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郎!
而且如今也在天庭當(dāng)差。
他也曾無意聽得西岳中的神靈談?wù)撝畷r,口稱那位二郎為“小圣”、“真君”。
西岳大帝金天王,自然能當(dāng)?shù)靡粋“象帝”之稱。
江舟便有八九分把握,他所熟知的“二郎神”,果真便是“象帝之裔,先天之神”。
不過,據(jù)他打探到的信息,這位楊二郎與金天王之間的關(guān)系有點復(fù)雜,并非只是父子這么簡單。
貌似那位金天王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荒唐事也不少……
“喂!江舟!”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江舟思慮翻飛,卻是走了一會兒神,令眼前的西岳三公主十分不滿。
說起與這位三公主的相識,倒也算不得多特別。
只因這三公主也是個不甘寂寞之人。
西岳金天宮中有多無聊,江舟是深有體會的。
即便是三公主,也礙于金天宮的規(guī)矩,不能到處亂跑。
哪怕是來這西岳廟,也有規(guī)定的時辰,一年也只有數(shù)次機會。
這位三公主唯一的放風(fēng)機會,便是降臨三圣母廟,聆聽信眾祭拜禱告,或是如他此時一般,旁觀眾生百態(tài)。
這樣一個被迫當(dāng)宅女的人,可見有多無聊寂寞。
在知道金天王留了一個“外人”在宮中后,那可不得了。
江舟從此就被她纏怕了。
這女人有“圣母”之名,其實壓根和這個名字不搭嘎。
古靈精怪、雞飛狗跳、離經(jīng)叛道等等之類的詞全都能扔到她身上。
“我告訴你,今天你不幫我這個忙,就別想跑!”
江舟忽感手臂一緊,袖子被三公主緊緊揪住。
不由道:“幫忙?什么忙?”
“本娘子要殺人!”
三公主豎起一雙很好看細眉,殺氣騰騰地道。
“啊?”
“殺人?”
江舟一臉淡疼。
只當(dāng)這位三公主又弄了什么幺蛾子,卻不認為她真會殺人。
這女人全身上下,也只有這一點勉強能稱得上“圣母”了。
三公主道:“你別管,本娘子不方便現(xiàn)身,你幫我把那個登徒子引到廟后林子里,本娘子一定要殺了他!”
“登徒子?怎么回事?”
江舟看她樣子,估計還真是有人招惹她了。
“你要我?guī)兔,總得告訴我是什么事吧?我可不會陪你胡鬧,要不然天王怪罪下來,我可擔(dān)不起!
三公主有些不情不愿,回頭叫了一聲:“流云、朝霞!”
便有兩個頭扎雙髻的女子從人群中跑來。
“你們跟他說!”
“一會兒到廟中找我,江舟,我警告你,不許再跑!”
說完便轉(zhuǎn)身跑回她的廟中。
剩下的流云、朝霞看向江舟。
不過其中那個朝霞目中卻是隱有一絲不耐。
這兩個是三公主的兩個侍女。
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江舟很懷疑那個朝霞的來歷。
這個朝霞,很可能是大稷仙門中人。
具體來歷,他卻不得而知。
也不知她又是怎么混到三公主身邊成為從侍的。
這個朝霞雖然隱藏得很好,卻是沒瞞過江舟。
她對于自己的出現(xiàn),似乎充滿了敵意。
不過江舟也懶得理會她,只要不招惹自己,便隨她敵視去。
另一個侍女流云,倒是老老實實地告訴了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難怪這三公主生這么大的氣,還不好意思親自告訴他。
原來是被一個凡人調(diào)戲了。
據(jù)流云所說,這幾日她那廟中來了個書生,不僅對著三圣母神像露出“淫邪”之色,還在廟中題下了“淫詩”。
每次來還都要說些“不堪入耳”之詞。
氣得三公主差點顯靈直接弄死他……
第1017章 有美人兮,一見不忘
三圣母殿中。
江舟看到了留在神像邊的柱子上的題詩。
三公主在自己的神像底下,面上敷著一層紅。
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不由搖搖頭。
這詩還談不上“淫詩”,不過寫得確實露骨輕浮,也難怪這姑娘氣成這樣。
畢竟她雖是享有人間煙火的神女,卻也是個不履凡塵,不曉世事的宅女,幾乎是白紙一張,哪里見過這等陣仗?
不過這事也讓江舟有些似曾相識,想起某個膾炙人口的傳說。
不由有種感覺,自從進入這無間上古世界,見到許多“熟悉”的事物,就像是自己正在揭開一張神秘的面紗,一點一點看到上古神話的真面目。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上古世界既然已經(jīng)破碎,為何又能在彼世留下這么多傳說。
這些傳說有先有后,歷朝歷代皆有,卻都與“地仙界”無關(guān),更不是這“上古”之事。
這無間中的“過去”,究竟是如何傳到彼世,又或者……其實這些“過去”,根本就是在彼世“也”曾經(jīng)真實存在過?
這種時間、空間都存在著悖論的東西,令江舟都難以捋清,越想越混亂……
話又說回來。
江舟目光落到題詩后的落款:劉璽。
十有八九,就是他知道的那個。
不由有些古怪道:“你當(dāng)真想殺他?”
不是應(yīng)該自此和對方談一場義無反顧、轟轟烈烈、驚天地動、感天動地、至死不渝的戀愛嗎?
“怎么?難道你認為這登徒子不該殺嗎!”
三公主怒瞪著他,大有他敢說個“不該”就撲上來撕了他的架勢。
“哦,該殺,該殺……”
江舟隨口敷衍,卻是摩挲著下巴,在尋思著什么。
他總覺得這里邊有什么古怪,卻抓不到線頭。
是因為這姑娘沒有按照他所知的“劇情”發(fā)展?
江舟掃了一眼周圍。
殿中參拜三圣母的百姓香客不在少數(shù),卻都看不到除他之外的幾人。
有一個人除外,就是這西岳廟中的廟祝。
一個已經(jīng)有六七十歲、白發(fā)蒼蒼的老頭。
這也是一個凡人,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西岳廟待得久了,活得長了,得了些靈性,能與三公主還有西岳金天宮中的仙神溝通。
也有了些神通,能卜會算,就連三公主也對他頗有幾分敬意,常向其求教。
此時三公主“顯靈”,他自然是見到了,卻也只作不知,坐在殿門之后為來上香的百姓解簽。
“三公主,您別聽他胡說八道。”
那個叫朝霞的侍女狠狠地瞪了江舟一眼,勸阻道:“您是受人間香火的正神,要是無故傷了人命,讓天王知道了,肯定會降下責(zé)罰的!
她久隨三公主,深知其性,知道她唯一懼怕的人便是那位金天王。
果然此言一出,三公主心中的九分殺意倒變成了懼意。
三公主猶豫道:“那怎么辦?難不成就這么放過他?他寫……詩辱我,若不予他個報應(yīng),我豈能干休?”
朝霞眼珠子微轉(zhuǎn),忽然一亮道:“三公主,他又來了。”
幾人都抬頭向殿外望去,三圣母面上頓時又罩上寒霜。
江舟見得殿下走進一個二十上下的男子。
一身白衣素袍,頭戴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