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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命令你立刻娶我[娛樂圈] > 魔主的白月光 第74節(jié)
  “我跟你說傳送陣不能連著坐不能連著坐,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遍L生珠轉(zhuǎn)圈指著在旁邊干嘔得七葷八素的阿朝罵:“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化神修士嗎,你一個小元嬰,把空間傳送當(dāng)玩呢?啊,當(dāng)玩呢?看看,這就是下場!坐那么一倆月的方舟又怎么樣,晚一點怎么了,衡玄衍又不會死……”

  阿朝眼前轉(zhuǎn)著小星星,還要被長生珠嘚啵嘚啵罵,更暈了。

  守門的褚家禁軍們看有人竟敢扶著府門前石墩干嘔,臉都黑了,持著法器大步走過來,怒斥還沒出口就看見阿朝的臉。

  “——”

  所有人大驚,想都沒想單膝跪下

  “少夫人!”

  阿朝就這么被當(dāng)祖宗似的送進(jìn)了門。

  這座靈犀別苑阿朝也是第一次來,發(fā)現(xiàn)建得特別好,到處都是漂亮的景致,穿著素凈美麗的侍女小姐姐們紛紛過來為她送食送水,請她去更衣休息,呂總管帶著人匆匆跑過來:“哎呦少夫人,您怎么一聲不吭自己個兒來了,快快奴才送您去休息。”

  阿朝頭還暈乎乎的,喝了幾口甜甜的果汁倒是壓下去一點惡心,她連忙搖頭:“不休息了,我想找褚無咎,他在嗎?”

  呂總管心里一咯噔,遲疑說:“主子在倒是在,但還在休息呢!

  在休息?

  阿朝仰起頭,看著還沒落山的太陽,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天呀,褚無咎還會賴床?這是中午睡到現(xiàn)在沒起,還是晚上睡得太早?

  呂總管連忙說:“主子這些日子都睡不好,作息顛倒,也不愛見人!

  阿朝愣了一下。

  她幾乎下意識聯(lián)想起之前的瑯琊密境。

  是因為那場幻境嗎?

  …阿朝心里說不清滋味,但先漫上來的,總是關(guān)切和心疼。

  她輕聲說:“那我、我去看看他吧!

  要是原來,呂總管自然是從善如流送她進(jìn)去,少主與少夫人結(jié)了兩百年的婚約,跟真正夫妻也沒什么差別,進(jìn)出臥寢能算什么,早不講那些規(guī)矩。

  但最近褚無咎異常的態(tài)度讓呂總管心生躊躇,并不敢擅作決定。

  所以呂總管遲疑一下,彎腰笑說:“少夫人,咱主子還在休息,形容不整的,恐怕不愿意您瞧見,不如您先在中堂稍等,奴才這就去稟報主子,等主子拾掇好了,再出來見您!

  阿朝愣了一下。

  …之前,她在褚氏的地方,想做什么,都不會有人攔她。

  阿朝看著呂總管和往日無甚區(qū)別的殷勤笑臉,點了點頭:“嗯!

  “送少夫人去中堂。”呂總管對身邊的侍女們說著,笑著欠身:“少夫人稍等,奴才這就去通稟!

  阿朝坐在中堂的椅子上。

  她沒有來過這座靈犀別苑,更是第一次坐在這座正堂里,沉木椅子,方肅的桌案,屋中央擺著一座鶴型的香爐,白煙裊裊出來,到處都是冷冰冰又堅硬的模樣。

  阿朝怔怔望著周圍,忽然有些恍惚,又感到說不出的茫然的陌生。

  過了一會兒,傳來步聲。

  阿朝扭過頭,看見褚無咎帶著人走進(jìn)來。

  跟在他身后的呂總管和禁衛(wèi)在石階前就躬身退去,只有他獨自走上來,跨過門檻,走進(jìn)來。

  他穿著一身深紫的鶴衫,少見穿這樣深的顏色,他清瘦了許多,襯得眉骨愈發(fā)明顯,眉峰冷峻,眼窩陰影更深,眸色淡漠。

  阿朝一見他,幾乎呆住。

  阿朝站起來:“你…你怎么瘦了這么多呀。”

  她跑過去,下意識拉他的手,褚無咎身形微滯,他像是想避開,但阿朝快手快腳的,一把就抓住他,他也就沒強(qiáng)自避開。

  阿朝把了把他的脈搏,左看看右摸摸,擔(dān)憂說:“你的經(jīng)脈靈氣涌動得好快,是新突破的境界還沒穩(wěn)固下來嗎,你是不是該閉關(guān)一陣?”

  她沒聽見回答,抬起頭,對上他晦澀的目光。

  阿朝呆了呆:“怎、怎么了?”

  褚無咎偏開眼,繞過她往里走,走到最里面中央的椅子坐下,淡淡說:“你來做什么!

