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才是云南菌類大量上市的季節(jié),四月菌菇量少價貴,而張偉帶來的這一大袋足有一百斤重的菌菇,他只花了三百塊錢,價格只是本位面的一個零頭。
袁圓父女還有錢老全都充滿好奇,由蘑菇價格聊到蘑菇如此之多的成因,誰都知道孢子還有菌絲對環(huán)境極端敏感,難道張偉所在的位面環(huán)境特別優(yōu)良?
答案是肯定的,除了神奇地避過了幾次大的自然災(zāi)害之外,張偉的位面各種環(huán)境保護公約不但締結(jié)得早,各國恪守不渝,環(huán)境雖然沒達(dá)到理想要求,也比袁圓和錢老所在的位面要好得多。
三人聽后若有所思,老袁開口總結(jié),“你們沒有太大的自然災(zāi)害,最大原因也要歸結(jié)到你們環(huán)境保護得好!
一次晚餐,大家收獲良多。
送走錢老和張博士,老袁繼續(xù)陪女兒處理蘑菇,不同蘑菇有不同的處理方法,羊肚菌、竹蓀這些適合曬干的就先放著,明天天好拿出去曬,雞樅也放著等白天開火熬雞樅油,香噴噴的雞樅油跟米飯面條是絕配。今晚把能焯水冷凍的趕緊焯水,只能食鮮的也用保鮮膜封存,放到冷藏室冷藏。
袁圓動作麻利,沒用太久就把蘑菇處理好。關(guān)上冰柜的門,把自己在處理蘑菇時生出的一個想法說給父親聽,“爸,張偉的研究所在菌絲研究領(lǐng)域領(lǐng)先我們位面很多,而且民間蘑菇種植技術(shù)也要比咱們這里更加普及,我在想,我們能不能跟他進(jìn)行合作,野生大黃魚這種極品食材太過扎眼,偶爾賣賣還可以,多了太招搖,不像蘑菇適合推廣,受眾廣,成本低,也是致富的一條捷徑,可以作為我們的以餐廳養(yǎng)島計劃的第一步!
袁虬生對于自己定下的原則也是恪守不渝,女兒想要做的,凡是合理可行的,他都無條件支持,“等張偉下次來,你跟他好好研究研究,做個可行性分析,我這邊提前讓馬總助把公司先注冊上,放心,位面系統(tǒng)想要低調(diào),爸爸會把注冊這塊處理好的!
至于向張偉位面看齊,推動環(huán)保什么的,袁家父女根本沒往那處想,袁家人首先是商人,商人務(wù)實,環(huán)保哪是一個小人物說能推動就推動的,先做好自己的事,等以后有機會認(rèn)識更多位面的人,有好的機遇,能出一份力,他們當(dāng)然義不容辭。
處理完蘑菇九點多一點,不急著回屋睡覺,天井里有兩把搖椅,父女倆一人霸占一個,舒服地倒上去。
頭頂是被天井圍城四四方方的夜空,深藍(lán)色的天幕上星子璀璨,地面的角落有夜蟲低鳴。
靜靜地享受片刻,老袁打破沉默,“等找到合適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爸爸就退休,過來陪你一起開餐館!
袁圓果斷拒絕,“爸,你是戰(zhàn)斗型選手,這么早退休,容易得老年癡呆。”
“……”
想到女兒會拒絕,沒想到理由這樣式兒的。
餐廳用不上老袁,商場才是老袁的舞臺,這個話題可以打住。
袁圓凝望夜空,輕聲開口,“爸,營業(yè)這些天,我們也算見識了位面的冰山一角,來客跟咱們的時間不同步,發(fā)展不同步,位面宇宙各有各的緣起緣滅的因由,時空真是一門深奧難懂的大學(xué)問!
