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一次讓我穿梭時間的家伙,很可能就是相柳的時間之眼。
可為什么呢?
他不可能毫無目的的去做這件事,說起來,他是為了先祖之血嗎?當時只有我一個人擁有進入儲藏先祖之血的方法和地圖。所以他是受益者,那么受益者應該就在……我們之中吧?
當時我也那樣想過,可在場的幾個人,究竟是誰呢?
由門烈?
七角雪?
古川瀾?
瀾的話,應該不會是她吧……
“你好像想到了什么,你見過他,是嗎?”
“也許……”
“那就是見過了,不然你的氣息,也沒辦法解釋。”
“我今天來,要問的不是這個。我想知道,你和古川武之間關系如何,你可知道,他與一個叫做司徒彥的人,是什么關系?”
“我與古川武那種愚蠢的人類,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想問我這些,怕是問錯了!
不像是在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
看來從月讀這里得到信息,是不太可能了。
那么擄走瀾的人,究竟是誰呢?其實人選我基本已經確定,只是很難找到他們的位置。
“沒辦法了……”我離開了精神世界,對咲說道:“我要回國!
“為了姐姐嗎?”
“瀾是我必須找到的人!
“很可怕呦!
“為什么?”
咲露出笑瞇瞇的臉:“因為師父執(zhí)著的女人,都死得很慘呢!
“我沒有執(zhí)著于她,在離開那張面具的世界后,就已經是這樣了!
“那為什么還一定要找到她?”
這是個好問題。
非親非故,而我確實對瀾沒有男女間的特殊情感,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本來,我是不該有什么興趣回答這個問題的。可這答案,似乎是我自己想講給自己聽的東西:“咲,你知道那個感覺嗎?”
“什么?”
“夜深人靜之時,閉上雙眼的感覺!
“我不太懂呢!
“白天這個世界很喧囂,我們會與各種各樣的人相處,會體會人類的各種情緒。可那種感覺,只是暫時的。深夜,躺在床上,無論你的床邊有沒有另外一個人,當你閉眼的時候,你的整個世界,仍然只剩下你。在死亡之前,也是如此。這種感覺,就叫做寂寞吧?然而瀾如果在身邊的話,閉上眼,我仍能夠感覺得到。為此,我才要找到她!
“哦……”
咲應了一聲,但事實上,我覺得她并沒有理解我說的意思。
可我自己倒是有些明白了。
“這樣的話,師父就不算一個無懈可擊的人了呢。”咲突然說道。
她說的,倒也沒錯。
臨別前,我問古川咲:“你想要的力量,我沒有幫你得到,但你和瀾好像有著一樣的執(zhí)著,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說不定,能得到點什么?”
“不了,就算不借助月讀的力量,還有別的辦法。既然你說祖父沒有死掉,那么可能性就更多了,我要留下,古川家需要我!
“好……”
我準備離開,但最終,卻又一次轉身:“不過咲,你叫了我那么久師父,我好像什么都沒教過你吧?”
“那只是跟著姐姐叫的,你能教我什么嗎?”
說這話時,咲的眼神,是很不屑的。
我能理解她的想法,她覺得我的一切能力,都來源于外,不管是左手,還是被封在左手之中的月讀。自己的話,至多是因為在面積世界的一萬年呼吸,讓我精神力量強大。
“你叫了我這么久,也不能讓你白叫,我這個人,不喜歡占別人的便宜!
“哦?還是算……”
咲身邊的人,雖然有槍械,但身邊也帶著佩刀,此刻,那把刀出現(xiàn)在我手中。
咲驚訝于我的手速時,向我伸出手,疑惑的看著我手中的刀:“師父是準備,向我展示什么嗎?”
“已經展示過了。”我將刀遞給她。
“偷東西快?”咲疑惑。
下一刻,古川家的港口,以我為中心,半徑十米內,除了咲、我還有那兩個手下外,一切盡被斬為兩段!
“想學嗎?”
咲立刻跪下,跪得非常尊敬,俯首道:“師父!”
我蹲下,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兩個字。
“呼吸?”咲疑惑的看著我,就好像在看一個與她開玩笑的人。
“對,呼吸!
“師父在騙我吧……”
“我對這東西,半點天賦都沒有!蔽铱戳艘谎鄣厣系牡,“所以我需要很久很久,可你不一樣,對它,應該比我更適合。雖然時間沒我多,可也會很強!
“師父為什么要教我這個?”咲問。
“因為你叫了我那么久師父!
“我想,不是因為這個吧?”
“雖然你叫了我很久師父,但是我過去說的話,還是算數的!
“我明白了,師父!
