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突然開始震動,下陷,震動的程度越來越劇烈。
但這不是地震,此刻沒有風,遠處的山林沒有任何動靜,只有我們這一塊在不斷的搖晃。一定是解除了九塊石碑,觸動了某些機關!
我們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準備逃出這個震動范圍,可惜這想法剛剛產生,腳下便出現(xiàn)了巨大的裂縫,我墜入裂縫當中,眼前一片黑暗。我只覺得自己在裂縫隧道中磕磕碰碰,身體受了些傷,頭也被撞擊了兩次,落地時,天旋地轉,我暫時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只覺得渾身酸痛難忍,漸漸睜開眼睛,四周是幽幽的光亮。
這是一個大概二十到三十平米的空間,四壁鑲嵌著一塊塊圓形的散發(fā)著幽幽綠光的珠子,這空間內什么都沒有,四四方方,也看不見門,像是一個密室。
角落里還有一個人,趴在那,我扶著墻壁,一點點走向他。
那人身邊有一把槍……
我把槍撿起來。
那人動了,悶哼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胸口,“這……這是什么地方?”他努力支撐著,坐了起來。
這是左司的聲音。
他扭轉過頭,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我。
我們對視的三秒,他瞧見了我手里的槍。
剛剛感覺還奄奄一息的左司,眼睛頓時睜大,手在身上迅速摸索……
“別找了,這就是你的槍!
他的手僵住,另外一只手扶著墻壁,艱難的站起來,“于哥,我們……這是在什么地方?”他看著我,表情有些僵硬。
“不知道,密室吧?剛剛我們不是掉下來了么……”我走向他。
他迅速閃開,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
“四處找找吧,找找有沒有出口!闭f著,我抬頭,用槍口指了指頭上,“這上面是看不到什么隧道,要么是我們掉下來之后,隧道就封鎖了,要么……可能是昏迷的過程中,我們被什么東西關了起來!
“是……是我去找!弊笏军c頭,一瘸一拐的摸著附近的墻壁。
本來,我也在找。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心里總有種“癢癢”的感覺。
我明白這種時候,我該想的首要問題是,如何離開眼前的空間,可又有另外一個想法,在我的腦子里,就像一團不斷膨脹的氣體,在一只薄薄的氣球內。
它要炸開了。
我坐到這密室的最中心位置,斜著身子,躺在那,盯著貌似在仔仔細細搜索出路的左司。
手上擺弄著左司的那把槍。
我心里那個不斷膨脹的想法是什么,我終于懂了……
我想殺掉左司。
不過不是一槍斃命那種。
我將槍口一點點對準左司,對準他的頭,他此刻背對我,渾然不覺,然后我扣動了扳機!
砰!
槍響!子彈打在左司身邊的墻壁上。
他僵在那,腿在哆嗦,一點點扭轉過頭,幽光下的臉上已經在淌水兒了。
“于……于哥,你……你做什么?”
“我?啊,我試試,子彈能不能把這墻打穿!
“你……”
我活動活動脖子,擺了擺槍口:“我說真的呢,你繼續(xù)找,剛才就是試試,我槍法準著呢,別擔心。”
“于哥……我知道,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我們有點誤會……”
“誤會?你確定是這兩個字?你想逗我笑?”
“不,不是……我……”
砰!
又是一槍,仍然打在墻壁上,距離左司的頭,很近。
“轉過去!蔽覍ψ笏緮[擺手。
他臉色煞白,扭頭看著墻壁上的槍眼,僵硬著身子,一點點轉了過去。
我依舊讓左司尋找出路,然后時不時的對他開一槍,雖然子彈沒有打中他的身體,但這聲音,已經一槍又一槍的穿透了他的靈魂。他終于站不住,癱倒在地,他知道我就是故意在耍他,他回過頭,向我求饒,說不管怎樣,只要留他一命就好。
我對準他的肩膀開了一槍,他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我準備繼續(xù)用槍在他身上開幾個洞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已經沒有了子彈。
左司臉色煞白,臉上汗水和淚水混在了一起,與塵土在一塊和了泥,在發(fā)現(xiàn)我的槍里已經沒有子彈的那一刻,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瞬間的希望。
“不好意思,沒用過槍,也不知道這里面究竟是幾顆子彈!蔽倚Φ煤軣o奈,走向他,蹲下,就在他面前我抬起手,手里抓著那把槍,我的左手。然后一點點用力,將那把槍捏得扭曲變形,一攤手,槍落地,發(fā)出一段段碰撞的聲音。
那瞬間連同左司臉上的希望,一起被我捏變了形。
“于哥,我錯了!于哥對不起!于哥你看在我和錢軍這么多年的交情,你看在我?guī)瓦^你們這么多次……你,你給我一次機會,別殺我!別殺我……你,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我左司后半輩子為你馬首是瞻……我……不,不要……”
我把手,輕輕的放在他的額頭上。
“你還記不記得我今天說,我會殺了你和你那些總是用槍指著我的王八蛋手下們?”
