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猿背著小瞳在吉原的屋頂上跳躍奔跑,呼嘯而過的氣流吹亂了她的發(fā)絲。她一邊疾馳,一邊按下紐扣話筒,嘗試聯(lián)系:“阿景,你在哪里?”
話筒那頭只有沙沙的雜音,沒有任何答復(fù)。
她皺了皺眉,頻繁地按下通話鍵,但卻依然沒有聽見回音,心中開始強烈不安。
小瞳回頭望向鳳仙樓,只見樓內(nèi)火光沖天混亂不堪。她的眼中閃過擔憂,咬了咬嘴唇,堅決勸道:“小猿姐,我們不能丟下阿景姐,還有日輪大人……她也需要我們的幫助!”
小猿眉頭緊鎖,語帶猶豫:“但你的安全——”
女孩只是搖了搖頭,聲音雖輕卻充滿力量:“小猿姐,如果我現(xiàn)在逃走,和那些見死不救的人有什么區(qū)別?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小猿聞言陷入沉默,心中一時拿不定主意。她雖有責任確保小瞳的安全,但內(nèi)心深處更無法對日輪的處境視而不見,更何況還有同伴在里面生死未卜。
于是她咬了咬牙,終于下定決心:“你說得對。我們回去,但你要保證絕對不會亂跑!
“嗯!”小瞳露出笑容,用力點頭。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兩人抬頭望去,看見一群百華成員正忙著封鎖吉原的出口,顯然是想阻止任何人逃脫。
“糟了,出口被封鎖了!”小猿心中一緊,猛然止住前進的腳步。
小瞳穩(wěn)穩(wěn)抓緊她的肩膀,在她耳邊鼓動道:“小猿姐,看來現(xiàn)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我們快回去吧?”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么不讓人省心!毙≡齿p嘆口氣苦笑,掂了掂托著她的雙手,轉(zhuǎn)身朝鳳仙樓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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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阿伏兔后,你快步踏入鳳仙樓,看見樓內(nèi)一地狼藉,破碎的木梁和散落的苦無隨處可見,還能聞到明顯的火藥味和血腥味。
一切跡象都表明這里便是剛才爆炸發(fā)生的地方——你掃視四周,目光定格在通向二樓的臺階上。
臺階上坐著一位姿容秀美的女人,正低頭用繃帶給自己包扎右臂上的傷口,像是剛經(jīng)歷過一場戰(zhàn)斗。她有著冷峻的紫色瞳孔,一雙微微上挑的杏眼平添明艷與柔軟。頭發(fā)則是如月華一般綺麗的淡金色,在腦后整齊地梳成一個簡單的高髻,幾縷發(fā)絲從兩側(cè)垂落在精致的面龐上。身穿一襲黑色的高衩和服與一對長筒網(wǎng)襪,和服上還點綴著幾片楓葉刺繡,腰間系著紅色的束帶,干練而不失嫵媚。
盡管衣著打扮像是風塵女子,但她頭頂插著的苦無形狀的發(fā)簪,與刻在額頭和左眼下的兩道傷疤,卻仿佛時刻提醒著你——這個女人絕不會是普通游女。
更何況,她的身邊還圍了一群百華成員。
“頭領(lǐng)!”她們神情焦急,似乎想要上前幫忙。
但剛準備行動,就被她抬手制止了。
“不必了,一切都是我的責任!彼穆曇衾潇o而堅定,卻稍顯疲憊,“你們趁現(xiàn)在去搜集更多武器,和鳳仙的戰(zhàn)斗不是兒戲,必須做好充分準備!
