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歡喜?
我很歡喜,只是想到這些日子的事情,生生的把那歡喜給沖淡了。
思及此,我抬頭,深吸口氣,說:“那你呢?你歡喜嗎?”
他點頭,“自然歡喜!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向我說明,你能榮斌感受到我,剛開始還不明顯,后來榮斌很多動作、語言,都帶著你的氣息,我問過。他卻矢口否認(rèn),是不是你控制的?”我說。
他動作一頓,緊抿著唇。
“韓正寰啊,還是那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你不信我。”說完,我推開他,轉(zhuǎn)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韓正寰從后面抱住我,“不是,丫頭”
我靜靜的站著,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下句話。
我嘆口氣,掙開他的手,淡淡道:“先回去休息吧!
到現(xiàn)在我也沒有看書的心思,先回了房間。
我進屋的時候,小韓正乖乖的躺在床上吐泡泡,看我回來,咯咯地笑了,眼睛不住的往門口瞟,可看了半天也沒見韓正寰回來。
他癟著嘴,隱隱的有要哭的架勢。
我在他脖子上捏了下,無奈罵道:“沒良心的,我辛辛苦苦的把你生下來,你倒好,每天就知道盯著你那個便宜鬼老爸!
他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居然沒哭,反而扭頭看著我。
我看他這樣子,搖頭嘆息。
怪不得他那會那么愛跟著榮斌,沒事就沖著榮斌笑,合著人家兩父子早就通過榮斌那媒介重逢了,就留下我一個人在那邊擔(dān)驚害怕,生怕被榮斌給騙了。
我把他哄睡,沒一會,韓正寰推門進來。
他沉默的走到床邊,“丫頭。談一談,好嗎?”
我手上動作一頓,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下床來到桌子旁,我倒了杯熱水,握在手里。
懷著小韓的時候,我做了兩場招魂的法事,差點流產(chǎn),后來雖然臥床靜養(yǎng),安全的把孩子生下來了,但我身體多少有些虛了,經(jīng)常手腳冰涼。
韓正寰看著我,小聲說:“丫頭,我當(dāng)時”
我抬手?jǐn)r住他,“我先說,我說的不對,你再補充,好不好?”
“好!彼麧坏。
“在洛水神陣中,你進入秘地去找寒天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他會報復(fù)你,是不是?”我盯著他的眼睛說。
這話葉勛昊已經(jīng)跟我說一遍,當(dāng)時他剛失蹤,我滿腦子都是擔(dān)心他,沒顧上多想,但后來仔細(xì)品著這句話,真的很傷人。
后來回到往生門,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八成也是在布置之后的事情。算算時間,榮斌就應(yīng)該那段時間被他救的。
“是!
我笑了聲,“你知道瘸子有問題?”
“只是懷疑!
我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過這件事我沒有責(zé)怪他的立場,畢竟瘸子是我做主留下來的,有問題也是我自己闖的禍。
“所以,你在秘地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會出事,你精心安排一切,包括在我懷孕期間如何保護我,你如何從他手中逃脫!蔽衣恼f,“但你唯獨沒告訴我!
他急忙要說話,卻被阻止,“或許你就是故意不告訴我。因為你需要個假象,一個能騙過寒天的假象,讓他知道你是真的被他抓住,毫無還手之力,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
“所以,你需要我著急,需要我劍走偏鋒。想進法子來救你,你的人埋伏在暗處,不到我必死的那刻不會出手!
他沉默片刻,居然點頭。
我呼出口氣,道:“我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抓著我的手,說:“丫頭,我”
我笑笑!绊n正寰,這就是我不想再問你的原因,我這人是挺笨,但經(jīng)過這么多事情,也懂得看人臉色,遇事多想幾分。”
他沉默半晌,放開我的手,
我反手握住他的,“再次相逢,我很歡喜,可等我想明白這些事情后,我再也沒辦法像之前那樣。”
他抿唇,眼中波濤洶涌,沒在說話,沉默離開。
我呆坐著,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明知道不該跟他生氣,可他總是把我當(dāng)成棋子,雖說他準(zhǔn)備好一切,護著我,但我想起懷孕那幾個月的擔(dān)驚受怕,想起那兩次使用招魂陣時,錐心的疼,一時間還是無法放開。
我就這么坐了一宿,天亮后,收拾好東西,跟著齊洵離開。
小韓放在皇天里很安全。
皇天這次派出八名弟子參加這次比武,夏梅和夏榮都在其中。
這次見到我,礙于齊洵在場。夏梅臉色好很多,夏榮倒是看不出什么異常。
其他的弟子看著我是從禁地里走出來的,也都明白我的身份,對我很是恭敬,
齊洵看我神色不對,以為我是擔(dān)心小韓,不忍離別。勸我說:“也就是幾天的功夫!
我點點頭,轉(zhuǎn)頭看見韓正寰站在大長老旁邊。
其他人看不見他。
他目光復(fù)雜的看著我,跟我的目光對上,他有一瞬間的狼狽,但轉(zhuǎn)而對我露出個安撫的笑,嘴唇動了幾下,說的是:“別害怕!