老袁難得正經(jīng),引了句佛語,“生死在瞬間,有生即有滅。”
袁圓側(cè)過身注視仰躺的父親,“爸,如果時空之門能帶我們回溯到生死瞬間就好了。”
女兒說話很少拐彎抹角,袁虬生怎么會不明白,她說這些其實在變相安慰他,死去的妻子是他心中不能觸碰的痛,一想起就痛徹心扉,如果真有一種辦法能讓他回到妻子遇難的那一刻,他愿意犧牲所有去換取。
沒有等到父親的回應(yīng),老袁又陷入自己的回憶,袁圓默默躺回去,思緒回到最后一次見母親的場景,時間隔得太久,具體的情形早就忘了,只記得最后一個畫面。母親穿著一件大紅色連衣裙,站在客船的甲板上,頭頂是明晃晃的太陽,日光太盛,把母親的面容都模糊掉了,憑欄揮舞手臂的樣子像是一道剪影。
她當(dāng)時只有六歲,不能理解這種難解難分的母子親情,只覺得好曬,要不是爺爺一直壓著她肩膀不讓動彈,早就跑出碼頭跟小伙伴玩去了。沒想到從此天人兩隔,她再也沒有媽媽了。
她記事不算早,母親在她心中的形象也是通過父親偶爾的轉(zhuǎn)述,才逐漸豐滿起來。父親說她跟母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母親喜好打扮,熱愛時尚,如果現(xiàn)在活著,她們母女走在街上保準(zhǔn)會被認(rèn)成姐妹倆。
父親還說,母親脾氣火爆,性格堅韌,在商場上有拼命三娘的稱號,論才能一點不輸給他,要不是因為早逝,公司的董事長現(xiàn)在說不定是由母親來當(dāng)?shù)摹?br />
母親廚藝一點不好,但是又喜歡美食,是聽說他有個大廚老爸,才答應(yīng)他的追求,他長得不行,也不是靠才華,竟是靠拼爹才從一眾追求者中脫穎而出,抱得美人歸的。
袁圓能夠想象出母親年輕時恣意張揚,自信灑脫的樣子,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是個驕傲的母親,因為她的女兒也有一手好廚藝,她的女兒愿意天天不重樣地給她做好吃的。
子欲養(yǎng)而親不在,這是袁圓二十三年人生最大的遺憾。
又有一只小蟲加入合唱大家庭,夜蟲唧唧,合奏出一首輕柔的夜曲,悼念屋主消逝的摯愛。
886輕咳一聲,“有只淡色庫蚊的口器了離你的右手腕只有0.01厘米的距離,你爸左腳背上那只馬上要撐死了!卑ρ綃屟,憋死寶寶了。
袁圓:“……”
隔天的營業(yè)格外熱鬧。除了錢老,閃電俠買水大叔可能走出大漠,今天沒卡點來,來的是老熟人劉家祖孫。
老袁和劉桂英兩個社牛終于見面了。
“這大兄弟長得真好,鼻頭有肉,天庭飽滿,天生的福相!眲⒐鹩⒖滟澋馈
竟被人實心實意夸長得好,老袁的嘴快咧到耳朵根了,“哪里哪里,您老能找到位面餐廳,才是最有福氣的人!
劉桂英連錢老先生都沒放過,“老先生您是教書的吧?俺一看您就想起早些年村里教書的私塾先生,什么叫腹有詩書氣自華,說的就是您這樣的!
錢程擠擠眼,“你這眼力真是杠杠的。”
這下輪到劉桂英吃驚了,這老頭瞅著也不像他們那旮沓的呀。
錢程解釋,“我年輕時在你們東北插過隊,你們東北話有毒,我們一起插隊的,沒待兩天,口音全都被帶溝里了!
