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它尚是懵懂，困于混沌之中，與邪祟作伴，食鬼魅尸軀而生。
機(jī)械的蠕動和分裂，就是它活著的全部意義。
后來，萬年之中，也不知是何緣由，它的一部分，也就是他，尋著鬼祟的腥味飄搖了出去，迅速沉浸在了鮮有的自由中。
蒼涼的風(fēng)，熙攘的人群，鮮活的生命比尸鬼更加令他垂涎。
比起臃腫卻強(qiáng)大的本體，他只是個無人在意的小小肉塊，沒有思緒，沒有理智，亦無人倫，只于無人處吞噬棄鬼，茍安一隅。
后來，是什么時候呢？
何涼川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天月色正好，夜色正濃，他回味著剛嚼下的厲鬼，準(zhǔn)備悠悠退開時。
看到了一個蹲在邊上的女孩。
她抱著雙腿的膝蓋，坐在角落里，月光棲息在她的發(fā)梢處，匯聚成一條河。
纖細(xì)蜷縮的肩膀，藍(lán)白色的病服松垮聳拉，頭發(fā)散開在肩處，肘處，亂蓬蓬的，她把頭埋在膝蓋后，一雙眼睛昭昭明澈，在夜里像墜落的星。
她困惑地看著他，并不害怕，但也只是好奇。
溫飽的他，雖然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但人類是看不到他的，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真實(shí)的，能被目視的，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能吃掉它們？”女孩聲音困在懷中，悶悶地溢出。
他聽不太懂她在說什么，只記住了她困惑的，又澄澈的眼，快速隱匿在了黑暗里。
何涼川從回憶里抽出思緒，再度對上少女的眼，同初見相比，她眼睛變化不大，還是那樣眼尾下垂的弧度，此刻卻掛上了一層水霧，疑惑不解的情緒，在淚水里被折射放大。
現(xiàn)在，她的全身都是他，可他還是患得患失，覺得還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
有些莽撞了，何涼川像個退化的野獸，憑直覺在少女臉上親吻，親到濃處又啃咬起來。
觸手在她體內(nèi)更是幾近掃蕩，現(xiàn)在更多的不再是沖撞，觸手靈活地變換姿態(tài)，對她的甬道又吸又撫弄，李玟玟感覺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小嘴在吮吸她。
惡心，刺激，興奮混雜在一起，她的理智和身體前所未有的割裂。
她害怕了。
少年的唇在她臉上點(diǎn)火，烈火沸騰，貼著她臉的肌膚卻是冰冷的。她手顫抖，撫上他的臉，把他的臉扳到自己眼前，聲音打顫著從齒縫和嘴角的觸手間溢出，像在荷葉邊緣垂掛的珠，“你來肏我�！�
何涼川意外地愣了一下，他把上身撐起來，李玟玟卻不肯放他走，雙手交叉，勾著他的后脖，不讓他把身體撐直。
何涼川垂頭，松軟的劉海垂下，擋住了他的眉和眼，雙手放在少女臉的兩側(cè)，手背因?yàn)樘昧Γ趋篮颓喙芏济黠@到凸起。
被她挽留的感覺很著迷，他興奮得頭皮發(fā)麻，像被電了一樣，又心里悶悶地不自在。
“姐姐，你覺得它很丑陋對嗎？”他分明是在懲罰她，又開始忍不住憐憫她，同情她。
其實(shí)李玟玟更多地不是覺得丑，而是覺得自己在被其他物種操弄，這種感覺很奇怪，她只要想象如果這樣對她做的是章魚觸手，是軟體動物，是心智未開的無脊椎生物，她心里的不適應(yīng)就越發(fā)濃烈。
她想點(diǎn)頭說是，可直覺告訴她，不該這樣說，她再笨也能察覺出來，何涼川和這個溫?zé)峄钴S的腔室，有很緊密的關(guān)系，于是她只好含糊其辭地?fù)u頭，“你在說什么，它們是誰？”
何涼川沒錯過她眼神的波動，冥冥地睨著她，嘴唇被抿得很緊，上唇本就很薄，緊繃的時候更是只能看到蒼白的下唇。
他隔著這些活動的觸手，閉眼親吻她，然后狠狠地說，“它們是要把姐姐肏暈，讓姐姐說不了慌，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東西。”
觸手在她的甬道里找到敏感點(diǎn)，或重或輕地摁壓，感受到她不受控制地蜷縮腳趾，加快速度戳刺摩動。
李玟玟現(xiàn)在衣服還穿戴在身上，人卻是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好幾段潮起潮落。
碎裂成飄動在海面上的浮萍。
扣住何涼川脖子的手指，忍耐地又蜷縮了好幾下，指甲在他冰冷結(jié)實(shí)的肌膚上留下淺淺的紅痕。
何涼川手撫上她的衣服，把她下身的褲子褪去。
她的皮膚很白，和她不愛曬太陽有關(guān)，奶白的兩條大腿蜷起，被迫岔開，腿根里猩紅到發(fā)黑的肉觸攣動，發(fā)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勒住腿根的觸手交縱，滑動的縫隙中，少女腿心的肉勒了出來，像脆弱的果凍。
纖柔和野蠻同時赫然在目，他感覺自己成了褻瀆的丑物，不管不顧霸占了白蔻。
高潮之間幾乎沒有歇息的時間，體內(nèi)的，還有撫弄她舌頭的觸手，滑動中帶出甜膩的液體，她在這種強(qiáng)制催化下，整個人極度敏感，又仿若進(jìn)入了極樂地獄。
李玟玟感覺不到自己了，好不夸張地講，她覺得自己縮小成了子宮，其他的事物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
任何撫摸，任何觸碰，都讓她欲火焚燒。
何涼川停下觸手的動作，看著少女蜷縮起身體大口喘氣，“姐姐，你喜歡嗎？”
李玟玟已經(jīng)聽不大懂他在說什么了，只覺得自己好癢，好痛苦，怎么不繼續(xù)動作了？
靠著最后的清明，她拽著他，求他，“別繼續(xù)了……”話還沒說完，又被巨大的空虛罩住，抽泣到發(fā)抖，“不，想要，想要�！�
一根觸手伸到她眼前，擋住她的視線。何涼川讓觸手擦去她的淚水，像他舔她那樣，然后蠱惑她，“姐姐喜歡它嗎？姐姐看看自己這個樣子，已經(jīng)離不開它了。”
“嗯，喜歡，喜歡�！崩铉溏溧培艈鑶�，人在快感中到達(dá)巔峰，哪里還有多余的理智。
聽到想聽的，何涼川卻沒有太多開心，他沉默地看了她一會，讓觸手褪下。
身上灼熱的感覺突然消失了，身體涼下來，沉重的壓制也褪去了，李玟玟不太習(xí)慣地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
下半身還空虛地翕動，何涼川黝黑的瞳孔就這樣看著她，她也微瞇著迷離的眼，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