我笑了笑。心里嘆氣,你說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現(xiàn)在能讓我心里真正害怕的只有你。
離開皇天,我們來到榮家和劉家在邀請函上說的地方。
我是真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敢把地點定在終南山不遠(yuǎn)處。
榮家一直自詡道法悠遠(yuǎn),發(fā)源終南山,對這里極為推崇。
來到這里后,我看著參加的人。立馬打起精神,竟然來著這么多人。
不單單是我熟悉的陽明洞和往生門,很多以前專心修道,不問世事的高人也來了,而且很多門派我更是第一次聽說。
我感嘆道:“這次能看見這么多高人,也不枉此行了!
齊洵搖頭,笑道:“什么高人。也都是有私心的,有的人愛財,就像是往生門、陽明洞等,有的人癡迷道法,他們這次過來為的不是東岳城中的寶貝,而是東岳城中的古法!
我心中詫異,“怎么說?
“相傳東越城乃是東岳大帝的居所。雖然這話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里面卻有無數(shù)道法古書,百年前東岳城曾經(jīng)開過一次,據(jù)說里面書籍無數(shù),更有失蹤已久的簡書和孤本!褒R洵緩緩說,“如今世道,許多古書都已經(jīng)失傳。能進東岳城中瞧一瞧,不枉活一生,”
他說的平靜,我能感覺他眼中的渴望。
“好了,安靜,現(xiàn)在開始分發(fā)比武令牌,一人一塊。妥善保管!睒s欣拿著喇叭說,“比武明天開始,具體是什么形式,到時候你們便會知曉,由于比武時間較長,膳食自行解決,當(dāng)然讓我們榮家和劉家也在這里開設(shè)了食堂和超市,不花錢!
她這么一說,人群安靜了一瞬,我看著旁邊的道士臉上俱是感激的神色,剛要感謝,就聽榮欣接著說:“不花錢,那符紙換,好東西用符文。”
在場的人一片嘩然,他們兩家這是明目張膽搶別的人的道法。
很多道士都會自創(chuàng)些招式,更有門派不同,道法符文也有細(xì)微的差別,這本是各門各派的秘密,現(xiàn)在一看,榮劉兩家這招真是狠。
你想要東岳城學(xué)道法,那就要先把自己的符文交出來。
不過,雖然她們這招很缺德,但顯然,跟著東岳城中的古法比起來,顯然后者更重要。
榮欣笑了聲,跳下她原先站著的臺子,目光掃過我,微微停頓。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臉上的傷疤已經(jīng)消失,皮膚光潔,跟從來沒被傷過一樣。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見榮九,有些擔(dān)憂,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接下來就是分發(fā)比武令牌,拿到之后。我眼角抽抽,我本以為像是榮家和劉家這樣的大家族,這比武令牌不說是金銀,也得是上等桃木、楠木啥的。
結(jié)果,就是小商品批發(fā)出來的破牌子,只在背面刻著東岳兩個字,東字還少了一劃。
“真摳!”
我循聲看去。想要知道是哪位說出了我的心里話,結(jié)果是馬三。
他師父沒跟他過來,白影和齊林站在旁邊,看著木牌也是十分嫌棄。
我叫了她們一聲。
白影和齊林一看見我,立馬圍上來,將我仔細(xì)的看了一遍,確定沒受傷。這才呼出口氣。
“你沒事就好,可擔(dān)心死我了!卑子罢f。
我笑著,剛要說話,發(fā)現(xiàn)齊林身體突然僵住,望著我榮欣的方向,左手無意識的摸上手腕上的鞭子。
我順著她的目光一看,就見榮欣正跟一女人說話。那女人一抬頭一回眸都是風(fēng)情,而那張臉我更是熟悉。
跟齊林跟沐然決裂那天,沐然護著的那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甚至眉眼中的風(fēng)情比那女人還要嫵媚。
許是察覺到我們的目光,那女人轉(zhuǎn)頭看過來,對齊林勾唇一笑,不知道酥了多少男道士的腿。
我以為齊林會生氣,誰知道她緩緩抬手,對那女人豎了個中指。
第268章 大比武,打臉
那女人神色一冷,目光冰冷,齊林毫不退縮的跟她對視。
最后,還是那女人先轉(zhuǎn)身離開,這一場無聲的對峙才算是結(jié)束。
“你還是忘不了沐然?”我問她。
她緩緩搖頭,“不,現(xiàn)在是單純不喜歡這女人看我的眼神,你瞧著吧,稍后的比武,有的看了!
等到比武令牌分發(fā)完畢,榮欣又說:“今天已經(jīng)晚了,我們給各位安排了住宿的地方,有免費的,也有需要用符紙去換的,全屏各位的喜好,明天九點,比賽正式開始,在比賽期間,各位只能呆在這里,不能隨便離開,失敗者會有榮家子弟帶你們離開!
我們跟著榮家的人來到免費住的地方,沒差點被笑出來。
虧榮家拿得出手。
這免費的地方就是在空地上架個棚子,在棚子里放一堆的稻草,上面扔著幾床破棉被。
現(xiàn)在雖然是夏天,卻是雨季,誰在這樣的地方,這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