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活的總比死的好。”
“你想怎么做?”
“嗯...先放點血,看看她干不干凈。”
放血?放誰的血?
周慍轟然驚醒,迷藥的后遺癥使她頭痛欲裂。
“竟然提前醒了,看來她的體質很不錯,適合用來做實驗。”
男人的身影慢慢清晰,周慍想揉下眼睛,發(fā)現手上正綁著條鏈子。
“喂,你的膽子倒是挺大!
他蹲下來,冰涼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視線被頭頂刺眼的熾白光線晃了下,男人的身影將刺眼的光擋在背后,周慍因此得以看清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很年輕,黑亮柔順的短發(fā)、長眉濃黑,深邃的眼窩里,狹長的丹鳳眼目光銳利,削薄的嘴唇噙著輕諷的弧度,輪廓棱角分明,身上的白大褂削減不少他身上流露的痞氣。
“我只是想用你們的車離開這里,沒有別的意思!
驚艷歸驚艷,他手里那把明晃晃的手術刀還是很可怕的。
“哦?”
“可惜你走不了了。”
男人咧開薄唇,上揚的眼尾尾部那顆黑色淚痣使他渾身的痞氣更甚。
“你要做什么?”
周慍試著后退,可背后壓根沒有退路,只有一面冰涼的墻。
“噓,乖一點的話,就沒那么疼!
話音剛落,男人從白大褂里拿出支取血器,鋒利的針頭直直刺入她的靜脈,幾乎是瞬間,白色軟管里的血液緩緩流入他手中的試管里。
“你...”
“別亂動,不然你身體里的針頭可是會斷的。”
周慍瞬間打消了掙扎的念頭,讓他從自己的身體里抽了兩管血走。
“應該是夠了!
男人拿著試管就走了,也不管她胳膊上的血洞還在往外冒血珠,走得非常干脆果斷。
“喂,你能不能給我個棉...”
“給!
身旁遞來一支棉棒,周慍趕緊接過摁在血洞上止血。
“別介意,他這個人就是這樣。”
另一個男人站在左手邊,周慍抬頭,先是看到雙筆直修長的腿,往上是男人白大褂下的窄腰,再往上的話,是一張身份ID卡,上面的照片看不太清,只能看到隱約的輪廓。
“你們是這家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嗎?”
周慍看不到男人的臉,他戴著口罩,只露出雙被藏在金絲眼鏡后的眼睛。
“嗯!
男人聲音淡淡的,站在白熾燈底下的時候,他的皮膚白得過分,離她最近的手可以看得最直觀,細白勻稱,指甲也修剪得很整齊干凈,連半點死皮都看不到,那就更別說膚色了,白得可以看清皮肉里交錯的血管。
“既然你們也抽了血了,那能不能放...”
“你在做夢嗎?”
那個內襯黑色的男人又回來了,被她這番話逗笑,爽朗的笑聲在周慍聽來非常討厭。
“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周慍的脾氣上來了,試著拽了兩下束縛自己的鏈子,可惜,鏈子很結實,無論她怎么扯都沒半點屁用。
“嗯...做實驗!
男人坐在滑輪椅上,雙手撐在腿間,長腿一滑,直接滑到她的跟前。
“你們想拿我做實驗?”
渾身的溫度驟降,她不敢相信自己會遇到這種倒霉透頂的事。
“Bingo,雖然你猜對了,但是沒有獎勵哦!
他打了個響指,笑得又假又欠揍。
“......”
周慍現在真的很想一拳打在他那張好看的臉上,態(tài)度那么欠揍...
“好了,先送她去消毒室消個毒,明天繼續(xù)實驗!
這時,內襯為白襯衣的男人開了口,走到試驗臺前繼續(xù)他們的‘實驗’。
“行!
黑衣男脫下白大褂,解開周慍手腕上的鐵鏈,周慍瞥了眼他優(yōu)越的側臉,趁鐵鏈剛解開的瞬間,回憶賀胤教她的近身搏斗術,一個肘擊懟上他肋骨偏下最脆弱的部分。
“嘶...”
男人沒有想到她有搏斗術的基礎,一時沒注意被她懟到肋骨,疼得倒吸冷氣,險些沒有撐住身體。
周慍趁機跑到門后,一看傻眼了。
實驗室的門是那種需要輸入密碼與轉動類似方向盤的東西來解鎖的,可她根本不知道密碼,呆愣愣地站在那兒,任男人逼近再次把她逮住。
“嘶...倒是輕敵了,沒想到你還有搏斗術的基礎!
男人疼得皺起半邊臉,揉了兩下肋骨,言語間竟有些驚喜的味道。
“那就趕緊放我走,不然...”
周慍轉過身,做出進攻的動作,試圖威嚇住身前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加小半個肩膀的男人。
“哼...”
男人哼笑聲,毫不在意她沒有半點威脅性的動作,干脆圈住她的腰往自己肩上一扛,肩頭的骨頭直接懟到她的肚子,疼得她直抽氣。
“你打不過我的。”
他說。
周慍當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別看他挺瘦的,但剛剛他把她扛到肩上的時候,衣服底下鼓鼓囊囊的肌肉可不是開玩笑的。
“...叫什么?”
