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溶掉了半只胳膊。
卻又發(fā)出詭異的笑聲……
那么這家伙,一定不是人類了。
我坐在沙發(fā)上,平靜的注視著他的笑,隨著笑,還有那張漸漸抬起的臉。是個老朋友,老熟人了。
阿延。
“原來是你,阿延,我們見過。但這一次的你,有所不同呢!
“我知道,我們見過許多次。”
“這世上究竟有多少個阿延?”我好奇的問。
“無窮無盡吧?誰知道呢,狗爺讓我做什么,便是什么,我不需要知道除了任務(wù)之外的任何事情。”
下一刻,阿延的斷臂處突然爆紅,接著一條完全由肌肉構(gòu)成的手臂,從傷口處瞬間生出,沒有覆蓋皮膚,還在滴血。
瞬間重生了整條胳膊?
這家伙的自愈能力,非常強(qiáng)大,遠(yuǎn)比我更快,比老杜給我的肉蟲效果強(qiáng)大。
“比之前的那些,厲害了。”我簡單的點評。
“我和他們,可并不一樣!
說這話的時候,他非常自信。
“但你好像,并不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阿延!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曾經(jīng)見過遠(yuǎn)強(qiáng)于你與你一模一樣的人。不過除了實力,你們不一樣的地方,也非常多。起碼他應(yīng)該對自己很了解,比你了解你自己!
“你唬我?”
“你聽過先祖之血么?”
這位阿延盯著我,沒有給我回應(yīng)。
但從他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疑惑。
“其實你也很好奇,對嗎?有誰不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呢?為什么這天底下有那么多的與我一模一樣的人存在?那么多……其實沒必要,即便只有一個人,也會很在意吧?”
“你對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我起身,離開沙發(fā):“我沒想和你打,如果狗爺隨隨便便派來一個人,送回錢軍的尸體。那我一定會殺了那個人,但是阿延不會被殺!
“你覺得你能夠殺掉我?”阿延冷淡一笑。
我繼續(xù)說道:“阿延這個人,與我接觸,也不是一次兩次,其實我對他一直沒什么厭惡感,反而能夠從你的身上,看到與我差不多的一些東西。我們其實也很像。”
“我不是來與你敘舊的,你從前見過的任何一個阿延,都不是我。所以我們根本不熟!
啪!
我打了個指響:“沒錯,就是這句話。你知道嗎,我真擔(dān)心你會人可我的說法,那么我的說法,就完全是錯誤的?赡阋舱f了,你們雖然看起來一樣,但你和他們,完全不同!
“你這個人說話莫名其妙,我們聊天該結(jié)束了!
“對,是該結(jié)束了。那么之后呢?”
“之后……”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有一件事很顯然,我打破了眼前這位阿延的計劃,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狗爺從未將我當(dāng)作這件事的最后boss,在他的計算之內(nèi),我的背后還有一個老杜。那才是難題。
他用殺手對付錢軍,
用這個阿延便是來對付我的。
也許不會殺我,但會在他所謂的歸還尸體之前,讓我明白,我沒有勇氣去接錢軍的尸體。
讓我背后的老杜清楚,他狗爺是什么人。
不在沒必要的事情上浪費人力物力,并不等同于慫。
“做吧,做你該做的,先前你不是也有那個打算嗎?”
“可現(xiàn)在的我,不想把你變成一個半死不活的廢物了!
“哦,為什么?”我露出微笑。
“你說的那個阿延……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果然還是個好奇之人,但就像我說的,不好奇才奇怪吧?不好奇,他也就不是我所知的阿延。
我想了一下:“‘阿延’他是個……”
阿延的目光將我鎖定,盯著我的嘴,迫切的想知道它吐出的下一個字究竟是什么。
可這時,我卻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這人,不喜歡做賠本的買賣!
“你不算賠本,我今天可以放過你。這就是我們之間的交易。”
“不,那我才賠大了!蔽易聊チ艘幌拢叩桨⒀由磉,一只手搭在他那只新生的已經(jīng)長出皮膚的肩膀上:“為我做事吧。我對你為什么那么忠于狗爺,完全沒興趣,但你如果想知道關(guān)于‘阿延’的一切,只有到我的腳下,我才會施舍給你!
下一刻,阿延的肩膀突然炸開毒血!
我的右臂被瞬間溶解,并且溶解還在持續(xù)。
阿延的右手抬起,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女人究竟在哪我不知道,但決不再這里,狗爺雖然不打算繼續(xù)與你們做沒有價值的對抗,但也沒從對這里掉以輕心過。你覺得,我為什么會對你手下留情?忌憚那女人?”
我操控肉蟲,從皮下蔓延到我右臂的傷口,一點點將其修復(fù)。
阿延冷漠的看著我:“說,那個阿延的一切,我要知道!
