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送走前來拜訪的杜德男爵后,魏染看見了等在主樓門邊的拉斐爾。
他的黑眼圈和憔悴肉眼可見,并未因為魏染告訴他殉的離去而減少,反而與日俱增。
魏染看了眼耶夢加得,耶夢加得朝她頷首,很自覺地將空間留給二人獨處。
“拉斐爾,在莊園走走嗎?”魏染問。
拉斐爾點了點頭。
氣氛有些沉重,兩個人都明白即將要提起的話題或許是不該過早被揭開的禁忌,因此姐弟兩個人第一次迎來的漫長的沉默。
今晚的月光難得地溫柔,如同流霜一般安靜美好。
他們的腳步很輕,空曠的莊園只有他們兩個人踩在青草地上發(fā)出柔軟的聲音。
遠處漸漸顯露出騎士團的寮舍。經(jīng)過數(shù)日的翻修,原本破舊的土灰房已煥然一新,有了幾分家的模樣。拉斐爾在這里站定,似乎終于下定決心。
“那個叫殉的人,有和姐姐說過我的事情嗎?”
魏染想了想,很堅定地選擇搖頭。
她不認可除去拉斐爾本人以外說出的所有的拉斐爾的故事。
拉斐爾似乎笑了笑,不知是信還是沒信:“……我很早之前就想過,要不要和姐姐說這件事。我總想,或許你已經(jīng)從別人口中知道了,又或者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我一直焦慮地瞞啊瞞啊,以為事情可以一直這樣拖延下去。”
“但是姐姐有知道真相的權(quán)利!崩碃栒f,“有知道真相以后,重新做出選擇的權(quán)利!
“我是路伊維斯家族的恥辱!
魏染震驚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怎么能如此平靜又殘忍地用這樣的詞語形容自己。
雖然她或多或少猜到拉斐爾的出身可能不太光鮮,但她從沒想過拉斐爾本人也會這樣說。
她印象里的拉斐爾,總是洋溢著笑容。雖然那笑容并不真實,但偶爾也會露出藏不住的少年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他有著少年人該有的活力和努力,相處的這兩個月中,沒人比魏染更清楚他有多努力地配上騎士團長的身份。
她給他的所有任務(wù),他都不遺余力地完成。她的每一次視察和詢問,他也從未缺席。
如果騎士是榮耀,拉斐爾毫無疑問地是騎士團中最閃耀的新星。
在拉斐爾現(xiàn)在淡淡的笑容中,魏染回想起了一個月之前,騎士團的副團長提起拉斐爾時的不屑與鄙夷。
是因為其他人一直這樣對待他,才讓他對自己有了這樣不正常的看法嗎?
原來不僅僅是對上司的諂媚和拉踩手段,而是當(dāng)著本人也不加以掩飾的厭惡?
在溫柔的月色下,拉斐爾慢慢說起自己曾經(jīng)的、那些并不太溫柔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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