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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相柳之墟 > 第二百六十八章 面具曾經(jīng)的主人
  “哎呦,這架勢,還挺狠……行,我信你!惫糯ㄏ壬{刀收鞘。

  “那就是說,您老答應(yīng)教我了?”

  結(jié)果這老頭子又躺下了:“我信你了,拜托小子你信信我可好?我真的已經(jīng)教你了。”

  感覺自己白忙活了。

  他還是不打算教……

  “你怎么就那么不信我說的話呢?明明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那好,老爺子,您也先不用教我怎么砍人了,您先教教我養(yǎng)生吧,告訴我,怎么活一萬年?”

  “真還真是個考驗技術(shù)的活。”

  我們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他又不殺我,又不教我,難道說其實這地圖能否交到古川武的手里,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那我……

  “沒關(guān)系,廢物,最起碼我們現(xiàn)在還有地圖。只要能離開這,找到先祖之血,你并不需要拿著一把破刀去砍誰。”左手倒是托底。

  “先祖之血是你的,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我是為我自己做事。而且,不瞞你說……”

  “說什么?”

  “我騙他的,只看了一遍的地圖,我怎么可能記得住!

  “你……你說什么?!”左手聲音有些激動。

  “我說我沒記住,你不了解我嗎?我從來也沒有什么過目不忘的本事。”

  “廢物我殺了你。『貌蝗菀着绞值南茸嬷貓D,你居然……我……”

  多虧他是相柳的眼睛,否則我懷疑,這一下可能真把他給氣死。

  “那你記住了么?咱倆公用視角,我記不住,你總該可以吧!

  “我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你給我閉嘴,不要跟我說任何話!”

  真遺憾,好像把這家伙得罪了。

  “哎,小子,怎么就沒話了呢?我這也寂寞了一萬來年了,咱倆多聊聊唄!爆F(xiàn)實中,古川先生那又開口講話,這次是他主動找我說。

  “師父,只要您教我,您讓我在這陪你聊什么,聊多久,您隨便!

  “我真教了,你還讓我怎樣?我……哦對,我想到一件事,我好像還真的沒有教全!”

  聽到這話,我短短興奮了一瞬間,趕緊恭敬的對古川先生行禮:“謝謝師父,那師父您剛剛忘記說的是……”

  古川先生指著我褲子上掛著的魔海領(lǐng)主的面具:“那,那個玩意兒,你拿來一下。”

  我解下面具,疑惑的看著他:“您怎么突然要這個?我們好像是在聊……”

  “就和這有關(guān)系!”

  古川先生拿著面具,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但沒有戴上,接著他拿著面具對我笑著說道:“你猜這東西,是誰的?”

  “魔海領(lǐng)主啊,用得著猜么?”

  古川先生擺擺手:“錯了,這個他雖然戴過,但這面具本來的主人可不是他!

  “那是……”

  “是我!

  我怎么覺得,我好像又被糊弄了呢?

  “你是不是又不信?于越,我再跟你說一遍,今天,在這個地心塔的最后一層,我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沒半點虛假!惫糯ㄏ壬哪樕蝗蛔兊谜(jīng)且凝重,他將面具輕輕推到我面前,說了一段,似乎與主題關(guān)系不大的對白。

  “你知道,人生最累的是什么嗎?”

  “是呼吸,你聽說過吧?人會被呼吸累死的,我是說,如果一開始就告訴你,你的人生將要有多少次呼吸……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有些事,本身不難,我們只是被自己的思想束縛,恐懼于表象。”

  說完,面具正好落到我的正面前,古川先生手指點了面具三下:“戴上它,你就有答案了。不管之前戴它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那面具,突然間它好像有了魔力,我居然下意識的伸手,準(zhǔn)備抓住它,然后戴到自己的臉上。

  可我終于還是放棄了。

  “我拒絕,我戴過,這面具和你的刀,根本沒有半點關(guān)系。它會讓人變成怪物,會摧毀我!

  “哎呀!你……”

  古川先生剛剛的深沉氣質(zhì),也隨之煙瀟隨意,攤了攤手:“那你隨意吧,再怎么威脅我,都無所謂了,地圖你愛帶不帶。我也懶得殺你,咱倆呢,就這樣吧!

  他是真的不打算教我。

  也不打算殺我。

  沒任何欲望,那就沒有任何把柄,我也就永遠(yuǎn)沒辦法逼迫他。

  “我知道了!

  “那么,告辭了,古川先生。如果我有朝一日能夠見到古川武,而那時,如果我還記得住地圖,我會幫你傳達(dá)的!

  說完,我準(zhǔn)備離開。

  可這時,古川先生卻又突然叫住我:“哎,你等等,小子!”

  我停住腳,回過頭,看著古川先生:“您還有事?”

  “這斷了的刀,杜幽蘭鑄造的這把,你帶回去,還能用。還有這面具,你是不是忘了我剛剛對你說的話,它是救你命的東西。”

  這老家伙,講話還是奇奇怪怪的,也許他真的活了萬年吧,老糊涂了。

  我拿著面具,又拿著斷刀。

  “您沒什么別的要說的了?其實我覺得咱倆挺有緣分,也不知道為什么,看您第一眼,我就覺得很親切。很久沒這種感覺了。我向往,您剛剛的那一刀!

  “咱倆是有緣分,或許你以后就懂了!

