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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離開這里。”

  一手將肖敏敏扶起,來不及敘舊,任薇劍頭斜飛,格擋唐嵶川劍刃的同時,手腕翻轉(zhuǎn)壓下,又趁他不備,一腳將他踢出數(shù)米遠(yuǎn)。

  唐嵶川也沒料想到任薇會突然出現(xiàn)。

  她不是應(yīng)該待在季祉辰身邊嗎?

  任薇模樣未變,可通身氣質(zhì)卻與失蹤前天差地別。方才雖只是堪堪挑出一劍,卻蘊(yùn)藏萬鈞之力,令他也頗有幾分難以招架。

  她此時持劍而立,雙眸迥然有神,周身清氣鮮明,劍身上干涸的血跡未去,只朝他莞爾道:

  “唐嵶川,你怎么變成這個丑樣子了?”

  果然,她還是那個任薇。

  唐嵶川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任薇,甚至可以說,他一直對她有著隱秘的渴求和喜愛。

  他將這種關(guān)注歸結(jié)于對同類之間天然的吸引力。

  眼睜睜看著她周旋于一眾男人之間時,他表現(xiàn)得不屑一顧,然而事實上,他早已被憤怒和嫉恨淹沒。

  在所有人中,他一定是最了解任薇的那一個。她看起來慷慨地給予著愛,實際上卻是冷若冰霜,吝于付出一點真心。一旦看出對方的沉淪,她就會毫不猶豫地榨干所有價值,然后抽身離去。

  因此當(dāng)任薇終于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他身上時,他用一遍遍的告誡和拒絕來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呼之欲出的竊喜。

  雖然,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任薇太過敏銳,只要他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愛意,就會被她牢牢鎖住,敲骨吸髓。

  他們之間的虛情假意早已褪去,可即便如此,再見到任薇,與她明亮從容的目光相接時,他的心仍止不住地狂跳起來。

  壓抑的感情烹煮著他的心,他渾身發(fā)燙,看著任薇,愛意與殺意此消彼長,既想將她擁入懷中,又想殺了她。

  殺了她吧。

  反正她也不會愛他。

  唐嵶川動了殺心,面對任薇的譏諷,也只是冷哼一聲:“不用擔(dān)心,你馬上就看不到我的模樣了!

  陰風(fēng)肆虐,將林中烈火吹得四面搖擺,任薇不再多言,身隨劍起,御風(fēng)如飛,一劍劈向唐嵶川的肩頭。

  他閃身躲開,她便急追而上,不容他片刻喘息。

  自道霄宗修行不滿一年,她所學(xué)劍招不多,動作觀之也并不復(fù)雜,但速度和力道較過去有了極大的長進(jìn),以至于再簡單的招式,也幾乎只能瞥見她的殘影,無法看清。

  頭、胸、腹,她劍勢如虹,招招致命。

  暴雨前的空氣混雜著沉悶的泥土氣息,自深空中傳來一聲悶雷,眨眼之間,電光點亮天地,將任薇的臉也照得清晰。

  她提劍勻氣,再一次欺近唐嵶川身前,朝著他的頭顱霍然砍下,唐嵶川欲躲,雙腳卻不受控地麻痹了一瞬,以至于只來得及側(cè)過身——

  他那截焦黑的左手,就這么硬生生地被任薇砍斷在地,混在滿地焦木中,難以分辨。

  過招之間,她早已趁機(jī)給唐嵶川下了毒,沒能就此一擊斃命,倒是有些可惜了。

  唐嵶川血流不止,任薇身上亦是染開了斑斑血跡。

  但她卻止不住地有些興奮,并且她能感覺到,她的劍也正在叫囂著殺死眼前的男人。

  這伽梨劍由她自身骨血煉成,戰(zhàn)至酣時,黑白相間的劍身如血液沸騰,散發(fā)著熱意。散亂的發(fā)絲被汗水黏住,任薇隨手一抹,發(fā)力震開劍身上的血跡,喘著氣再次舉劍攻去。

  失去了一只手,唐嵶川也徹底被激怒。身體與內(nèi)心的雙重痛苦匯聚在一起,占據(jù)著他的腦海。

  盡管不愿承認(rèn),但如果是他,關(guān)鍵時刻極有可能根本無法對任薇下手。

  可任薇是真的想殺了他。

  她當(dāng)真是如此無情!