……
回國。
在日本的日子,與瀾在一起的時候,感覺還不錯。
但說到底,我還是更加喜歡自己腳下的土地。
回國以后,我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錢軍,讓他幫我調查狗爺,和狗爺有關系的事情,我都要知道,能夠找到狗爺的方法,我都要試一次。擄走瀾的人選有兩個,狗爺和司徒彥,至于為什么不找司徒彥,是因為我覺得那家伙,可能比狗爺更加難以尋找。
而起他身后很可能還有一個司徒涵。
那家伙,也是我要算賬的,但這賬要一筆筆算,狗爺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畢竟在他那,還有著半顆眼睛,那東西,是我想要的。
“可是老板,狗爺他不好找,這些信息,已經是極限了!卞X軍面對我,非常的緊張,擺在桌子上的搜集信息,少得可憐。
狗爺那家伙,做事還真是謹慎。
“沒關系,我知道找到他的可能性不大,但你要把聲勢搞大,最好讓江湖上沒人不知道有一個人,在玩命找他!
“老板,恕我直言,雖然我不知道您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狗爺可不是個好惹主,咱們是不是稍微低調點?”
“盡可能高調!
“這……好吧!
“對,這樣,我們來點有意思的。他的蹤跡不是很難找么,你就將我們的人,身手好的,打入有可能與狗爺有關的盜墓賊團伙之中,然后,搶貨殺人!
“這……”
“甭管是什么,搶不到,就毀掉!
“老板,你就那么想見他?”
“對,一定要見!
可是,我不能在明處等著。這之后,我要求錢軍為我安排了二百個人,每個人之間,其中十人為交叉點,其余單線聯(lián)系,只有一人,與我直接聯(lián)系。這二百人中,單線聯(lián)系的點,互相傳達我與錢軍的消息。
這不是一件非常快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事情大概持續(xù)了三個月,狗也不是尋常的盜墓賊,就憑他曾經執(zhí)著于相柳之眼這件事,所以他要得到的東西,不僅是為了倒賣古董賺錢。所以我下令混入其中的人,搶不到貨,寧可死,也要將貨毀掉!
這終于是激怒了狗爺。
第三個月,為我傳達消息的單線聯(lián)系者,將一個盒子給了我,說是錢軍表示,那是狗爺給我準備的禮物。
打開一看,是一圈兒血淋淋的胡子。
那是錢軍嘴巴上的弧圈。
“錢軍還活著嗎?”我問傳遞消息者。
“老板,這段時間我們單線聯(lián)系,我與上線也是如此,圣勒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我確認了一下錢軍的死活,可能沒死,但是確實失蹤。最后一次為我傳遞消息的,與錢軍聯(lián)系的人,已經被殺掉了。那么看來,當時傳遞消息的人,也就不是錢軍。
錢軍的弧圈是狗爺給我的見面禮,他大概還沒死,而且說不定很快,狗爺就會找到我。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我也不能,讓他太過輕易就找到我。
前段日子,我抽空回了一趟別墅,那里還是沒人,和我離開前一模一樣,老杜也沒有回來的跡象。當然她在哪,我暫時不關心,不出現(xiàn)更好,否則會對我做些什么,我還真不好判斷。
而我接下來,便一直住在那里。
那里是我約見狗爺最好的位置,我是說,如果老杜這段時間仍然不會回來的話。
我在賭,但是做人不可能一直不賭的。
又過了大概一個星期,我又收到了一件禮物,是一張人皮,缺少嘴巴胡子的位置。
錢軍被殺了。
而且狗爺,也確定了我的位置。
送貨的人站在打開的箱子錢,低著頭,鴨舌帽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臉,在我看著那張人皮幾分鐘后,他才開口說道:“沙漠那件事之后,我們發(fā)生了點摩擦,狗爺損兵折將,不想因小失大,所以自那以后,便沒有找過你們任何的麻煩。但你不能覺得,這是狗爺認慫了。于先生你為什么突然做這些事?明明對你沒有半點好處,看起來你只是想見狗爺一面,是么?好說,下次錢軍的身體,會給您帶來,到那時,狗爺給你個機會見他!
我勾了勾手指,送貨人身后的房門瞬間關閉。
整個一層廳堂沒有開燈,昏暗得有些詭異。
我轉身走向沙發(fā),“他知道我想見他?那直接見我不就好了,殺了我的人,送來尸體,再給我機會見他……狗爺這人做事,很不友好呢!
“我們也死了人,而且不止一個!
“那些人的狗命,和錢軍比不了!蔽姨痤^,左手拇指中指相扣,彈射的瞬間進入詛咒化,滲出毒血,血液直射那送貨人的肩膀!
他的右臂,瞬間脫落,溶解。
“呃……呃啊啊。 彼沟貞K叫,我靠在沙發(fā)上,平靜的看著這一幕:“你說狗爺不找麻煩,沒錯,所以說這話的你,也還該知道這麻煩最開始是誰找的吧?以后你們的人,見一個我殺一個,懷疑一個我殺一個,我還會繼續(xù)破壞你們想挖想找的一切,不管狗爺是對相柳感興趣,還是對八歧大蛇感興趣,或者是什么別的,無所謂,只要我于越活著一天,就搗亂一天。直到他本人來見我。”
“呃……啊哈哈哈!”
可這時,先前還在痛苦慘叫的送貨者,嘴里卻傳來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