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心里竟有些驚慌,總感覺這樣的姥姥很不對勁。
“姥,你到底咋了?”我著急的問。
她臉色一沉,吼我說:“我就是看你不爭氣,人家燕子一直努力上學(xué),現(xiàn)在也考上大學(xué)了,這幾天燕子媽正跟強子媽接觸著,要給把兩個孩子撮合到一起,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我干笑兩聲,坐回位置上,沒說話。
看我不回答,她直接上手揪著我的耳朵說:“你再看看對面二麻子的閨女,跟你一樣早早的不上學(xué)了,但人家聰明,長得也好,結(jié)婚以后跟著她男人弄什么大棚蔬菜,干的也挺好,現(xiàn)在家里又買了一輛三馬車,你看看你有啥?”
我默默的看了眼已經(jīng)有些破舊的房子,笑著說:“行,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個老公去,你別生氣了,回去睡會午覺,晚上咱倆包餃子吃!
連哄帶騙的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姥姥送回去,我回到房間里嘆口氣,那樣平淡但溫馨的生活,我也想要啊,可就是得不到,怪我咯?
不過,燕子竟然要跟強子定親,這個倒是不錯。
睡了一天,等我醒的時候飯都已經(jīng)做好了,王星姑姑給我盛了滿滿的一碗雞湯,笑著說:“你姥跟我念叨一天,說你這次回來都瘦了,要給你弄點好吃的,補一補,你多吃點!
姥姥在旁邊哼了一聲:“瘦的跟猴兒似的,怎么找婆家!
我看著那碗撒著蔥花的雞湯,眼睛莫名的紅了。
一頓飯,無論是姥姥還是王星姑姑,一直給我夾菜,我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哭什么,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吃完快去睡覺,眼圈黑的能磨墨。”姥姥話不好聽,但里面的關(guān)心顯而易見。
我點點頭,吃完飯聽話的回了房間。
愣了好半天,才找出衣服去洗澡,把自己收拾完,一頭栽在床上,直接睡過去了。
再次有意識,是被肩膀上的傷疼醒的。
一睜眼,就看見韓正寰皺眉坐在床邊,手里拿著一個小瓷瓶,正在給我肩上抹藥。
他輕輕的給我按著傷口,眉頭輕蹙,頂著虎子那張俊臉,真的挺誘惑人的。
我呆呆的看著他,竟有些著迷。
“看什么?”他睨了我一眼,問。
我幽幽的道:“我家虎子真的挺俊的!
不知道為什么,在知道他以前是個好人之后,我對他的排斥和害怕少了很多。至少覺得他以后也就是罵我兩句,絕對不會隨便弄死我。
莫名的有了安全感。
他動作一頓,聲音有些清冷:“虎子就是我。”
“你有虎子的記憶嗎?”我扒著他的胳膊,著急的問。
“有!
我看著他,咬牙切齒說:“怪不得你不在意虎子把你那盆聘禮面片子給吃了,你弄個聘禮給我,還要自己吃掉,太摳了你。”
他對上的我視線,目光灼灼,緩緩靠近我,道:“當(dāng)時我跟他獨立的個體,我并不能控制他的行動!
我嘟著嘴哼了一聲,不想理他。
他也不在意,給我抹好藥以后,直接擁著我躺下,嘆氣說:“乖,別跟我耍脾氣。”
聽著他的聲音有些疲累,我心中一軟,轉(zhuǎn)身看著他,摸著他的眉眼,道:“千年之前驚才絕艷的人物,你怎么會落得這個地步?”
他身體有片刻的僵硬,“齊浩跟你說的?”
我點頭,“是啊,叔跟我說的,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你會被分魂鎮(zhèn)壓呢?”
他目光悠遠(yuǎn)。戾氣一閃而過,道:“我也想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該不會是你太優(yōu)秀,受人嫉妒吧?”我撇嘴說。
他冷笑一聲,“若是這樣的話,事情還好辦些。”
我嘆口氣,想起齊陽和那個男人來,感覺這事情越來越亂。
原本我只是想要找到齊陽,跟他把賬算清楚,也就罷了,但是現(xiàn)在似乎牽扯越來越多。
看我一直不說話,他把我抱得更緊些,在我唇上輾轉(zhuǎn),“在想什么?”
“我在想齊陽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蔽覑灺曊f。
他拍著我的背,說:“這件事你以后不要摻和了,我會把齊陽帶到你面前,你安心在家里養(yǎng)傷!
我按住他的手,抬頭說:“不要,我一定要親自找到齊陽,瘸子的仇我要自己來報。”
“你還跟我倔,你看看你身上的傷?肩膀都快廢了,你還敢到處亂跑!彼晌乙谎郏瑑窗桶偷恼f。
看他這樣,我心思一轉(zhuǎn),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腰,軟聲說:“我以后會注意的,你現(xiàn)在也在調(diào)查齊陽是不是?你也在找當(dāng)初害你的人,對不?你帶上我唄,咱們倆的目標(biāo)都是一個,而且,我現(xiàn)在手里有線索!
“你這是一邊跟我撒嬌,一邊威脅我?”他低頭說,唇若有若無的掃過的臉頰,帶著灼人的氣息。
我甜甜的笑著,“哪有,我怎么敢威脅你,但是咱們兩個明明可以很好的合作呀,你白天沒有辦法出現(xiàn),我可以幫你啊,我本事不行,但是你的本事大啊,多好的搭檔!