  第一滴雨水砸在了臉上,緊接著,雨霧鋪下,將這場大火逐漸澆滅,只余青煙徐徐飄起。

  唐嵶川本就容貌盡毀,此時又?jǐn)嗔艘恢皇,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說是魔物毫不為過。任薇心想。

  仿佛為了呼應(yīng)她的這一想法,下一秒,無數(shù)漆黑的觸須自他胸前飛出,鋪天蓋地,齊齊向她襲來,瞬息將她完全包裹住。

  劍光自這些黑色觸須的縫隙中漏出,緊接著砰的一聲,這觸須裹成的牢籠完全破開。任薇旋劍回身,將它們盡數(shù)斬斷。只是這些觸須生長能力極強(qiáng),霎時又重新延伸著向她沖去,看似柔軟,頂端的腕足卻極為鋒利,只是掠過她的袖口,就將她的衣衫從中劃斷。

  宛如劍刃。

  觸須并不難對付,但數(shù)量太多,也就成了不可忽視的阻礙。在任薇被這些觸須牽制之際,唐嵶川雙目猩紅,穿過層層障目的觸須向任薇刺去。

  “小心——”

  伴隨著肖敏敏凄厲的叫聲,任薇匆忙變換方位,雖未被刺中要害,手臂上卻是割開了一道血口。

  無暇顧及傷勢,任薇與唐嵶川自雨中纏斗幾合,漸漸發(fā)覺他的力不從心,想來這些觸須對他而言,也極為耗費心力。期間,不知肖敏敏何時追了上來,滲血腕間不過用布條胡亂纏了幾道,又持劍加入這場爭斗。

  任薇心知肖敏敏右腕傷勢極重,若是執(zhí)意使劍,恐怕再無治愈可能。她一面擊退已然陷入狂暴狀態(tài)的唐嵶川,一面拉住肖敏敏,勸說道:“敏敏,聽我的,你先離開這里。”

  “不,我身上背負(fù)的仇恨,自應(yīng)當(dāng)由我親手了斷!

  因著暴雨呼嘯,她們二人發(fā)絲盡濕,臉上雨水不住地往下流,四目相對之際,都在對方眼中見到了決絕的心意。

  “薇薇,我們本就該并肩而行!

  雨水將肖敏敏的雙眼濯洗得更為透亮,她眼也不眨,不待任薇給出回答,強(qiáng)忍著腕間疼痛,再次斬斷眼前的觸須。

  以任薇的計劃,新的世界要有穩(wěn)固主線的角色,肖敏敏便是最佳人選。因此在這最后的時刻,她必須盡可能保證肖敏敏的安全與完整。

  方才來時,任薇便已經(jīng)將一張命符送入她囊中。

  但命符可保她一次不死,卻不能減緩她的傷勢。

  深深呼出一口氣,任薇不再言語,與肖敏敏一同出劍。她們二人劍法兼具婉約與蒼勁,配合默契,漫天劍光如峰巒迭聚,劍招銜接流暢而連綿不斷,凜烈凌厲。

  觸須雖不計其數(shù),但她們合力劈斬,也終有盡時。

  一聲脆鳴,唐嵶川手中的劍被肖敏敏挑飛,落在泥澤中。他捂著心口,還未來得及向佩劍撲去,背后又猛地受了任薇一劍。

  滂沱大雨中,唐嵶川靈力耗盡,雙腿也幾乎失去知覺,終于跪倒在地,口中不斷溢出鮮血。隨著任薇靠近,他費力地仰起頭,眼中積蓄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你……是為了肖敏敏才要殺我?”

  任薇垂眼看向他,并不回答。

  這顆心臟與他共生,維持了他多年的存活,如今將他的生命消耗殆盡,大抵也可算作一種因果循環(huán)了。

  在僅剩的一根觸須向任薇脖頸襲來的同時,她一劍插進(jìn)了唐嵶川的心口。

  而這觸須也只是堪堪切斷她頸后的發(fā)絲,便隨著主人一同失了力,跌落在地。

  “敏敏,最后一劍,由你來吧。”任薇側(cè)過頭,伸手握住了肖敏敏的手。

  肖敏敏能感覺到任薇手心因緊握劍柄而留下的印痕,濕潤而滾燙,自她的手背輕輕拂過,留下濕熱的氣息。

  任薇領(lǐng)著她,將若水劍送入了那顆詭異的漆黑心臟中。

  劍刃切開血肉的鈍感自劍身傳遞到肖敏敏手中,她望著唐嵶川胸口不斷翻涌的黏膩鮮血,腦中一片空白。

  折磨了她二十年的仇恨,就此要煙消云散了嗎?

