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韓正寰回來看見這孩子,會是什么表情?
我躺在他旁邊,帶著笑睡過去。
剛睡下沒多久,小韓突然大哭出聲,我猛地驚醒,注意到無奈轉(zhuǎn)瞬即逝的鬼氣。
目光一冷,我直接把上次瘸子用來暗算韓正寰的棍子拿出來,擺在床頭。
杜紅光說這是個好東西,上等法器,而且是里面不會封著東西的那種。
我這才安心的帶著。
而且我暗搓搓的用小韓同志的血試過,沒啥反應(yīng)。
畢竟。小韓的血比我的還管用,韓正寰把我的血給封了,我只能用他兒子的。
父債子償嘛。
不過,白影他們知道后,很是心疼小韓,連著一個星期對我都沒好臉色,仿佛我就是個惡毒的后媽。
其實,我只是用了一滴而已。
許是受到驚嚇,小韓在我懷里哼唧一會,居然不睡了,瞪著那一紅一黑的一對眼珠,瞅著我一個勁兒的笑。
我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他那紅眼睛,看不見別人,卻能看見我。
為此。我還讓葉勛昊在他跟前飄了好幾回,又抓了兩個厲鬼來試試,他都不動,只有看見我的時候,才會動。
我在他額頭親了口,無奈的說:“我的小祖宗,你還不睡?明天你老娘還得給你去討你那死鬼老爹的眉心骨呢,你就別折磨我了!
我說完,他笑的更歡快了。
我嘆息一聲,忍不住他在臉頰上親個不停。
以前想起當媽,總是害怕,現(xiàn)在看著孩子就躺在我身邊,就有點無師自通,總想把最好的東西捧到他跟前。
早上吃完飯,我把孩子托付給白影和齊林,又在家里布下法陣,留下葉勛昊守在暗處,這才出了門。
來到綠水酒店三零一房間時,江行舟已經(jīng)到了,并且洗完澡,穿著睡袍坐著喝茶。
我坐到他對面,看著他可以露出來的胸膛,笑著說:“江行舟,趕緊把衣服扣好,別丟人現(xiàn)眼了,韓正寰無論是身高還是胸肌都直接秒你,你沒有美男計的資本。”
他被我氣得差點摔了杯子,片刻后冷笑著說:“那你來干什么?”
“來看戲呀!蔽艺f。
他的視線毫不掩飾的掃過我,我拼命忍著,才沒把他暴揍一頓。
“不如。咱們一起來場戲?”他看著床,意有所指道。
我起身,走到他跟前,勾唇笑道:“江行舟,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
他一怔,臉色有些不自然,開始往后退。
“還記得乾坤里有啥嗎?”我又說。
他已經(jīng)猜出來了,臉黑如墨,轉(zhuǎn)頭要叫人,我拿出一張符紙一甩,屋子里黑了一瞬,立馬恢復(fù)原樣,只是在江行舟身后站著個妖媚的女人,媚眼如絲,一顰一笑,風(fēng)情萬種。
既然江行舟想要在床上來場戲,我總不能不答應(yīng)。
“這人,是你的了!蔽页瞧G鬼說。
艷鬼伸出殷紅的小舌舔了舔嘴唇,嬌聲應(yīng)了,上前纏上江行舟。
我冷笑著退出門外,站在走廊上聽著里面的聲音,看來戰(zhàn)況挺激烈。
在里面的聲音進行到最高氵朝的時候,我手機響了。
接起,那邊杜衡聲音里帶著怒氣:“小冉,江行舟那玩意兒昨天連夜把人轉(zhuǎn)移了!
我動作一頓,攥著手機的手緩緩收緊,片刻后呼出口氣,“知道了。”
江行舟果然還是那個江行舟,夠狡詐,他這是早就料到我會過來拖住他,然后讓杜衡去劫人,所以連夜把韓正寰的身體給轉(zhuǎn)移了。
杜衡離開這里有一段時間了,之前的人散的散,死的死,現(xiàn)在也沒幾個人愿意幫他。
看來,還是得想辦法讓江行舟自己把藏著韓正寰身體的地方供出來。
我正想著,突然聞到一陣煙味,轉(zhuǎn)頭一看,一人站在我不遠處,正叼著根煙。
這人眉目冷硬,看著就不好惹。
他走到我跟前,說:“陸冉?”
我點頭,“你知道我?”
“聽人說過!八溃戳搜鄯块T,又道:“想不想整垮江行舟?”
我不由得警惕起來,暗暗皺眉,“你什么意思?”
他剛要說話,我只聽屋內(nèi)慘叫一聲,然后房門猛地被拉開,江行舟直套著條褲子,手上拿著一柄桃木劍,氣勢洶洶的出來。
我看了眼他手上的劍,是把好劍。
他原本要對我舉劍,但看見站在我身邊的男人后,動作頓住,雙眼微瞇:“榮斌,你怎么在這里?”
那叫做榮斌的男人笑了聲,吐出口煙圈,道:“我來看你熱鬧。”
江行舟被氣得握劍的手都開始抖。
過了好半天,他緩緩?fù)鲁隹跉。看著我,語氣陰狠:“陸冉,你等著!
我很不怕死的說:“哎,我等著!