  阿朝啞了一下。

  她是來換無患草的。

  但他這個樣子,讓她不知怎的,心里生出愧疚和舍不得。

  平心而論,在幻境里,她對褚無咎的很多做法感到失望和難過,以至于出來后她也沒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她有點不太想見他。

  但那只是幻境,現(xiàn)實里,他還什么也沒做,雖然她知道她們這場婚約最初是他設(shè)計的,但那時候她也喜歡他是真的,這些年他對她好也不是假的,她們兩百年的未婚夫妻,這樣的情分,她在幻境里自焚而死,這樣的結(jié)局太慘烈了,也對他太狠心了。

  阿朝抿著唇,不知道怎么表達(dá)心緒,她抬起頭,卻對上他冷淡的目光,他看著她,那種冷漠、不容分辯也不近情誼的神情,讓她張了張嘴,竟什么話都說不出了。

  “……”

  她低下頭,心里忽而也有一點賭氣。

  他每次都這樣!總要人哄,還是一張臭臉要人哄。

  她也有氣啊,在幻境里,他把蔚師姐強(qiáng)搶進(jìn)宮,他說過讓她做妾,她爹爹死了,她自焚而死,那是多疼多疼,他也就傷心一陣,說不定后來沒多久就娶了蔚師姐,逍遙快活坐穩(wěn)他的好江山了。

  阿朝低著頭,懶得看他,厥氣說:“我想來換無患草!

  褚無咎本來冷冷看著她,冷眼等她說出什么屁話,聞言神色瞬變。

  她從哪兒知道的無患草?

  他不動聲色攥緊桌角,冷笑:“哪兒來的無患草,你聽誰說的!

  阿朝抿著嘴巴,不想說是從蔚碧那里知道的。

  他藏著許多無患草,一點風(fēng)聲不告訴她,卻先送好幾株給蔚師姐,連她都是從蔚師姐弟弟那里才知道的。

  她不是說貪圖他什么東西,但是…但是……

  除了藏著師尊,哪怕她知道他是一個心機(jī)深沉叵測的人,她也從來沒有一件事瞞他,也從來沒有什么東西藏著不愿意告訴他分享給他。

  他只要告訴她一聲,難道她會阻止他送無患草給蔚師姐嗎。

  阿朝不想這么說,這樣顯得她特別狼狽,她下意識規(guī)避這種挫傷兩個人臉面的話,習(xí)慣性地想委婉點處理這些事。

  “我猜的!卑⒊Y聲甕氣:“你就給魔君半株無患草,你那么多心眼,能只摘到半株?我覺得你肯定還會有!

  攥著桌角的手倏然松下來,褚無咎全身放松下來。

  也許他都說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放松,這本來不是他沒想過的場景,甚至他還想過故意讓衡明朝知道,看她不敢置信傷心痛苦的模樣,他以為自己會無比痛快。

  但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中,他竟然下意識回避這種可能,在聽到她提起無患草的那一刻,他腦中竟然唯一的念頭,就是她永遠(yuǎn)不知道他手里有過無患草才好。

  他松開手,冷笑:“我沒有。”

  阿朝以為他在說氣話。

  “我,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真的需要無患草!

  她低著頭,想到幻境里那具冰涼的棺槨,想起洞府密室里躺在冰玉上氣息微弱魔氣纏身的師尊。

  她的眼眶不知不覺浸濕了一點,聲音也低軟下來。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真的,不騙你!

  “換給我一株嘛!彼÷曊f:“褚無咎,給我一株吧。”

  “……”

  褚無咎看著她,突然意識到她是認(rèn)真的。

  她是真的想要無患草。

  她是真的,想要無患草。

  “…”

  “……”

  阿朝悄悄抬起眼睛,眼巴巴瞅著褚無咎。

  她小小的撒著嬌,心里卻已經(jīng)胸有成竹,她以為,她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他冷著臉,卻要站起來去給她拿無患草了。

  然后她看著,她眼看著他慢慢地、有點僵硬地偏開眼

  他沒有看她,只看著不遠(yuǎn)處的鶴爐。

  “我說了。”

  他聲音發(fā)。骸拔覜]有無患草!

  “……”

  作者有話說:

  第69章

  阿朝像沒反應(yīng)過來一樣,怔怔看著他。

  “…。俊彼舸簦骸鞍?”

  褚無咎突然不敢對上她的眼睛。

  他之前想過很多場景,他想過很多報復(fù)她的方法,他把三株無患草全送去瓊?cè)A殿,就是抱著一種殘酷又決然到底的狠心,他瘋了似地想讓她后悔,想讓她痛苦,想讓她知道他完全可以不喜歡她,他可以不給她任何特權(quán)。

  但是那一切瘋癲的、猖狂又暢快的幻想,現(xiàn)在卻怎么也浮不出來。

  他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他盯著那座燃著裊裊白霧的鶴爐,好像那是多么稀奇又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的東西。

  “我沒有無患草!彼淅湔f:“我只有那半株,已經(jīng)給了魔君,沒有其他的!

  …

  ……

  沉默,寂靜的沉默。

  那種沉默忽然讓褚無咎感到難以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