“是!”眾百華領(lǐng)命而散,留她一人坐在那里。
——看來她就是百華的首領(lǐng),而且正打算帶領(lǐng)被策反的手下們反抗鳳仙。
對方還未注意到自己。你往前走近幾步,才發(fā)現(xiàn)她綁帶的動作略顯倉促,明顯因心神不寧而纏得有些粗糙。她的手掌布滿血痕與明顯是常年練武而留下的繭,每次用力綁緊繃帶時,都像是在趕時間一樣急切。
她蒼白的臉已經(jīng)被血染紅,手臂、肩膀、胸口和腿上也都有被苦無扎破的傷口。鮮血順著皮膚淌落在地,已經(jīng)匯成一灘深紅的血漬。
看她這副渾身是傷還忍著痛獨自逞強的樣子,你不免感到憂慮,于是踏上臺階停在她面前,視線落在她剛包扎好的手臂。
繃帶纏得歪歪扭扭,甚至還在滲血。
你蹲下身,輕輕按住她纏繃帶的手,鼻尖嗅到一縷殘留的煙草味:“你這樣包扎,傷口很快會感染的。”
她愣了一下,抬頭望著你。
——正對自己說話的女人穿著百華的制服,但那張臉卻十分陌生。
那雙紫色的眼眸中立刻生出幾分戒備,但更多的是困惑。
“你是誰?”她微微皺眉,右手下意識伸向腰間的苦無,問題一個接一個從口中蹦出,“你不是我們的人,為什么要假扮成百華來這里?又為什么要幫我?”
她自稱的方式也和尋常女人不同,反倒與游女們一樣。
“我叫枝川景,假扮成百華是為了潛入吉原救人,我朋友家的孩子被強盜劫走賣進來了!蹦阋贿厠故斓夭鸬艨噹樗匦掳贿叺ǖ鼗卮,動作輕柔而迅速,“幫你只是出于習(xí)慣,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
她的傷口比你想象中還要多,有些甚至深可見骨,但你依舊極有耐心地一個個細致處理著。
“為了……救一個孩子?”你話里透露的信息和預(yù)想中相差甚遠,令她一時陷入迷茫。
“那孩子叫小瞳,我打聽到她被鳳仙送進日輪的房間后,就潛入進來救她,但似乎來得有點不是時候,遭遇了各種各樣的意外……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包好她手臂上的傷,又拿起一卷新的繃帶,將目標轉(zhuǎn)向大腿,語調(diào)一沉,“雖然順利救到了小瞳,我又聽說了日輪和晴太的事,得知你們想要打敗鳳仙,所以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聽見小瞳這名字,望著你真誠陳述緣由的表情沉思片刻,她頓時明白了些什么,緊張的面色開始緩和。
沉默半晌,她又問道:“枝川小姐,你和那個銀發(fā)武士是一起的嗎?”
“不是……”你眉頭微蹙心生苦惱,糾結(jié)一陣后,最終微不可察嘆了口氣,無奈改口道,“算是吧,銀時是我的師弟,我無法看著他一個人去冒險!
“你是他師姐?”聽到你的回答,她的眼中閃爍著驚奇,“還真是沒想到!雖然你倆師出同門,但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呢。”
“是嗎?”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你繼續(xù)為她包扎剩余的傷口,“雖然不太想承認,但那家伙確實是我?guī)煹堋瓕α,我該怎么稱呼你?”
“我是月詠,吉原自警隊百華的首領(lǐng)。很感謝你能伸出援手,我們可以一起對抗鳳仙!痹略伒纳袂橹匦伦兊脟烂C,“我們需要集結(jié)所有能戰(zhàn)斗的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勝算!
你點了點頭,專注于手中的工作:“謝謝,希望我不會拖你們的后腿!
月詠注視著你全神貫注的模樣,心中對你的戒備徹底消散。她注意到你的手法極其專業(yè),顯然是經(jīng)過長期訓(xùn)練。更讓她在意的是,你作為坂田銀時的師姐,談吐與氣質(zhì)卻與他截然不同——沉靜而溫柔,優(yōu)雅又高貴,看起來像是出身不凡。
但真的只是如表面所見嗎?