他被我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抬劍就要朝我打過來。
在我身邊的男人立馬跳開,用行動證明,他確實是來看熱鬧的,一點英雄救美的意思都沒有。
我:“”
見此,江行舟更是有恃無恐,朝著我劈過來。
我目光凌厲,伸手攔住他的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江行舟,你最好好好享受現(xiàn)在你能要挾我的日子,一旦你失去了要挾我的籌碼。我一定把要扒下你的層皮來!
“你就不怕你的孩子出事?”他冷聲說。
“怕,怎么不怕!蔽艺f。
他面上又帶了笑意。
我手上用力,聲音很輕,“就是怕他出事,我才忍到現(xiàn)在,不然,我早就弄死你了!
他的笑容消失。
“在害我的孩子之前,你最好好好想想,現(xiàn)在也就是他能讓我有所顧忌,要是沒了他,我不但要把你們江家現(xiàn)在的活人殺死,我還能讓你們永遠都無法輪回,生生世世的受折磨,讓你們江家絕子絕孫。”我一字一句的說。
江行舟咬牙切齒,“陸冉。你敢?”
我松開他的脖子,反手就把他的胳膊給卸掉,“有什么不敢,我連鬼子都敢生,又有什么不敢?”
看到他眼中有了害怕的神色之后,我才松開他。
往屋里看了眼,那艷鬼早就被他打的魂飛魄散,可惜了一個美鬼。
我冷哼一身,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電梯前,我聽著江行舟在后面大吼,“陸冉,你一定會后悔,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我等著!蔽艺f完,進了電梯。
誰知電梯門要合上的時候,一只腿突然伸進來。隨后,榮斌笑著進來。
我目光森冷,平靜的看著他,成功的把他臉上的笑容那礙眼的笑容看得消失,這才舒服些。
“陸冉啊,咱們可以交個朋友!彼χf。
“交朋友的條件是什么?”我問他。
他指著電梯的門,道:“比如一起對付外面那人,比如幫你找你想要的東西。”
我審視他半天,還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索性笑笑,說:“我考慮一下!
他也沒再強逼,而是說起江家現(xiàn)在的情況,我這才知道原來江家已經(jīng)壟斷了市里的道士活動,就連皇都都落在江家手里。
而且,江家很會做人,手底下的道士待遇十分優(yōu)厚,并且還做了些為民的好事,更是幫著公家解決了不好靈異案件,現(xiàn)在在市里和附近的村鎮(zhèn)威望很高。
看著我臉色越來越沉,榮斌又笑了,“陸冉,想開點,也認清現(xiàn)實,現(xiàn)在這里早已不是你們組織的天下,跟沒有齊家啥事!
我看了他一眼,想不通他這么個粗狂的男人長相,為啥總要學(xué)那花花公子的笑容,分外不協(xié)調(diào)。
等我跟榮斌分開,上了出租車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有些抖。
我沒回家。直接去了療養(yǎng)院,去看齊爺爺和陸長風(fēng)。
跟他們也有一年沒見,我本以為他們過得還不錯,可等我來到療養(yǎng)院,看著那倆抱著象棋打架的倆老頭,還是驚住了。
他們還是住在一間房,卻像是不認識對方一樣,更不認識我,整個人都是糊涂的。
說是得了老年癡呆,我趁著護士不在,仔細的給他們檢查一遍,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魂魄受損了。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有人把他們變成這樣的。
齊爺爺還好些,搶到象棋后,就抱著象棋滿意的睡大覺去了。
陸長風(fēng)卻迷茫的看著我。叫著姥姥的名字,我一上前,他就嚇得躲到床底下,還指著衣柜,說是有人在里面。
我心中一凜,攥緊那根木頭棍子,走到衣柜旁邊,誰知道還沒等我打開衣柜,陸長風(fēng)突然從床底下跑出來,從我手里搶過那棍子就扔在一邊,這還不解氣,還要拿著拖把上去打,一邊打一邊踩。
我驚訝過后,站在一邊無奈的看著,踩得那么臟。我可怎么用?
等到他冷靜些了,我才把他攔住,然后打開衣柜,里面除了幾件衣服,再也沒有別的。
衣柜一打開,陸長風(fēng)又鉆到床底下,瑟瑟發(fā)抖。
我看著他們,心里也是難受,兩個老人都這么大年紀,身邊也沒人照顧。
可是,我臥床休養(yǎng)那段時間,給陸長風(fēng)和齊爺爺打電話,他們兩個的神志還是正常的,電話里還讓我好好養(yǎng)胎,不用管他們。他們在療養(yǎng)院挺好的。
而且,昨天齊爺爺給齊林打電話,也沒聽齊林說齊爺爺不對勁。
想到這里,我心中一涼,不會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支開我吧?
我忙著撿起地上的棍子,就往外跑,誰知剛出房門就見到齊林和白影抱著小韓過來。
看著小韓沒事,我這心才放下,上去把小韓接過來,問她們是不是發(fā)生啥事。
齊林點頭,說:“你跟杜衡都離開后,就總有人可以從門前經(jīng)過,我跟白影覺得事情不對勁,就讓葉勛昊弄了個鬼打墻掩護我們離開。我倆也不敢去人少的地方,就抱著小韓在市區(qū)里轉(zhuǎn),瞧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