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令他嗅到了同類的氣息,自是不敢亂收取物資。
能進入內(nèi)區(qū)的人,都是有點兒身份背景的,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人物。
歷琨交兩袋十斤裝的大米后, 只是簡單地給兩人登記了身份信息,便被放行。
“兄弟,要租房不?能給你們弄到好房源!笔匦l(wèi)低聲問道。
他見這名叫歷琨的男人,給糧很爽快,便想私下里再賺一筆。
消息閉塞的劉豐,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 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有點兒資本的男人。
不然,冰天雪地的怎么會帶著一個女人進來, 看兩人的樣子就是一對。
讓他好生羨慕!
“要一個安全又干凈的單間!”歷琨低聲道。
“兄弟大氣, 馬上叫人帶你去,有明碼標價。”
最后一句才是劉豐的重點,他可不想讓人以為他們是騙子。
劉豐一眼看出剛收到的大米,顆顆晶瑩剔透,一看就是好米。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過米粥,基地偶有出售,卻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守衛(wèi)能買得起的。
大米這種稀缺物資,都是基地的上層人物,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你們進來等一會兒,人馬上就來!”
劉豐說著,轉(zhuǎn)身去了門崗后一間隱蔽的屋子。
不一會兒,一個裹著有些臟污大棉衣的男人,與他一同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兄弟,他叫何陽,災前是房屋中介公司的,有什么具體要求可以直接告訴他!
“我要一間干凈又安全的單間, 能進核心區(qū)域最好, 報酬不是問題!
歷琨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伸手拍拍身后癟了小半的背包。
“好說好說,這里的房源就沒有我何陽不熟的,肯定能讓二位滿意,請跟我來!”
兩人低聲談好報酬后,何陽恭敬地錯開半步帶路。
明亮的路燈下,街道整潔沒有‘地雷’,結(jié)霜的墻面好像也沒那么冷了。
越往里走,墻體外的霜明顯變薄,穿著厚實皮草的歷琨和肖月靈,手腳有些發(fā)熱。
為數(shù)不多的小店在開門營業(yè),攢動的人頭預示著生意火爆。
不用歷琨出言打聽,何陽主動為兩人介紹。
“生活在這里,只要你有充足的實力財力,生活還是不用愁的。
你覺得它好,就是真的好!”
歷琨能聽出何陽話里的諷刺意味,卻沒有挑明,還傻呵呵地道。
“我也覺得湘江基地好, 比我們住的鄉(xiāng)下地方好太多。
有電有房, 還有這么多人,我喜歡這里!
“呵呵, 你喜歡就好,別哪天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何陽搖頭,他甚至懷疑這傻子能活過明天嗎!
算了,他還是按照本心做事吧!
至少對得起自己那為數(shù)不多的良心,不用死后下地獄。
肖月靈的嘴都快笑歪了,教官竟然還有這么傻的一面。
兩人在何陽的帶領(lǐng)下,很快找到入住的地方。
一間六平米的單間,提供照明和暖氣,里面有張單人床和一把椅子。
租金論天收,每天一斤大米,在這一斤大米換二十斤黑面的湘江基地,已是高價中的貴族。
全國通用的積分,在這個物資高于一切的基地,并沒有多大的用處。
因為很多時候,積分并不能換到對等的物資,每當寒季來臨時,積分就會嚴重貶值。
何陽對這樣的房間是相當?shù)臐M意,可惜卻沒實力住進來。
“還行,就這樣吧!”
歷琨點頭,付了事先商量好的兩斤大米,待何陽走后將門關(guān)上。
兩人脫去厚重的外套,露出真容。
室內(nèi)雖有通暖氣,但溫度只保持在五度左右,還是需要穿上厚羽絨服。
“靈兒,把我們帶的床上用品拿出來,我去買些必需品,你在家好好收拾一番。”
歷琨嘴上說著話,脫下手套的手指,在肖月靈的掌心,寫著只有兩人才知道的信息。
選房子的時候,他有注意過周圍的治安,對面兩百米處就有一個警亭,里面有人值守。
內(nèi)區(qū)的街上有人外出消費,這里的治安相對來說,還算比較安全。
“好,你快點兒回來!”
