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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如癡如醉 > 漢朝聯(lián)動篇3波斯行2
  “你能…你能不能不要……放我下來…”

  我抓住他的手臂避免自己因為不穩(wěn)滑落下去。

  “你來這里是來見那些塞里斯人嗎?”伊丹說,“正巧,暫時帶在我那里的那個塞里斯人我也帶來了。不說聲感謝嗎?”

  “喔……謝謝!蔽殷@訝道。我還計劃著使團處理好了就把徐放帶過來,現(xiàn)在反倒簡單了。

  內(nèi)城的街道干凈許多,一進入便是盤山道。繞過一座不算高的山丘,略過一些看起來很高大華美的建筑群,下了山坡,眼前是另一座更高的山丘,高大巍峨的皇宮就在前方。

  逐漸的,距離地平線已經(jīng)有些高度了。我看他騎到半山腰,有衛(wèi)兵在一旁站著,對著打開的門喊他下來把馬放進去。

  伊丹渾然不覺,載著二人的馬飛快的略過本打算上來牽馬的士兵。

  眼看著離那座熟悉又陌生的皇宮越來越近,我不自在的扭動起來:“你,你不會是要…”

  “別動。”伊丹的雙臂夾住我的腰。

  列隊士兵看到策馬而來的伊丹,紛紛驚呼。我看到有一穿著華美鎧甲的男人不滿的喊道:“閣下,只有陛下可以在最上層縱馬!”

  “他允許了。”伊丹在他面前勒馬,高高揚起的馬蹄嚇得那男人不由得向后退了兩步。

  這人我認得,是達特里尼二世的外廷侍衛(wèi)長圖魯,平時負責在皇城外圍巡邏。

  皇帝身邊的精銳是內(nèi)庭侍衛(wèi),也就是禁衛(wèi)軍。也就是說,眼前的人并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想到這里,我放下一半的心,得罪這種人雖然會有些麻煩,但并不是不能應付。

  ……我揉了揉太陽穴,唾棄自己人不知展開沒必要聯(lián)想的腦子。

  剛回神,伊丹已經(jīng)下馬。長臂一撈,我被拽了下來落在他懷中。

  “喂!”我對他的自作主張忍耐到了極點,伸手用力一推。

  伊丹一時不備,被我推開。我飛快的退后兩步,還沒站穩(wěn),他卻又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了回去,抱在懷中。

  “你…你!”我張嘴欲言,后腰同時掃過一道涼風。

  心下一驚,扭頭看去,正見王宮大道兩側(cè)栽種的巨大樹木下的一片陰影,那里什么都沒有。

  “他在那里!币恋ぢ氏乳_口,“差點就被他抓了去。”

  是阿利克西歐斯,我知道。

  “我們打算覲見皇帝。”我說,“你不必這樣抓著我,我又不會跑!

  “那正好,這是個好機會!币恋堊∥业难

  他臉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開心還是憤怒。從剛才提起我們那倒霉孩子的問題時就一直是這樣了。

  “閣下,您實在是太失禮了!”圖魯怒氣沖沖的走上前。

  他早就對伊丹的囂張很不滿意。這大多是出于一個年長者對肆意妄為年輕人的不滿。

  “陛下早就允許我了,作為當年那件事的補償!币恋さ皖^調(diào)整手腕處手套的松緊程度,“他說,我和我母親幾乎一模一樣,他希望能在我臉上看到像她一樣的笑容!

  那件事——伊扎克·埃蘭家族的滅門事件。

  所有人都會以為伊丹索亞爾無法提起過去的歷史,那被視為是一種隱痛。但事實恰恰相反,伊丹索亞爾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讓人意識到無法拿這件事去挑起他的情緒讓他失控。

  圖魯攻擊性極強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

  “那么這位呢?你不但讓你骯臟的馬蹄踐踏陛下神圣的宮門前殿地板,還把一個來路不明的妓女直接擄來面見陛下?”圖魯臉色憋得通紅。

  半道喊著要他停下的馬夫跑了上來,氣喘吁吁的停在伊丹的戰(zhàn)馬前,試圖牽住這匹暴躁的黑馬。

  妓女?!

  我指著自己,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這男人。

  “注意你的言辭,侍衛(wèi)長。她不是妓女!币恋そK于舍得把盯著手腕的視線轉(zhuǎn)移到圖魯身上,“不過,我倒是很樂意幫你母親和你老婆當妓女!