“看你這樣子,肯定比那個吊兒郎當?shù)哪腥丝孔V!北M管內(nèi)心深處莫名感到疑慮,她依然忍不住調(diào)侃,嘴角微微揚起。
你被逗得輕笑一聲,抬頭看向她,將最后一塊紗布貼上她右臉的傷口:“過獎了。不過,那家伙雖然看起來不靠譜,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靠得住的!
“可他擅自拿走了我的煙管,連最后一口煙都不讓我吸,說不快點找他拿回來的話,就要被他給舔個遍了!痹略佉槐菊(jīng)接話道,雖是抱怨,但眼中隱約泛起一絲溫暖的笑意。
——難怪她包扎時心不在焉的,原來是煙癮犯了……
你尷尬流著冷汗吐槽:“實在抱歉,銀時從小就這樣。他是個相當別扭的男人,關(guān)心和照顧人的方式也有點與眾不同……”
她眨眨眼,頗感興趣盯著你:“看來你對他很了解?”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想不了解都難!
“原來如此,你們還是這種關(guān)系啊!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
此時,剛才離開的百華成員們陸續(xù)返回,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
“頭領(lǐng),大家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其中一人上前匯報。
月詠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雖然動作還有些僵硬,但眼神依舊凌厲:“很好。接下來,我們要一起攻上樓頂,打敗鳳仙!
你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我也準備好了!
月詠再次看向你,微微頷首:“謝謝你的幫助,枝川小姐!
你的臉上掛起笑容,滿面春風擺了擺手:“不用客氣,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月詠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面向自己的手下們,聲音鏗鏘有力:“各位,今天我們將為吉原的未來而戰(zhàn)。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們都不會后悔,因為這是我們選擇的道路!”
“是,頭領(lǐng)!”
她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上方。
“我們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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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猿輕盈地躍上鳳仙樓頂層的屋檐,蹲下身將小瞳輕輕放下,用手勢示意她保持安靜。兩人貓著身子悄悄靠近一扇窗戶,透過半開的窗縫,隱約能聽見里面有人在說話。
起初是一個男孩叫著媽媽的哭喊與連續(xù)不斷的沉悶撞擊聲,他似乎在拼命地用身體撞著木門。
緊接著,另一道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響起。
“那老頭就是鳳仙。”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小瞳屏住呼吸,踮起腳尖透過窗縫,與小猿一同往里看去,回憶起先前與日輪的交流,對她解釋著前因后果,“那個則是晴太哥哥,是日輪大人救到地面上的孩子……就是為了救他,她才會被鳳仙關(guān)在這里。”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正站在門前的走廊上,對晴太緩緩講述著真相。還有個穿著中華風長衫的紅發(fā)少年站在中間,表情笑瞇瞇的,像看戲一樣旁觀。
“我的媽媽就在這!”無論門內(nèi)的日輪如何否認,晴太依舊倔強反駁,回身再次撞起緊閉的門,“從永夜之中,將我生到地面上,拼著性命生下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又怎樣?我的媽媽就是她——!”
“給臉不要臉的小鬼,沒辦法,去黃泉見親生母親吧……”鳳仙失去耐心,憤怒攥起拳頭,作勢要殺晴太。
小猿見勢不妙鎖緊眉頭,剛準備沖進去救人——
一根木刀仿佛帶著怒意從遠處飛來,破開空氣直沖鳳仙而去。鳳仙雖反應(yīng)及時側(cè)身避開,但木刀不偏不倚剛好插在門縫之間。
堅硬的木門因這突如其來的沖擊力,在晴太震驚的雙眼前慢慢碎裂,現(xiàn)出其后日輪淚流滿面的美麗臉龐。
“喂喂,我怎么沒聽說過?明明說這里有吉原第一美女我才來看看的,沒想到是個有孩子的——這眼淚就是最好的證明!蔽匆娖淙讼嚷勂渎,一個銀發(fā)男人懶洋洋地朝他們走近,皮靴踩在地上發(fā)出平穩(wěn)的腳步聲,直至在幾具百華成員的尸體前停下。
鳳仙警惕望著他:“你究竟……是何人?”
