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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我搶了姐姐七任男友 > 黑月光攻略手札 第178節(jié)
  第115章 五曜【20】

  鳳凰鎮(zhèn),隸屬江南小鎮(zhèn),十日九雨。

  鳳凰鎮(zhèn)賴員外家有個(gè)惡霸,遠(yuǎn)近聞名。

  惡霸是個(gè)女兒身,諢名:苗一霸,閨名:溫禾。

  這個(gè)溫禾自幼聰慧,但從不用在正點(diǎn)上,逃課罵街拉幫結(jié)伙打群架,混蛋事干了個(gè)遍。

  教授她的夫子先生,她一年氣走八個(gè),后來又嫌一人上課孤單,團(tuán)了個(gè)書包去了鎮(zhèn)上私塾,三天不到,氣得夫子當(dāng)堂吐血,第五天,燒了私塾椽梁,第七天,將夫子的得意門生袁學(xué)霸打瘸。

  私塾里的宮先生,攥著先前賴員外賄賂的一袋金子,氣急敗壞邁進(jìn)賴府。

  錢原數(shù)退回,七日的進(jìn)學(xué)費(fèi)一分不收,只求將他家霸主領(lǐng)走。

  賴員外陪著笑臉,好說歹說,最后以三袋金子作酬謝,方求得宮先生原諒,讓他家苗一霸留堂觀察一周。

  溫禾下學(xué)回府,領(lǐng)回來個(gè)渾身泥點(diǎn)子的小姑娘。

  賴員外氣不打一處來,掄著小腿粗的松木棍子,岔腳站在屋門前。

  見人進(jìn)來,裂開嚇人的大嘴怒吼:“你又做了什么混蛋事!

  “我何曾做過混蛋事?”溫禾將書法丟給站至墻角的哥哥。

  小黃打開布包,里頭有她妹妹捎回來的袁記燒餅,他掏出個(gè)芝麻餅,方要入口,手中熱乎乎的燒餅,被賴爹冷颼颼的眼神瞥回去。

  賴員外揚(yáng)手往掌心敲著棍子,“先前課堂上畫淫畫,氣得宮先生吐血,五天前燒椽梁是為了驅(qū)蛇,今日為何將同堂進(jìn)學(xué)的袁學(xué)子打折了腿。”

  溫禾將身后畏畏縮縮的小姑娘扯出來,“那個(gè)袁大頭,別看一副好學(xué)生的樣子,實(shí)則猥瑣下流,他昨夜蒙面調(diào)~戲欺辱簌簌,被我當(dāng)場扯下面罩,那小子跑得快,否則我昨個(gè)火氣頭上,定打折他兩條腿!

  賴員外:“為何宮先生說是無緣無故打折同窗的腿,為何不讓這丫頭當(dāng)堂解釋!

  溫禾叉腰道:“還不是這該死的教化民風(fēng),若簌簌夜里被男子調(diào)~戲的事傳出去,她以后還如何嫁人。我是為了保護(hù)簌簌名聲,方咽下這口冤氣。”

  賴員外斜倪一眼掏燒餅的小黃,“如此說來,那姓袁的小子活該!

  “對。”小黃終于掏出一張芝麻圓燒餅,“要不是怕吃不到袁家的燒餅,我打斷他全家人的腿。”

  賴員外一陣鬧心,“你妹妹這副體統(tǒng),多半是與你學(xué)的,讓你不教你妹妹好!

  賴員外手中的棍子朝小黃噼里啪啦揮舞去。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圍著院子掃圈,看得簌簌膽戰(zhàn)心驚,拽拽溫禾的袖子,“太兇殘了點(diǎn),會不會出人命。”

  溫禾若無其事摘著頭頂掛了半面紅圈的棗子,“無事,習(xí)慣了。我闖了禍,我爹從不打我,只揍我哥。”

  —

  晚膳期間,賴員外唉聲嘆氣,一桌子美味佳肴,下不去筷子。

  溫禾撈著燉泥鰍,“我已答應(yīng)你日后收斂,盡量不惹是生非,你怎么還絕食,這招用了多少回了,一點(diǎn)新意都沒有。”

  叼著麻辣鴨頭的小黃一個(gè)勁點(diǎn)頭,“沒新意。”

  賴員外一箸頭將小黃額頭敲出個(gè)包,轉(zhuǎn)臉對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兒道:“爹這次是真的,你聽到外頭的鞭炮聲了沒。”

  溫禾啃著雞頭,點(diǎn)點(diǎn)頭,“不是說鄰家的云二郎,自道觀還俗歸來,全鎮(zhèn)有女兒家的人,全去云家說親去了!

