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霧里看花
海軍高層會議之前——
維萊爾推門進(jìn)來時，鋼骨空正背對著門。
“「海網(wǎng)」情報系統(tǒng)所屬，少將「奇獾」打擾�！本S萊爾神情平靜。
鋼骨空回頭，“你來了�！�
維萊爾點頭，“多謝您把我從CP手上撈回來�！�
“本來也是CP妨礙了你們的事，你占理，就算我不撈，你也能脫身�！变摴强兆聛恚白�。”
維萊爾落座，“不知您這次叫我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維萊爾，你現(xiàn)在是「海網(wǎng)」最高聯(lián)席會議中最受看重的少將，對吧？”鋼骨空雙手交叉，帶著審視看他。
維萊爾點頭，“「海網(wǎng)」最高聯(lián)席會議，三位中將，五位少將，蒙兩位中將看重，在下忝居少將首席�！�
「海網(wǎng)」最高聯(lián)席會議，是在薩諾斯逝去后，由鋼骨空自己牽頭成立，主要人員為三位中將和五位少將，身份層層加碼，絕對保證安全；主要任務(wù)是維持「海網(wǎng)」的正常運作和處理各種大小事。
鋼骨空平常太忙了，根本無暇分心給「海網(wǎng)」，他一度以為薩諾斯的心血會在世界政府打壓下付諸東流，但終于還是挺了過來，并且源源不斷地為海軍提供情報支持。
據(jù)鋼骨空所知，聯(lián)席會議如今的三位中將，一位是薩諾斯早年的副官，在薩諾斯死后心灰意冷，專心經(jīng)營「海網(wǎng)」，立志要踐行薩諾斯的遺愿，不讓悲劇重演；一位神出鬼沒，早年與海軍有隙，但因為受恩于薩諾斯，在薩諾斯死后許下五十年守護(hù)之約，從不露面但立場堅定；至于剩下的一位……
鋼骨空在心中忍不住嘆氣，即使是聯(lián)席會議，也有話語權(quán)高低之分，就好比代號「奇獾」的維萊爾，他是至今為止，五位少將中唯一露在明面的人，更是如今的聯(lián)席會議中的首席少將，在「海網(wǎng)」的影響力和權(quán)限都遠(yuǎn)超其他人。
剩下的這位中將，代號「迷貍」，身份成謎，行蹤成謎，只知道是薩諾斯的故交，因為薩諾斯的遺囑中的交代，從而繼承了薩諾斯的海軍編號和「海網(wǎng)」最高管理權(quán)限，是這幾十年來，「海網(wǎng)」的最高執(zhí)行官。
也就是說，「迷貍」掌控著整個「海網(wǎng)」情報系統(tǒng)。
但就是這樣關(guān)鍵的人物，已經(jīng)足足失聯(lián)十年了。
十年還是在「海網(wǎng)」單向捕捉到「迷貍」的行蹤下的記錄；他上一次主動聯(lián)系「海網(wǎng)」叮囑情報，都是好些年之前的事情了。
要不是這些年，「迷貍」該送回來的情報沒少過，定期的聯(lián)絡(luò)暗號也如常出現(xiàn)，他都要懷疑，「迷貍」已經(jīng)死在了大海的某個角落。
鋼骨空斟酌著繼續(xù)問，“對于你由暗轉(zhuǎn)明的事情，「迷貍」有特別聯(lián)絡(luò)表示什么嗎？”
維萊爾顯出些無奈，“沒有……事實上，最后一次常規(guī)暗號出現(xiàn)在頂上戰(zhàn)爭之前，從那之后，「迷貍」中將就完全失去了聯(lián)絡(luò)，只有情報還在不間斷地送來�！�
鋼骨空緊緊皺眉，“這樣啊……上回他這樣完全沒有音信是什么時候了來著？”
“三十六年前的神之谷事變，那一次，「迷貍」中將是為了狩獵洛克斯海賊團(tuán)的大副佐伊而斷開了聯(lián)絡(luò)�！�
“那這一次……他又是盯上了誰……”鋼骨空自言自語，又有誰，能比得上當(dāng)年的佐伊，值得「迷貍」如此費盡心思？
薩諾斯，我始終摸不準(zhǔn)你所信任的這個舊友的脾氣。
你死后，他接受你的海軍編號和「迷貍」的代號，成為「海網(wǎng)」最高執(zhí)行官；那時，在海軍沒有根基的他和「海網(wǎng)」看起來就是一塊肥肉，幾乎任人魚肉。
但「迷貍」不愧是你都愿意托付的人，他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雖然不露面，卻把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或許是因為你的噩耗太過突然，最初的那幾年，他作風(fēng)狠辣、毫不留情，面對不同派系的試探、滲透和打壓全數(shù)奉還，幾乎把所有人的臉皮撕破，丟在地上；絲毫不在乎會不會影響他來日的前途，宣泄他的憤怒和悲傷，像是末路哀兵。
他用這樣的決然向所有人昭示，誰敢動「海網(wǎng)」，誰就要做好和他魚死網(wǎng)破的準(zhǔn)備。
靠著這樣的狠辣和一條條關(guān)鍵情報，一次次豐厚功勛，他撕開派系利益缺口，讓所有人閉上嘴，讓「海網(wǎng)」在你死后也得以立足，成為被五老星默認(rèn)的獨立情報系統(tǒng)。
「海網(wǎng)」徹底成為一塊沉默的鐵板，然后在他的庇護(hù)下積蓄力量，從當(dāng)年的任人宰割成長為如今誰也不能小覷的模樣。
而「迷貍」，在神之谷一戰(zhàn)之后，或許是因為親手替你報了仇，又沒有其他的追求，他選擇了急流勇退，任由當(dāng)初那些被他撕下血肉的政府派系將他淡化出權(quán)力中心，遮蓋掉他所有的功勞，也不置一辭，不發(fā)一語。
