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魂未定。
妻子卻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我不知道她來了多久,但她的語氣,讓我如墜冰窖。
砰!
妻子身后的門,關(guān)閉了。
我猛的回過頭,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們對視,我呼吸急促,心跳也很快,我在想這具尸體到底是誰殺的,如果只是沈凱琪一個人殺死的,那我現(xiàn)在算不算撞見了殺人現(xiàn)場?兇手會對我做什么?
我還在想,剛剛自己看到的,究竟是緊張過度的幻覺,還是那尸體,真的在動?
突然!
她抬起手臂,指著尸體。
眼睛卻瞪大,直勾勾的盯著我!
“你……不是說過,不會來看她嗎?你為什么騙我?”
我,有這樣承諾過?
不,不是我,是于越。
如果有過,那說明他知道這尸體的存在,應(yīng)該是夫妻殺手,那樣的話同為兇手的我,此刻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我……下來找東西,你誤會了!彪m然不知道為什么沈凱琪會如此在意我看一具尸體,但我還是解釋了一句。
“這下面除了她,還有什么?”說著,她走向我。
那張臉上不再有溫柔。
僵硬的表情,顫抖的眼部肌肉,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精神失常的變態(tài),她每說一句話,就靠近我一步。
“哦,我明白了,之前你也是為了她,才準備出去殺人的吧?”
殺人?
我什么時候準備出去殺人?
為什么,我要為了一具尸體殺人?
我下意識的后退:“喂,你真的想多了!蔽沂且粋男人,而且還算高大,可此刻卻被一個身材嬌柔的女人的氣場壓迫。
“我告訴你,我隨時可能殺掉她……你來這里找也沒用!我是不會讓你找到眼睛的!”
尸體,還可以再殺一次嗎?
還有,她說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在說什么?
我覺得這女人瘋了,不僅她是瘋子,那死掉的于越也是個瘋子,兩個改名換姓的變態(tài)殺人魔!他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不僅對別人,對自己也一樣。
“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解釋這些,你想殺,就殺了她吧。”我強作鎮(zhèn)定,打算推開沈凱琪,離開這地下室。
然后,逃掉。
可她的肩,僵的我難以理解,我居然沒推動。
她固定在那,就像扎根的木樁。
然后她笑了。
走向門口的角落,蹲在那,慢悠悠的說著:“好,你已經(jīng)不想跟我說話了……”
嘩!
角落里堆積了一堆我看不清楚的東西,我用手機照了一下,那里居然是大堆生銹的刑具!刀、勾、斧、鉆頭……各式各樣!她抽起其中一把銹跡斑斑的砍刀,指著我:“那就不要說話了!”
她尖叫一聲,面目猙獰,手中揮舞砍刀沖向我!
我迅速后退,但那時自己還算冷靜,在她逼近我的時候,抓住機會,一把握住她拿刀的手!我想奪刀,卻沒想到這女人的力氣比我想象中的大了不少,我完全沒阻擋住她沖過來的那股勁,抓著她的手,被她一直向后推!
直到我的背,狠狠的撞到掛在墻壁上的尸體,尸體的腹部被我撞得凹陷,一股粘稠的不知是什么的液體,從尸體的嘴里吐出,全部灑在我的頭上,惡臭難聞,可我卻根本不顧上這些,因為那把刀,正直挺挺的逼近我的胸口,左胸,心臟的位置!
我雙手握住沈凱琪的手腕,她單手拿刀,可我卻發(fā)現(xiàn),刀依舊在逼近,她的力氣,太大了……
“別,不要……停手!”
我大喊著。
可她卻只是如變態(tài)的一樣的盯著我。
嗓子里,發(fā)出古怪的笑聲,繼續(xù)用力,好像只有那把刀插入我的胸口,她才會心滿意足。
就這樣被一個女人殺掉了嗎?
不行,我做不到!
我用盡全力向身邊推那把刀,甚至吼了出來,刀尖兒偏到肩膀的方向,我也終于忍不住松開了手,刀鋒,擦著我的肩,狠狠刺入身邊的墻壁!肩膀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我根本顧不上,鼓足一口氣用肩膀撞開了沈凱琪,沖向地下密室的門,好在門沒鎖,我沖了出去,爬上地下室的樓梯。
接著,我直奔別墅門,可該死的門卻被鎖著!
慌亂的我,無論如何也打不開那扇門,而走廊的方向也傳來了緩慢而沉重的腳步。
她來了。
我緊張的看著四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我做武器!廚房似乎有刀,但要路過走廊,她會在我拿到武器之前走出來,然后繼續(xù)用刀攻擊我。
至于打開身后這扇門,需要鑰匙,鑰匙的話……樓上?
大概是樓上吧,我也記不清,但只能沖上旋梯,來到臥室門口,我翻找鑰匙,但卻也聽到了她走上樓梯的聲音。
“老公你出來……我們好好聊聊……”
她的聲音越來越近。
“你既然那么喜歡她,跟我說就好了……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只是你偷偷摸摸……”
她的聲音終于來到臥室門口。
“跑不掉了哦。”
就像來自地獄的,死亡魔音。
我放下瘋狂翻找鑰匙的雙手,我沒找到,但要等死了嗎?
我站起來,看著臥室,門口的位置有一只青瓷花瓶,我趕緊跑過去,握住細長的瓶頸,站在門旁,將花瓶高高舉起!然后聽著,她緩緩接近的腳步……
嘎吱……
門開了。
她的頭出來了,她的嗓子眼兒里發(fā)出詭異的笑聲,然后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我!
“。!”我狠狠的將花瓶,砸在她的腦門!一瞬間,她的額頭血肉模糊,鮮血濺我了一臉,她躺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但被嚇壞的我,此刻也是瘋狂的,我撿起她掉落在身邊的刀,騎在她的身體上,將刀狠狠刺入她的胸口!
不斷的刺!
一刀!兩刀!三刀……
終于,她完全不動了。
我才從驚恐慌亂中回過神。
我……
殺人了?
啪!
刀,落在地上。
我渾身在發(fā)抖,我站不起來,但又很想逃。
“不對……沒事的,她是個變態(tài)殺手,我只是為了自保,自衛(wèi),這不是犯罪……不是,可是……”
地下室那具尸體該怎么解釋?
我現(xiàn)在是于越啊。
幾個小時前,我苦惱如何更像他。
現(xiàn)在,我苦惱如何讓人明白,我不是他。
沒有任何記錄,證明我是一星期前,才成為于越的,除非能夠找到他的尸體,可天知道那尸體在哪?
很多問題,無法解釋。
所以,我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