  “那我……”

  “你剛問我,和杜幽蘭的關(guān)系,是吧?”

  “對,您愿意說?”

  “其實沒什么不能說的,她,算是我?guī)煾浮!?br />
  師……師父?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其中,到底包涵著一個怎樣的故事……

  “那我就更佩服老杜了,她還真是個,挺神的家伙!

  “行,其實也不用多佩服她,就一怨婦……但是,你得信她,我以前沒相信,現(xiàn)在有點后悔。希望你不會和我一樣!

  他的話,聽著總是那樣莫名其妙。

  但相信老杜這件事……

  不,不會相信。

  不是針對老杜,除了自己,我永遠(yuǎn)不會真的相信任何人。

  ……

  離開深海,幾乎是用逃的,或許是因為魔海領(lǐng)主的骨架被毀,而我又走了一趟地心塔,看望重犯。我這個“英雄”的身份遭到質(zhì)疑。

  索性有驚無險。

  但馬上我與七角雪又遇上了新的麻煩,茫茫大海之中,方向感這種東西,我們根本不存在。

  “難不成我們,我們要一直在海上飄著么?”七角雪問我。

  最初來到水面上,她很興奮,第一次看到發(fā)光的太陽,第一次呼吸地面空氣。

  可是這一切在經(jīng)過二十幾個小時后,改變了……

  “理論上,我們一直向著一個方向游,是會遇到陸地的。但這需要時間,你太心急了,你看,我們一直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就是東方,再游游!

  可惜魔海領(lǐng)主已經(jīng)不在,否則其實速度方面根本不是問題。

  至于七角雪,她在水中也很快,但也緊緊是比人快很多,甚至更快一點的船艇她都比不過。

  “我以為海面之上,會有很多陸地!”

  “你搞清楚大姐,這個星球的海洋面積是遠(yuǎn)大于陸地的。”

  “那你就沒辦法游快點么?”

  “這話你問我?咱倆誰是魚人?”

  “這不是種族問題,而是你的能力,你之前有這種能力,我記得!”

  雖然在和七角雪吵架,但她還真沒抬杠,她說的是左手。只是在我毀掉地圖,有聲稱自己沒有記住地圖內(nèi)容后,這家伙就真的拒絕與我溝通。更別說借我力量劃水。

  總之,現(xiàn)在我淹不死就全靠七角雪的附身,除此之外,我等同于一個普通人。

  “別提了,關(guān)系崩了。”

  “什么意思?”

  “感情破裂了……”

  “聽不懂!

  “就是說我們……嗯?”我正在苦中作樂的與七角雪閑扯,突然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我們正前方,似乎有一處小小的,模糊的海島?

  “你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一座島!”

  “那是什么,人類的群居地?”

  “不是,可能是海中的無名小島吧,但總歸是可以腳著地,能舒服不少!闭f完,我開始賣力向那個方向游。

  但在天黑的時候,我深刻的體會到了一個道理。

  什么叫做,看似近在眼前,實則遠(yuǎn)在天邊。

  那小小島,明明可以看得到,但卻游了幾個小時……

  當(dāng)我們登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昏暗。

  可這感覺還是讓我非常舒服,雖然只是島嶼,但也是我懷念的腳踏實地的地面。我放肆的大口的呼吸著,讓后躺在島嶼的沙地上休息。這之后,我將在海中捕到的魚生火烤熟,美美的吃了一頓,果然,肉還是熟了的好吃。

  天色這時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島嶼岸邊,海風(fēng)吹動火堆,七角雪這時也與我的身體分離,坐在我身邊,看著黑夜中的大海:“這里,就是海面上的世界么?”

  “是的,怎么,想家了?”

  七角雪搖頭:“沒,只是覺得海面很美!

  “喜歡就留下來,反正……哦對,差點忘了,你不能在陸地存活太久。那你現(xiàn)在和我分開,沒事?”

  “短時間內(nèi)沒事!

  “接下來什么打算,那個人,有線索么?”

  我們聊起了七角雪的故事,我本以為她是有計劃的,但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她或許覺得只要到海面上,就能夠在人群之中,很輕易的找到那條蛇。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反正蛇與鮫,都會活很久,遲早我們會再相遇的!

  “那你們的孩子呢?還有多久出生?”

  “很快,用古川先生的計算方式,也許一個月?”

  我看著她的肚子,完全看不出孕婦的感覺,果然與人類不太一樣。

  “我的孩子,會是蛇鮫混血,會和我不一樣,能夠在陸地生活!蔽逸p輕撫摩著自己的肚子,那個動作,很柔和,溫暖,我能夠從中感受到一些東西,就像任何一個母親,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可同時,我又不理解,“之前,在戰(zhàn)場禁地,我威脅要殺了你,你視死如歸。今天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小家伙!蔽铱粗呓茄┑亩亲,而后問道:“那如果那時你真的被殺,他豈不是也……”

  “若出生,就會墜入地獄,那我寧可,他永不見這世界!

  “我懂……”

  沙沙……一陣古怪的聲音,打斷了我與七角雪的交談。

  它出現(xiàn)在我們背后的島嶼樹林當(dāng)中,雖然很微弱,但卻被我與七角雪敏銳的捕捉,我們同時回頭。

  那片樹林距離我們不遠(yuǎn),而那聲音顯然不是什么風(fēng)聲。

  那里面,似乎有著什么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