  圖魯大吼一聲要朝這邊撲來,被兩旁的士兵攔住。他不斷的掙扎,身邊的士兵則不斷的勸他冷靜。

  皇帝的宦官一路小跑,在面前站定,對眼前混亂的局面熟視無睹。他掐著尖細的嗓音開口:“陛下等您許久了,索亞爾殿下。請您帶著客人一起到正殿覲見。”

  伊丹抓著我朝前走,他幾乎是把我半提起來走的。

  “你為什么要這樣抓著我?我又不會跑!”我憤怒的踢他的小腿。

  “我一松手他就會把你帶走,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變活人,到時候你是要給老皇帝更大的驚嚇嗎?”伊丹低頭耳語。

  我眉毛一橫,不滿道:“你們兩個是把我當沙包搶來搶去嗎?”

  “呵呵呵呵!币恋_我笑。

  我看著他那不真誠的笑臉,無語的扭著腰朝前走。

  過了一道宮門,眼前是寬闊的走廊,士兵列隊而站,對于我和伊丹別扭的自是目不斜視。

  那閹人也表現(xiàn)的極為淡然,好像已經(jīng)看習慣了似的。

  再過一道大門,旁邊多了一個人影。

  “好了,你可以把你那該死的手挪開了嗎?”阿利克西歐斯隱忍著憤怒。

  伊丹看了他一眼,把手松開。

  莫名當了炮灰的我連忙向前跑了兩步,從兩人的低氣壓圈里鉆出去。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阿利克西歐斯開口。

  “我沒有刻意和你們遇見,”伊丹背著手走路,“只是碰巧罷了。不要自作多情!

  “呵呵,你這種裝模作樣的鬼話覺得我會信嗎?”阿利克西歐斯說。

  伊丹冷著臉:“我好像沒有冒犯過你,但是你卻搶走了我的孩子。”

  “因為你的力量不足以讓你配當他的父親!卑⒗宋鳉W斯說,“讓他留在你身邊,只怕你們都會被撕成碎片。”

  話題接不下去,于是冷場了。

  我在前面捂著耳朵悶頭走,實際上他們說什么我都能聽到。

  男人們吵架,真是無聊。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

  又穿過三座庭院和漫長的走廊,終于抵達目的地。

  帕拉提雅的皇宮華美程度世間少有,因建在高原之上而被譽為“高山上的明珠”與“人世間最后的圣地”。當然,這種美譽是行商們傳出來的,自詡為真正圣城的耶路撒冷認不認同就不知道了。

  我對這位皇帝仍有印象,他是一位即使年邁也依然能看出年輕時俊美的男人。他靠坐在他的寶座上,身上穿著的并不是華美的衣服,反而是沒有多余裝飾的棉布長袍。他右手握著一柄小杖,講話時會在左手掌心一敲一敲,看誰不爽就會丟出去砸那人的腦袋。

  他頭發(fā)花白,胡須沒有留很長,修剪的很干凈。我進殿第一眼對上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個慈祥和藹的老人。

  “真是失禮,竟不跪下,這是冒犯大罪,當被施以鞭刑!痹谖毅渡竦墓Ψ,一旁的宦官已經(jīng)走到我旁邊聲音尖銳的斥責。

  “不,不用。下去吧。”寶座上的皇帝站了起來,走下階梯。

  我彎腰行禮,一旁的阿利克西歐斯也是彎腰,唯有伊丹半跪在地。

  皇帝的嗓音沙啞卻并不難聽,我仿佛能從中聽到長輩對于孩子的關(guān)切與憐愛。若我不了解他是什么人,一定不會聽得這么毛骨悚然。

  他走上前沖我和阿利克西歐斯微笑,然后彎腰要扶起伊丹。但他身邊緊跟著的貼身侍衛(wèi)阻止了他,擋在他旁邊,好像防備著伊丹似的。

  伊丹坦然的站直了身子,留下一段安全的距離:“陛下,不負眾望,我?guī)砹俗屇矏偟南!?br />
  皇帝笑容滿面:“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真是件大喜事。來人,賜座?鞛橘F客們準備美食佳肴,好好招待一番。”

  皇帝并未與我們多說話,歉意的表示,他需要先聽伊丹的報告,因為這事關(guān)國家的安危。他讓我們跟著宦官去偏點休息,稍后再召見。

  “究竟是什么事?”我小聲問阿利克西歐斯。

  “能有什么事,皇帝的家事唄。”阿利克西歐斯余怒未消。

  他很快轉(zhuǎn)移話題:“伊丹這個混蛋,我等會就把他打死!”