來自不同時代不同位面的兩位客人,竟然可以因為相似背景有了共同話題,也是神奇。
“插隊是什么意思?”劉桂英抓住了錢老先生話中的重點。
由插隊說到未來十幾年的動蕩。劉桂英前兩回來,光顧著享受美食,換東西填飽肚子,根本沒想到要過問未來發(fā)展。早前聽袁圓說自己的位面一年光衣服就扔了十億噸,心里想的是自己那里過了眼前這道坎,發(fā)展只要大差不差,將來肯定越過越好,一年十億噸扔不上,五六億噸衣服總能扔上了吧。
沒想到餓肚子只是開始,未來還有無數(shù)個艱辛的日子在前面等著。
老太太只恍惚了片刻,重又打起精神,知道結(jié)果又怎樣,難道還不活了?
袁圓最欣賞劉大娘這一點,生命力跟山里的凍蘑一樣強勁,安慰道:“大娘,位面發(fā)展軌跡不一樣,興許你們那里出現(xiàn)變數(shù),不會經(jīng)歷我們兩個位面的動蕩,不管怎么樣,先吃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合計以后的事。”
劉桂英雖然覺得出現(xiàn)變數(shù)的可能性不大,小袁的心意她領(lǐng),狠狠點頭,“苦是吃不完的,飯可要一口一口吃好!
客人的情況不允許大吃大喝,今晚還是家常菜當(dāng)家。姑蘇的錢老先生對菜肉餛飩不會陌生,北方地區(qū)尤其東北是餃子的狂熱擁躉,對餃子的近親餛飩,應(yīng)該也能接受良好。
果然狗蛋小兄妹三個聽說吃餛飩,高興地?fù)ё饕粓F,“今天又過年啦!
菜肉大餛飩現(xiàn)包現(xiàn)煮才好吃,面皮是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餡料也簡單,袁圓做家常菜肴喜歡順應(yīng)時節(jié),菜肉大餛飩的菜選當(dāng)季的就好,島上自家種的矮腳小青菜,切碎擠干水分,拌入攪打上勁調(diào)好味的肉糜里。
從小到大袁圓不知道包了多少餛飩,動作行云流水,四角面皮對折,再對折,翻轉(zhuǎn)相粘,元寶狀的大餛飩圓鼓鼓、胖嘟嘟,在托盤里排排站,等待下開水鍋。
燒水的間隙,蒸上一條稍稍腌制入味的新鮮鲅魚,她準(zhǔn)備再加一道東北人和在東北插過隊的老人都喜歡的菜肴。
餛飩很快煮好,往湯碗里撒上一把蝦皮,撕上些紫菜,將煮好的餛飩撈出,澆上自己熬制的高湯,讓這碗菜肉餛飩的鮮美更上一層樓。
魚也同時蒸好,去骨留肉,油鍋放入大豆醬和甜面醬混合醬料,炒香放鲅魚肉,翻炒后,稍稍添點水燉煮一會,水分炒干,家常版咸香下飯的鲅魚醬就做好了。
袁圓動作麻利,前后不過半個小時,菜品備齊,可以開吃。
大蔥蘸大醬愛好者劉桂英沒急著吃餛飩,拿上一片饅頭片,抹上鲅魚醬,一口蔥,一口鲅魚醬配饅頭,老太太吃美了,給了個大大的贊,“鮮靈,這滋味真是沒誰了!
錢老先生有樣學(xué)樣,陶醉地咀嚼片刻,從咸鮮的鲅魚醬和小蔥辛辣的味道里,找回了記憶里的味道,粗放、大開大合的北方風(fēng)味。
三個蛋蛋還沒到習(xí)慣和喜歡大蔥蘸大醬的年紀(jì),他們的主攻對象是菜肉大餛飩,用勺子笨拙地挖出一大顆,胡亂地吹了吹,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肉香和菜香盈滿口,又鮮又潤,吃了一顆再喝口湯,這是他們有限的人生記憶里排名第一的好味,跟餃子一樣的好味。
看客人吃得香香的,老袁都看饞了,菜肉餛飩就算了,那個鲅魚醬配饅頭怎么看起來那么好吃,“囡囡,咱這又不缺鲅魚,我怎么從沒見你爺爺做這道菜?”
