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依舊怨恨的盯著我。
虎子現(xiàn)在也反應過來這不是個好東西了,一巴掌拍在它的頭上,“聽話!
它竟然十分怕虎子,聽見他的話,身體都開始發(fā)抖,然后點點頭。
我詫異的看了虎子一眼,心中里有些驚訝,他怎么這么有威嚴了?
我擺好供品,又在上面點上三支香,讓蛇靈盤在香前面,現(xiàn)畫了一張往生符放在它旁邊,閉著眼睛開始念咒。
我一閉上眼睛,蛇靈怨恨的聲音傳入耳中,“你會得到報應!
“我已經(jīng)得到報應了!蔽业卣f。
“還不夠,這些還不夠。你會有更大的報應,你的至親之人都會一個一個的死去,你注定是煞星!彼幎镜卣f。
“你知道什么?”我邊念咒邊在心里問它。
它卻只是憤恨的看著我,不再說話了。
它的身形慢慢的透明,我剛念出往生咒的最后一個字,心里一寒。
不對,這是不對。
它是在我老家的那邊的死的,怎么會到了這里?
它不可能跟著我們過來的,虎子是在山腳下的屋子里才看見它。
我忙著睜開眼睛,想要把它留下來,但香已經(jīng)燒完,它也走了。
這就更加不對勁了,我給它超度也就是想要試試看,畢竟上午給附身杜賓身上的人超度都沒成功,可是到了它這里,怎么就順利的成功了呢?
“虎子,它都跟你說過啥?”我神色凝重的問。
他皺眉,想了半天,說:“玩!
我腦子里像是一團亂麻,這村子真的越來越不對勁。
“姐姐,你在嗎?”婷婷在門外問。
我忙著把香和供品收起來,“進來吧!
她掀開門簾,手里提著一個菜籃子,“姐姐,剛下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媽怎么發(fā)了瘋,我想著你們是北方來的,應該愛吃面食,所以搟了面條,你跟虎子哥嘗嘗!
她說著,從籃子拿出兩大碗的面,還有一盤子咸菜。
“好啊,我正好餓了。”我笑著接過,嘗了一口,味道很不錯,湯濃,面條也勁道。
虎子喜歡吃面,一看見就兩眼放光,跟婷婷說了謝謝,就開始悶頭吃面。
“婷婷,你媽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雖然白天婷婷爸解釋了一下,但他說的籠統(tǒng),大概意思也就是被嚇到了。
婷婷臉上有些失落和自責,說:“以前我媽挺好的,脾氣好,也不打人,就是我四歲的時候跑到山上去玩,在樹林子里睡著了,我媽當時嚇到了,把我找回去后就精神有點不對勁!
這就被嚇到?從小在山邊長大的人,就算是再膽小也不至于上個山就被嚇到啊。
“婷婷,你當時上的哪個山啊?”我沉聲問她。
她臉色有點白,小聲跟我說:“就是東山!
我手里的碗差點掉在地上,驚訝的問她:“東山?你去東山干什么?不是說東山上有東西,不讓你們上去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過去,我本來是想去南山摘果子的,我一點都不記得我為啥去了東山,我爸說我媽把我抱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睡著了,等我醒了以后,在東山發(fā)生的事情我全都忘記了!彼彩且苫蟛唤獾恼f。
“姐姐,你記住,不要去東山,這幾年我從來不敢靠近東山,一過去就害怕的不行,我雖然忘了在山上發(fā)生的事情,但我本能的就是害怕,你跟我是一樣的,所以你不要過去!辨面镁o緊的抓著我的胳膊說。
虎子正狼吞虎咽的吃面,聽見這話抬頭看向我們,說:“不一樣。”
我還沒從婷婷跟我說的話緩過神來,聽見虎子的話愣了一下,問他:“為什么不一樣?”
他皺眉想了半天,說:“就是不一樣!
我心中疑慮更甚,虎子最近似乎總能看見連我都發(fā)現(xiàn)不了的東西。
我只能見到鬼,而虎子竟然能見到蛇靈,并且那東西還那么害怕他。
“你跟她不一樣,你有火!被⒆雍車烂C的說。
我跟婷婷對望一眼,都不明白他的話。
“婷婷,你從一生下來就能看見那種東西嗎?”我問她。
她點頭,說:“是啊,我從小就能看見,而且我小時候總是生病還不禁嚇,后來是巫師爺爺給我做了護身符才好點了,但是我上東山那一次,從上面下來的時候巫師爺爺給我的護身符就已經(jīng)碎了!
我心情更加沉重了。
“姐姐,你快吃飯啊,都涼了!辨面眯χf。
“哦,好!蔽疫@才注意到虎子已經(jīng)吃完了。一邊吃一邊想著等下再去找巫師一趟,關(guān)于東山的事情他肯定還知道些什么。
想是這么想的,可誰知婷婷剛走,齊林和沈淺竟然來了。
沈淺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齊林一進門就質(zhì)問我:“陸冉,我二叔到底干啥去了?”
