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浩然之力突然斷絕。
僅憑它自己的力量,想要令佛魔之力完全顯化,顯然沒那么容易。
像是感應(yīng)到老佛的急切,瞿妙音嬌笑一聲。
“這位公子長得如此俊俏,實是天人之資,何不與妙音同入佛國,共登極樂!
妙音響起,江舟只覺至身一片光怪陸離之中。
身披七彩天衣的絕色天女身姿裊娜,款款搖曳,湊了近來。
種種令人氣息急促的舞姿,天衣之下如白玉般的肌膚隱露,令人血脈噴張。
只是張口,那嬌聲膩語,吐氣如蘭,香風(fēng)陣陣,不須肉欲之樂,便已能勾魂奪魄,令人如登極樂。
江舟雙眼血紅,只是邪異地掃了在周身搔首弄姿的瞿妙音一眼,便不置一顧。
仍是周身穴竅大開,瘋狂地吞噬鬼煞冥炁。
倒是法海劍眉倒豎,手結(jié)印咒。
“妖孽!”
“世尊地藏,金剛般若!”
“大威天龍!”
“殺!”
“昂——!”
洞庭老龍長吟一聲,龍尾一擺,龍軀卷起。
如同山岳般的龍首便探了下。
“嘻嘻……”
“圣僧何必心急?”
“待妙音送公子登極樂之境,再來與圣僧歡好。”
瞿妙音也不懼那老龍,反是媚眼如絲,便似能將法海纏繞。
“哼!”
“雕蟲小技!”
“袈裟!”
“伏魔!”
法海猛地扯起袈裟,雪白袈裟如遮天羅網(wǎng),頓將瞿妙音籠罩其中。
袈裟之下,佛光如大日普照。
這袈裟乃功德之器,如今又有大威德無能勝大力加持,無上降魔之力,惡鬼觸之即如雪融。
“嘻嘻……”
瞿妙音嬌笑一聲:“妙音乃佛主座下天人,圣僧用佛法降我?”
法海一言不發(fā),只是手捏法印,口中不斷念誦法咒。
瞿妙音雖然不懼,卻是漸漸聽得有些煩躁,美目輕皺,隱有惱色。
這袈裟不僅是有降魔大力,且蘊含極其濃郁的功德,竟似一件功德圣器。
此等功德圣器,萬法難侵,最是堅固不破,被其籠罩,縱是一時奈何不得她,她卻也難逃出去。
另一邊。
三仙見江舟一身氣息以極其恐怖的速度暴漲,雖心中驚駭莫名,但知道他明顯在與白骨老魔搶奪那些鬼物魔怪本源。
那妙音鳥也被困住,眾多仙門弟子也漸漸自蠱惑之中醒轉(zhuǎn)。
所謂的佛魔之國顯化的速度都明顯地下降。
此時正是良機。
都不由手段盡出,猛攻那座佛殿。
三仙聯(lián)手之下,即便此時老魔力量暴增,也不能輕易招架。
那層層經(jīng)幡寶幢上的經(jīng)文咒箓都在迅速黯淡,再難抵擋三仙骨的腳步。
三仙齊齊攻入佛殿之中。
眾多仙門弟子見狀都是一喜。
但下一刻,卻聽到一聲驚呼。
兩道人影自佛殿之中飛射而出。
竟是攖寧真人與龍虎道尊,卻不見玄母教主。
飛射出來的兩人面上都有驚駭之色。
“哈哈哈哈!”
“入吾彀中矣!”
佛殿中傳來一陣狂笑之聲。
層層經(jīng)幡寶幢在三仙的急攻之下,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有的威力,變得破碎不堪。
在狂笑聲中被震得寸寸碎裂,飄落下來。
露出佛殿中的情景。
卻見佛殿之中,哪里有什么白骨老魔?
巨大的白骨蓮臺之上,只有一尊無比詭異恐怖的大鼎。
此鼎非金非鐵非玉,而是如同一團團血肉堆徹而成一般。
這些黑紅混雜的血肉,還在不停地蠕動。
血肉之中,尚嵌著無數(shù)“人”。
大多數(shù)卻是早已如同被什么東西啃噬一般,不成人形。
其中便有玄母教主。
此時玄母教主正被一團團血肉蠕動包裹,似要一點一點將她吞噬。
其身上神光也在漸漸變得黯淡。
“陽神金鼎?!”
龍虎道尊與攖寧真人俱都驚疑不定。
“哈哈哈哈!”
那詭異的鼎中裂開一道數(shù)丈長的口子,內(nèi)中幽深無比,隱約可見有白骨如山重重,仿佛是這鼎長了一層層森白的骨齒。
如同一張巨口般開合著,發(fā)出震天大笑。
而玄母教主也在這陣陣開合中,慢慢地被一團團血肉往那巨口中拉扯。
攖寧真人喃喃道:“這個瘋子……竟將自己也煉成了爐鼎……”
“陽神金鼎?這哪里還是陽神金鼎,分明是吞噬陽神的魔鼎……”
“哈哈哈!金鼎也好,魔鼎也罷,但能成大道,管他是佛是魔,是鬼是神?”
白骨老魔話聲突冷:“廢話少說!那小兒,你若不想鐘元君被老魔我吞吃,便速速住手!”
“否則待老佛我吞吃了這婆娘,以她的道行,定能令老佛金鼎大成,一樣能成就佛國!”
“就算你隔斷浩然長河,也是無用!”
“教主!”
“師父!”
隨三仙來到此地的,自然少不了九天玄母教之人。
此時見得玄母教主竟然被魔頭困住,還要被吞吃,大都失了分寸。
其中一個極有姿色,竟不弱曲輕羅幾分,只是較之曲輕羅的清冷潔凈、生人勿近的氣息,她更具嫵媚之色,又隱有一種我見憂憐之感,令人不由自主地心向往之。
跟著眾人叫了幾聲,便眼波流轉(zhuǎn),朝江舟那邊看了一眼,貝齒輕咬,嬌聲叫道:“維揚侯!還請暫且住手!先救教主要緊!”
江舟卻是恍若未聞。
別說是她,就算是三仙與佛殿那邊的變故,他也不曾看上一眼。
只是一心吞噬冥炁,一身氣息宛如沒有極限一般節(jié)節(jié)高漲。
只這么一會兒,竟已超越了陽神之境。
江舟如今的狀態(tài),十分古怪。
他仍是陽神之境,但一身道行已經(jīng)遠遠超出陽神。
他道行如此驚人的增長,想來白骨老佛亦是急了,竟然用出這等威脅之法。
一眾仙門弟子也能想到此點。
不過玄母教主乃三仙之一,在他們心中自是份量更重的。
尤其是玄母教弟子,聽聞這絕色女子如此言語,也都紛紛醒悟,跟著“勸”起江舟來。
“你不是與曲師姐兩情相悅嗎?若是讓曲師姐知道你見死不救,坐視待她如母的恩師慘死妖魔之口,她定不會原諒你的!”
那玄母教的女子見江舟并未理會她,牙咬得更重了,竟是直接叫破曲輕羅與他的“私情”。
“清瑤住口!”
突聞一聲厲喝。
卻是陷入那座詭鼎的玄母教主忽然醒來,厲聲罵道:“爾等都忘了此來何為?”
“此正是蕩清魔氛之時,爾等豈能因我一人而誤大事!”
“若能誅殺此獠,我縱身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