從此，他連聲名功勛都不再為人所知；除了當(dāng)年的親歷者，誰還知道「海網(wǎng)」最高執(zhí)行官「迷貍」中將的名字？
四十多年后的今天，「海網(wǎng)」最高執(zhí)行官不明……
多么諷刺的不明啊。
可即便是這樣，「迷貍」還是我行我素，十?dāng)?shù)年如一日沒有音信，除了仍舊定時送回「海網(wǎng)」的情報，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他還活著。
空一度以為「迷貍」已經(jīng)死在了當(dāng)年的神之谷，因為佐伊比洛克斯更難對付。
要佐伊死，「迷貍」勢必也要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如果不是金獅子襲擊馬林梵多和艾萊吉亞地動事件，誰能相信，「迷貍」居然還活著？
鋼骨空又忍不住嘆氣了，他已經(jīng)老了，總是容易回憶當(dāng)年，多愁善感一些。
大概，對于「迷貍」來說，和薩諾斯所有的驚心動魄，所有的情誼如海，摯友知音，對月歡暢……那一切的一切，都已經(jīng)隨著他的死去埋葬在了當(dāng)年吧……
既然故人白衣染血，便只好如你所愿，護(hù)你「海網(wǎng)」，為你報仇；哪怕萬劫不復(fù)，此身成灰。
相比較之下，我算什么前輩友人……
薩諾斯，你是不是知道這些，才把你的海軍編號交給他，把「海網(wǎng)」也交給他？
你肯這樣做，說明他是值得信任的；可他自始至終都不愿意多和海軍有哪怕一點點多的交流，是不愿意信任海軍嗎？
還是說，你的死亡，真的和世界政府、和海軍叛徒有關(guān)？
所以身為你的舊友，他才會為了你成為最高執(zhí)行官，卻又因為你的仇怨，拒絕與海軍和世界政府有任何多的來往。
收回思緒，鋼骨空重重嘆氣，“距離五十年之約不遠(yuǎn)了，這個關(guān)頭，「迷貍」可千萬不能出事。”
算一算，也只剩七年了；好在維萊爾成長的夠快，應(yīng)當(dāng)可以在七年之后接過空缺的中將的位置，保證「海網(wǎng)」的正常運轉(zhuǎn)。
世界政府這幾年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海軍內(nèi)部也是矛盾重重……
新時代……已經(jīng)要揭幕了……
維萊爾照常和空談了一些近來海上的動向，就匆匆告辭離開。
他還有很多事情等待著處理。
「迷貍」，「迷貍」。
維萊爾在心中反復(fù)念叨著這個代號，只覺得諷刺。
原來空元帥你，也會愧疚嗎？
維萊爾面上仍舊一派平靜，但誰又知道他心中的狂風(fēng)暴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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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會議后———
“烏塔，我回來——”庫贊推開門，話音戛然而止。
他的寶貝女兒烏塔此刻正咬著被削成小兔子模樣的蘋果，“咔嚓咔嚓”的聲音十分歡快。
烏塔的對面，赫然是那位「海網(wǎng)」系統(tǒng)所屬的「奇獾」少將，維萊爾。
維萊爾看著烏塔咬蘋果，手上還在處理草莓，看茶幾上的盤子，應(yīng)該是在給烏塔做水果拼盤——那個水果拼的小兔子已經(jīng)快成型了。
在元帥辦公室分明表情冷的不像樣子，在烏塔面前倒是平和了很多……
但這不是叫庫贊警惕的主因。
庫贊把衣服掛好，像平常一樣關(guān)好門，在烏塔身旁落座。
“來客人了？”他可沒有接到維萊爾要上門的拜訪請求。
烏塔點點頭，“你教我的，我認(rèn)識他的少將肩章哦�！笨粗鵀跛鞓返鼗问幮⊥�，庫贊順著夸了她兩句，但轉(zhuǎn)頭就瞪了一眼維萊爾。
要不是顧及著這是自己家，維萊爾看起來對烏塔也沒有惡意，庫贊非得教教他，什么叫“不要擅闖民宅，也不要隨意接近別人家的孩子�！�
維萊爾把草莓放在了盤子里，又從容地把盤子遞給烏塔，“給，做好了�！�
烏塔歡呼著接過盤子，“你們慢慢聊，聊好了叫我，別忘了答應(yīng)我的晚飯�！�
維萊爾溫和地回應(yīng)她，“不會忘的�！�
烏塔“噔噔噔”跑上樓，庫贊哭笑不得，就這么把他丟下來了？一句話都沒有？“烏塔小淑女，跑慢點，別摔了。”
“略略略，庫贊好啰嗦�！睘跛^也不回的走了，庫贊的笑意也收斂起來。
“閣下究竟所為何來？”
維萊爾擦干凈手指，垂眸間，目光落在烏塔十分寶貝的那個懶人沙發(fā)上，那不是馬林梵多常有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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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一，佐伊因「迷貍」而死。
提示二，「迷貍」還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