笑。
徐魅華,你想看到笑容是吧!看啊!然后速速離去,別再糾纏不清!我在心中吶喊。
我從來不用鏡子,因為只要看見倒影,我將幾近瘋狂的想殺了「你」。
十一、
真諾覺得奇怪,最近每天早晨都會見到那位「貌似」姊姊的女孩飆著輪椅進(jìn)入晨霧。今天又更離奇了,她「貌似」還穿過在路上走動的真諾。
真諾早在向姊姊調(diào)查的時候就偶然聽到關(guān)于這個城市的傳說,謠傳這是個有魔法的城市。但他僅僅將傳說當(dāng)作玩笑話,他并不相信魔法,況且他本人也沒親眼看過這么不科學(xué)的事發(fā)生在自己面前,同時他又認(rèn)為傳說的根源在于整座雨城常態(tài)性的籠罩于霧的神秘面紗之中。
他一面看著在玥瓔的座位上聚集的人們,一面想著早上的事以及傳說,背脊傳來一陣惡寒。他在心里想著:饒了我吧!怎么最近怪事接連不斷,沒完沒了,難不成傳說是真的?
偏偏真諾的耳朵在某些特定的時候特別靈,老是聽到一些不該聽的。
「再怎么樣這都是你最后一個生日了!
他聽見悠靜這么說。
這話又是什么意思?玥瓔的事也像是魔法傳說般離奇,他已深陷其中。
考試鈴聲響起,所有人安靜回到座位,真諾回到段考第二天的現(xiàn)實。他看著桌上的試卷,上頭片不難以理解的火星文。這是什么?光譜?x射線?干嘛用的?他幾乎在腦筋一片空白之中結(jié)束考試。
「喂!考得如何。俊
坐在斜前方的男孩上前搭話。
真諾整理書包的手顫一下:「拜託你,別提了!拐嬷Z苦笑。
「不會吧!這次題目根本是送分。你怎么考進(jìn)來的?」
男孩嘲諷道。
真諾陷入沉默,忍住想揍人的衝動:「我先回去了!顾现林氐牟椒ヌこ鼋淌摇
至少考完了。他這么安慰自己,又覺得自己在某程度上實在可悲。
由于比平日早一小時放學(xué),大多數(shù)的人都在校外間晃,真諾想著自己接下來要晃去哪兒,手機(jī)卻不偏不倚在此刻斷絕美好的幻想,看著來電顯示「媽媽」,他不情愿的接起電話。
「喂?」
他漫不經(jīng)心開口。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慌亂的語調(diào):「真諾,你姊姊是不是去了學(xué)校?」
「沒有!
他平靜回話。
「你冷靜點!電話給我!
他在電話中聽見父親的低沉嗓音。
他察覺電話的另一頭沉默數(shù)秒:「怎么了?」他感覺到異樣。
「你在學(xué)校找看看,你姊姊離開醫(yī)院不知跑哪去了。當(dāng)然,我們也會努力找找!
父親冷靜說著。
一時之間他尚未理出頭緒,接著恐懼如同浪潮一般席捲而來。
「我知道了,你叫媽媽不要緊張,我會去學(xué)校找!
他掛斷電話掉頭回學(xué)校。
真諾找遍校園各處,一無所獲。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驅(qū)使著他回到自己的教室。
昏暗的教室里剩下四個人,玥瓔和沁楠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魅華和悠靜站在一旁。這些人怎么還在這里?他感到困惑。
「唯有這件事,我絕不退讓!」
真諾從未見過魅華這般憤怒的模樣。
「她去不去根本不是你能改變的!
反觀悠靜理性打破她的話語。
真諾自外頭靜觀兩個女孩的對峙,觸著門把的手有些進(jìn)退兩難。
「外面的,偷聽是不道德的!」
前一刻兩個女孩尚爭執(zhí)不休,抱持著相反意見。此刻,兩人卻不約而同以冰冷的眼神射穿真諾。真諾受到驚嚇定格原地,門自個兒開啟。
「你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原先無聲的玥瓔出乎真諾意料開了口。
「是有點事,不過……能別在這里說嗎?」
他感受著兩股不祥的視線。
「那好吧!但是不能太久!
看著女孩起身,真諾松一口氣。
「我出去一下!
女孩將手?jǐn)[在沁楠的桌上,她壓低身段低語。
「那我先回去了!
沁楠背起書包。
真諾看他們兩個走出教室,女孩走向自己,男孩往反方向離去。
「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會有人怪你,所以不做選擇也行!
女孩回過頭潮逐漸遠(yuǎn)去的男孩說出這段話。
「我會好好考慮!
沁楠微微偏頭。
當(dāng)時,真諾無法理解他們的對話。
「所以怎么了?」
女孩尾隨真諾走五公尺后,停下。
「你見過我姊吧!」
真諾迎向玥瓔的視線。
「我怎么知道你姊是誰?」
玥瓔注視他的眼神不若往昔。
「就是頭發(fā)很黑,個子不高,做事笨手笨腳,受傷時超級冷靜!
真諾慌亂說道。
「不認(rèn)識,這世上這樣的人不少吧!」
女孩有些不耐煩,欲轉(zhuǎn)身離去。
「等等!顾凶∨,另一方面開始在書包內(nèi)翻翻找找,最后自皮夾中翻出一張全家福:「這是我姊!
女孩接過照片,她沉思一會:「是樓梯上的那個。然后?」
「我姊失蹤了!」
真諾大叫。
「那你應(yīng)該是去警察局,而不是來找我。」
女孩蹙眉。
「不是,我總覺得如果是你一定會見到她!
真諾垂下頭。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我知道了。要是我能『遇見』!
玥瓔的表情變化莫測。她難得露出笑容,但是真諾總覺得笑中多了點什么。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女孩告退。
不知為何,真諾將話說出口后,頓時感到安心不少。他開始往回走,走道樓梯轉(zhuǎn)角,他看見三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