  還是任薇掰開她已經(jīng)僵硬的手指,將一枚溫?zé)岬闹樽咏坏搅怂种校骸斑@是你父親的靈珠。”

  它自那詭譎骯臟的黑色心臟中剝離而出,待雨水將其上裹覆的血水沖凈,它便恢復(fù)到曾經(jīng)剔透的青色,微光閃閃。

  她和母親一直以為父親被挫骨揚(yáng)灰,沒想到他的靈珠還在……可既然唐嵶川身上是父親的靈珠,那南桂的呢?

  “南桂的靈珠在季祉辰手中!毙っ裘魟偺痤^,任薇便已給出了答案。

  這句話的信息量極大,肖敏敏訥訥道:“師弟他怎么會……”

  隨之而來的疑惑便是,任薇如何知曉這些秘密。

  越是思考,思緒越是混亂,與此同時,唐嵶川臨死前的那句話也不合時宜地飄蕩在腦海中。

  “薇薇,你是為了我才要殺唐嵶川嗎?”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問出了這句話。緩過神的剎那,肖敏敏就有些懊悔,她幾乎想要將這句話收回。

  可她又忍不住去看任薇的反應(yīng)。

  一直以來,她幾乎被蒙蔽在所有的真相之外。師尊、師弟、道友……人人都藏有秘密。肖敏敏不是要所有人都開誠布公,她曾經(jīng)也是身懷隱情之人,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她只是希望任薇能與她推心置腹。

  她只是希望她是不一樣的。

  然而任薇卻沉默了。

  你是為了肖敏敏才要殺我嗎?

  如果不是為了她,又是為什么?任薇早就知道唐嵶川持有一枚天狐靈珠,殺他是為了什么?

  肖敏敏再愚鈍,答案都呼之欲出,可她頭一回痛恨自己的聰敏。

  “薇薇,你,你是為了幫我報仇,對不對?”

  雨勢漸小,肖敏敏卻只覺更為寒冷刺骨。她咬著唇,努力控住自己抖個不停的聲音:“或許是我自作多情,那你一定是為了除魔衛(wèi)道,匡扶正義……畢竟唐嵶川身為魔族,手段狠辣,日后定會為禍——”

  “不是!比无笔直凵系膫谌栽诮z絲往外滲血,白皙的臉上同樣滿是血痕,一雙眼清亮如水:

  “敏敏,我殺他,是為私欲。”

  肖敏敏張了張嘴,幾乎想要嚎啕大哭。她寧愿任薇騙她。

  她如此能言善辯,偏偏這回愣愣地承認(rèn)了。肖敏敏又怪自己問出這句話,疑心這是唐嵶川布下的離間計?傊辉赶嘈胚@個結(jié)果……誰都可以,唯獨任薇,她唯獨不希望任薇同樣是為了天狐靈珠而來。

  見她如此傷心,任薇同樣心中難過。肖敏敏如今正是最為不安脆弱的時刻,為了讓她安心,她大可以像往常一樣滿嘴跑火車,承認(rèn)自己是為她而出手,唬住她的同時還能刷一波好感度。

  反正她知道,無論她說什么肖敏敏都會相信她。

  可就是這份信任,讓她沒法再欺瞞下去。她不屬于這個世界,不出意外,在她殺了季祉辰之后,世上再無任薇。

  而新世界的肖敏敏,也不會記得她曾與一個名為任薇的人相識相知。

  此后,她們將再也無法相見,雖未死別,卻也生離。今日,便是她與肖敏敏最后的時間。

  她不愿再騙她。

  任薇抬手托起肖敏敏淚涔涔的臉,發(fā)覺她哭得雙頰發(fā)燙,更是內(nèi)疚,不自覺也紅了眼眶:

  “敏敏,我不是什么一心維護(hù)公平正義的好人,但我的確也有苦衷。”

  本以為任薇不會再說,她卻又繼續(xù)道:“我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我最初想毀掉這個世界,背地里做了些壞事,但我從未害人,至少,我沒有害過好人!

  “現(xiàn)在,我改變了想法。我想要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世界。在新的世界里,你不會再承受喪父之痛,不必再為仇恨煎熬,天地廣闊,任你施為!

  “你不需要成為任何人的依附!

  肖敏敏沒想到任薇會向她解釋,她一時愣住,“那你呢?新的世界,你在哪里?”

  “你會回到另一個世界嗎?”

