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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相柳之墟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女皇身份
  能寫字,能聽懂我說的話。

  它又是人形。

  那么這一切說明什么?說明這頭怪物,女皇,曾經(jīng)也許是個人。因為某些原因,它異變成了怪物。它的族群,全部是這樣的命運。

  而它們是在這片森林中。

  那也就是說,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便是將我們捉到這個地方的神秘人。

  “你在這里多久了?”我問。

  “嗷嗚……”

  “女皇,你聽著,我說數(shù)字,天數(shù),如果說對了,你就在地上劃下痕跡。當(dāng)然能寫ok的話,就更好了!蔽以谠噲D喚醒它關(guān)于人類的記憶,與能力。

  “嗷嗚……”

  “三年?”我試著問。

  它沒動。

  但這個太模糊,范圍也太大,我想了想,重新問道:“如果比三年久,就不動,如果在三年以內(nèi),就給我個信號,好嗎?”

  “嗷!”它吼了一聲。

  然后在地上劃了一下。

  意思就是,它是三年內(nèi),來到這片森林的。

  具體時間呢?

  我反復(fù)試,從兩年一年,到十個月,半年,最后試到了一個月的時候,女皇給了我回應(yīng)。

  一個月?

  她只到這里一個月嗎?

  “你從前,是人?”

  它劃了一下。

  我猜對了。

  但我更加疑惑,是什么力量,讓一個人,一個月之間成了這樣猙獰恐怖的怪物?

  “你為什么來這?你是怎么來的,是不是也是一個神秘男人,將你綁到這的?”

  這個問題或許有些復(fù)雜,女皇反應(yīng)了很久,最終,她的爪子艱難的在地上亂劃。起初劃的東西,都不成個形狀。

  只有最后一次,它寫出了一個類似“主”字的文字。

  而我又不能確定,它是不是在寫這個字,“‘主’?是主人的主么?”

  “嗷嗚。 彼箘艃旱暮鹆艘宦。

  果然如此。

  可這只是第一個字,后面呢?

  我想讓它繼續(xù)寫,但它似乎格外痛苦,而且越是讓它人性化,它的體內(nèi)就好像漸漸暴露了一個逆反的獸性,甚至我覺得那個獸性很想將我殺掉。

  我只能暫時放棄了對它的開導(dǎo)。

  為了安撫,我試著去摸了摸它的頭。

  它便很順從,很聽話的靠在我的身上。

  當(dāng)然體形差異,讓這畫面變得有些滑稽,可它卻真的因此安穩(wěn)了不少。

  我突然有了個想法,為什么對我親近?該不會是,這家伙從前認(rèn)識我吧?我見過的奇人也不少,能夠被抓進(jìn)這森林的,更是很多。

  也許是其中之一?

  于是,我試著問道:“你是不是認(rèn)識我?”

  “嗚……”它哼哼一聲。

  爪子在地上,緩慢的劃下一道豎線!

  我發(fā)誓,我只是想試試,最初沒有抱任何希望,沒想到,它卻給了我這樣的回應(yīng)。

  認(rèn)識我?

  它到底是誰,怎么會認(rèn)識我?

  “你是什么人??”

  “嗚嗚……嗚嗷……”它的吼叫頻率開始亂了。

  不斷的在地上劃著豎線,一條接著一條,一段接著一段,可這不是文字,我根本看不懂。

  它不停的劃,好像受到的刺激更加嚴(yán)重了。

  一聲咆哮之后,它將我掀飛,我重重的撞在墻壁上,五臟六腑好像顛倒了個個兒,接著女皇便奔跑著離開了洞穴。

  大概十幾分鐘后,孟夢和由門烈回來,詢問我情況。

  我也說不清楚,只能把情況一五一十的轉(zhuǎn)告,包括那句,它認(rèn)不認(rèn)識我。

  “你們說,它難道真的是我從前的一位熟人?”我開始懷疑這一點。

  “別瞎想,哪有那么巧?你說這熟人能是誰?”由門烈似乎不贊同我的意見,而且反駁說:“我覺得或許是你前一句話,刺激到了它,它只是單純的發(fā)瘋,不斷劃著豎線。可這豎線,不一定就傳遞著你想要的含義!

  他說的也有道理。

  我看孟夢,她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哎,你想什么呢?不發(fā)表點意見?”我問。

  “我?”孟夢指指自己。

  “廢話,這除了你,還有他,還有別人嗎?”

  孟夢搖頭:“我不知道,讓我想想。”

  “你在想什么?”

  我實在好奇這個。

  孟夢走向洞口,看著外面偶爾竄出的怪物,似乎是在尋找女皇的去向,“它去哪了呢?我想觀察一下,它的樣子!

  “你沒看過?都看兩天了!

  “不,我是說,它頭疼的樣子……”

  “頭疼的樣子?”

  孟夢點頭:“我也失憶,你的說法,我好像能夠感受……感受它的痛苦。若我沒有猜錯,它的記憶可能是混亂的。所以,說不定你們真的認(rèn)識,也有可能呢?而你,你問你們認(rèn)不認(rèn)識這句話,就好像你對我說了蛇人,我們會被之前記憶中重要的東西所刺激!

  所以說,孟夢的意思就是,對女皇來說,認(rèn)不認(rèn)識我這件事,意義重大。

  那特么的肯定是人認(rèn)識。

  這事情,越來越奇怪了。

  “嗚嗷!!”

