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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

  中午吃飯的時候,謝淮把自己今晚無床可睡的事和劉臨說了,后者聞言,疑惑地“啊”了一聲,隨后問:“你是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啊!我?guī)煾邕@人挺隨性的,就算他看你不爽,應(yīng)該也不至于趕你走的。”

  而且,他覺得沉延之前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多么地討厭謝淮,再則,看在徐博士的面子上,他應(yīng)該不會這么對人家吧。

  謝淮抓了抓頭發(fā),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憋屈地說:“我睡得好好的,起來就被他用槍指著了!

  這時,劉臨忍不住笑了,他說:“該不會是你打呼嚕了吧?”

  謝淮沉默,事實上,他也是這么懷疑自己的。

  劉臨低頭扒了一口飯,忍不住說:“兄弟,問你個事?”

  謝淮抬起頭看他,劉臨說:“你和徐博士是什么關(guān)系?我看她挺關(guān)照你的,但是我記得,博士是沒有小孩的啊。”

  忽然,謝淮好像猜到了劉臨腦子里在想什么,對方該不會以為他是徐博士的私生子吧!

  事實證明,還真是。

  被問的人想了一會,然后說:“她算我的養(yǎng)母吧!

  即使謝淮一直叫她“博士”或者“徐阿姨”,但在他心里,徐閔蘭是對他有養(yǎng)育之恩的人。

  “啊?”劉臨很驚訝,心想這是什么人啊,居然是博士的養(yǎng)子,他問:“你是什么天才神童嗎?”

  謝淮怔住,愣愣地看著他,很顯然,他不是,他緩了片刻后說:“我爸媽是徐博士的學(xué)生,不過在我十歲那年,他們?nèi)ナ懒。?br />
  徐閔蘭的學(xué)生也就那幾個人,不過他們都待在研究院,劉臨沒見過也不太了解,他沒說話,但那雙圓睜的眼睛出賣了他,是個人都看得出他對這件事很好奇,他不好意思問別人父母的事,只好等著謝淮自愿說。

  “是感染病毒后自殺,并自愿捐獻(xiàn)遺體做研究!

  這話聽著,怎么像是徐博士的團(tuán)隊還沒研發(fā)出阻隔劑的時候……

  謝淮姓謝,這倒是讓他想起了什么。

  他記得進(jìn)入訓(xùn)練營的第一年,當(dāng)時轟動一時的就是謝氏夫婦在家中爆頭自殺的新聞,并且在遺愿上寫明死后自愿捐獻(xiàn)遺體用于玫瑰病毒阻隔劑的研發(fā)。

  劉臨倒吸一口涼氣,當(dāng)年他看到新聞后,忍不住抱頭痛哭,那時候,太多的情緒涌上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而哭,或許是謝氏夫婦的死亡,或許是這場玫瑰病毒已經(jīng)奪走了太多同胞的生命,而他卻在這場災(zāi)難中,愈發(fā)感覺到自己的無能和渺小。

  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各吃各飯,良久,劉臨轉(zhuǎn)移話題開口問:“那你今晚怎么辦?”

  謝淮對他眨眨眼睛,有所暗示,有所請求。

  劉臨懂了,但是,他、不、愿、意!

  “不行!”他推脫說:“我那張床那么小,根本睡不下兩個人!你就算是流落街頭,也不能上我的床!”

  謝淮呆住,內(nèi)心:你這么冷血的?

  這時,劉臨目光一轉(zhuǎn),忽然朝他身后揮手,謝淮順著他的目光過去,見沉延像是吃飽飯了,伸手推開玻璃門走出去,根本沒看到劉臨這傻家伙。

  劉臨疑惑地“唉”了一聲,他的眼睛跟粘在沉延身上似的,一個勁地追著他跑,他突然起身,對還在垂首吃飯的謝淮說:“我去找?guī)煾,你自己慢慢吃!?br />
  語落,他眼前的人就走了,只留下殘羹剩飯,基地是不容許人們浪費的,一般都是吃多少打多少,被發(fā)現(xiàn)浪費糧食要扣卡里的錢。

  謝淮頭疼了,劉臨走了,留下來負(fù)罪的只有他一人,他心疼錢,但總不能幫對方吃完吧,他根本下不去嘴啊,想想就膈應(yīng)!

  ·

  “師哥!”

  沉延聽到聲音后停下腳步,劉臨喘了一會,隨后對他道:“師哥,你和謝淮怎么了?”

