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有這種事?我真的……真的難以去相信!
我茫然的看著古川瀾,之前因為夢游表白的事情的尷尬,此刻似乎已經(jīng)完全消失。我心里唯有一件事,就是那個夢。為什么這世上,會有兩個人,做著同樣的夢?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問。
“記不得了,剛剛上初中的時候?又或者是小學(xué)?忘記了,總之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還挺小的!
“現(xiàn)在也不大……”
“所以提早一年的話,你剛剛可就犯罪嘍。”
好吧,又扯到之前那件事上。
“那個……我們還是聊夢吧!
“好吧,那就聊夢,其實我也沒想到,我們居然會有同一個噩夢。要不是你之前對我講述了夢境的過程,我會以為,你就是在懵我!
“這事兒怎么懵你?”
“以為你從別的什么渠道知道我有做惡夢這個毛病唄……不過幸虧,我從來沒對人形容過我夢里的東西。所以你應(yīng)該不是騙我。”
講到這,我們莫名的就沉默了。
因為這件事本身的詭異,也因為之前還有些許尷尬,沒有消除。作為男人,這時候,應(yīng)該我打破沉默吧?
“這件事,挺詭異的嗯……你有什么想法?”
“我?沒什么想法吧……本來是沒什么想法的,因為我都習(xí)慣了,那么多年,雖然怕是怕,但醒來之后一切照舊?墒,我覺得你有點奇怪哦,師父。我那個夢呢,幾個月一次?最多一個月兩次,可你最近好像天天晚上大吼大叫的,你最近經(jīng)常夢到?”
“對,連續(xù)夢到已經(jīng)第四天了。之前的話,這個月也有四次!
“很奇怪哦,我好像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呢!
“還有更奇怪的!
“哦?”
我把夢里那個男人和女人對我說的“森木之屋”的名字,告訴了古川瀾,還說了我在夢境之中,可以確定那是夢境。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剛剛夢游的荒唐事。
“森木……之屋?聽起來,像是一個建筑的名字?難道說的是夢里的那間大屋?”古川瀾問。
我搖頭,“不知道。”
“你有搜過這個名字嗎?”古川瀾看著我。
“沒有……你要做什么,找到那個地方?”
古川瀾的眼睛睜大,眼神之中有一絲興奮:“對呀,當(dāng)然要找到了,都已經(jīng)對你提了一個名字,這就是線索呀。”
“可是這個夢,從小到大,都是讓我覺得不祥的東西。那個地方,會不會有什么詛咒?”
“師父,你這樣想很奇怪哦。夢都是反的,也許會有什么好事呢!
我覺得這丫頭的想法,才奇怪吧?
可她后來又給我講述了這樣一翻理論:“你相信有前世嗎,師父?我們做了同一個夢,也許從前,我們是有關(guān)系的兩個人,現(xiàn)在你的夢里出現(xiàn)了線索。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還有我的……也許我們真的能夠從那個叫‘森木之屋’的地方,找到一點,我們從前的秘密呢。”
總覺得,她這話像是在勾引我。
我的確對她很感興趣,也因如此,之前令我不安的“森木之屋”,此刻,也成了我好奇的東西。
那究竟會是個什么地方?
那天,我把“森木之屋”記錄在我的小說中。
然后打開電腦,在瀏覽器上輸入了這四個字……
沒什么線索,只有第一條,好像是什么裝修?我也沒點進(jìn)去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聊了,夢里那人說的這四個字,究竟怎么寫,我都不確定,查個屁。
繼續(xù)碼字,一直寫到夜里十二點。有點困了,可是還不想睡,F(xiàn)在就睡下的話,噩夢會很長吧?其實長短都差不多,但不是說,人只會記住臨睡醒前的最后一個夢嗎?我不想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折磨一個晚上。
“心煩……也許該找個心理醫(yī)生了。”
就在這時,我的電腦突然傳來提示音,是微博有一條私信。
其實我不常用微博的,最多看看新聞,也沒有發(fā)過什么內(nèi)容?雌饋砭拖袷且粋微博小號。
關(guān)注我的人也很少,只有七十幾個。
我點開這個人的私信,他是今天剛剛關(guān)注我的,似乎是個讀者:在嗎,千鈞?
那是筆名的前兩個字。
我打字回應(yīng):嗯,你好。
讀者:我讀了你最近兩天更新的內(nèi)容,那個噩夢……
說到這,他打了一串省略號。
我問:怎么了?有問題?插入的很突然?
讀者:還好,只是我想問一下,那個故事,是你編造的?還是聽什么朋友講過?
“嗯?”我疑惑的盯著顯示器,為什么這個人要這樣問?
我立刻回應(yīng):“自己編的!
讀者:編的?
他為什么不信?
我又問:有什么問題嗎?
讀者:你確定,那個故事,是你自己編的?
當(dāng)然是我自己編的,我的一個夢?伤麨槭裁催@么問,除非,他聽過這個故事。其實那故事本身不算很精美,真的有類似的故事,也不足為奇。
而這時,那位讀者又說道:我過去,聽過一個類似的故事。應(yīng)該說完全一樣吧,只不過,那個躺在兩具女尸中間的女人,說了一句‘古川家完了’這樣的臺詞。不知道,您是否也編過這一句?
