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疼……”
丹尼爾趴在地上,捂住胸口。而他之前拿著的那塊假木板,這會兒,已經彎折了一個直角,上面甚至還有我的拳頭印。
阮浩和安卿有點不愉快,尤其是阮浩,覺得非常過分。
“喂,阮,我只是開個玩笑,而且……哦,而且于的拳頭,是鐵打的么?鐵板折斷,我理解,可拳頭的印記……”丹尼爾沒有受很重的傷,我也不可能,為了打斷一塊木板就用上全力。不過他的胸口還是被撞傷了。而且他們從開始的懷疑、恐懼,在討論中,逐步升級為驚訝、崇拜。
其實整人,開玩笑,我能夠理解。
何況看這故事的背景,這幾個小子就不是什么老實人。
只是為什么要安排這樣的劇情呢?開始像恐怖片開頭,而這段發(fā)展,又好像是在劇情上刻意凸出我的能力。
這劇情究竟是自由發(fā)揮,還是影響了記憶的必然結果呢?
從上車開始,那個丹尼爾就一直在打我的注意,甚至專門準備了道具。這樣的話,應該是他的記憶設定,就有整蠱我的成分在其中。那么,就是必然的結果。如果按照我最初猜測的,恐怖片求生,賭誰的人能夠活下去,或者一共活下去幾人的話,似乎這個安排就有些多此一舉了。
“你在想什么?”上岸,安卿與我一起抬下燒烤架。
“嗯?沒什么!
“他們只是開玩笑,年輕人,你懂的!
“我沒有在意那個!
“不過說真的,于越,你的左手……”
“噓,不要提這個!
我們在湖附近一片空地扎營,分成兩撥人,一撥去樹林中打獵,剩下的釣魚。其實我想進入樹林的,畢竟我現在什么都搞不清楚,先熟悉一下地圖,也是好事?砂睬鋮s拉住我:“我們釣魚吧!
“可是我想……”
“你想什么?你不是最喜歡垂釣?而且,你有槍械障礙,扣不下扳機的,你忘記了?”
槍械障礙?
我怎么這么多毛病,我這個角色,設定的有點多吧?
“那好,我留下釣魚!
沒轍,我只能留下。
我和安卿在湖邊木臺前準備好釣魚的工具,這地方似乎很久沒人來過,那木頭板子我生怕多走兩步會踩穿。
準備好一切,我倆就開始垂釣。
不過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釣魚,我怎么總覺得是安卿想要釣我呢?湊近我,靠著我,摸摸搜搜……
“大姐,咱倆是來釣魚的!
“我知道,可時間多得是,難道你來這,只為了釣魚么?”安卿搬著我的臉,推開我的魚竿,這就吻了上來。
我伸手支開:“等一下,那個……他們回來看到,不太好!
“他們才剛走?”
“萬一忘了東西呢?”
安卿的手一點點放下,看著我,只是看著。
不過表情從剛剛的熱情、性感似火,到此刻,逐步被冰封。
完了完了完了……
這種事,男人拒絕女人的后果,遠比女人拒絕男人更嚴重。如果說安卿的記憶中,我們真的是情侶或者夫妻的話,接下來,我估計自己慘了,“對不起,我就是沒什么心思!蔽亿s緊解釋一下。
不過這解釋,聽著問題也不小啊。
貌似這種解釋,是出軌男人的官話吧?
“不……也不是沒心思!
這話我必須說明一下,我說了句實話,真不是沒心思!是沒膽子。事后恢復了記憶,這大姐萬一想不開,追殺我的天涯海角,我多虧。
我正準備編謊,把這事兒頂過去呢,誰承想安卿的目光突然溫柔了,挽著我的胳膊:“對不起,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但那件事不怪你……一切,都是個意外。”
那件事?
什么事?
我很懵……
突然有種感覺,我好像回到了最初成為于越的日子,一個我完全不了解背景的自己。
又一次經歷謎一樣的“那件事”。
安卿看著我,我迷茫的看著她,然后她在我唇上輕吻一下,“我愛你于越,我們永遠在一起!
煽什么情啊,大姐?你能說說嗎?那件事到底是個啥?
“我……我也愛你!
話被逼到這,我只能往下說。
“我口渴,去弄點水……”我放下魚竿,回到帳篷,瞄了一眼岸邊的安卿,沒有跟過來,我趕緊揉著自己的雙耳,低聲喊道:“由門烈!由門烈你個老王八蛋!回話?”
我試著與他溝通,之前的通信設備是種在我們耳朵中的,挖不出來,但我總覺得它還在。
可就是聽不到由門烈那邊的聲音。
等了半天,沒人回應我。
哦對,日記!我記得來的時候,有好多本很像日記的冊子,我可以拿出來看一看,說不定能夠找到線索。
于是,我開始翻我和安卿的行李。
可那日記本上,上了鎖的,我弄了半天,沒打開。安卿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帳篷口,問我在做什么。
“哦,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點東西,準備記錄下來。你知道我有這個習慣。”
“我知道嗎?”