“沒什么,就是個愛好美色的閑散人士。”他無懼笑著回答,挑釁般豎起食指戲謔道,“店長,給我換個新的,要能接受激烈SM的——”
話音未落,小瞳就感覺身旁嗖地刮起一陣風。她轉(zhuǎn)頭一看,小猿整個人竟然消失不見,轉(zhuǎn)而瞬移牢牢粘到了銀發(fā)男人身上。
“阿銀啊啊啊啊啊——!SM什么的讓我來!你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等一下?!你這跟蹤狂怎么還跟到吉原來了啊啊啊啊啊——!給我滾開!”
兩人像兩條滑溜溜的蛇一樣扭在一起糾纏不開,氣氛頓時陷入可怕的死寂。
小瞳趁機翻窗跳進走廊,一路小跑到晴太身前,張開雙臂將他護在身后,用滿是警戒的目光看向仍在一旁掛著笑容的紅發(fā)少年:“晴太哥哥,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是誰?”從她背后小心探出頭來,望著對面陌生的紫發(fā)女忍者,晴太奇怪地問。
“只是兩個路過的閑散人士……你放心,我和小猿姐都是站在你們這一邊的!”小瞳揚起自信的笑,義正言辭答。
“這么說誰知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只想學(xué)阿銀的臺詞耍帥吧喂!”晴太忿忿吐嘈。
“別管我們,快去和你的媽媽團聚吧。”小瞳頭也不回地勸道,“不然她會越哭越傷心的。”
神威背靠墻壁沒有做聲,繼續(xù)保持著深不可測的微笑,靜靜聽著兩個孩子的對話。
“但是……我真的能過去嗎?”一直渴望見到的人就在身后,晴太此刻卻變得猶豫不定起來,心生退縮,“沒有血緣關(guān)系,像我這種臟兮兮的小鬼,對那么漂亮的人……叫媽媽合適嗎?”
另一邊,銀時終于成功把小猿甩開踩在腳下,盡管對方是紅著臉享受的沉醉表情。
“大放厥詞半天還在這說啥?叫一聲!彼糁P仙沖晴太發(fā)話,語調(diào)溫柔,“運足底氣,叫媽媽吧。”
在銀時的鼓勵下,晴太終于提起勇氣轉(zhuǎn)過身,緩步走進房間,與身處黑暗中默默流淚的日輪相認。
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母子呼喊著彼此擁抱哭泣,這場面足以動容得令人潸然淚下。
然而,方才一直沒有說話的神威突然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銀時,像是憶起什么一般,興致盎然地感嘆:“那人,是當時在場的……還活著?”
受夠了這場鬧劇,鳳仙也終于不耐煩,看著銀時和小猿緩緩開口:“除了浪人,看來那小鬼還雇了忍者?真是人小鬼大……惱人的蒼蠅一個接一個飛進來,肆意妄為把我的吉原搞得一團糟嗎?你們還真有兩下子啊!
“肆意妄為?開什么玩笑!我連個女人都沒買……而且這家伙也不是那小鬼雇來的,我都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這!”銀時正色反駁道,順勢用力踩了踩小猿的背,把她踩得發(fā)出幾聲愈加興奮的怪叫。
“是嗎?那就讓我給你擺場酒宴吧……血之宴。”鳳仙揚起陰森森的冷笑,周身釋放的殺意更為強烈。
“多謝您如此關(guān)照,但這個就免了?粗项^的V字發(fā)際線喝酒,我可提不起興致!便y時掃一眼被血染紅的木地板,語氣越來越嚴肅,“確實,虧你能從各地聚集這么多美人過來。但是,無論你聚集多少美女,準備多少美酒,我啊,在你的國度不會喝一滴酒。讓拴著鏈子的女人斟酒,根本不來興致啊。讓流著眼淚的人斟酒,根本不來興致啊。就算是老太婆成群的破酒館,只要能笑著小酌一杯,我就覺得好。就算是惡毒陪酒女橫行的黑心酒館,只要大家能笑著推杯換盞,我就覺得好。就算是連屋頂都沒有的荒郊野外,只要能望著月亮喝濁酒,那就很好!”