肖月靈手曲成抓,在空中一捏,那故做兇狠的樣子,卻沒有一點兒威懾力。
“呵呵,注意安全,若是有人上門挑釁,盡管出手。
有什么事,我給你擔著!”
歷琨將人抱進懷中,靜靜地摟一分鐘,才滿足地放開。
“等我回來!”
歷琨知道肖月靈的手段,才會放心地將人留下。
他此去是打探消息,兩個人的目標太大不方便。
內(nèi)心來說,歷琨不愿意讓基地里的人看到肖月靈。
做為大男人,他潛意識里想將肖月靈護在羽下,而不是什么事都讓她親自參與。
歷琨自信能護住肖月靈,不管在何地!
送走歷琨,肖月靈關(guān)門時聽到隔壁有響動,她淡淡地看一眼打開一條縫的門。
為了避免被人打擾,肖月靈從背包里摸出一塊不大的電池,實則是從空間中拿來的。
她搗鼓幾下,給防盜門通上電源。
雖說不會電死人,但總會讓人享受一把電療的滋味。
做好最基本的防護,肖月靈才有時間來檢查屋子。
被她找出兩個隱藏極深的仿真臭蟲,用一個玻璃瓶給罩住。
又仔細找了兩遍,沒再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才坐下仔細研究仿真臭蟲。
【原來也只是簡單的監(jiān)聽臭蟲,不知對面的人有什么癖好,這么熱衷于聽別人的八卦!
從進入湘江基地起,肖月靈對這里就沒有好感,租房又遇上監(jiān)聽。
換誰也不會喜歡這樣的基地。
肖月靈手中出現(xiàn)久未露面的黑斧,‘哐哐’兩斧下去,仿真臭蟲被砸個稀爛。
不甘心的肖月靈,又將被砸成薄片的顆粒,重疊在一起一斧子砸進地面,摳都摳不出來。
五百米外的一個狹小房間內(nèi),全神貫注的毛衣男人,一把扯下腦袋上的耳機,捂住耳朵跳腳。
“嗷~,我的耳朵聾了!”一絲血跡從他指縫浸出。
第四百三十六章 明搶
毛衣男人痛苦地哀嚎,悲摧地發(fā)現(xiàn)他什么也聽不到了。
痛苦的聲音,引來周圍各有心思的人。
“呯~”
緊閉的房門被爆力破開,三個蒙著面人最先闖進來,將屋里能拿走的東西,一根毛不剩地全部搶走。
最后離開的人,看一眼地上的毛衣男人。
放下他抱著一床舊被子, 返回去把男人身上的衣服,給脫得只剩一件內(nèi)褲才罷手。
“呸,真以為人人都像老子們一樣好說話,活該你個陰溝里的老鼠有這下場。”
將毛衣男人搶光的三個男人,回到他們租住的房間。
六平米的房間內(nèi),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名約二十五六的女人穿著件不合身的寬大棉衣。
熱情地撲到最前面的男人面前,驚喜地歡呼出聲。
“袁哥, 今天收獲這么大, 有吃的沒有,我好餓!”
“老子今天高興,就好好地賞你一頓吃的,伺候好了哥幾個,保你吃喝不愁。”
“聽袁哥的,妹子全力配合!”女人諂笑地將臉湊到男人面前,眉目傳情地道。
袁哥用力地捏一把女人那蠟黃的臉,全然不在意被他捏變形,有些青紫的臉。
“袁哥,你忙,我來聽聽都有些什么好聽的!
最后將毛衣男人洗劫一空的猥瑣男人,打開監(jiān)聽戴上耳機,全神搜索里面發(fā)出的聲音。
他早眼饞毛衣男人的那套設備,毛衣男人靠著監(jiān)聽,給人傳遞消息活得有滋有味的。
想當初,他們也是被人打劫的對象,以后這一片就該由他們來瓜分利益了。
災前的他們?nèi)擞猩馍系耐鶃恚谙娉且菜愕蒙闲∮匈Y產(chǎn)的殷實人家。
手中的實業(yè)一夜之間全被征收, 靠著換來的積分和工作,過了兩年飽肚的日子。
也在那兩年,陸續(xù)送走他們的家人,連最小的孩子都沒能逃脫死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