袁圓想起往事,嘴角翹起,“鲅魚醬是一道傳統(tǒng)的膠東菜肴,爺爺跟魯菜大師王爺爺因為黃海鲅魚和東海鲅魚哪個最鮮,論證了好久,賭起氣來連膠東菜都不做了!
果然是他家老爺子,心理年齡最多八歲。
袁圓見父親蠢蠢欲動的小眼神,趕忙制止,“沒見人家錢老先生嘗了一塊就放下了嗎,劉大娘他們多補點碳水很有必要,何況他們跟咱們這里還有時差。現(xiàn)在八點半,你要再吃,就成了胖胖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家了。是誰昨天跟我說,自己要瘦成周星馳來著的?”老袁天生自帶喜感,瘦也要瘦成喜劇明星。
有人因為過剩要戒碳水減肥,有人因為匱乏需要補碳水續(xù)命。
美美地補了一頓碳水和蛋白質(zhì),劉桂英從懷里掏出一個藏藍(lán)色小布包,打開層層包裹,露出里面的野山參,“小袁,這根山參你想不想要?”
只問想不想要,沒問能不能換東西,這是兩碼事。老太太也沒為了博同情提起村里人快要斷頓的事,她不懂什么是道德綁架,但深知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分寸要拿捏好。
野山參他們山里人隔三差五總能挖到,手里這根年頭是久了點,劉桂英稀罕是稀罕,但也沒太過稀罕。
倒是袁圓幾個,見到品相這樣完整的野山參俱都驚愕地睜大眼,這可是大寶貝啊。
袁圓從爺爺那里了解過野山參知識,不說野山參極為苛刻的生長條件,單說它們令人發(fā)指的生長速度,每年平均增重0.5克,一旦氣候改變,不但會停止生長,還會縮重。所以野山參難尋,個大的野山參堪比參中大熊貓。
劉大娘帶來的這根參,炫紋超過十個,血絡(luò)清晰,五形六體俱是上佳,沒有百來個年頭,長不了這么周正,是野山參中的極品。
別說袁圓,連識貨的老袁和錢老先生都興奮極了,百年人參啊,早就絕跡了的,沒想到今天見到真容。
老袁已經(jīng)了解過886鑒寶小能手的功能,慫恿閨女拿過去鑒寶。
在886的系統(tǒng)鑒別下,這棵人參的年份為112年,以袁圓的位面標(biāo)準(zhǔn)衡量,不是極品,是真正的絕品人參,價值8萬一克,參重108克,共計864萬。
早前說到那十億噸紡織品垃圾時,劉桂英被普及過數(shù)學(xué)單位概念,冷不丁聽到這么大的數(shù)字,哪怕她心里素質(zhì)再好,兩眼一翻,好懸,差點沒抽過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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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邊牧茍富貴
干了一碗餛飩湯,劉桂英好不容易穩(wěn)住心神,巨大的喜悅涌上心頭,娘嘞,八百多萬吶,把他們劉家河大隊所有人合一塊值不值這老些錢?
所有人中,只有老袁最了解野生人參的市場價格,其實886報的是中間價,不算太高。野生人參因為玄乎其玄的藥用價值,很受富豪們追捧,他曾經(jīng)參加過一場小型拍賣會,一根參齡剛過百的人參,品相沒劉大娘手里的好,被搶瘋了,最后成交價是8.5萬一克。要是這根參上了拍賣場,極有可能賣出10萬一克的高價。
跟閨女對視一眼,父女二人意見一致,這根人參他們要了。
袁圓干脆道:“百年野生人參可遇不可求,劉大娘您要是誠心換,我無條件接受,想換什么吃食,您盡管提,給我點時間,我去籌措東西。”
劉桂英沉默半晌,吞了口唾沫,艱難開口,“其實,大娘不是誠心換!