  突然,一聲巨大的吼聲,洞外傳來。我站在洞口,此刻能夠看到的怪物,皆是匍匐在地上,那是女皇的吼聲,似乎是憤怒?

  我心一沉,糟糕,該不是被我刺激的吧?

  也許孟夢說的沒錯,它從前認(rèn)識我,那我們這關(guān)系可就不好說了。

  我總覺得這段日我得罪的奇怪的人,比交情好的,多太多了。

  難道是……

  仇人?

  想到這,女皇突然沖進(jìn)洞口,甚至撞斷了入口處一得一塊巨石,然后緩慢的爬向我,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格外猙獰。

  “臥槽,兄弟,它……它這什么情況?”由門烈聽到了聲音。

  “敵意!”孟夢趕緊后退。

  可我們卻沒辦法逃出去,女皇速度很快,而且它一頭,就能夠?qū)⑷肟谔幫耆钄r住。

  它到底要做什么?

  “于……”

  就在我糾結(jié)萬分的嘶吼,女皇的口中,居然吐出了一個字。

  它嘶啞的聲音我無法分辨,可這個字,是我的姓?

  真的認(rèn)識我。

  真的是仇人?

  它繼續(xù)爬向我,前爪伸向我,然后重重的拍打在地上。

  我以為它是要攻擊我,但失誤了,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它雙手同時拍地,頭部垂下,樣子非常的痛苦。

  片刻后,“嗚嗷”一聲怪吼,女皇“哇”的吐了一大堆東西。

  被粘乎乎的液體包括,散發(fā)著難聞的臭味兒。

  那是一堆碎肉,碎肉中……

  有著一張皮?

  像是皮,但腐蝕的已經(jīng)非常嚴(yán)重。

  我走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非常難受。即便此刻我還沒分清,它到底是不是要攻擊我,我卻本能的伸手,伸向它的臉。

  “于越!”孟夢喊了我一聲。

  “沒事,放心,沒事……”不是安撫孟夢,而是安撫女皇。

  它終于平靜下來。

  前爪伸向它吐出的那堆東西,抓尖兒勾出一枚銀色的項墜,倒十字,看起來非!

  眼熟。

  我的記憶,一瞬間如同被洪水沖擊一般。

  那項墜,我認(rèn)識!

  我一把將它抓住,手心被女皇身體中的酸液腐蝕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響,但那一瞬間,我居然忘記了疼痛。

  那是……

  “蘇雅……蘇……雅?”

  “咔!”

  我捏緊了拳頭,好疼,不是刺進(jìn)拳頭里的項墜,也不是酸液。

  我覺得心好疼。

  不知道到底多久沒這么難過了。

  之前是什么時候?

  唐婉死的時候?米一愷死的時候?還是他騙我?還是知道唐婉是我記憶中虛幻的影子的時候?

  忘了。

  我不太喜歡響起這種感覺。

  不喜歡難受。

  但它躲不過,總會有難過的時候。

  開始我覺得,自己沒那么喜歡蘇雅,純粹是……純粹是什么感覺呢?一夜情?對,認(rèn)識沒多久,她的皮囊很好看,而我也正好需要。

  就是那樣。

  可是最近,總想她。

  我覺得也許是因為由門烈等了二十年這件事,給我刺激到了。

  開始對神秘的感情生活,有了些許向往。

  以為都是自己沒事兒無聊,自己跟自己整事兒。

  原來不是……

  我是真的很難過。

  為什么之前見面,還是完整的。現(xiàn)在,就成了一頭連人類智力都不存在的……

  我不想說那兩個字。

  “你是蘇雅嗎?”我盡量平靜的問出這句話。

  不讓自己的聲音再發(fā)顫。

  她終于恢復(fù)了溫和,用平靜的方式,低吼了一聲。又在地上劃了一道豎線。

  那張腐蝕的皮,是蘇雅的,只是已經(jīng)看不清楚模樣。

  她低頭,腦袋靠近我的胸口,整個身體趴下。

  她想趴在我胸口。

  只是她現(xiàn)在的頭,比我胸口還大。

  我輕輕撫摸她的頭,“我一定會殺了他的,那個人,殺他之前,我一定會讓你恢復(fù)。如果我做不到,我就變成和你一樣!

  “兄弟,兄……”

  “別出聲!蔽易層砷T烈暫時閉嘴。

  我胸口就像被人點燃了一團(tuán)火似的。

  每次呼吸,都要被炸開。

  我在想之前蘇雅寫在地上的那個“主”字,它果然是“主人”的意思。

  老杜給蘇雅的,原來是這個任務(wù)。

  我不知道這任務(wù)具體的內(nèi)容,到底是什么,但應(yīng)該就是因為這個,蘇雅進(jìn)入了這片森林;蛘哒f,認(rèn)識了那個神秘人。之后,被改變。

  看她的樣子,提醒變大,能力也放大。

  就像是各方面能力得到了升級進(jìn)化一樣。

  這不是人的力量。

  原本決定不去憎恨老杜的我,突然之間,又有了無限的恨意。

  但其實不光是恨老杜。

  也不是那個神秘人。

  更恨的是自己。

  我早該在老杜那問清楚,我早該來的,去找什么狗屁肉藕,關(guān)我屁事?為什么我明明挺在乎的人,卻又非要擺出一副好像很不以為然的姿態(tài)?

  是她說的,一切冷漠都是為了保護(hù)自己嗎?

  “蘇雅,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