  一說到這個,沉延身上就起雞皮疙瘩,昨晚簡直就是他的驚魂夜,不過他這人話少,連吐槽的話都懶得說,于是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沒什么,就是睡了一覺!

  劉臨干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嗎?才睡了一覺就讓人滾蛋,他又沒有對你做什么。”

  沉延看著他,莫名有點氣憤,他挑眉,說道:“要不你去問問他昨晚做了什么?”

  劉臨湊近后說:“師哥啊,你放心,他是直的,對你應(yīng)該沒有那種意思。”

  他笑了笑,繼續(xù)道:“師哥,你別跟他過不去啊,你想想,他一個人來到基地舉目無親的,晚上又沒地方睡覺,那多可憐啊。”

  “既然可憐他,那你就收留他!背裂永渎暳粝逻@句話后走向訓(xùn)練營,劉臨快步追上去,心想著師哥今天怎么火氣這么大,平時不這樣的!

  “師哥。”劉臨比劃著,“我那床那么小,萬一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怎么辦,而且你也知道的,我喜歡男的,萬一,我是說萬一……”

  “萬一什么?”沉延說:“難不成你還能睡出感情來?”

  “說不定呢,你不覺得謝淮挺好看的嗎?”說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可惜是直的,不然,我覺得……他挺不錯的!

  沉延內(nèi)心:去你的挺不錯的,你去跟他睡睡就知道了。

  “師哥,你就收留一下他吧。”

  “不行!

  劉臨還要說,這次沉延搶在他前面先開口,沉聲道:“我的話不喜歡說第二遍!

  劉臨沒辦法,只能看著他走向訓(xùn)練營,卻無動于衷。

  這這這……

  謝淮你自求多福吧,哥不是不幫你,是實在是幫不了你。

  下午,劉臨是這么跟謝淮說的:“你看啊,哥的床真的太小了,根本不能兩個人睡!

  他一邊說,一邊從衣柜里找毯子,謝淮環(huán)視一周劉臨的房間,實不相瞞,跟沉延的比起來,實在是差遠(yuǎn)了,他好奇,問:“沉先生是不是很厲害?”

  劉臨覺得他說了句廢話,有些嫌棄地道:“當(dāng)然啊,跟你說,師哥雖然今年才25歲,可在戰(zhàn)績上,已經(jīng)超過陳長官創(chuàng)下的記錄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謝淮不懂,“意味著他以后是沉長官?”

  劉臨被這話噎了一下,他居然無法反駁,但他還是提醒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尤其是在上級領(lǐng)導(dǎo)面前。”

  意識到什么之后,謝淮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劉臨強調(diào)后,道:“師哥是年少有為,但就是輸在了時間上,別人認(rèn)為他沒有資格。”

  謝淮好像懂了對方口中的“別人”大概是哪些人,他抿嘴,沒說話,與此同時,劉臨找到了毯子,拿給他,想起一事后問:“你想好今晚睡哪里了嗎?”

  他搖頭,想起沉延說的什么“睡大街睡天臺”,大街吧,太遠(yuǎn)了,他于是道:“大不了,去天臺坐一晚上也行。”

  提到天臺,劉臨腦子里只有一個字——“冷”。

  我敬你是個勇士。

  他說:“雖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惹師哥生氣了,但是,我?guī)煾邕@人挺好的,要不……你去跟他道歉?”

  謝淮不知道沉延為什么生氣,更遑論讓他去道歉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怎么就點燃那個姓沉的炸藥桶了。

  劉臨拍拍他的肩膀,“你們這些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就是沒經(jīng)歷過社會的毒打,沒本事還脾氣大,你去跟我?guī)煾绲纻歉,這事不就這么過去了?大家都愉快,而且晚上你也有地方睡了,這不是兩全其美嗎?逞什么強?我跟你說,天臺可是很冷的,你晚上可別哭啊,我?guī)筒涣四愕摹!?br />
  說是這么說,然而謝淮根本沒被嚇到,他抱著劉臨好心資助給他的灰色毯子走了,天臺多冷他不知道,反正沒有床,睡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他長這么大,第一次受這種委屈,不僅被某人用槍指著腦袋,還無床可睡。

  謝淮走得干脆,劉臨見了后嘆了口氣,心想這人還是太年輕,沒吃過苦,骨頭硬的很,不懂得人情世故。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他聽到敲門聲,本以為是謝淮那小子后悔了,回來了,他一開門,映入眼簾是一張滄桑的臉。

  外賣小哥手里捧著包裝盒,道:“您的外賣!

