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頭猛得松開霍雨,大踏步的走到船尾,遠處的海面上傳來嘟嘟嘟的引擎聲,有汽艇正在接近,但是在漆黑的夜色包裹中,他并不能看見任何一艘汽船,對方也十分謹慎的沒有開燈,反倒是自己這艘亮著燈光的漁船像是活靶子一樣。
烏頭舉起手里的手槍,瞄準(zhǔn)了黑暗,但是黑暗的海面實在過于寬廣,他無法瞄準(zhǔn)什么,于是他猛的舉起手槍,對天空連續(xù)鳴槍。
砰砰砰!
三聲槍響之后,他大吼道:“是誰?藏頭露尾!!”
伴隨著烏頭的話,漁船頂部的印尼人拿著射燈,在大海上四處照射,很快,他們就照到了一艘三四十米開外的汽艇,那艘汽艇獨自一人行駛在涌浪的海面上,顯得非常渺小。
汽艇上站著一個男人,他正一手開船,一手拿著擴音器,對著這邊喊話:“啊,你真的在這里,哈徹博士!
他舉著喇叭高興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在財寶那邊呢,怎么,這么信得過你那些印尼的同伴嗎?”
“你!?怎么會是你?”
燈光照亮的一瞬間,烏頭看著和他距離二十米的青年,發(fā)出難以置信的聲音,“你為什么會找到這里??”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正是昨夜與他談判,并且離開他去舉報奧德賽公司的年輕大怨種,如果……他真的是冤種的話。
“宋文彬!你來得這么慢嗎!?”
內(nèi)心的激烈的情緒有了發(fā)泄的地方,霍雨大聲責(zé)怪道,雖然是責(zé)怪,眼睛卻發(fā)酸想要流淚。
難以置信,她居然感到了安心,只是看著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單槍匹馬的站在汽艇上,居然一下有了安全感,這是多么匪夷所思且難以置信的事情啊。
不僅她感到了安心,就連攝制組的同伴們也感到安心,劫后余生的喜悅讓他們啜泣流淚,衛(wèi)寧和幾個年輕的攝影師更是迫不及待的高喊:“厭!!厭!我們在這里。
砰!
烏頭再次對天空鳴槍。
“叫什么叫!!”他兇惡道:“當(dāng)我不存在嗎!?”
眾人不吭聲,但是看著烏頭的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雖然厭老師只有一個人過來了,但是他們相信,厭老師一定可以成功把他們救出去,至于為什么,用什么方法,他們也說不上來。
對方來意不明,烏頭將手槍對準(zhǔn)了那艘小艇,訓(xùn)斥道:“別過來。
那艘汽艇當(dāng)真停住了,烏頭拿著手槍瞄來瞄去,但是在這顛簸的大海上,晃來晃去的想要精確擊中那個靶子,變得相當(dāng)困難,更別提那人還躲在擋風(fēng)玻璃后面。
“你為什么會找到這里來?”烏頭隔空向宋文彬問話,這是他最不可理解的事情,他把人帶到這里來,幾乎沒有任何人知曉他的計劃,他不明白為何這個家伙會舍棄勿里洞,來到卡里瑪塔海峽。
“你覺得你的團隊是一塊鐵板嗎?”宋文彬拿著喇叭侃侃而談:“哈徹博士,那些印尼人是為什么跟在你身后呢,或許是你向他們許以重諾,事成之后會給他們財寶吧。但是很可惜,他們并不信任你,哈徹博士,你的團隊里有人把你的計劃泄漏給了我!
“你放屁!”烏頭吼了回去:“你覺得我會信你!?”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嗎!?”宋文彬舉著喇叭冷笑道:“當(dāng)年毒藥女王號上的船員,有幾個幸存了下來?你覺得如果我把你當(dāng)年做的事告訴你如今的同伴,在給他們一些實實在在的好處,有幾個人愿意給你打工!?”
烏頭腦門冒汗,雙目圓瞪,一瞬間猛的回頭看著自己的那些同伙,陰鷙的眼神x光一般從他們臉上不停掃過。那些印尼人被他掃的遍體生寒,不敢說話。
是真是假完全難以辨明,莫測的人心在大海之上翻涌,看著那些沉默的同伴,烏頭腦門上的汗一點一滴落下,有那么一瞬間,他已經(jīng)有了引爆雷管,將這些兩面三刀的印尼猴子和這些可惡的人質(zhì)一起沉入大海的想法。
“哈徹,你怎么不說話了!标幓瓴簧⒌穆曇魪哪撬移蟼鱽。
“閉嘴!!”
烏頭轉(zhuǎn)身用槍指著他大吼道:“我早已不叫那個名字了!!”
宋文彬怡然不懼,拿著喇叭,獨自一人站在海面的一艘小型汽艇上,沖著烏頭大聲說道:“哈徹博士,放掉我的同事,否則我就把你和毒藥女王的所有信息全部交給印尼政府。
烏頭臉上表情變了數(shù)變,最終他笑道:“我真是小看你了,嗯?”
宋文彬說道:“彼此彼此,能在印尼隱姓埋名二十年,把我在大海上忽悠的團團轉(zhuǎn),我很佩服你啊……”
“別他媽放屁了,可以放掉你的同伴,但你必須要來船上面談!”烏頭不由分說打斷了宋文彬。
“別過來!”
霍雨不由自主的大喊道:“這艘船上都是雷管!很危險!”
烏頭轉(zhuǎn)身一槍托砸在霍雨頭上:“自作聰明的蠢材,我會同歸于盡嗎!”
“我可以過去!
宋文彬大聲說道:“你不要傷害他們!
說完,他就啟動了汽艇,嘟嘟嘟的接近。
看著手里的人質(zhì),聽著艙外的聲音,烏頭表情變了數(shù)變,突然,他抬手舉起槍,來到船尾,阻止了宋文彬的接近。
“等一下!只有你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