他打開實驗室的門,直往對面那條黑暗的走廊而去。
“...周慍!
她的胃被懟得很難受,加上腦袋一直下垂著,血液倒流,腦袋憋得快要爆炸。
“哪個yun?”
他又問道。
“...都快死了,說這么清楚有什么用嗎?”
周慍忍不住翻白眼,自己被他扛在肩上,他的手也正和她熱褲下的大腿親密接觸,這一幕,使她想到之前他扛著個裹尸袋的畫面,心中格外的膈應。
“...說的也是。”
他說。
“我叫徐江凜。”
“實驗室里的那個是我弟弟,徐嘉林。”
周慍:“你把名字告訴我,就不怕我死了以后變鬼殺了你們?”
“呵,鬼?你要是變成鬼了,我興許還能研究研究鬼是怎么形成的!
變態(tài)...真的是變態(tài)吧?
“變態(tài)...”
周慍背后一涼,脫口而出變態(tài)兩字。
“謝謝夸獎!
“......”
“進去消個毒!
周慍被徐江凜推進封閉式的小房間里,他則站在那扇玻璃窗外,摁下紅色的按鈕,頭頂瞬間傾瀉下消毒水味極重的液體,直接澆透她的頭發(fā)和衣服。
徐江凜雙臂抱胸,饒有興味地盯住消毒室里的背影,四肢的肌肉線條很完美,的確是個令他跟嘉林十分滿意的實驗體。
徐江凜在末世之前就職于伊維伍德實驗室分部,主負責病毒研究與開發(fā),所以現在A市變成這樣,也有他的一部分責任,至于徐嘉林,他則是A市市級醫(yī)院知名的神經內科醫(yī)生,年紀輕輕就能上手術臺為病人手術,且成功率極高,沒多久就被邀請去國外進行學術討論...
人類一旦聰明到一定程度,那么就會做一些瘋狂的事,好比這對徐姓兄弟,末日降臨釋放出了他們的惡面,躲在這個實驗室里做些慘無人道的實驗,周慍來之前用的都是徐江凜帶回來的行尸,或是在某些地方找到的,腐敗程度不算大的尸體來用于實驗,現在周慍主動落入他們手里,未來是生是死還是未知數。
“消毒已完成!
機械的女聲在空蕩的室內回蕩,周慍被消毒水足足澆了有兩分鐘,被徐江凜拉出消毒室的瞬間,陰暗長廊里的冷氣纏上來,凍得她不得不抱緊胳膊。
“這就是你的房間。”
徐江凜推開長廊里的一扇門,毫無紳士可言地把她推進去,關門要走。
“等等!
周慍急忙喊住他。
“還有什么事?”
徐江凜痞氣十足地向后微抬下巴,問。
“不給我一套干凈的衣服嗎?”
“另外,我的狗你們沒對它做什么吧?”
周慍抱著胳膊,冷得肩膀都在抖。
徐江凜淡淡地掃她一眼,收回打量的眼神:“你的狗沒事,我們這兒剛好缺個看門狗,至于衣服,房間里的鐵柜里有干凈的白大褂!
“只有白大褂嗎?”
被消毒水淋了那么久,她的內衣也早濕透了,他這么說的話,那待會兒她就只能掛空擋了?
“你說呢?”
徐江凜一笑露出虎牙,關上門離開。
“死變態(tài)...”
周慍冷得不行,趕緊把鐵柜里的白大褂翻出來,一件件脫掉黏著在身上濕透的衣服。
純白的房間角頂,有個攝像頭正對著鐵柜前換衣服的周慍,紅色的顯示燈在不停閃爍,說明它正在運轉,將畫面投射到屏幕上,而周慍卻毫無察覺自己換衣服的畫面已經被屏幕前的徐江凜看了個一清二楚。
徐江凜站在屏幕前,反射出監(jiān)控畫面的瞳仁里是周慍赤裸的背影,他面不改色地看她脫下T恤,露出白色的內衣,手滑到背后極其輕易地解開束縛乳房的內衣。
再接著是她扶著鐵柜脫下牛仔熱褲,全然不知自己脫下內褲的舉動全都被監(jiān)控外的徐江凜看得清清楚楚。
“肌肉勻稱有力,果然是個完美的實驗‘小白鼠’!
落入眼中的細腰與桃臀在徐江凜眼里和那些被丟棄的人體沒什么兩樣,除了好看點之外,壓根沒任何感覺。
室內的周慍換上白大褂,沒有內衣包裹,她覺得很不舒服,雖然白大褂挺長的,剛好過了膝蓋,但她總擔心會不會走光。
“早知道會遇上倆變態(tài),我就該趕緊跑的,而不是打人家車的注意...”
她的自言自語也被徐江凜聽得一清二楚,他把自己摔進身后的辦公椅里,嘴邊的笑容又邪又瘋。
無聊的日子總算結束了...
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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