袁圓:您老逗人玩呢。
老太太低頭把帕子重又疊好,把人參小心收回懷中,開口解釋道:“小袁啊,這根參不是俺家的,是俺們大隊長的,原本俺以為這根參拿到你們這里頂天能值個萬八千的,要是換些粗糧回去,一家多多少少分點,這個冬天也不會那么難過,但是沒想到這根參值好幾百個萬八千,這么值錢,哪怕是用來救命的,俺也不好替人做主,回去問過人參的主人再答復(fù)你!
數(shù)額巨大,主人應(yīng)該有知情權(quán),劉大娘這么做沒錯,大家表示理解。
來一回少一回,雖然著急回去問大隊長意見,劉桂英沒忘了兌換糧食,前天采的凍蘑,估計是今年最后一茬蘑菇,劉桂英想留著以后再用,上回那兩千多塊錢的干蘑菇還剩下好多,足夠她換南瓜。
袁圓把島上剩下的野生南瓜全摘了,劉桂英一次性全換走,蘑菇還有剩,老太太沒要求再換魚和肉,吃一回是新鮮,要是老吃,家里人再笨也該察覺出不對了。紅糖是好東西,正好袁圓回城采購時有針對性地采購了好多,劉桂英把剩下的蘑菇全換了紅糖,這東西鄉(xiāng)下人都認(rèn),而且關(guān)鍵時刻能夠救命。
全程圍觀的錢程想起自己經(jīng)歷過的困難時期,當(dāng)時他十幾歲,正是發(fā)育長身體的時候,全身細(xì)胞叫囂著要吃東西,餓得睡不著覺的滋味至今還刻骨銘心。最困難時,他也扒過樹皮,吃過玉米芯磨出的粉子充饑。
觸景生情,錢程更能感同身受,他想要幫幫劉桂英那個位面的父老鄉(xiāng)親,“小袁,我手里有些積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你的傳送通道,送些食物給桂英的鄉(xiāng)親們?”能力有限,能幫一點是一點。
關(guān)于顧客之間是否可以交換食物的問題袁圓曾經(jīng)問過886,那廝的話術(shù)就沒變過,系統(tǒng)鼓勵技術(shù)交流,物質(zhì)交流只限在餐廳經(jīng)營者和顧客之間進(jìn)行。
所以只能謝過錢老先生的好意,“系統(tǒng)規(guī)則不允許顧客之間交換和饋贈食物,”袁圓想到那根人參倒沒怎么替劉大娘的鄉(xiāng)親們擔(dān)心,“錢爺爺,您等等看,我覺得劉大娘肯定會把人參再拿回來的!
人參也只有放在現(xiàn)代位面才能顯出價值,何況人參的藥用價值也是有保質(zhì)期的,等不到升值的時候。
袁圓判斷得很準(zhǔn)確。
劉桂英回去安置好南瓜,第一時間去找大隊長,拐了八道彎,隱晦地提醒劉永和這根百年人參將來會很值錢,正好大隊長他爸劉長川也在,老劉頭一臉啼笑皆非,“四弟妹,你是不是傻?”
老罵別人傻的劉桂英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跟傻字沾邊,嘴上從來不吃虧的老劉太太反嗆:“就你聰明,聰明得腦袋上都不長毛了。”
老劉頭摸摸自己锃亮的腦袋瓜,嘿嘿笑,“你看你,說你傻你還急眼。難道俺說的不對?你白在劉家河待這么多年了,人參藥效能維持多久你不知道?大部分能維持兩年就不錯了,像俺這種專門學(xué)過炮制藥材的,頂多能把人參藥效多維持兩年,俺見過最長的放了六年。放太久,人參的藥效早跑沒了,還放幾十年?到時候這根參還不得放成木頭渣子啊!
劉桂英:“……”
她被八百萬給鎮(zhèn)住了,還真把這茬給忘了,也就是說,就算不在小袁同志那換人參,這棵人參也沒法存手里太久,最后的歸宿無非是收購站。收購站給的千八百塊和位面餐廳的千八百萬,孰多孰少,傻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