  我對他惡狠狠的語氣不以為然:“你不要忘了,讓他安穩(wěn)的成為繼位者是刺客大師的要求!

  阿利克西歐斯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不插手內(nèi)政但和繼位者交好是必要的!蔽覐褪龃炭痛髱煹脑挕

  “他都不是皇帝的孫子。”阿利克西歐斯不以為然,“若論順位繼承權(quán),他得往后排幾十位!

  “可他們這里的傳統(tǒng),人間的血統(tǒng)要讓位于神代的血統(tǒng)!蔽艺f,“他是不同的,他符合索羅教關(guān)于真王的預言。”

  阿利克西歐斯雙手抱胸,仍舊氣哼哼的。

  過了一會,有宦官來到偏殿通報:“陛下請這位女先知見面。”

  我站了起來,稍作整理跟了上去。阿利克西歐斯也跟了上來,但他被宦官攔住。

  “陛下只要見女先知。”宦官道。

  阿利克西歐斯張嘴想要反駁,我連忙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瞪了我一眼,坐回到椅子上。

  我跟著宦官走回正廳,發(fā)現(xiàn)白天見到皇帝的大廳空空蕩蕩;鹿賻е覐拇髲d兩邊側(cè)門進入后庭,繞過花園來到了皇帝平時辦公起居的前殿。

  屋里亮著光,擺了一桌筵席,皇帝坐在上首,伊丹和跟隨他的若干人坐在旁邊。

  我一進入,吵鬧的環(huán)境停止,所有人都看著我。

  我連忙行了個禮:“尊敬偉大的沙汗沙赫!

  伊丹站了起來,走到我旁邊。

  我注意到伊扎克大叔正對他使眼色,但伊丹熟視無睹。

  “陛下,這位就是我對您說過的女先知!币恋ぷ叩轿遗赃,朝我伸手。

  我下意識向一邊躲了躲,躲開他的手。伊丹的手僵在半空,若無其事的放了回去。

  皇帝支著下巴,手指摩擦著自己的胡須。

  他干瘦的身形藏在寬大的衣袍中,微微下垂的眼瞼投射濃黑的陰影。

  “原來如此,這就是小密特拉什特的母親!被实坌Φ,“我聽說過你,先知。你在尤拿制造了神跡,你還有更多的力量不為人所知!

  我木著一張臉傾身:“陛下,流言都有夸張成分,您不可輕信!

  皇帝朗笑出聲:“我并非輕信之人,你的力量我親眼所見。聽說,小密特拉在世界盡頭的神域接受最好的教養(yǎng),真是令人羨慕。”

  “世界盡頭的神域”?

  我不知作何回答,只繼續(xù)行禮。

  “你有如此付出,理應得到獎賞!被实壅惺郑谢鹿倌弥粋卷軸和一柄寶劍走上前,“我已經(jīng)賜索亞爾為沙汗沙普爾親王,賜你為索羅先賢之職。你可以先賢之身擇一皇室繼承人為丈夫,他們都會祈求你賜予他們擁有神力的血脈!

  這時,一位身穿白袍的老人從皇帝身旁的陰影中走出。他一身花紋繁復的白色長袍,頭戴月白色圓柱形冠冕,另有兩條垂在身體兩側(cè)的長衣擺,層層迭迭宛如鳥獸之翼。

  這是索羅教大祭司的裝扮。

  我吃了一驚,連連搖頭:“不,您這……!”

  “安靜!”宦官怒斥,“尊者說話,你竟敢失禮反駁,實在罪該萬死!”

  “一邊去!被实蹱钊舨荒蜔┑臄[了擺手,“你可知你眼前的是何存在?竟敢如此說話?還不自去領(lǐng)罰?!”

  宦官頓時嚇得撲倒在地,連連磕頭請罪。

  皇帝再怒斥讓他滾,他跪趴在地匍匐著倒退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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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