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蔽颐χソo他倒了杯水過來。
他吐出嘴里的血沫子,又漱了口,感嘆的說:“上次在墳地里我就沒出血,這次竟然被你撞的出血了,你真不錯!
“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站到我旁邊,我也撞不上去呀。”我小聲說。
想起他說的話,心里也警惕起來,他說的還真對,上次在墳里他的確是沒見血,看著潘磊打他打的挺兇,其實一下都沒打到要害。
只有最后一下踢到他的脖子上,把他踢暈了。
吃完午飯,我們再次去了墳地。
下到大坑里,剛走進地道我就感覺到了韓正寰的氣息。
余光注意到他正站在我旁邊,見我看他,他對我笑笑,“別怕,只管往前走!
我眨眨眼睛。礙于杜衡在一旁,沒敢跟他有過多的交流。
明知道我緊張,他還使壞,臉上揚起邪笑,俯首在我耳邊輕聲道:“我還等著你晚上收拾我呢!
我面上一派平靜,心里早就暴走了:韓正寰,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我廢了你?
他呵呵的笑著,“我很期待你如何廢我!闭f完,還在我臉上親了口。
我清清嗓子,轉(zhuǎn)過身不理他。
“走吧!饼R浩說。
我看著跟在他身后的燁化和齊林,驚訝的問:“杜若呢?她不去?”
齊林解釋說:“她大姨媽來了,不舒服,所以在車上等著!
“那就走吧!蔽乙宦犑沁@樣,也就沒再問什么,我是覺得她跟著進來也幫不上什么忙,留在上面我還省點事。
還是順著上次的地道往里走,這次有韓正寰全程跟著,根本用不著什么符咒,那些東西一看見他,早就逃得沒影了。
順利的走到上次的主墓室。我拿著羅盤沿著四周走了一圈,指著西南角的方向說:“從那里挖!
杜衡和齊浩拿著鐵鍬和鋤頭過去,掄著膀子開干。
韓正寰贊賞的看著我,“不錯啊,知道看羅盤了。”
我白他一眼,心道:“你真的當我是什么都不會的小孩子,我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
他笑笑沒說話。
杜衡的戰(zhàn)斗力很棒,沒多一會就把那地方挖通了。
“果然還有通道!饼R浩高興的說。
我看著那地方,心里一沉,幾步上前把他們拉到一邊,避開那股陰風,拿出一張三昧真火符,剛想念咒符紙就燒了起來。
我忙著把符紙扔進去,轉(zhuǎn)頭看見韓正寰正皺眉看著通道,面色有些凝重。
看來里面有東西,我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隨著符紙的燃燒,通道里傳出一陣惡臭,那味道不亞于夏天糞池里的味兒。
齊林和燁化沒聞到過這個味,沒一會就蹲在一邊吐了起來,這下子墓室里的味道可真的是難以形容的熏人。
就連杜衡都捂著鼻子。臉色很難看,喉嚨動了幾下,大概是想吐又生生的忍住了。
等了好半天,我杜衡手里拿過鐵鍬,開始親自動手。
杜衡想要過來幫我,被我推開,解釋說:“這洞里不知道有什么東西,我來吧,不然碰到那種東西,你應(yīng)付不了!
他點點頭,沒再堅持。
等我把地道全部挖通,已經(jīng)累得渾身是汗。
站在通道門口等了半天,直到我確定里面前面沒啥情況,這才帶著他們走進去。
走到一個岔路口,我犯了難,這該選哪個?
“右邊!表n正寰說。
我指著右邊,跟齊浩他們說:“走右邊!
他們都有些猶豫,齊浩說:“丫頭,真的要走右邊?我這個外行人都能感覺的出來右邊更危險。”
“為什么要走右邊?”我在心里問韓正寰,半天沒聽見他的回答。我急忙往四周看,突然瞧見他已經(jīng)走進了右邊的通道,轉(zhuǎn)了個彎不見了。
“對呀,右邊吹來的風都比左邊的冷,還是左邊更加安全一些!饼R林附和說。
我站在原地,心里有些無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走右邊啊。
搜腸刮肚一番,猛然發(fā)現(xiàn)我對我這行的理論知識知道的太少,現(xiàn)在想要蒙人都不知道怎么編。
想了半天,最后高深莫測的說:“絕處逢生,聽見過嗎?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再說了,這地方建造的這么隱蔽肯定是有重要的東西,既然是重要的東西肯定是有兇猛的守衛(wèi)來看護,所以走右邊沒錯。”
杜衡笑著看我一眼,說:“是這個道理,那就右邊!
