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姥姥送回去,我躺在是床上,心里更加慌張,韓正寰的準備還真是周全,不給我留一點線索,讓我像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怔怔的看著房頂,眼皮越來越沉,身上也有些發(fā)熱,汗水流了一身。
最后我實在是忍不住,睜眼爬起來,倏地瞪大眼睛,“韓正寰”
我朝著他撲過去,卻在要碰到他的時候,被一股大火逼退。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韓正寰閉著眼睛坐在不遠處的石臺上,臉上一會紅一會白。
在他屁股下面,若隱若現(xiàn)的出現(xiàn)一個太陽和月亮交疊的圖案。
這里面很熱,不過片刻,我已經(jīng)一背的汗。
“韓正寰!”我大叫一聲,又往前走了兩步,他周圍又著起大火,炙烤著他。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我時,臉上有些驚喜,但轉(zhuǎn)瞬即逝,“誰讓你來的,趕緊離開!
“我不走,你告訴我怎么幫你,我們一起走!蔽揖髲姷目粗。
“丫頭,別跟我犟,快回去!彼浟苏Z氣,輕聲哄我說。
我咬著牙往前走,想要沖破那道火墻,結(jié)果卻被烤的難受,感覺皮膚都要被燒焦了,“我不,就算是我?guī)Р蛔吣悖乙惨粝聛砼隳!?br />
他看著我的目光漸漸發(fā)亮,溫柔的笑著,“我很快就回去,你聽話!
說完,他對我一揮手,我眼前倏地一黑,最后的影像是他捂著胸口,嘴角緩緩溢出鮮血。
“韓正寰!”我大叫一聲,猛地驚醒,全身都是汗,在房間里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他。
難道是夢?
想到他嘴角的鮮血,我心里不由得發(fā)慌,心跳越來越快,伸手按在心口上,一陣刺痛傳來,低頭一看,我手背上一片被燒紅的痕跡。
那不是夢,我心中有驚喜,更多的卻是擔憂,現(xiàn)在我倒是更希望只是一場夢,起碼還能安慰自己,他好好的,根本沒受傷。
我在床上呆坐到天亮,最后打了桶冷水洗澡,然后躺在床上,心里難受的緊。
最后是齊林把我從床上拉起來,“杜衡過來了!
我嗯了聲,接著在床上躺尸,腦子里想的是那個太陽和月亮交疊在一起的圖案,是不是我找到那個圖案就能找到韓正寰呢?
“他來找你,說是在劉同舟的宅子里挖出了重要東西!饼R林把衣服扔我頭上,“真是看不慣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趕緊穿衣服,就沒見過你這么沒出息的!
我被她罵的終于有了反應,能讓杜衡親自過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
我套上衣服就玩外跑,沒理會齊林驚訝的目光。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發(fā)現(xiàn)?”我坐到杜衡旁邊。
他本來在低著頭的,抬頭看我一眼,輕咳一聲,把頭別過去,“小冉,雖說現(xiàn)在風氣開放,但你還是把衣服穿好些。”
我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在低頭的時候臉色爆紅,我勒個去。剛才穿衣服太急,把褂子當成毛衣套上了,關鍵是上面四個扣子沒系上,于是我并不突出的事業(yè)線就這么走光了。
這特么就尷尬了。
我立馬攥著領子往屋里跑,瞪了齊林一眼,她無辜的看著我,“是你動作太快!
我想撓死她的心都有了。
穿好衣服,我冷著臉坐到杜衡旁邊,嚴肅的說:“你來是有啥事?”
他從兜里拿出一沓照片,“你看看這個。”
我拿起照片,照片上一個小男孩的尸體,放在玻璃棺材里,看著就跟活的一樣。
而且,這小男孩長得跟達達一模一樣。
我驚駭?shù)目聪蛘谠鹤永锿婺喟偷倪_達。
杜衡說:“這就是從劉同舟后院的井里挖出來的,當時就是放在玻璃棺材里,看著像個活人,并且扎不進去刀子!
“扎不進去刀子?”我蹙眉,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他點頭,道:“是的,根本扎不進去,研究人員想要給他解剖,根本沒辦法動手!
“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齊林納悶的說:“這人跟達達有什么關系?”
我搖頭。我哪知道這樣的東西。
“贏勾”姥姥突然從房間里出來,看著我手里的照片,沉聲說:“這是贏勾的血脈!
杜衡看向我,“這是?”
我這才反應過來,杜衡沒有見過姥姥,忙著說:“這是我姥,也是道士!
“您說的贏勾是什么意思?”杜衡問姥姥。
姥姥走到我身邊,拿著照片仔細看了半天,十分篤定的說:“這就是贏勾,只有僵尸始祖的血才能做到!
我不解的看著姥姥,“姥,贏勾是啥?”
她仿佛看白癡一樣看著我,說:“贏勾乃是僵尸始祖,傳說他是黃帝手下的一員大將,因為擅自行動導致戰(zhàn)敗被貶去守黃泉冥海,與犼的一縷殘魂融合,擁有金剛不死之身,為惡人間,后黃帝手持軒轅劍將其斬殺,只是他的身體雖然被毀,但魂魄卻不知去向。”
“拉倒吧,姥。哪有你說的那么玄乎,又不是神話故事。”我撇撇嘴,壓根不相信姥姥的話。
她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這是真的,贏勾就是四大僵尸始祖之一!
“好好,真的!蔽椅嬷~頭,下手還真狠。
杜衡臉色沉重的問:“姥,您的意思是他是贏勾的后代?”