  “啊?”劉臨一頭霧水,他沒點外賣啊,于是反問:“你會不會送錯地方了!

  外賣小哥似乎是嫌他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拿起手機(jī)查詢信息,然后道:“您是劉臨先生,對吧?”

  “對。”劉臨點頭,“我是。”

  “那就是你的,沒錯了!蓖赓u小哥強行把外賣塞到他懷里去,然后說:“這是一位姓謝的先生給您點的。”

  劉臨還是一頭霧水,不過,提到“謝”,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謝淮。

  所以,會不會是那家伙點的?

  如果是,那他為什么要點呢?莫非是為了感謝他?

  想著,劉臨關(guān)上門,興致沖沖地打開外賣,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臉上了。

  他看著這坨凌亂的玩意,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是……他中午吃剩的牛肉飯嗎?

  他想明白后,豁然開朗,隨之在心里將謝淮罵得狗血淋頭,那沒良心的家伙,為了不被扣錢,居然這種狠心的事都做得出來!

  謝淮走出公寓樓后,通訊器響了,是徐閔蘭聯(lián)系他。

  他接通后,聽到了溫柔和藹的聲音,“小謝,這幾天在基地怎么樣?還習(xí)慣吧。”

  謝淮下意識地抱緊懷里的毯子,他能到基地避難是托博士的福,現(xiàn)在雖然有點落魄,但還能熬過去,不想讓博士擔(dān)心,他道:“挺好的,基地這里的人不錯,伙食也很好!

  是的,基地這里的人不錯,除了沉延。

  徐閔蘭笑了,她道:“要吃飽,知道嗎?”

  謝淮“嗯”了一聲,隨后那邊說:“沉延平時工作忙,你晚上別打擾到他,休息很重要,不要熬夜!

  謝淮囁嚅說:“我很早睡的,我昨晚九點半就上床睡覺了!

  他覺得博士應(yīng)該把“休息很重要,不要熬夜”這句話講給沉延聽,鬼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是幾點回來的。

  他突然問:“徐阿姨,你……什么時候回來。俊

  徐閔蘭思忖片刻,“最快是下個月6號!

  下個月6號?今天是23號,這么說,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這么一想,他有點崩潰,其實這次他坐車來統(tǒng)定區(qū),是要去研究院見徐閔蘭的,可是沒想到列車上出現(xiàn)感染者,之后又遇到對方外出做學(xué)術(shù)交流,他只好暫時留在基地。

  “怎么了嗎?”她問。

  “沒什么!敝x淮干笑,但其實并不開心,他說:“博士,你也要注意休息!

  徐閔蘭笑了一聲,“好,到時候帶你來研究院看看!

  【008】

  晚上,謝淮真的抱著毯子去了天臺,他原本想著吹吹風(fēng),看看星星和月亮,這一晚就這么詩情畫意地過去了。

  但是,他實在沒想到,晚上天臺的風(fēng)這么大,最近下雨,天上烏云很重,也沒看見什么星星月亮,他挨不過,半夜匆匆離開。

  除了要留下來值班工作人員之外,有的人回家了,有的在公寓樓住下休息,走廊開著小燈,沒有工作時間那么明亮。

  謝淮披著毯子走,左顧右盼地找個能睡覺的地方,他長這么大就沒這么落魄過。

  實在沒辦法了,他坐在階梯上,外面?zhèn)鱽硐∷榈闹寺,風(fēng)聲有點大,他拉緊了毛毯,這是他全身上下最重要的過夜物資,而且還是劉臨友情幫助他的。

  他很討厭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就像現(xiàn)在,沉延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他如此狼狽。

  謝淮聽到摩擦聲,下意識地抬起頭,然而,突然有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戳了戳他的后背,他回首,映入眼簾的是一只小章魚機(jī)器人。

  他嚇得險些命歸西天。

  貝爾還在工作,它在擦樓梯扶手,兩條觸手伸出來,整個身體就這么掛在上面。

  它的機(jī)械聲一字一句地道:“謝先生,晚上好。”它眼睛一彎,瞇成一條線,隨即,那兩條觸手又拉長了些,讓自己輕松落地。

  謝淮驚訝地看著它身體貼在地面上挪動,緩緩來到自己面前,他突然覺得,貝爾外形像章魚,但有時又像蜘蛛,像蝸牛。

  “你還會爬樓梯啊?”

  貝爾舉起小觸手,“是的,謝先生,我還能坐電梯,分類垃圾,清潔角落,讓基地變得更干凈,讓我們的明天變得更美好,是我的使命!