  “沒錯(cuò),我也去了,攜重金聘禮。”他痛心疾首的模樣道:“門都沒進(jìn),被轟了出來,說是姓溫的同他家八字相沖,不娶!

  小黃啃完一個(gè)鴨頭,總結(jié),“若妹妹姓冷,云家會說姓冷的同他家八字相沖。”

  “所以,寶貝閨女,你可知你的殺傷力有多大,連累整個(gè)溫氏族姓啊!

  溫禾吃飽,拿帕子凈手,“又不是嫁不出去,為何非要上趕著嫁去云家!

  賴員外吹胡子瞪眼:“你需得認(rèn)清一個(gè)事實(shí),你是真的嫁不出去。明年就是你的及笄之禮,未有一個(gè)登門為你說親的,哪怕爹承諾重金聘禮,無人登門說親,可見你要注孤生!

  溫禾不以為然,“嫁不出也挺好,正好我覺得鳳凰鎮(zhèn)的男子都配不上我,不是丑便是傻,不傻便丑,一個(gè)入眼的也沒瞧見!

  賴員外出長氣,“你說,長成什么樣方能入你眼!

  溫禾跑去內(nèi)屋,將壓至瓷枕下的一副彩墨圖,拿給爹爹哥哥看,“要這般好看的才行!

  四只眼睛一致朝畫紙掃去,登時(shí)雙雙傻眼。

  畫中人眉眼冷峻,氣質(zhì)非凡,生著一頭垂肩卷發(fā)。

  溫禾見爹爹哥哥傻了眼,收回圖紙,“傻眼了吧,我夢里的人,你們說整個(gè)鳳凰鎮(zhèn)能找出比他更好看的人么!

  父子倆訥訥搖頭。

  溫禾興高采烈收起彩墨圖畫,走進(jìn)內(nèi)房。

  賴空空:“她怎會憶起小主,司命說這一世乃新生,從落地嬰兒開始,記憶除了個(gè)干干凈凈!

  小黃:“我怎么曉得!

  翌日,溫禾下堂回來,瞧見自家府院的棗樹下,背身而立一道青衫軟袍的人影。

  雖瞧不見臉,可見溫雅清毓之氣韻,定是位世無雙的雙子。

  聞得腳步聲,青衫公子回身,沖溫禾清淺一笑,“溫姑娘,我住你鄰家,人稱云二郎!

  溫禾怔住,抱緊懷中被田雞鼓出小包的書包,邁著淑女小步靠近對方,“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云二郎溫淡一笑,“我對姑娘亦是一見如故。”

  云二郎是為昨日賴員外被拒門外之事前來道歉,若賴府有意,云家愿意與鄰家小妹結(jié)連理之好。

  賴空空十分糾結(jié),先前未曾見過云家二郎的面,瞧著云家大郎標(biāo)志的五官,想著二郎定生得不錯(cuò),溫禾偏睞好看的,這才急著登門說親,但見云二郎與大師兄那一模一樣的臉,賴空空拿不定主意。

  雖然,司命道,這一世,定要給溫禾尋個(gè)婆家,重得一段姻緣,回歸靈體后,才好放下前塵,可聽聞大師兄本是小主情敵,將小主的媳婦托付給情敵,怎么想怎么不對勁。

  小黃卻有不同意見,“既然溫主子這輩子要嫁人,嫁誰都是嫁,況且,大師兄長得好看!

  賴空空咂摸一番:“有道理!

  便,同意這門婚事。

  只待溫禾及笄一過,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去隔壁。

  云家主母卻哭了一晚上,捏著帕子對翻看兵冊的相公哭訴,“我云家糟了什么孽,好不容易還俗的兒子竟瞧上那混世魔王。不過是隔著墻頭,瞧見對方上樹摘棗子,怎就一見鐘情了。待那苗一霸嫁過來,不得氣死我!

  云將軍厭惡朝廷紛爭,退居鳳凰老家,因在朝堂當(dāng)過官,眼界寬心眼大,他放了書卷勸慰妻子,“我瞧著賴家的姑娘不錯(cuò),有巾幗英雄氣概,若上陣殺敵,定混出個(gè)名堂。日常見我,從不忸怩,總笑瞇瞇打招呼,可見性子豁朗,外頭傳的那些不一定是真,你切莫往心里去。況且,云兒說了,非她不娶,否則重回道觀!