我呼出一口氣,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跟韓正寰學學這方面的門面話,不然騙子都做不了。
順著右邊的路往前走,大概是因為韓正寰走過。所以那些東西已經(jīng)跑了,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又來到一間墓室。
比起之前那間簡陋的墓室,眼前這間終于讓我相信這是一座道士的墳地了。
如果忽略房中間的棺材,這間墓室就是一間道士居住的房間。
桌椅和床都有,正對著我們的墻上掛著一張畫像,韓正寰正站在畫像前,雙手緊緊的攥著,身上煞氣四溢。
“你們先別進來!蔽腋麄冋f完,進了屋子。
剛邁進這房間,我不由得抖了一下,這地方真的好冷。
走到韓正寰身邊,我本想握住韓正寰的手,但是怕被齊浩他們看出來,只好離韓正寰近些。
“怎么了?”我看著墻上的畫像,問他。
這畫像是個女人,身上穿著青色道袍,手上拿著一柄寶劍,英姿颯爽,眉眼間流淌著浩然正氣。
可是吸引我的不是這個人,而是她手中的劍,因為她手中的劍我見過,就是第一次給我的那把寶劍。
韓正寰看了半天,聲音中帶著惋惜,說:“是我的一位故人,沒成想竟在這里遇見了。”
我沒再問,現(xiàn)在也的確不是追問的時機。
他說完話,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房間內(nèi)的陰氣小了些,我這才叫齊浩他們進來。
看著房間內(nèi)的棺材,我剛把手放上去,想要開棺,就聽棺材里傳來兩聲咔擦聲。
“小心。”隨著話音,杜衡直接沖過來,帶著我后退到墻角,這才避開了從棺材里射出來的兩道暗箭。
我看著釘在房頂?shù)陌导,腿有些發(fā)軟,真的沒想到一個道士的棺材竟然設(shè)置著這么陰毒的東西。
“沒事吧?”杜衡擔憂的問我。
我搖頭,嚇得臉色發(fā)白,強忍著心中的后怕。說:“沒事。”
他動了動胳膊,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他懷里。
韓正寰站在棺材前,睨了我一眼,不再看我。
我連忙從杜衡的懷里出來,“剛才謝謝你!
“不用,我們是一起的,不是么?”他沖我眨眨眼睛,然后若有若無的往棺材那邊瞥了一眼。
我心中一震,他看出來了?
我干笑著,再次走到韓正寰身邊,心里問他:“可以開棺么?”
他神色淡淡的瞥我一眼,“可以!
“好!蔽易詣雍雎运拇孜,按著棺材蓋,使了半天勁也沒推動。
杜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來。”說著,一手就把棺材蓋推開了。
推完還笑著說:“你就這么點力氣?看來以后應(yīng)該多吃點!
我敏感的發(fā)現(xiàn)韓正寰徹底黑了臉,看著我的目光冒著絲絲的寒氣,瞅著杜衡的目光更是有股狠厲。
我往旁邊走了兩步,離他們都遠點,這才看向棺材里面。
剛看了一眼。我就沒忍住,轉(zhuǎn)身跑到通道里吐起來。
還沒等我起來,齊林、燁化和齊浩也都過來了。
四個人蹲在墻角吐,也是一種壯觀的景象啊。
吐了好半天,我才重新回到墓室,走到棺材前。
我自認為也見過大場面了,但這樣的東西站的第一次見到。
棺材底部一層的水,顏色已經(jīng)變綠,里面的人早就被泡爛了,水面上飄著一層紅白的油狀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水面上還有東西在蠕動,臉上的肉沒有泡到水,但也被蟲子拱碎了,一條蟲子從那人的眼珠子里鉆出來。
我忍著胃里的翻騰,心里把方道長罵了好幾十遍,他讓我下來難道就是為了看這個男人的慘像么?
突然,我看見男人脖子上似乎掛了個東西,剛想去拿,就聽燁化慘叫一聲。
往那邊一看,齊林正獰笑著,死死地攥著燁化的脖子。
齊浩早就倒在地上,正好躺在那一堆的嘔吐物里。
杜衡反應(yīng)快,沖過去就是一腳,齊林冷笑著,把燁化像是扔破布一樣扔到地上,避開杜衡,順著墻壁直接爬房頂,死死地盯著棺材。
我從包里拿出木頭劍和桃印,防備著她。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水里有個東西動了一下,韓正寰臉色一沉,說:“丫頭,退后!
我聽話的退后幾步,就看見齊林直直的朝著棺材沖下來,直接撲進了那一堆的綠水里。
看著濺在地上的污水,我又默默的后退幾步。
齊林在棺材里抓了半天,最后大笑著從里面起來,手里拿著一顆血紅色的珠子。
血淚珠!
這顆血淚珠跟我脖子上的還不一樣,這顆通體血紅,里面還隱隱的有一絲黑色。
這時。我的身體再次不受自己控制。
韓正寰又霸占了我的身體,拿著木頭劍,把手里的桃印扔到地上,咬破手指。
腳踩罡步,用血在劍上畫著我從未見過的符,嘴里念著:“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則成氣,聚則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