  謝淮眉間有些抽搐,“……”

  貝爾的手貼在一起,放在頭部的左邊,做出睡覺的手勢,問:“謝先生,怎么還不休息?”

  謝淮朝外看了一眼,暖黃色的路燈洋洋灑灑地鋪落在地,見此,他心里有些難過,機(jī)器人不是人,應(yīng)該沒那么多情感吧,想著,他說:“我沒地方睡覺!

  貝爾不知道什么是疲憊,也不需要睡覺,所以不懂這是什么,但腦子里的詞庫告訴它——睡覺是一種生理現(xiàn)象。

  它的小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眨著大眼睛看著垂著腦袋靠在膝蓋上的謝淮。

  機(jī)器人的數(shù)據(jù)庫搜索出一條信息,它問:“謝先生是和沉先生住在一起嗎?”

  謝淮囁嚅,“服務(wù)部的阿姨是這么安排的!

  誰知沉延脾氣大過天,就這么把他趕出來了,謝淮一想到還有半個月要露宿外面,就感到頭疼,他現(xiàn)在真他媽希望自己是個機(jī)器人,不用睡覺,也沒有感情。

  貝爾看著謝淮的面部表情,處理器為他識別出一個詞——可憐巴巴,而且還告訴它,這個時候,它應(yīng)該去關(guān)心和幫助對方。

  于是乎,它湊過來,用腦袋蹭了蹭謝淮的腳踝,一如既往毫無波瀾道:“謝先生,您放心,我會盡量幫助您的!

  謝淮聞言,眼睛亮亮的,整個人都精神了些,“你知道哪里可以睡覺嗎?”

  “睡覺?”貝爾做出思忖的模樣,儲存器為它找出一截記錄片段,那是上個月維多警長來基地時,在走廊拿著通訊器罵人的畫面。

  好巧不巧,被在做吸塵工作的貝爾看見了。

  “維多警長說,如果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晚上就睡垃圾堆吧。”

  說這話的時候,貝爾眼睛彎彎,這讓謝淮誤會是不是就連機(jī)器人都嫌自己沒用了!居然讓他睡垃圾堆!這比沉延還要無情。

  “哦。”謝淮心累。

  貝爾感覺自己的建議好像沒有幫助到對方,它的機(jī)械眼皮撇成一個“八”字,很是悲傷,它聲音小了些,問:“謝先生,你是想和沉先生睡覺嗎?”

  謝淮困了,但又不想在這里睡,明天大家來上班了,見到他這樣子,那得多難看!

  他悶悶地“嗯”了一聲,然后就沒聲音了。

  貝爾把兩只觸手放在胸前,盯了謝淮好一會,識別器告訴它這種一動不動,但身子還有點起伏的行為叫做“睡覺”,是與它之前看到的“釣魚偷懶”和“死亡”不一樣的“睡覺”,而打擾他人睡覺,在人類社交禮儀里,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原定設(shè)置教它要做一個討喜的小機(jī)器人,要為基地及其工作人員服務(wù)終生。

  貝爾腦袋一歪,系統(tǒng)告訴它得繼續(xù)工作了,不能像基地那些打瞌睡的人一樣偷懶。

  好吧,它得離開謝先生了。

  ·

  沒了謝淮那個霸床的死玩意,沉延睡得甚是舒坦,床夠大,也沒有人吵著他,跟他搶被子,更重要的是,半夜沒有粘人精扒上來。

  他的睡眠很淺,聽到輕微的敲門聲后,他猶豫了一會,下意識地想該不會是謝淮那家伙回來了吧。

  沉延沒有理會,閉上眼睛,翻過身繼續(xù)睡,然而,敲門聲依舊在,而且很有規(guī)律,不緊不慢的。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掀開被子,起身開門后卻沒見到人。

  “您好,沉先生!必悹栃Σ[瞇地道。

  “貝爾?”

  沉延雖然只見過貝爾幾次,但還是有印象的,他問:“怎么了嗎?”

  貝爾露出擔(dān)憂的神色,搖了幾下腦袋,對沉延說:“沉先生,謝先生他很空虛寂寞。”

  沉延無語,心想這是什么糟糕的詞匯。

  “那又怎樣?”他毫無感情,說完,就要把門關(guān)上。

  貝爾可憐巴巴,觸手貼在門上,“別”。

  “你還有事?”沉延垂首看著這個小家伙。

  他的語氣很涼,比高山冰雪融水還要刺骨,幸虧機(jī)器人沒有感情,不會恐懼,要是換做別人,早就跑路了。

  “沉先生,謝先生需要您,很需要很需要你!