我說了,但不是關(guān)于阿延,“相柳之血,看來狗爺把那半顆眼睛,給了你?不錯,這東西很強(qiáng),但我好奇,在你的心里有沒有一個會自言自語的傻叉?”
“有,但那種東西不理他就好了……這只手我知道你也有,可你的貌似不那么頂用!
“哈……”
我一笑,左側(cè)身體瞬間進(jìn)入詛咒化,不過與平常相比,詛咒化的面積似乎更大。
我的幾乎整個脖子,都被詛咒化的皮膚包裹。
詛咒化的一刻,毒血也隨之溢出,兩者相抗,我脖子的位置,冒出濃濃的黑煙。
阿延的表情最初十分淡定,但逐漸的,隨著黑煙的濃密,他的額頭開始流汗,表情變得猙獰,目光從自己的手,向上移,逐漸對齊了我的眼睛,“你……呃!你的血……好燙!”
阿延迅速倒退,與我保持了十余米的距離,他的身體在發(fā)抖,當(dāng)他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時,他的五指幾乎已經(jīng)被完全溶解,整只手,只剩下一塊手掌。
“呃……呃啊!”
阿延低吼著,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
他的右手開始恢復(fù),但恢復(fù)的速度并沒有先前那么快。
不是他的自愈能力弱了,而是我的毒血仍然在不斷的腐蝕著他的手,腐蝕速度吞沒了再生的速度。
最終整只右手恢復(fù)了原貌,可阿延的神色卻顯得疲憊。
他仍在不停的維持著自愈,否則,傷就會繼續(xù)。
“同樣是半顆眼睛,你的……很強(qiáng)!
阿延看著我。
“還行,用久了,可能比你稍微久點,所以熟練度稍高。”
“呵呵……”
他在笑。
仍然在笑,說明這家伙還有些本事沒拿出來,剛好,我也想了解一下,他還能做些什么。
“也許你說的對吧,但是……那并不代表這一切!”
下一刻,阿延的身體突然在原地留下殘影,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
他非?,這是相柳之眼給予的能力,就像我接住詛咒化的身體快速移動一樣,只不過,他的協(xié)調(diào)性遠(yuǎn)強(qiáng)于從前的我。
此刻她已經(jīng)從我的面前消失,我本能的轉(zhuǎn)身,企圖尋找阿延,可這時,我的背后卻有人講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在這,于先生!
“你還挺快的。”
“關(guān)于你的資料,我有所了解,相柳之血確實不在之前的資料之中,著實讓我意外。但是關(guān)于你運用這顆眼睛的能力,簡直糟糕到讓人想笑。我想殺你輕而易舉,但今天我并不殺你,只取走你的左手。這也是狗爺交代給我的任務(wù)。為了報答我的不殺之恩,你可考慮將我想知道,告訴我。”
“阿延,你總是這么自信么?”
“嗯?”阿延聲音疑惑,然而在他做出反映之前,我的身體變離開了他的掌控。
他原地轉(zhuǎn)圈,好像在尋找我。
我坐在沙發(fā)上,拿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盲目自信!
“你……”
“我想知道,狗爺那些關(guān)于我的資料,是什么時候搜集的?怎么搜集的?你們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而且不易被察覺。但是準(zhǔn)確性就有點,讓人覺得好笑了!
那顆力量之眼,之前展現(xiàn)在我面前的東西,是力量、速度與毒血,現(xiàn)在毒血、速度阿延都輸了,就只剩下力量。
而他極快速度便來自于力量。
如果速度敗給我,那么力量自然也是在我之下。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盯著我的雙眼,問我:“為什么?同樣是半顆眼睛……只因為你的時間久?”
“你擁有這眼睛,多久了?”對這件事,我很好奇。
“兩個月!
“那你比我天才,兩個月的時候,我根本沒辦法發(fā)揮到如此地步。”我為他鼓了鼓掌,而后換了個語氣,繼續(xù)說道:“不過,天才又有什么用呢?你能做的,就只有今天這種程度,不是么?阿延,那顆眼睛,不屬于你的,你有更加強(qiáng)大的力量,而它……”
我起身,下一刻已經(jīng)來到阿延的面前,我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就在這里面。想知道答案嗎?”
他已經(jīng)放棄重傷我,或者奪走我左手的想法。
“好……”
“今天,我認(rèn)輸!
阿延詛咒化的右手完全恢復(fù)了常態(tài):“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了么?關(guān)于,你說的那個‘阿延’!
“這是場交易,先前我不是對你說過,先祖之血么?還有八歧大蛇。這些算是定金。你為我完成我想要完成事情,后續(xù)的內(nèi)容,你會知道的!
“那如果你騙我呢!
“我騙你你又能如何?你什么都做不了,這就是你身位阿延的悲哀。哦對,一直沒對你說過,你這名字,真的是非常難聽。你本來不該叫這個的吧?”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