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把我媽從里面放了出來。
于是,我媽站在齊陽面前,陰測測的看著他。
對峙了十來分鐘,齊陽終于受不了了,“我說,我說!
我媽冷哼一聲,坐到我旁邊。
“葉瑾曾經(jīng)是東岳大帝身旁的女官,后來犯了事被東岳大帝趕出東岳城,從此下落不明,我先前只是知道這個名字,并不知道那女人就是葉瑾!彼f。
等到他轉頭看見我媽那雙怒氣還未消散的臉,他咽了口唾沫接著說:“我跟他認識是偶然,當時正在發(fā)瘋似的找韓正寰,想要打破身上詛咒,偶然闖進土樓,被困在里面半個多月,經(jīng)常跟她說話!
“那她是犯了什么事,被趕出來的?”我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這是幾千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所知道還是典籍中記載的。”他說。
我媽臉上這才有了笑意。
袁圓說:“既然如此,那她的目標應該是軍師,她在護著幽皇城城主!
我明白袁圓的意思,如果我們要對付幽皇城城主,她就是我們的敵人。
我看著手指,想起跟她訂的血誓,真的好想罵娘。
齊陽說:“既然你剛才說今天是試探,也就是說軍師下一步就要上殺招了。”
聽見這話,我突然緊張起來。
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進行到韓正寰計劃的那一步,他要等到啥時候才出手。
正想著,杜衡給我打了電話,把他調查出來的情況跟我說了,大致跟齊陽說的一樣,不同的是杜衡還查出葉瑾一直在針對軍師,這些天已經(jīng)暗中進攻了軍師好幾次,就連沐然都被她打傷。
“不過,似乎一直有個全身都是毛的怪物在幫著軍師,所以葉瑾并沒有成功,而且現(xiàn)在寒天歸順了軍師,但冥主卻聽那長毛怪物的話!彼f。
說到這里,杜衡沉思片刻,又說:“還有一件事,我請人女魃的容貌復原出來了。等下我把圖傳給你!
聽他語氣很是鄭重,我忙著應了。
掛了電話沒一會,圖片救過來了,我一看,后背倏地一涼。
“哎呦我去,這怎么是冥主啊?”袁圓差點跳起來,
我想了想,說:“可能不是冥主,你還記得從寒天臥室里面偷出來的那幅畫么?跟冥主長得一模一樣,但多了一顆痣的女人!
看來,那幾個人的感情糾紛真是不簡單。
袁圓撇嘴,嫌棄的說:“這家伙,如果這女人跟冥主再是姐妹的話,就他們幾個人的感情糾紛快趕上狗血言情劇了!
我們正感嘆著,齊陽的手機響了,他直接開了外放,跟我們用口型說:“田國福。”
田國福聲音嘶啞,毫無生氣!袄淆R,蕊蕊沒救回來,說是失血太多,內臟壞死,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送到停尸間,我想讓你小冉過來給超度一下,可以嗎?”
我手上動作一頓,跟袁圓對視一眼,都是疑惑不已。
不應該啊。我之前帶蕊蕊去檢查身體的時候,她還是正常的,而且葉瑾把蕊蕊送回來的時候,我還著重的看了幾眼,如果身體真的出了問題,我一定能看得出來。
田國福等了半天沒聽見回音,又問了一邊,這次聲音已經(jīng)帶了哭腔。
齊陽嘆口氣,說:“行。我們等下就過去!
我知道他為什么答應,要么就是蕊蕊真的出事了,要么就是田國,F(xiàn)在被人威脅著給我們打的這通電話,無論是那種情況,我們都得過去。
掛了電話,我和袁圓準備了好東西,一起去醫(yī)院。
本來不想讓齊陽去的,但是他說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在一起比較好。相互還有個照應。
走到市第一中心醫(yī)院的門口,看著一點鬼氣都沒有高樓,我心情越來越沉重。
經(jīng)常死人見血的地方,竟然這么干凈?
按照田國福之前說的路線,我們找到了他說的太平間,他就坐在門口。
我們站在離他十步遠的地方,沒再往里走。
齊陽問他:“蕊蕊的魂還在嗎?”
他緩緩抬頭,一臉的胡茬,神情呆滯。臉色蒼白,看見我們,咧出個瘆人的笑容來,指著太平間,“在,就在里面!
袁圓想要進去,我一把拽住他,眼睛一直盯著田國福的胡子。
就一天的功夫,再傷心頹廢。胡子也不可能長這么長。
第346章 我要救他!
齊陽手上拿著符紙,“讓我過去看看!
我沖他搖頭,“退,趕緊后退!