  沉延心想:他不是需要我,而是需要我的床。

  他沒說話,欲要把門合上,但是,貝爾就是不屈服,它的身子擠進(jìn)來故意卡在門縫,以此來阻止沉延的動作。

  然而,身為獵殺者,一定是行事果斷的,沉延最討厭有人拿自己來威脅他。

  “如果你腦袋不想要了,我現(xiàn)在可以一槍爆了你!

  貝爾聞言,引擎高速搜索出一張破銅爛鐵的圖片,這意味著,如果它敢繼續(xù)跟沉延杠,就會是這個下場。

  小章魚機(jī)器人害怕極了,抱著腦袋哭唧唧地退到門外,“不要……貝爾想為基地工作終生!

  沉延冷哼一聲,“基地不需要多愁善感的廢物!

  被罵廢物了,貝爾的識別器切換了一張垃圾堆的圖片,那是它的工作,他每天需要分類這些東西。

  “沉先生!必悹栠想堅持一下,它說:“謝先生很想您,他想跟您上床睡覺。”

  沉延不為所動,抬腳將機(jī)器人挪遠(yuǎn)些,并說:“可是我并不想他!

  ·

  謝淮并不安穩(wěn),他在樓梯口睡了幾個鐘,興許是因為神經(jīng)高度緊張,天才蒙蒙亮,他就醒了。

  不過對于他來說,這個時間醒來剛剛好,畢竟睡也睡了,還沒人來上班,沒有人看到他這副落魄相。

  劉臨關(guān)心他就像半個媽一樣,早上拉著他去吃飯的時候,問他:“你昨晚真的上天臺睡覺了?”

  然而現(xiàn)實是,謝淮并沒有這么勇。

  “我在樓梯口睡的!彼困著,眼皮有些沉。

  樓梯口?劉臨蹙眉,說:“這樣你都能睡著啊?我服了!

  “走投無路的時候,街邊的殘羹剩飯都是香的!敝x淮這么說,倒也符合他現(xiàn)在的處境,他苦著臉說:“怎么辦?還有半個月!

  “你小子還知道這個啊!眲⑴R冷笑一聲,說:“你昨晚要是去天臺睡,早上起來生病了,或許我?guī)煾邕會可憐你一下!

  什么意思?沒生病是他的錯?而且,他什么時候需要沉延的可憐了?

  他喃喃道:“基地的公寓樓這么大,居然也有房間不夠的時候……”

  劉臨笑他太年輕,什么都不懂,他說:“幾年前就這樣了,你看那些每天到點了就下班回去的人,其實很多之前申請過在基地住下,可惜,房間住滿了,根本排不上!

  談到這個,劉臨有些得意,因為他進(jìn)基地工作的第一天就提交申請了,那時候公寓樓只剩下五間房,他搶到了其中之一,能不得意嗎?

  不過話說回來,他之所以申請房間,是因為還沒有經(jīng)濟(jì)能力能在統(tǒng)定區(qū)買房,近幾年的房價蹭蹭漲,根本就不是他能下手的。

  這可能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1]吧。

  劉臨問他:“對了,你來統(tǒng)定區(qū)是找徐博士的?”

  “不是。”謝淮搖頭,他說:“我是來找工作的!

  聞言,劉臨忍不住說他,“弟弟,你知道在統(tǒng)定區(qū)找工作有多難嗎?而且,你那個學(xué)!彼皣K嘖”兩聲,“聽著就不太響亮!

  謝淮聽出了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在嘲笑他的學(xué)歷,他沒說話,對方繼續(xù)道:“不過你可以在統(tǒng)定區(qū)找個白富美談戀愛,到時候入贅就好了,你想想,是不是?”

  “你在教我吃軟飯?”他反問。

  “唉?”劉臨嫌他腦子不夠靈活,簡直就是個書呆子,“你懂什么,你沒聽過‘夫妻本是籠中鳥’?”

  “是同林鳥吧……”

  “這個不重要!”劉臨犯了沒文化的錯,他尷尬了,“重要的是,你得找個白富美談戀愛,知道嗎?”

  謝淮沉默,內(nèi)心飄過一串省略號,他問:“臨哥,你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鳥[2]’的下一句是什么嗎?”

  “啊?”劉臨當(dāng)然不知道。

  “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劉臨:“……”

  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1]出自《淮南子·人間訓(xùn)》

  [2]出自明·馮夢龍《警世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