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怒不可遏,有的義憤填膺,有的事不關(guān)己,也有的暗自敬佩……
……
外間的一切,江舟絲毫未聞。
即便梅清臣對他說了許多,他也并未在意。
唯獨讓他在意的,是梅清臣話里提到的鎮(zhèn)妖石之事。
確切的說,是明神十八獄大陣。
先是吳郡鎮(zhèn)妖石被薛妖女打碎,如今江都鎮(zhèn)妖石更是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
對于鎮(zhèn)妖石這樣的東西,一個有問題,已經(jīng)是不可思議。
兩個都出現(xiàn)問題,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未必只是兩個,也許其他地方也有類似的問題,只是他還不知道罷了。
若果真如此,便只能說明一件事,整個明神十八獄都出現(xiàn)了問題。
江舟在肅靖司也有不短時間了,尤其在吳郡之時,肅靖司對他幾乎全不設(shè)防。
讓他知道了不少事情。
很清楚明神十八獄大陣若是出了問題,那將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這東西可是當(dāng)年帝稷召集天下一千八百位圣人,苦心費力煉制出一十八塊鎮(zhèn)妖石,分置大稷十三州,布下的絕世大陣。
庇護了大稷近八千年。
即便江舟對妖魔很有些期待,但也有些心驚肉跳之感。
第377章 天樞寶印
“鎮(zhèn)妖石……”
“明神十八獄大陣……”
“尊勝寺……”
“黃河水陵……”
江舟站在書案邊上,提筆于紙上寫下幾個名字。
作為大稷鎮(zhèn)國之本的兩樣?xùn)|西出現(xiàn)問題,究竟是漫長歲月之下的必然,還是有人有意為之?
畢竟快八千年了,再是寶貝,時間的偉力誰都說不準。
不過,這種可能性極低。
以刀獄的重要,就算真的因為漫長的時間而損壞了,總可以修補吧?
再怎么樣也不至于置之不理,直到破損了,出現(xiàn)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才知道著急吧?
還有尊勝寺……
一個寺廟在陽州居然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他在吳郡時聽說的凈世邪宗又與其有什么關(guān)系?
梅清臣之前與他談話時,也提起過凈世、赤發(fā)二軍。
不過其語焉不詳,而且態(tài)度頗為曖昧。
與他之前聽說的,這是兩伙造反賊寇,似乎全然不同。
事實上,他到陽州這么多天,一路走來也見了許多。
別說賊寇造反、陽州大亂,與南州比起來,這里簡直是盛世樂土。
難道凈世宗與尊勝寺其實是一家?
那這尊勝寺就有點可怕了。
平民求神拜佛,篤信尊勝寺就算了。
連江都這么多達官權(quán)貴,甚至是肅靖司這樣的地方,都對其推崇有加,有點不可思議。
江舟搖搖頭,將手中筆擱置一旁。
只要不是像南州一樣,禍及無數(shù)生靈,人命如草芥,這些事也與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自己又不是大稷忠臣。
他做過的一些事情,要是讓人知道,恐怕還得罵他一句“亂臣賊子”。
還是安心修煉,畢竟小命最重要。
念動間,五色云煙自口鼻流出,籠罩周身。
明黃、金紅的兩種火焰自七竅中吞吐。
又自周身百竅噴薄而出。
他的離合神光已經(jīng)在一個緊要的關(guān)口。
似乎只差一步,便能將琉璃凈火與先天純陽真火融合。
神光離合,乍陰乍陽,有陰陽變化之妙,調(diào)和先天坎離。
神秀曾給他指點。
他的問題在于太過“強大”。
尋常水火之法,難以調(diào)合。
只有非凡之水、非凡之火,才能讓他破除桎梏。
肉體煉成金身,金丹破出元神,都必然離不開這一步。
他修練的是天一元神大法,與此世常法不同。
但殊途同歸,恐怕他想要煉出帝神,這一步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
以往他所抱關(guān)只要不斷磕藥,積累出足夠的元氣就能自然而然凝煉帝神的想法,只怕也不大靠譜。
即便沒有這一點,煉出離合神光,也是江舟當(dāng)務(wù)之急。
這玩意除了調(diào)和坎離,更有消解元神的威能。
元神是三品真人的根本。
連元神都能消解,足其見恐怖。
有了這東西,即便遇上了三品的入圣之流,他也有一戰(zhàn)之力。
江舟朝門外看了一眼。
折辱紅衣法王這事,鬧得有點出乎他意料的大。
雖然談不上后悔,但他還是得多做點準備。
再過兩天,就算紅衣法王自己勸阻別人為他出頭,恐怕也沒有什么用了,到時就不會這么平靜了。
盡管有大陣庇護,他也還是得盡快加強一下實力。
江舟已經(jīng)開始憧憬著神功大成之時的景象。
神光一刷,三品也得給他跪!
……
江舟靜心修練時。
廣陵王在碧云樓眠花宿柳,沉迷玩樂。
忽有人來報:“殿下,公子簡求見!
“公子簡?”
廣陵王眉梢微揚。
“虞定公的公子?”
他懷中的女子眼波流轉(zhuǎn),笑道:“殿下,奴猜,這位公子簡定是為紅衣法王之事而來!
廣陵王笑道:“沒想到美人還有神機妙算之能?可惜本王只是一個閑王,懶得去爭那些東西!
“要不然,有美人為我運策帷幄,何愁大事不成?”
虞定公是大稷八百諸侯之一,其封地也在陽州。
地位名望,只在廣陵王之父,襄王之下。
女子剛剛還說有紈绔膏腴之流,借紅衣法王之事冒出頭來搞事情。
沒想到話才落下沒多久,就有人來了。
虞定公之子虞簡,絕對是江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紈绔膏腴”了。
廣陵王大手一揮:“讓他進來!
“哈哈哈!”
隨著侍者出去,沒過一會兒,一聲大笑就傳了進來。
“六哥,小弟剛才到府上尋六哥,卻跑了個空,一猜六哥你定在碧云樓這里與離池大家作樂尋歡!
廣陵王手把酒盞,細飲淺酌,神色似笑非笑。
“虞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小子平時在背后一口一個襄老六的叫本王,只有有事求我的時候,才叫我六哥!
“說吧,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
來人是一個年輕的公子,聞言也不尷尬,大笑道:“六哥說笑了!
他先是朝廣陵王懷中的魚離池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