他捏著我的臉,寵溺的道:“變聰明了。”
“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我眼巴巴的瞅著他,心里特別怕他拒絕。
“好!彼φf。
我喜笑顏開,“太好了,你這個決定特別正確!
“嗯,我也這么覺得,但是在你得先把肩膀上的傷養(yǎng)好!彼种业念^,說。
“啊,我現(xiàn)在就可以去找齊陽”我話說一半,看他目光一沉,忙著換了方向,“不。我要好好的養(yǎng)傷。”
他這才滿意了,又開始在我背上輕拍著,“睡覺!
我詫異的看他一眼,讓我睡覺?他今天不干別的了?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曖昧一笑,說:“怎么,你不想睡?”
“睡,馬上就睡!蔽伊ⅠR說。
他笑著搖搖頭,似乎有些無奈,“睡吧,好好養(yǎng)傷。”
我往下縮了縮身子,不想碰到某人已經(jīng)劍拔弩張的,臉?biāo)查g爆紅。
聽著他呼吸加重,我深吸口氣,再也不敢動。
好半天,他才呼出一口氣,“睡吧!
“哦!蔽业吐晳(yīng)了,剛要睡著,突然想起一件事,慢慢的抬頭,就看見他正含著淡笑看著我。
被我抓到偷看,他臉色有些不自然,虎著臉說:“怎么還不睡覺?”
我訕笑著,“要睡了,這不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么事?”他問。
“你從小就開始修道?”我問。
“是!
“那修道之人大多都是童子之身,你是不是?”我咬唇笑著。等著他的回答,可是半天都沒動靜。
我一抬頭,就見他目光灼灼,聲音暗啞的說:“問我這個是想要了?”
“瞎說,我就是好奇啊,你以前修為那么高,肯定沒有那啥過,是不是?”我追問道。
想起小時候他對我動手動腳的事情,可是那時候也不覺得他是個生手啊。
他的手扣在我的腰上,威脅道:“看你這樣是不想睡覺,要不做些別的?”
說著,手開始不規(guī)矩起來。
我急忙抱住他的胳膊,“睡覺,真的睡覺,我不問了!
我今天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不能再讓他采陰補陽了。
他輕笑著,抱著我,“睡吧!
我枕著他的胳膊,這一夜睡的格外的沉,直到姥姥叫我才醒。
身邊已經(jīng)空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離開的。
我呆呆的坐了會,穿好衣服去梳頭發(fā),看清脖子上的痕跡之后,沒氣的我差點把梳子掰斷。
啊啊,好想揍他,這都啥時候留下來的。昨天還沒有呢。
等我最后穿著高領(lǐng)毛衣去吃飯的時候,姥姥看我好幾眼,“你咋穿的這么厚?”
“感覺有點冷,大概大姨媽要來了!蔽曳笱苷f。
姥姥沒再問。
現(xiàn)在地里也沒活,我在家里轉(zhuǎn)了兩圈,最后決定去看看燕子,正好她這幾天放假在家。
結(jié)果剛出門口,就看見她哭著從來家里跑出來。
“燕子,你怎么了?”我忙著過去。
她一把抱住我,說:“小冉,陪我去地里走走?”
我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跟我說,不想讓被人聽見,忙著跟她往外走,“燕子,發(fā)生啥事了?”
她神情有些陰郁,說:“我媽要讓我跟強子訂婚!
“我知道這件事,昨天我姥還拿這件事罵我來著,你不愿意嗎?”我說。
她苦笑著,話語里帶著嘲諷,說:“這件事上我愿不愿意都不重要,關(guān)鍵我媽特別愿意!
我攔著她的手,忙著說:“這可不行,燕子,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最終還是要你記住點頭,畢竟結(jié)婚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啊。”
她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哽咽著說:“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媽根本不聽我的,她覺得強子好,就非要讓我嫁給她,我今天跟她頂了兩句,她直接就要打我,我這才跑了出來!
聽著她的話,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小時候燕子媽為了她吃了很多苦,現(xiàn)在燕子終于考上大學(xué),她也揚眉吐氣了,但是說話做事卻越來越聽不進(jìn)別人的建議。
我想了下,說:“強子愿意嗎?要不你去問問他,他要是不愿意的話,就讓他去跟他媽說,這樣你這邊不就好點?”
燕子嘆著氣,直搖頭,說:“其實強子家根本就沒有那么大的意思,是我媽誤會了,也不聽人解釋,昨天強子媽過來,我都聽出來,她是想推掉這事,但我媽硬是聽不出來或者她就是假裝不明白。”
“這你媽到底這兩年怎么越來越”我說到一半,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不能當(dāng)著燕子的面說她媽的不好。
“她現(xiàn)在就覺得我考上大學(xué)都是她的功勞。我什么都得依著她,反對一句都是不孝,這樣的日子,我真是過夠了!毖嘧佣辶艘荒_,神情十分陰郁。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她有些不對勁,“燕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現(xiàn)在雖然沒開眼,但大致也能感覺得出來她身上陽火很弱,一般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都是生了大病的人,可是她身體又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