“我怎么會知道。”我淡淡的說。
“你是他的徒弟,你怎么能不知道呢?當時他對你那么好,為了你還跟奶奶吵了一架,你怎么會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一副你趕緊從實招來的表情,說。
我心中苦笑,我也想知道他去干啥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六年前就已經(jīng)離開,我也是好多年沒有見過他了!蔽医忉屨f。
齊陽在我們村子做的事情,齊家的人現(xiàn)在只有齊浩一個人知道,所以在齊林眼中我還是他最愛的徒弟。
“那總得打過電話,發(fā)過短信吧?實在不行,寫個信也總會有吧?”她不死心的問。
沈淺滿是期待的看著我。
我冷淡的搖頭,“沒有,這六年以來,我沒有接到他一封信!
齊陽出現(xiàn)在這里,她們也是不知道的。
齊林臉色一沉,“你就編吧。你知道淺淺姐是誰不?”
我搖頭。
“她是二叔的女朋友,差一點就訂婚了,當年要不是二叔混賬,現(xiàn)在他跟淺淺姐早就結(jié)婚,孩子都滿地跑了,淺淺姐等了二叔這么年,你忍心還幫著二叔騙她么?”她說。
沈淺低著抽噎著,“我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找到他,問問他當時為啥要離開我!
我看著她們兩個,臉上的笑容漸冷,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他的徒弟而已,倒是你齊林,你是他的親侄女,不是比我更應該知道他在哪里么?”
她們兩個在試探我。
若是沈淺真的很想找到了齊陽的話,早在第一次見面就會問我,但是當時她什么都沒問,甚至路上這幾天也都沒開口。
沈淺失望的嘆口氣,說:“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告訴我,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她說著,捂著臉哭著走了。
“陸冉,你腦袋被驢踢了么?”齊林大聲說:“你這不是幫他,是在害他!
我被她氣笑了,“齊林,我已經(jīng)跟你說了很多遍了,我真的不知道齊陽在哪里!
她上前推了我一把,“愛知道不知道,以后再也不搭理你了。”說完,生氣的跑了。
我無語的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們兩個在發(fā)什么瘋。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齊陽,我一定要找到你。
她們走了沒一會,齊浩和趙勇就來了。
“丫頭,剛剛齊林的話你別在意,她還不知道當年的事情。”齊浩歉意的說。
我搖頭,笑著說:“沒啥,我只是有些好奇,她們怎么會突然問我這個!
“抽瘋唄!饼R浩撇嘴說,“那丫頭被我媽慣的不像樣了,要不是挨不住我媽的嘮叨,我才不帶她出來呢!
“你這輩子也就是怕你家老爺子和老太太。”趙勇笑話他說。
齊浩白了他一眼,“你不怕?”
“怕!
經(jīng)過他們這么一打岔。我心情也好了很多,“叔,你們過來,是有事。俊
齊浩和趙勇都收起玩笑的表情。
趙勇說:“有事,我們耗子商量了一下,有些事情還是要告訴你會好些!
“什么事?”我心里打鼓。
“我估摸著巫師已經(jīng)跟你說過這里的東山上有東西,我要告訴你的是另外一件事,我的同事在失聯(lián)前拍了一張照片給我傳過來,你看。”
他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讓我看。
我看了一眼,僵住了。
“這是尸坑?”我抖著聲音問,照片中的是跟在我們后山發(fā)現(xiàn)的一模一樣的尸坑,尸骨一層疊一層,還有好多黑頭發(fā)。
而且,有的發(fā)絲竟然從骨頭中間直接穿過去。
“對,只不過這個尸坑不深,他們兩個在我給我傳回這張照片后失聯(lián)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天沒有消息,我猜測他們已經(jīng)”趙勇說到最后,眼圈泛紅。
我跟齊浩也沉默下來。
“所以后天上山十分兇險,我跟耗子才來問問你的意見,咱們都需要準備些什么。畢竟在對付這種東西上,你比較有經(jīng)驗!彼又f。
“。课襾碜鰶Q定?”我心里挺沒底氣,萬一我準備的東西不行,到時候碰上事情,可不就是害了他們么?
“叔,其實杜賓和齊林他們四個,可以不用上山吧?”這樣才是最保險的呀。
而且我想不通他們幾個為什么要上山。
“他們得去,他們幾個現(xiàn)在負責的項目就是那種東西的研究!饼R浩說。
“他們課題的主要負責人是?”我試探性的問。
“是沈淺。”他說。
我心里的疑惑更加重了,低著頭,好半天不知道該說啥。
齊浩拍拍我的肩,說:“丫頭,你也不用這么沒自信,你這幾年在村里辦喪禮辦的就很好,你是有本事的,所以,盡管說,反正現(xiàn)在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yī)了,你不說他們也得上山!
我翻了白眼,這跟辦喪事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