心中不禁回想起往事里的一幕幕,他旁若無人侃侃而談著,一面將手搭上刀柄,兩腿邁開,對鳳仙擺出準備迎戰(zhàn)的姿勢。
“女人的眼淚……用來下酒太不搭了!”
白刃出鞘,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即便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敵意,鳳仙仍舊不為所動:“來斬斷鎖鏈的嗎?想從我夜王的手下解放日輪……解放整個吉原的女人們嗎?”
“我只是想喝杯酒!便y時雙手握住武士刀橫在身側(cè),“想讓天下第一花魁,帶著燦爛笑容給我小酌一杯!
“這個有意思!鄙裢呱锨安逶挼溃执钌哮P仙的肩膀,“只為了一杯酒就找夜王的茬,地球上有趣的家伙還真不少……是吧?鳳仙老板!
話音剛落,鳳仙便一甩手臂想將他揮開?此齐S意的動作,卻發(fā)出了像有千斤重的力道。只聽見一聲巨響后,鳳仙身旁的石柱便隨之斷裂。碎石紛紛崩落,將走廊一側(cè)的木欄砸出一道缺口,把小瞳嚇得捂著耳朵發(fā)出一聲尖叫。
待這陣動靜引發(fā)的煙塵散去,神威卻安然無恙翹著二郎腿坐上了下方的兔子雕塑。他抬首望向上方,輕松笑著調(diào)侃:“真可怕,別生那么大氣嘛,把小妹妹都嚇到了~不用擔心,我不會搗亂。”
“神威!你有什么目的?先是想要激怒我對你出手,又幫小鬼找到日輪身邊來,你就這么想讓我不痛快嗎?還是說……”鳳仙居高臨下睨視著他,語帶譏諷地嘲笑,“看到追逐母親的小鬼,想起遙遠的往日了?拋棄病母的你難不成想贖罪?”
“說什么瘋話……我只是被某人拜托,想還個人情而已!迸f傷疤被不留情面地揭開,神威臉色都黑了幾分,聲音也瞬間沉下去,甚至隱隱顫抖著,繼而話鋒一轉(zhuǎn),瞇起的雙眼重新睜開,同樣是帶著利刺反嗆回去,“讓夜王變成懦夫的女人,我以為能是何許人物,結(jié)果是個抱著破抹布不放的可憐人,還好意思稱作吉原的太陽……我追求的強大不是這樣啊,不是這種寒酸的東西。”
見兩個夜兔開始互揭老底埋汰,銀時看了看神威,又扭頭看看日輪和晴太,忍不住感慨:“不論妹妹還是老爸都能痛下殺手,在找這種人嗎?有想殺親妹妹的哥哥,也有并無血緣關(guān)系,卻被超越母子的堅韌紐帶相連的人。哪邊才算真正的家族,我是弄不懂……”
說著,他腦中慢慢浮現(xiàn)另一人的身影,但又被他強行驅(qū)散。
——現(xiàn)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比起考慮那樣的關(guān)系該如何定義,活過這場兇多吉少的戰(zhàn)斗……活著回去見她,才是最重要的。
銀時暗自下定決心,左手拔出插在門上的洞爺湖,毅然抬起眼眸,望向已經(jīng)同樣執(zhí)起武器、威風凜凜對自己下著戰(zhàn)書的夜兔之王,氣勢如虹喊出宣戰(zhàn)布告:
“世上沒有不會結(jié)束的夜晚,這城區(qū)也迎來了升起朝陽之時,夜之王就和日出一起去睡大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