“好吧,可能不知道……”我把日記本塞進包里。
不過一本日記的密碼鎖,又能結實到哪去?過會兒再打開。
釣魚釣了足足三個鐘頭,結果一點收獲都沒有,開始我覺得是運氣不好,可三個小時下來,我發(fā)覺也許這不僅僅是運氣的問題。
“怎么回事,一條都沒有嗎?”安卿趴在我肩頭,問我。
“對,奇怪了,這湖里是不是沒魚?”
“可能是魚餌的問題。”安卿把魚線搖了回來,檢查魚餌,而這時,我這邊卻有了情況,有東西咬鉤了!
雖然現在我該關心的是這謎一樣的賭局,但畢竟此時此刻,我確實是本人在釣魚,所以有東西咬鉤了,還是讓我有些興奮的。我找準時機,忙收魚線,拉魚竿,那東西在水里反抗的力道還不小,但一定是拗不過我的左手,我將魚竿挑起,將水中的東西拉了上來。
抽回的力量過大,那條魚,直接被我甩了上岸,直奔著安卿飛來。
安卿的興奮,變成了尖叫……
沒錯,尖叫。
那居然不是一條魚,而是一串半米長的魚骨,只有頭部粘著些許魚肉,剩余的部分,都是森白的骨架。
“啊!”
“這什么東西?于越?”
更詭異的是,那條魚骨架在上岸后,居然還如同活魚一般,原地翻騰,甚至發(fā)出一些古怪的聲音。
“不知道……魚骨頭吧?”
“魚骨頭會動??”
“可能,被襲擊了,然后沒死透?”
好吧,這話我都不信。
那魚骨翻騰了跟十幾秒,終于失去了生機,就像它這副樣子該有的性質一樣,躺在那,一動不動。
我走過去,把魚骨撿起,這上面殘留血肉看上去還很新鮮,似乎是剛死沒多久。那么問題來了,這次賭局的主題,與這水有關系嗎?
這水下,有什么東西?
“于越,我覺得你還是把那東西放下的好,我擔心會……”安卿恐懼的靠近我,試圖讓我放下手中的怪魚。
突然,原本失去生機的怪魚在我手心彈跳,跳向我的臉,張開嘴,露出鋸齒般的利牙,它要襲擊我?
啪!
我左手迅速抓住它,從中間捏段。
扔到地上,但魚頭還在動,并且向著我的腳,不斷的張合著嘴巴,試圖咬我。
“好,我放下……”我過去,用腳把魚頭碾碎,拍拍安卿的肩膀:“沒事,別靠近湖邊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好的!
可一直等到了天色昏暗,阮浩等人還未從樹林中回來。
畢竟設定里,安卿是阮浩的姐姐,所以她開始擔心,坐立不安,是真的擔心的那一種。“那條魚,太奇怪了……你說樹林中,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怪事?他們會不會出了什么問題?”
“別擔心,也許只是迷路!
“都怪我,我不該贊成的……于越,你說,之前那些傳說,是真的嗎?”
“不知道!
其實我始終好奇,林子里還會有什么,而且那幾個家伙到現在都沒回來,是遭遇了什么嗎?
“我去看看,這里剩下一把獵槍,你留下防身!蔽覝蕚溥M入樹林。
“不行,不能這樣,就算沒有什么怪事,樹林中也會有野獸的!卑睬浒褬屚私o我:“我們一起去!
這人設跟現實中的安卿,真是完全特喵的不一樣。
不過帶上她也沒關系,關鍵時候,也能墊個背什么的。于是我贊同,可我們剛剛決定出發(fā),樹林中就傳來了腳步聲。是阮浩他們,他們回來了。
而且興高采烈,似乎遇到了什么讓人興奮的事情。
至于獵物,丹尼爾和阮浩的另外一個同學扛著一頭半大鹿,這就是他們的獵物。
“我們在樹林里發(fā)現了一棟木屋……不,準確的說,那簡直就是一套木頭別墅!钡つ釥枖⑹鲋鴰兹嗽跇淞种械慕洑v。
開始是正常打獵,追蹤獵物的過程中,阮浩發(fā)現了木屋。
或者說,木頭別墅。
是一棟完全由木制的巨大房屋,上下三層,占地大概二百平米。里面有些木制家具,看樣子曾經似乎有過人,住在那里。但從灰塵的厚度可以看出,那應該已經時隔多年。
“距離這不是很遠,姐姐,我們去那邊吧,那地方非常不錯!
“我對木屋什么的,完全沒有興趣。我和于越,有另外一件事,要對你們說!卑睬淠樕幊。
“呃,你懷孕了老姐?”
“我沒開玩笑!
“好吧,你說,什么事情?你們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