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上只有我一個人,你不信可以讓你的同伴來檢查一下。”宋文彬指著自己的汽艇說道。
同伴?烏頭已然無法信任任何人,他推開身邊的同伴,獨自一人爬到船頂上,借著探照燈的光看了過去,那艘船的確沒有第二個人在上面。
“你過來!”
他在船頂沖宋文彬揮手。
汽艇再次嘟嘟嘟發(fā)動,向漁船駛?cè)ァ?br />
看著大海中,那越來越近的汽艇,霍雨無法忍受,她用力掙扎喊道:“宋文彬,你離遠點啊,能說話就行!為什么要離這么近!?”
宋文彬?qū)λ脑捴萌糌杪劊氉砸蝗笋{駛小船越來越近。
攝制組的成員無一不對這樣的景象感到震驚,漆黑的大海上,單槍匹馬開著個小船就過來了,簡直太勇了。他們不敢相信,這真的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戶外主播能做出來的事。導(dǎo)演把腦袋對準遠處那艘小船,一動不動的對準宋文彬,眼中帶著濃濃的渴望,毫無疑問,這樣的事情,即便走遍整個世界,也再也不會發(fā)生第二次,他是多么希望,用正常的攝像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攝這樣的畫面。
小船在距離漁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宋文彬從汽艇走上漁船。
他目光從被束縛住嘴角流血的霍雨和船艙內(nèi)成捆成捆的雷管上掃過,嘴角連續(xù)抽搐。這感覺猶如毫無防護走過萬丈深淵上的獨木橋之后再回頭看獨木橋一般無限后怕。
烏頭這個瘋狂的家伙,這要是他沒有分析出他的真實意圖,那此時此刻,霍雨和攝制組同事就要葬身大海。說不定還會炸沉某艘印尼海警船,制造出一個巨大新聞給他偷運財寶的行為打個掩護。
他簡直不能想象,這種事情真的發(fā)生的后果,大概他這輩子都會生活在永恒的悔恨之中。
一旁的印尼人立刻就要上前綁宋文彬,然而烏頭卻用印尼語說了幾句什么,那些試圖綁宋文彬的印尼人只是搜了他的身,確定他身上沒有帶武器后紛紛后退。
烏頭站在船艙邊,看著獨自一人站在漁船上的宋文彬贊嘆道:“實話說,我有點佩服你的膽量,小子,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見了!
宋文彬無動于衷說道:“哈徹博士,我完成了我該完成的,奧德賽公司不會來打擾我們了,放了我的同事,我依然會和你合作!
“我可不相信你。”
烏頭拿槍指著宋文彬說道:“你們這些人,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你,老實說,我覺得你要是死掉,會讓我更安心一點!
“別這樣,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來著,你總不能把合作伙伴全綁了啊!彼挝谋蚺e手嘆息道:“這不是合作的態(tài)度!
“你知道真正合作的態(tài)度是什么嗎?”
一個黑色的物體劃過夜空,落在宋文彬的腳邊。
烏頭冷冷道:“打電話叫你們國家的海警船,軍艦過來,毒藥女王號上的寶物如果沒有軍艦的護送,根本不可能從印尼帶走。”
“我不可能那樣做,如果軍艦開到這里,那會是戰(zhàn)爭。哈徹博士,這不是尋寶獵人該做的!彼挝谋蛘\懇說道。
“哼,這里距離南海很近,你既可以說寶物在印尼,也可以說寶物在南海。只要你愿意打電話,我可以放了你的同伴,并且分出一半寶物給你們,只要你們愿意提供幫助!
頓了頓,烏頭笑道:“我很幸運,能夠遇到你們幾個,我覺得你們也很幸運,能遇到我。怎么樣,只要你們愿意給我一點支持,我愿意馬上帶你們一起去尋找毒藥女王號!
宋文彬聞言,緩緩彎下腰,從地上拾起那黑色無線電,余光看著一旁的漆黑的海水。海水中,有什么東西緩緩游過。
“我可以打電話,哈徹博士。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么要和我們合作。”宋文彬慢吞吞的拖延時間說道。
“這可說來就話長了,1998年黑石號發(fā)現(xiàn)之后,我變賣家產(chǎn)來到印尼,和印度尼西亞定下合約,五五分成。然而我費盡千辛萬苦,耗盡家產(chǎn)甚至不惜背上巨額債務(wù),最終才找到范巴倫號將它打撈。然而我剛完成打撈,印度尼西亞就找上了我,告訴我合約已經(jīng)變了。
他們告訴我合約已經(jīng)從先前的百分之五十變成了百分之八十,而最后的百分之二十,我也不能帶離印尼,我只能將留在印尼境內(nèi),租一個倉庫將它們封存起來,做一個守財奴,直到我死。哼,這天底下竟有這種事情嗎?真的是便宜他們了!
烏頭輕蔑的往海里吐了一口口水,說道:“中國小子,想要跟我合作,就要拿出點誠意來。否則,我就算讓毒藥女王號爛在海底,也不會將它撈出來!
“可是奧德賽公司還會再來的,你不怕嗎?”
宋文彬慢吞吞問道。
烏頭瞇起眼睛,打開手槍的保險。
宋文彬看見海面上有一絲不自然的漣漪,他放下無線電,說道:“博士,你其實不必說那些鬼話來騙我,你從頭到尾都不想和我們合作,你處心積慮把我們騙來印度尼西亞,其實就是因為你當初撞沉了海警船,犯下謀殺罪,已經(jīng)被印尼官方通緝,按照常規(guī)手段根本無法離境。所以你打算挑起爭端,吸引走印尼海警的注意,不是嗎?”
烏頭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在ais系統(tǒng)上,印尼的海警船無處不在。你千幸萬苦打撈的寶貝,只怕稍有不慎,就會被海警船給發(fā)現(xiàn),對嗎。你已經(jīng)怕了吧,博士。害怕又像二十年前那樣,傾家蕩產(chǎn)辛辛苦苦的打撈,最后卻差點為印尼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