我皺眉,這一句我可真的沒有寫。
他怎么會知道?他說他聽過,難道說這個讀者,人的古川瀾?
于是我敲字問:你的朋友?他/她叫什么?
讀者:很多個名字。
這又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急了:別賣關(guān)子朋友,你究竟要表達(dá)什么?直接說。
讀者:我只是想問你,那個故事,是你自己編的?
猶豫片刻,我在屏幕中敲字:不是編的,是我的夢。你是誰?你認(rèn)識小瀾?還是你就是她,死丫頭跟我鬧著玩?
可這一次,等了很久,對方都沒有回應(yīng)我。
我又連續(xù)發(fā)了幾個表情,還是沒信兒。就在我以為,對方家里可能停電的時候,他卻再次發(fā)來一條消息,只是這條消息,讓我非常意外。
那是一張老照片,一位少女的屠殺場景,少女渾身上下沾染著血液,以及一種如墨水一樣的黑色污漬。尸體橫飛,在一間日式房屋中。
那女孩的臉,我認(rèn)得,是古川瀾。
讀者:你在夢里見過她嗎?
他繼續(xù)問我。
我敲字:你是誰?
讀者: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見過,我家鄰居,上下樓,怎么了?
讀者:什么?鄰居?!!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我等得有些想砸電腦,他終于回復(fù):遠(yuǎn)離那個女人,她很危險!現(xiàn)在來找我,這是我的地址……
他只發(fā)了一次,然后又撤回了消息。
似乎是不想留下記錄。
讀者:看清楚了么?
我:我不懂你在說些什么,我知道,我和小瀾做過一樣的夢,你可能是他朋友?不過這么玩,挺無聊的。
讀者: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做過那樣的夢?我這里,有很多人夢到過那里,也有人死掉……你今天在小說里提到了“森木之屋”對吧?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嗎?代表你已經(jīng)接近了死亡。
他在什么?什么叫接近了死亡?
我準(zhǔn)備問,可卻又無法理順自己的語言。
而他,則繼續(xù)敲字:現(xiàn)在的你,是不是能夠準(zhǔn)確的判斷,夢境與現(xiàn)實?分不清夢境,是正,F(xiàn)象。而你看清夢境,說明此刻的你,已經(jīng)格外虛弱了。古川家的病毒即將在你體內(nèi)爆發(fā)。
讀者:你可以不信我,但想要多活一陣子,你不能去那個地方,森木之屋,明白嗎?
讀者:你最好來找我,我等你。
這之后,他便不再與我說話。
什么情況,是小瀾在耍我嗎?可她分明很希望我對那個“森木之屋”感興趣,甚至有點要與我一起找到那里的意思?蛇@個人,卻千方百計的告訴我,那個地方很危險,古川瀾很危險。
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或者朋友?
我要不要去問她?
我起身,走到門口,準(zhǔn)備去樓上問小瀾。
“站住……”
身體里,幽幽的聲音再次傳來。
“又是你?!你……”
“別跟我說話,你只要聽著!不要回應(yīng)!回應(yīng)的太多,會引起注意的……”
“神經(jīng)病吧你?”
“再回應(yīng)我就殺了你!”那聲音突然一陣怒吼,忽男忽女,如同恐怖片中的鬼嘯。
我……
當(dāng)即就閉嘴了。
不僅嘴上不說話,精神上也不敢回應(yīng)。
我站在門口,僵硬的抓著門把手,我慫了……
“這就對了。”
“廢物,你現(xiàn)在置身于一場賭局當(dāng)中,你本來有判斷真假記憶的能力,可惜,那條蟲被切斷了。現(xiàn)在正在重生,很快便會復(fù)蘇。到那時,你便明白一切。這個賭局的主體,我還沒看出來。但應(yīng)該是重生,而且不管怎樣的主題,活到最后始終是核心。”
他……他特么在說些什么玩意?
“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保命,不要找那個女人……去,那個地址,去哪里,也許會安全。”
“所以現(xiàn)在,知道該怎么選了吧?”
他又問我。
我……
點點頭,當(dāng)然知道了。
兩邊都不可信,都說能幫我,所以在雙方都不確定的情況下……
我開門就沖到了古川瀾的門口!
“你……你做什么?廢物??”
“我當(dāng)然特喵的是相信妹子了!你給我閉嘴!”說完,我敲響了古川瀾家的門,“小瀾,我有事要跟你商量!怪事!太奇怪了,你快點出來!”
沒錯,我信古川瀾。
反正非要信一個,當(dāng)然是讓自己舒服的。
可奇怪的是,敲了半天,里面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怎么回事?”
我撥通了古川瀾的電話,聲音從里面?zhèn)鱽,在家?那為什么不開門?難道說,遇到什么危險?
想到這,我立刻準(zhǔn)備撞門,可肩膀還沒撞過去,門卻突然被人打開。
是古川瀾。
可奇怪的是,她的臉上沒了往日陽光的微笑,目光冰冷的盯著我,低沉的問:“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