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聲。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姥姥正在吃早飯,看我進(jìn)來。指著旁邊的碗說:“吃吧!
我忐忑的坐到姥姥身邊,笑著說:“姥,你不生氣了?”
她斜我一眼,說:“我生氣有用嗎?”
我低頭,乖乖吃飯。
她喝了兩口稀飯,最后還是沒忍住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丫頭,你跟我說實話,你昨晚去見誰了?”
“沒見誰呀,姥,快吃飯吧,菜都涼了。”我笑呵呵的說。
她瞪著我半天,最后泄氣說:“丫頭,我現(xiàn)在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當(dāng)初真的不應(yīng)該把你交給瘸子!
她說著,開始嗚嗚的哭,嘴里念叨著:“我就不應(yīng)該把你交給瘸子!
我聽著她的話,心情慢慢的沉重,“姥。你知道什么?”
她揮開我的手,拿著拐杖往外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姥”我在后面叫了她好幾聲,她卻越走越快。
我杵在院子里,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她這是怎么了?
收拾完碗筷,我坐在床上發(fā)呆,怎么也想不通這中間的事情,我身邊的人,為什么都這么奇怪?
我心里一涼,試探的叫韓正寰一聲。
這大白天的,我以為他不會理我,沒想到他竟然聽見了。
“怎么了?丫頭。”他的聲音從遠(yuǎn)處飄來。
“你這段時間到底在猶豫啥事?”我猶豫著問。
本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我姥姥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奇怪,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不是神,怎么會什么都知道。
他沉默片刻,聲音里帶著堅定,說:“我本猶豫著要不要放你自由,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還是跟在我身邊更好些。”
“。糠盼易杂?怎么放?”我詫異的問。
“讓你過普通人的生活,結(jié)婚生子!彼恼f。
“哦,那為什么又讓我跟在你身邊了?”我聽著沒有一點開心,相反,我有一種想要打鬼的沖動。
睡都被你睡了,現(xiàn)在說放過我?
他要是一只有羞恥心的鬼,在我小時候就不應(yīng)該沒事就親我摸我。
他笑了,聲音愉悅的說:“你這么笨,要是不跟在我身邊,誰來保護(hù)你?”
我擠出一臉的微笑,咬牙切齒的說:“韓正寰,你等著,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好,我等著,今晚我來找你!彼麜崦恋恼f。
我最后沒忍住一拳打在枕頭上。
在屋里生了會悶氣,突然想起方道長說的事情,墳?zāi)估^續(xù)往下挖還會有收獲。
但方道長知道的事情,齊陽也知道。
這事需要趕緊做,最好今天就干,不然等到齊陽反應(yīng)過來先下手。那就虧大發(fā)了。
想到這里,我再也坐不住,借了隔壁的破舊自行車就往縣城去。
半路車子還掉了兩回鏈子,到了第三次我都懶得按上,直接推著往縣城走,反正沒多遠(yuǎn)。
到了齊浩家,正好碰見他要出門,杜衡也在他旁邊。
“丫頭,你這是怎么了?我正要去找你呢,咦,你手上這么多油,快進(jìn)來洗洗。”齊浩忙著把我拉進(jìn)屋里。
經(jīng)過杜衡的時候,我把手藏在身后,心里有些尷尬,怎么每次見到他都是我形象不怎么美好的時候,丟人吶。
洗完手,我跟齊浩說:“叔,那個墓地還得往下挖,而且要盡早!
他聽后沒有一點驚訝,反而笑著說:“我本來也要因為這件事去找你,剛剛杜衡也來跟我說這件事,說時間提前,最好今天下午就動手!
“他?他為什么這么說?”我心里一沉,問。
“原因很簡單,就怕夜長夢多,早點把事情解決,也省的還得派人看著,最近事情多,我們正好人手不足。”齊浩說。
我贊同的點頭,“這樣啊,看來我倆想到一塊去了,那就今天下午下去吧,我回去準(zhǔn)備一下!
其實我心里是不大相信齊浩說的話,杜衡一定還有其他的考量,才會決定提前。
“一起回去吧,我們本來也打算去你家!饼R浩說。
我點點頭,揣著滿腹的心事跟著他出去。
其實我內(nèi)心是有些抗拒杜衡來我家的,但是這些年都是齊浩幫著我,如果真的要算的話,家里一半的東西都是他買的,他要來,我也不好拒絕。
我們走到門口,就看見杜衡正蹲在車前,一只手轉(zhuǎn)著腳蹬子,一只手轉(zhuǎn)著車鏈子,沒幾下給按好了。
“這車子有些年頭了,你騎的時候當(dāng)心點。”他拍拍手,對我笑著我。
“好,謝謝!蔽业劳曛x,想要去推自行車,卻被他攔住。
他似笑非笑的說:“不怕風(fēng)吹嗎?還是我騎著回去,你坐車吧。”
我想起上次坐他的摩托車被風(fēng)吹的流鼻涕的事,瞪了他一眼,“就是個自行車,又不是摩托車,吹啥!