  任薇垂眸,緘默一息,點了點頭。

  “你就不能為了我……”淚水滾落,肖敏敏問出口,又慌亂補(bǔ)充道:

  “我,還有武招財,還有滿春、明德她們,她們說好要繼續(xù)教你煉藥的,而且,而且還有你凡間的父母、任嬌嬌……”

  她仿佛害怕留住任薇的籌碼不夠,慌不擇路地將所有相識之人都搬出,說到最后,抓住任薇的衣袖,幾乎哽咽到無法出聲。

  “敏敏,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比无蹦ㄈチ搜劢堑臏I。

  是啊,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對任薇而言,所有的羈絆,友情也好,親情也罷,都莫如莊周夢蝶。

  夢總會醒。

  夢也必須結(jié)束。

  哭到心臟抽痛,肖敏敏手心的靈珠隱隱發(fā)熱,她努力平復(fù)著氣息,逼迫自己勾起嘴角,淚水仍不止:“薇薇,這是我父親的靈珠,便是他早已身死,我亦無權(quán)做主。”

  “但是!

  “你把我的拿走吧!

  還未來得及舉起劍,任薇便一把攔住了她,愕然交雜著痛心:“敏敏,如果你死了,我做的這些全都沒有意義!

  任薇起初的確是想要拿到唐嵶川體內(nèi)這顆靈珠,讓自己面對季祉辰時擁有更大的勝算。但如今她的心境已經(jīng)全然不同,既欲讓肖敏敏下一世幸福美滿,自然不可再將她們卷入紛爭之中,更無法踩在她的血親之上達(dá)成自己的目的。

  “相信我,即便沒有靈珠,我也會成功的!

  她一掌向唐嵶川丹田擊去,將他的金丹和魔丹收入囊中,隨后抽下發(fā)帶,持劍將那被觸須切了一部分的發(fā)絲捋至胸前,齊齊斬斷。

  再轉(zhuǎn)過頭,原本及腰的青絲只余齊肩的長度。

  “敏敏,哪怕為了我,也一定要活下去。”說罷,她踏劍而去,只留下幾縷砍斷的發(fā)絲自衣襟飄落在地。

  *

  任薇靈魂復(fù)位后的第一件事是捅了季祉辰一劍。

  她來的悄無聲息,季祉辰一時不察,讓她尋得時機(jī),劍刃當(dāng)即扎進(jìn)了他的胸口。幸虧他反應(yīng)及時,否則恐怕真要叫任薇給他捅個對穿。

  然而下一秒,任薇就在他的眼前消失無蹤。

  他雖有心將她抓回來,卻不得不先解決眼前的麻煩——秦補(bǔ)拙居然帶著一眾道霄宗修士趕來了。

  明明將他們幾人看管得滴水不漏,為何還能送出消息呢?

  姜府中,是誰能幫他們通風(fēng)報信?

  算了,反正這些人也都不是他的對手,何必浪費腦力思考這種無用之事。

  最初,季祉辰的確只是北域偏僻山村中的一個孩子,但在某一次死亡后,他突然發(fā)覺自己復(fù)活了。

  此后,他的靈魂便一直輾轉(zhuǎn)于輪回當(dāng)中,永不磨滅。

  并且不知出于何種原因,他雖重生了無數(shù)次,但在每一世中,都會先成為空蟬活上個百年,爾后圓寂,再進(jìn)入新生的季祉辰體內(nèi)。

  而成為季祉辰后,他往往會同時在暗處保留空蟬的身份。

  挑起凡間的動亂、教唆魔族搶奪仙洲……權(quán)當(dāng)是打發(fā)時間。

  他的靈魂如蚌中砂礫,在時間的打磨中逐漸凝聚為珍珠,成為了天道也無法碾碎的存在。

  然而即便越來越強(qiáng)大,他卻始終改變不了在空蟬和季祉辰兩個角色中的跳轉(zhuǎn)。

  研究過幾個來回?zé)o果,他便也漸漸失了興趣。相比之下,還是各式各樣的外來者更為有趣。

  當(dāng)然,其中當(dāng)屬任薇最為可愛。

  她回來時,他能感覺到她的氣運激增,想來逃走的這段時間,有了不小的機(jī)遇。但這樣一來,他們二人不是更為相配了嗎?

  他們會成為唯一的男女主角。

  想到這里,他心中漾開幾分甜蜜,更沒了與秦補(bǔ)拙等人周旋的心思。

  雖說強(qiáng)大至極,但同時應(yīng)付這么多人,季祉辰也難免掛了彩。他將肩頭腰間的傷草草包扎,換了身艷麗的衣裳,還細(xì)細(xì)地熏過了香,確認(rèn)身上再無血腥味,這才哼著曲去尋任薇。

  這個世界再大,終究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任薇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但他沒想到,任薇不僅沒有逃,反而在等著他。

  等著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