我驚悚的看著杜衡,他剛剛叫了聲姥?
姥姥無奈扶額,“你們這些年輕人,腦子里想的都是啥,贏勾消失了近萬年,怎么會有后代?”
我,齊林和杜衡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眼巴巴的瞅著她。
“贏勾雖然身體被毀,但他身體的血肉卻被人暗中保存下來,當時就有道士用他的血肉來制丹,以求長生不死,只是大多都失敗了,還弄出不少的怪物來,黃帝得知大怒,下令搜尋贏勾的血肉,全部以地獄業(yè)火焚之,經(jīng)此之后,贏勾的肉身全部被焚,不過有少量的血被私藏下來!
姥姥指著照片中的小男孩說:“這孩子的身體里絕對有贏勾的血,你們看他眉心的紅痕!
我仔細看去,照片中的小男孩的確是眉心有一點紅。
“姥,那達達是怎么回事?他是達達嗎?”我疑惑的問。
姥姥點頭,道:“他就是達達,贏勾的血雖然神奇,卻不能生死人肉白骨,只是能使得服用這血的死者魂魄如人,不懼陽光,感覺得到饑餓!
我近乎崇拜的看著姥姥,“姥,你懂得可真多!
她瞥我一眼,頗為驕傲的說:“當年,我的名聲可是比你姥爺還要響亮!薄澳悄菑暮永飺瞥鰜淼男『⑹钦厥?”齊林興致勃勃的問。
“贏勾曾經(jīng)鎮(zhèn)守黃泉冥海多年,所以服用他的血的魂,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水里憋幾天,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就是個新的,拋棄了以前的那副驅(qū)殼。”姥姥解釋說。
我無比震驚的看著達達,原來這家伙這么厲害,“姥姥,那他是不是很能打?”
達達要是很厲害的話,我一定要跟他搞好關系,以后可以幫我啊。
姥姥搖頭,“這就不知道了,有的很厲害,有的很窩囊,誰知道達達是啥樣子。”
我們剛說完,就聽見達達大叫一聲,跳到院子里的桌子上,看著大壯牽著的大黑狗,臉色慘白,身體瑟瑟發(fā)抖。
哦,這是個窩囊的。
大壯走過來,笑著說:“家里啥時候多了個小孩?”
“最近剛來的,叔,你過來有事?”我迎出去,順便把達達從桌子上接下來,他跟我道了謝,一溜煙的跑進了屋。
“浩哥讓我給林子送來點錢,她出來的時候什么都沒帶,你這里錢本來就緊張。”他遞給我一千塊錢。又領著大黑狗走了。
齊林笑嘻嘻的說:“又有錢了。”
我白了她一眼,問杜衡:“叔去哪兒了?”
他猶豫半天,最后說:“他去出差了,今天或者明天就能回來。”
“現(xiàn)在劉同舟的舊宅子還能去嗎?我想過去看看!蔽腋藕庹f。
他笑著說:“當然能,你什么時候都能去!
我們這正說著話,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哭聲,九道溝的李大爺滿臉眼淚的走進來,“小冉呀,看在都是鄉(xiāng)親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家璇子吧!
他說著就要跪下。
我忙著跑出去把他扶起來,“李大爺,我可當不起你的禮,有啥事兒我能幫忙的,您盡管說!
“璇子出事了,現(xiàn)在一身的白毛,跟個猴兒一樣,去醫(yī)院查也查不出啥原因,我尋摸著你沒準知道,就舔著臉過來求你去看看!崩畲鬆敯β晣@氣的說。
我沒有任何猶豫,沖齊林喊:“給我拿上包!比缓蠓鲋畲鬆斖庾。
“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我皺眉問他。
“有三個來月了,原本我沒當回事,可是眼瞅著越來越長,才知道這事壞了。”李大爺說。
長白毛?
我還真的沒碰見過這樣的情況,提到白毛倒是讓我想起來白毛僵來,可是他一個活人,不應該呀。
“這是不是返祖現(xiàn)象?”齊林小聲跟我說。
我搖頭,“沒見著人,誰知道啥樣子,先去看看再說!
跟著李大爺來到九道溝,我仔細看著他家的位置,前面敞亮,后面的山也是草木茂盛,這地方很好。
只是,等到進了院子,我后背陡然一涼,這院子里怎么冷颼颼的?
太陽那么大,這院子里還是冷得滲人。
李大爺走到正屋門口,見我站在院子里不動,招呼我說:“小冉,璇子在屋里!
“好!蔽彝翱熳邘撞剑M屋。
璇子正坐在床上,看著我進來,眼神明了又暗,站在原地搓著手指,像是很怕人。
她露在外面的手上和胳膊上都是白色絨毛。黑眼珠里也帶著紅痕。
我走到她跟前,仔細的看著她手上的白毛,“疼嗎?”
璇子現(xiàn)在才五歲,乖巧的任我看著,搖頭,奶聲奶氣的說:“不疼!
我在她頭上揉了一把,“真乖。”
跟她說完話,我從包里拿出羅盤,轉(zhuǎn)身往外走,正好跟杜衡撞上,想起早上的事情,我還是有些尷尬,低頭繞過他,“你怎么來了?”
他淡淡地說:“我不放心你們,過來看看!
我嗯了聲,拿著羅盤在院子里來回的走,羅盤一直沒什么反應,最后我皺眉看向璇子的房間,走到窗戶外面,羅盤指針立馬向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