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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像晨鐘乍響。

  早就停止跳動的心臟此時被撕扯得殘破。但竟于殘破后,重新開始恢復跳動。

  血隨著跳動涌出來,淋濕了胸口。他身上的紅線,已經化作了灰燼。鱗羽悄無聲息,爬上他的皮膚。

  傀儡眼神像霧中漂浮的柳絮,繞在檀妙憐身旁。

  他有薛原的記憶。檀妙憐未清除的,還有她編造的。

  一切看似完整清晰。

  但若他是薛原,不會對阿檀有情,他卻又為什么……渴盼地進入了阿檀的棺中?

  還有阿檀。他的眼睛轉向棺中。這里躺著的阿檀也是假的,他見她時,毫無波動。

  只有看向主人時,他無法移開眼睛。一切早有征兆,他是假的,薛原是假的。

  全都不對,主人騙他。

  檀妙憐來不及多想,將手掌按在他的胸口,將不死木按回去。

  她的手有點顫抖,動作卻快得幾乎有了攻擊性,按的他很疼。但在不死木的作用下,傷口在迅速愈合了,徒留半身血衣。

  他手心里的兩魄還在跳動,魂魄殘缺的薛原仍然站在那里,神智清晰。

  他空置的手迭在她血淋淋的手背上,將她的五指攥。骸爸挥兄魅耸钦娴!

  這句話像針一樣刺了她一下。

  她突然想:他的主人不是真的。她也是假的。阿檀?檀妙憐?她分不清自己在他那里是什么。

  但薛原不該想這些。

  “你壞了,薛原!彼痤^看著他,手指下意識收緊,眼神轉向四周,暗自盤算是應當再修理他,還是該重新做他。

  傀儡卻不再接受“薛原”這個稱呼。

  他低頭靠近她的眼睛,將她困在胸口處,說:“這里沒有薛原,主人!

  她不愛聽。什么叫沒有薛原,薛原就在這里。肯定是缺了兩魄,他糊涂了。

  “我會修好你的,你把這東西放回去!碧疵顟z抓緊他胸口的衣裳,伸手去搶他手里的兩魄。

  但薛原的手背上也悄然生出粗糙的鱗甲,因為握拳,指關節(jié)邊緣過于堅硬鋒利,竟在她指腹上刮出刺眼的紅痕。

  薛原縮了一下手,將那只手收到背后。

  她的手跟著抓過去,環(huán)繞他整個身體,臉頰也貼在他的胸口,染了半面鮮血,仰頭看他,殺氣騰騰。

  紅線燒盡,傀儡禁制如一線系舟,若有若無。他嘴唇微張,輕聲違抗她:“主人,你的命令錯了!

  他低頭與她對視。檀妙憐眼睛清澈地映出他的臉,眼下顴骨處爬上了癬疥般丑陋猙獰的幾片暗黑色細鱗。

  他眼神一閃,松開她染血的手,捂住她的眼睛,將她按在墓室的祭桌邊。

  檀妙憐掙扎不開,一下坐在了祭桌上。

  她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手心不知什么時候有了溫度。

  從涼到熱,甚至越來越熱,仿佛是:“……薛原!”

  她失聲道。天劫時他的溫度。

  傀儡為此手掌微頓。過了一會,他把手從她眼前拿了下來。

  檀妙憐重新看到了那張臉。

  本該是蒼白的,冷漠的,F(xiàn)在爬上了魔化的鱗片,是妖異的,詭艷的,甚至……充滿了魅色。

  他一只手仍放在自己背后任由她抓著手腕,另一只手按在她腦后,托起她的視線。

  “主人,看清我!彼f,“薛原是假的,沒有‘薛原’,只有我。”

  檀妙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心里轉著無數個念頭,屏住了呼吸。但因為她屏住了呼吸,她才發(fā)現(xiàn),他在呼吸,或者說是喘息。他在心跳,比她更急,咚咚,咚咚。

  他溫度越來越熱,像吹過山火的風。

  近在咫尺。

  她仰頭含住了他的下唇。熱的。

  他啟唇將她吞進去。

  傀儡變得兇惡了。

  舌尖被吮得很痛,她嘗出了血味。不屬于她的那根舌頭好像變長了許多,繞著她的舌根舔舐勾弄時,撐滿口腔,頂進咽喉。

  仿佛舌頭也屬于性器官,他侵略撻伐,交媾一般進進出出,水聲淋漓。銀絲拉扯牽連,她口角溢出晶瑩,被他的唇吐著熱氣吮去。

  她喘不過氣,喘息像抽泣。拉在他手腕上的手,牽住了他的衣角,無力地晃動。

  他的唇一路濡濕地來到了她衣領邊。

  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拖在她頸后,他沒有多余的手?艿拖骂^,森白的牙齒叼住領口,輕輕一扯,露出了鎖骨、前胸。

  檀妙憐低著頭看他,他在舔。

  鮮紅而長的舌尖,面頰的細鱗,妖異的臉。

  她突然問他:“你有沒有見過,魔界的美人蛇?”

  傀儡抬起眼。

  從下到上的仰視,以色侍人的情態(tài),還有那雙不知何時染了情欲暗光的灰色眼睛。

  他的嘴唇忙著吮吸顫動的乳肉,用眼神跟她說話。

  檀妙憐壓住喘息,揪住他蜿蜒的黑色頭發(fā):“快一點!

  但傀儡魔化了。

  他露出衣袍下的器官時,她不可控制地涌出了一大股水。她幾乎忘了一切,放開了他的手,驚慌地去抓那里。

  肉刺,棱溝,猙獰滿布的血管,根部長滿細鱗,它比平時還要更粗一圈,滾燙的熱度,這像兇器似的玩意,正是天劫時的……

  “薛原!”

  傀儡頓了一下,在她身下猶豫良久不敢插入的兇器,突然頂開了水淋淋的花瓣。

  肉刺劃過敏感細滑的峽谷,她渾身戰(zhàn)栗,紅嫩的穴口渴望地開合,洶涌如泉,潺潺流溢,打濕了異獸一般非人的器官,甚至淋濕了她身下的祭桌。

  她抬起一條大腿盤住他的腰:“薛……唔!”

  皮肉撕裂的響聲在體內綻開,魔化的性器毫無預兆地頂了進來。

  她痛得眼前發(fā)黑,抓緊了他的頭發(fā)。

  他順勢把臉湊到她嘴邊,含住她的下唇輕嚙。

  先是那個長著一圈銳棱的柱頭,頂開穴口,刮撓內壁,把噴發(fā)的體液全從穴口推了回去。

  然后是柱身遍布的肉刺,每一根都充滿了扎實的肉質感,活物一般捅入收縮滲血的甬道,隨著進入緩慢蠕動撓撥。

  最后是……

  她痛得抽噎了一聲,被他含到嘴里。

  根部尖銳鋒利的鱗片。

  只是一次進入而已。穴口已經血跡斑斑,凄慘撕裂了。

  小腹上隆起可怖的弧度,隔著薄軟雪白的肚皮,她仿佛懷了一個長柱體的魔物嬰孩……那東西,在她的宮頸口張合小口,在嘬吮……在咬她!

  “主人,”傀儡放開她的嘴唇,纏綿地含她的面頰上混著血的,濕漉漉的水,“先別哭!

  因為他要拔出來了。

  而那些刺,是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