他搖著頭說:“這可不一定,今兒風(fēng)挺大的!闭f著,掏出幾張紙捂到我鼻子上,“趕緊擦擦,回去吃點藥預(yù)防一下!
我這反應(yīng)過來,真的被風(fēng)吹的流鼻涕了。
“你們在干什么?”齊林突然沖過來,樣子挺像捉奸的。
我默默的往后退了兩步,想著剛才應(yīng)該沒做啥讓人誤會的事情吧?
杜衡微微皺眉,推著自行車說:“修自行車。”
齊林看我一眼,嫌棄的說:“那么破的自行車,還能騎嗎?趕緊扔了吧!
我識趣的走到齊浩邊上,小聲問:“叔,咱們能走了嗎?”
他搖頭,說:“還要等一下杜若和燁化。”
“他們也去?這件事跟他們有啥關(guān)系?”我好奇的問,我一直很奇怪,他們?nèi)齻不是做我這行的,對這方面知道的也不多,為啥每次活動都有他們呢?
“他們負(fù)責(zé)的課題跟我們這邊有聯(lián)系,雖然沈淺出事了,但是課題還需要繼續(xù)下去!彼谅曊f。
我沒再問,他說的課題啥的我也不懂,就是覺得帶著他們好麻煩。
“你去哪兒?”齊林突然對杜衡大聲說。
我循聲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杜衡已經(jīng)騎上自行車。
“我騎車子去陸冉家里!彼荒蜔┑恼f,騎著車子已經(jīng)走出去一段了。
我看著他騎得挺快,忙著喊:“你慢點。那是我借來的,你給我騎壞了,我還得賠人家!
他擺擺手,騎得更快了。
齊林瞪著我,剛想說話,就被齊浩拉開。
齊浩冷著臉說:“行了,快上車,你要是想?yún)⒓舆@次行動就給我安分點!
她委屈的坐到車?yán)铩?br />
等到燁化他們到了,我們才出發(fā)往我們村子走,一路上齊林和杜若都沒跟我說話,氣氛十分尷尬。
燁化看著臉色不大好,靠著車窗,昏昏欲睡。
齊浩笑著問:“精神這么差,昨天干啥去了?”
“啥都沒干,就睡覺來著,昨天我隔壁那家的孩子一直哭鬧,我一宿都沒睡!睙罨瘒@氣說。
我心里一沉,趕忙問:“你是說小寶嗎?”
他點頭,“是小寶,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哭鬧,直到早上才好些!
我沒再說話,提起小寶,我就想起王星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等到這件事辦完,我得寶家看看,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
中午是在我家吃的飯,姥姥對杜衡出奇的熱情,似乎很喜歡他。
我在房間里準(zhǔn)備東西時,韓正寰突然跟我說:“丫頭,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上次你上我的身差點被杜衡看出破綻來,這個人眼毒!蔽蚁胍膊幌氲木芙^。
他沉默片刻,說:“這次我跟在你旁邊,不會上你身!
我放下手里的黃符,驚訝的問:“你白天能出現(xiàn)了?”
“丫頭”韓正寰無奈的叫了我一聲。
“。磕阏f!蔽倚睦镉悬c打鼓,他要跟我說啥?
他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道:“墳?zāi)估锿覆贿^陽光,與黑夜并無差別!
我靜靜的站著,最后撲到床上,被自己傻哭了。
最近反應(yīng)真的變慢了,腦子越來越不好使。
“我越來越笨了!蔽冶瘋恼f。
“你才知道?”杜衡的聲音傳進(jìn)來。
我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他站在門口,淡淡的笑著。
“你怎么來了?”我趕忙坐起來,他來多久了?剛剛我跟韓正寰說話,他沒聽見吧?
他壓下臉上的笑容,說:“剛過來,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我松了口氣,若無其事的收拾床上的符紙和桃印什么的,回道:“差不多了!
“剛剛你跟誰說話呢?”他突然走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被他嚇了一跳,一抬頭正好撞在他的下巴上。
他悶哼一聲,往后退了幾步,捂著嘴,“你要撞死我?舌頭快斷了!
我手足無措的站著,看他的樣子的確是疼的夠嗆,一個勁兒的道歉,說:“我錯了,對不起,你沒事吧?要不去醫(yī)院看看?”
“去什么醫(yī)院,我可丟不起那個人。你給我倒一杯溫水去!彼麢M我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