  云娘子止住哭聲,飲了兩盞茶后,又開始抽泣。

  苗一霸名聲在外,她擔(dān)心若娶回來,婆媳一言不合,惡霸媳婦打折她的腿。

  溫禾同鄰家云二郎,學(xué)了一年劍術(shù)后,迎來她的及笄之禮。

  及笄禮后,兩家行納采用雁之禮。

  云二郎拎著方打的大雁,跨入賴府的門,溫禾正揮著他送的桃樹劍,于紅棗綴枝的樹下,溫習(xí)劍術(shù)。

  云二郎拿云袖揩去對方額心眉梢的汗珠,“怎對劍術(shù)這般癡迷!

  溫禾一副沉思模樣,“每次練劍時(shí),我會有種熟悉之感,好似上輩子你就教我練過劍術(shù)。這種熟悉的感覺一起,我便會覺得有一種更為熟悉的感覺待我靠近,我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

  揩拭汗?jié)n的手,一頓,“怕你是胡思亂想了!

  這晚,溫禾想吃炸田雞,又爬上墻頭,邀了鄰家二郎去溪田邊抓田雞。

  兩人說笑打鬧著,很快抓滿一簍,見天色尚早,便坐在溪畔聽叮咚水流聲。

  溫禾扯了扯云汲臟污的袖子,“聽你父親說,你一向嗜潔,竟肯陪我來污泥地捉野味,你不嫌臟么。”

  “怎會,只要你開心,我怎樣都好。”

  溫禾微微垂首,“你為何待我這么好,整個(gè)鳳凰鎮(zhèn)的姑娘都喜歡你,就連膽怯的簌簌一提到你,也會臉紅心跳,你為何選中我!

  “想必你聽說了,我是賴爹撿回的孤兒,不知父母是何人,只襁褓上繡著我的名字,鎮(zhèn)里人都說我配不上你!

  云汲牽起搭在溪畔,那只沾了污泥的小手,“我心里眼里唯有你,看不見旁人,更不在意旁人的話。我心悅你,沒有緣由,是打骨子里的歡喜!

  六禮已過,只待下月吉時(shí),一對新人拜天地。

  溫禾已辭學(xué),整日在家被賴爹逼著學(xué)繡花,她何曾做過女子的細(xì)致活,不到一盞茶,扎破了好幾回指頭。

  又一針腳用力過猛,扎破指腹,溫禾吸掉指頭上冒出的血珠,倏然腦中閃過一道影子。

  某人抓著她的腕子,唇角含笑,俯身,一雙紅唇貼上她滲血的傷口……

  膝上的鴛鴦蓋頭滑地。

  夜里,溫禾又夢見他。

  他總是那副桀驁的樣子,眉眼生戾,唇角勾著一抹邪魅笑意,他一聲聲喚她:蒜苗蒜苗蒜苗……

  溫禾猛地醒來,發(fā)現(xiàn)榻邊坐著一道高大身影,借著半扇軒窗透來的明澈月光,她看清正是夢中的那張臉。

  濃艷俊美到無法形容的一張臉,一頭垂至肩頭的卷發(fā),勾勒幾分狂傲不羈,他眸光深深盯著榻上之人,“蒜苗,你怎能忘了我,怎么可以忘了我……”

  溫禾心頭莫名一堵,手指情不自禁去觸對方的臉,即將觸上那蠱惑人心的肌骨,眼前之人化作無數(shù)碎光消失。

  溫禾的心臟,驀地一痛,似是被雷劈過般難受。

  她捂著心口醒來,大口大口喘氣,榻側(cè)并無人,窗外的月光倒是如夢中一般。

  澄如鏡,涼如雪。

  溫禾攥緊心口襟衫,為何只要想到那個(gè)人,她的心就痛。

  很痛的那種痛。

  簌簌約了溫禾去鎮(zhèn)上老字號綢緞鋪?zhàn),挑新上的幾款衣料,簌簌抖著一款水仙暗紋的料子,問她好不好看時(shí),耳畔傳來一道聲音:“溫姑娘!

  溫禾回身,見是一位鴉青淡衫的清雋公子,那俏公子瞅見她正臉,露齒一笑,“我瞧著像是溫姑娘,不料果真是你,你怎會來鳳凰鎮(zhèn)。”

  溫禾滿目疑惑,“你是?”

  “我是木七啊,溫姑娘竟忘了我!

  溫禾打發(fā)了簌簌,與木七去了臨近的一家茶肆。

  “你說我是救了你妻子的恩人。”溫禾詫異道。

  木七重新打量對方,“你竟是凡人,難不成是我認(rèn)錯(cuò)了人。不對……”

  木七搖首否認(rèn),“你雖是凡體,但身上的水仙香氛未變,我是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