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尊神靈又是誰？
祂們做了什么？
為什么他會(huì)覺得如此憤怒？
是被最后那一聲暴喝影響了嗎？
“你來了？”
怔怔之間，江舟忽又聞一人聲。
一道如白玉所鑄的階梯忽然從頭頂?shù)母】障缮骄d延而下，一直延伸到他腳下。
江舟不由自主便踏上了其中。
這階梯……有點(diǎn)眼熟。
這不是……前祀陪陵里的那座？
難不成這地方還和前祀有關(guān)？
那又怎么可能……
前祀若有這等偉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覆滅。
或許，前祀鑄下那白玉階梯，反而是因?yàn)橐娺^眼前這座……
按下心中雜念，走上階梯。
這階梯很長，遠(yuǎn)遠(yuǎn)超過浮空仙山的高度。
江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了山上。
好美的地方……
入目所見，盡是奇花異草，玉樹瓊枝。
陣陣幽香撲鼻，吸上一口，江舟一時(shí)竟感覺那雷劫之苦之痛，似乎也不算什么。
之前在那片玄空之中，那兩尊神靈所造的黃金世界，已經(jīng)是他所見之極美極樂，與此地相比，卻仍是有所不及。
“你來了……”
緩緩走在這個(gè)極美極樂的山林中，江舟忽然又聽到了那個(gè)聲音。
不僅聽到了，他還見到了聲音的主人。
一棵寶樹下，一個(gè)人背對(duì)著他。
“你……”
“是誰？”
江舟怔怔道。
只看到背影，但他對(duì)這人仍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江舟看清了那張臉。
他很確定自己沒見過，這是一張陌生的臉。
不過……
那人已經(jīng)笑道：“是不是覺得有點(diǎn)眼熟？”
這人說話的神情語調(diào)，似乎都與江舟很熟悉、親近一般。
說話間，他伸手虛空一點(diǎn)，虛空泛起漣漪，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了周圍的景象。
也照出了江舟。
“仔細(xì)看看�！�
江舟盯著鏡子看了一會(huì)兒，突地悚然一驚。
那人笑道：“很像吧？”
很像……
這人和自己很像！
江舟心中猛烈跳動(dòng)，難道他的身世真的……
“你究竟是誰？”
“我是勾陳。”
第1163章 那我呢？
“你究竟是誰？”
那人并沒有隱瞞之意，也沒有故弄玄虛，微微一笑便道：“我是勾陳”
江舟一驚，脫口而出：“天皇大帝！”
那人卻搖搖頭：“天皇大帝是勾陳，勾陳不是天皇大帝�！�
江舟眉頭皺成一團(tuán)：“這是何意？”
這自稱勾陳之人也不言語，手指輕輕一勾，江舟頓時(shí)駭然。
他看到了一卷圖錄自虛空浮現(xiàn)，緩緩展開。
惡鬼施粥，白骨梳妝，描紅畫皮，陰刀鬼子，黃金邪佛……
武圣關(guān)公，天師鐘馗，清源妙道真君，美猴王……
正是鬼神圖錄！
“是你！”
勾陳卻搖頭道：“不是我�！�
江舟更是驚異。
除了將這圖給自己的“人”，還有誰能知道，并且還能從自己的紫府中取出來？
勾陳道：“這萬神箓，本就是你之物。”
“我的？”
江舟想起以往種種蛛絲馬跡。
方才所見一幕又如在眼前。
同時(shí)看著勾陳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
江舟身形微微搖晃，念頭紛亂不休。
“我、你……你是誰？”
“我究竟是誰？”
勾陳嘆了一聲，又笑道：“我是誰，已經(jīng)告知于你�！�
“但你為何會(huì)有此念？”
“你便是你，你是誰，為何要問我？”
江舟茫然地?fù)u搖頭：“我已經(jīng)分不清，我到底是不是我？”
勾陳笑了笑，伸手又是一指。
邊上一株仙草忽然生長，草蔓蔓延扭曲，竟自動(dòng)長成了一張方榻。
勾陳身后亦是如此。
他當(dāng)先坐下，又朝江舟笑道：“我與你說個(gè)故事吧，你若愿聽，不妨坐下�！�
江舟此時(shí)六神無主，不由自主地便依言坐下。
“你我修行，所為何者？”
勾陳緩聲道：“不外乎超脫生死，凡人求長生，仙人求萬壽，與天地齊，與世同君�！�
“豈不知？天地，亦非亙古恒存，諸天世界，亦如人般，人有災(zāi)禍，天地亦有劫，”
“這三界諸天，生生滅滅，至今已歷無量劫難�！�
“其中卻有四劫，可稱為‘大’，”
“最初之劫，即便是早已超脫天地生死，一切因果的天尊，也已不可追�！�
“便是我，也只是在上一劫后，也是第四劫末之中方才蘊(yùn)育，誕生于此劫天地初開之時(shí)�！�
勾陳于溫緩的言語中，露出幾分追憶之色：“我貴為鉤陳大帝，三界諸天，仙神人鬼，皆道我乃先天所生，玄空道蘊(yùn)，”
“其實(shí)，我卻也是為人子者，生我之母，成道于第三劫末，只因生得大慈大悲，四劫臨末，天地將終于劫灰，”
“她心有不忍，以身化周天星辰，以炁化諸天神圣，欲以偉力抗大劫，救拔無量眾生……”
勾陳言及于此，面上神色復(fù)雜難言，似敬似愛，似痛似喜，卻唯獨(dú)無悲哀之意。
他朝江舟看來：“你方才也看見了，那便是我母，無上玄元天姥�！�
“三界諸天，亦有人喚她……斗姆元君�！�
斗姆元君……
江舟此時(shí)似被勾陳的心意感染了一般，生出了無限敬、愛、痛、喜……卻唯獨(dú)沒有驚。
似乎他早就知道一樣。
勾陳繼續(xù)道：“天姥以己身蘊(yùn)生九子，長子有二，一為天皇，一為紫微。”
這本是能震動(dòng)三界諸天的秘聞，江舟此時(shí)聽在耳中，卻是并不覺震驚。
“還有七個(gè)幼子，是為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七星君。”
“她本欲育生周天星辰，諸天眾圣，只是生了九子，便覺力有未逮，亦是大劫臨頭，時(shí)不我待，便索性舍身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