要殺了我們的人根本不是軍師,而是城主。
若是軍師派出來的鬼魂尚可以一戰(zhàn),但若是城主的話,只有趕緊跑路才是正途,畢竟根本干不過他。
田國福從地上站起來,他下巴上的胡子越來越長,牽動著他臉上的肌肉,笑容越來越大。
“來,進來!彼帨y測的說著。擰開他旁邊的門。
門一開,從里面涌出來無數(shù)厲鬼,嚎叫著沖過來,同時田國福轉身為往太平間里面走。我這才看見他整個后背都是黑線,他現(xiàn)在就是個提線木偶。
透過門縫,我看見蕊蕊躺在地上,身上穿著病號服。
在房間的角落,長毛的上任城主蹲在那里,死死地盯著外面,手指像是彈鋼琴一樣,對著我們這邊彈。他動作越快,這些厲鬼的招式就越兇猛。
在門關上的時候,我看見田國福手上拿著刀子和碗站在蕊蕊旁邊,對準的是蕊蕊的脖子。
我心中一凜,跟袁圓說:“頂住。”
然后催動隱身符,朝著太平間里面沖進去。
雖然隱身符不能讓那些厲鬼完全忽視我,但是攻擊的明顯比之前少了很多。
我推門進去,手上的棍子直接打在田國福的手臂上,他手中的刀子和碗摔在地上。
我拿著匕首,直接朝著角落里的人沖過去,在靠近他的時候,我右胳膊的骨頭再次發(fā)熱,但這次那股熱源是匯聚到我的手上。
那東西先沒動,等我快要扎到他的時候,他突然驚訝的叫了一聲,伸手抓住我的右手腕。
他一碰,我右手腕的骨頭溫度陡然升高,而且手上的力氣變大,咬牙一揮,竟然把他摔了個趔趄。他扶著窗臺,盯著我右手腕看了幾眼,竟然跳窗戶跑了。
我詫異不已。
正要去追他,身后一道陰風。忙著躲到一邊,但是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除了呆坐在地上的田國福和昏倒的蕊蕊之外,沒有看見任何人。
剛才是誰偷襲的我?
我正想著這事。田國福的眼珠子動了兩下,突然嘿嘿的笑了。
我緩緩站直身體,防備的看著他。
他就那么笑著,突然從地上蹦起來。拿著劍向我刺過來。
等到他離得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在他身后藏著三四個鬼魂,他們突然一字排開,將我困住。
我拿著匕首。迎上他們。
房門被踹開,越來越多的厲鬼沖進來,袁圓和齊陽被堵在外面,根本前進不得。窗戶離奇消失,我已退無可退。
我似乎明白了,他們這是要在房間里把我弄死。
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拼命的反擊。到了最后反攻的動作已經(jīng)變成機械性的,身上數(shù)不清的傷口。
屋子里面的鬼魂,我殺一個補進來兩個。
想要動用東岳令,卻現(xiàn)在根本感知不到它,就算是我的血滴上去,東岳令也毫無反應。
心中苦笑,老鬼啊,你再不來我就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隱隱的,我看見葉勛昊站在門口。
想要喊他來幫我,正巧外面一道雷光閃過,看清他的表情后,我將嘴中的呼救壓下。
這不是葉勛昊,他是軍師!
我不知道軍師在門口站了多久,我更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
就在我連匕首都要拿不動的時候,杜衡和白影跑進來,在他們身后是十來名往生門的弟子。
他們手上拿著一盞油燈,嘴里快速的念著咒語,油燈越來越亮,屋里的厲鬼抱頭哀嚎,相繼灰飛煙滅。
田國福抱著腦袋。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也沒了動靜。
我扶著窗臺,看著白影都有重影,好不容易堅持到她走到我面前,由她扶著,這才沒跌在地上。
門外的厲鬼也清理干凈,杜衡讓往生門的弟子抬著袁圓和齊陽,直接給送進了急診,我也去做了檢查。
袁圓的傷倒是沒有致命的,齊陽卻廢了一條胳膊。
醫(yī)生也很是驚訝,他右胳膊的筋脈和骨頭都是完好的,但是就是沒有感覺。
我看得出來,齊陽身體雖然完好,但他魂魄的右胳膊被砍掉了。
一切安定,我坐在病床上,久久不能回神,仿佛剛才的殺戮還在眼前。
白影給我倒了杯熱水,“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才分開幾天,你們怎么搞得這么慘?”
我被水杯燙了下,這才回神。把最近的事情說了,問她:“田國福和蕊蕊怎么樣?”
她嘆氣說:“孩子沒事,就是身體有些虛,田國福沒了,他的魂魄本來就被蠶食的七零八落,晚上又折騰了那么一遭,但是就沒了!
我怔愣片刻,緩緩點頭。
“你們怎么知道我出事了?”我好奇的問。
她答道:“那天你讓杜衡去查葉瑾這人。我就知道事情大了,想要問問你什么事,但看著你沒主動跟我說,怕是有不好說的緣由。就讓人暗地里去找你的下落,今兒晚上剛找到,知道你在這里,我趕忙就帶人過來,F(xiàn)在想想,還多虧我?guī)诉^來了。”
我抓著她的手,誠懇的說:“謝謝你,小白!
她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這不算什么,倒是你,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見韓正寰?”
她一說這個我就發(fā)愁。“別提了,演戲玩脫兒了,我現(xiàn)在都聯(lián)系不上韓正寰,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忙啥!
白影跟我待了會。就去看袁圓了。
我看著她出去,下床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在手指上拉了一刀子,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