“于哥……于哥我不想死……我……我不想……”
左司已經慫的沒了正常的樣子。
這真的很不像他。
不過我,似乎也不太像我……
管它呢,總之現(xiàn)在這種感覺,非常舒服。
我準備捏碎左司的頭蓋骨,就像捏碎血猴子的下巴一樣,可就在我準備發(fā)力的那一刻,左司身后的那面石墻突然發(fā)出震動!石墻開始上升,我看到了一片更大的空間……
而就在我的對面,距離我大概三十米左右的距離,也有一扇石墻在上移,石墻里側,出現(xiàn)了兩個人影,那兩人是……左司的手下?
他們同時發(fā)現(xiàn)了我,也發(fā)現(xiàn)了被我抓住頭的左司。
砰!碰碰。
槍響,他們向我開槍,我收回手,迅速閃開。
左司抓住機會,連滾帶爬的向著槍響的方向爬去,而那兩個人也迅速沖過來。這就很讓人不爽了,若是從前,見到了槍我會認慫,可今天也不知怎了,我的腦子里只有自己的爽快被打斷的惱怒。
而且越來越憤怒。
我死死盯著那兩個人,左司已經爬到他們身邊。
“你,你們……你們剛才死到哪去了?!”左司抱住了那兩人的大腿,“快,快幫我殺了他,殺了他……”
左司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可等了片刻,卻發(fā)現(xiàn)那兩人沒有動。
“你們愣什么?你們……你這是什么意思?!”
結果其中一個,將槍口對準了左司的頭:“司爺,你保險庫密碼是多少?”
“你……?”左司驚恐的抬頭。
另外一個接過話:“司爺,跟你這么多年,出生入死,可是我們的付出換來的回報不夠啊……剛才在那里面,我們倆兄弟就商量好了,這次出來,要為自己活著……錢才是最重要的,沒錢是個屁!今天要是為你死在這,我能得什么好?什么都沒有,告訴我,保險庫密碼,否則我殺了你!
那人真的準備扣動扳機。
左司在發(fā)抖,抖得汗液不斷的落在地上,他抬頭還想說些什么,但看那人的手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他馬上大喊出了一串數(shù)字。
那人笑了。
“謝謝司爺……”
砰!
槍響。
但不是左司被殺,而是之前用槍指著左司頭的那位,殺他的人則是左司的另外一個手下。
他也笑得癲狂。
“好,好了……這下只要,再殺了你,和你……”他指著我和左司,“那些錢就全是我的了……”
不對。
怎么回事?
不管是他,還是另外一個中槍的人,還是左司……或者還有剛剛和現(xiàn)在的我,都有些奇怪,很奇怪!
他的眼神,好像中了邪。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將槍口對準了左司的頭,正要扣下扳機,遠處卻傳來槍響,子彈是射向左司手下的,但沒有射中。
那手下迅速閃避。
我順著槍聲的方向看去,是蘇雅,原來在這石殿的另一側,也有如我之前出現(xiàn)的一樣的石門,這次出來的是蘇雅和唐婉,蘇雅用槍指著左司那一側,喊道:“司爺!過來,這些人中邪了!”
她走向我們,目光轉向我,看了一眼,微微皺了下眉頭。
而在蘇雅的身后,這石殿的盡頭是一尊十幾米高的古怪雕像,那雕像從上到下被豎著一分為二,左側是佛身,佛像,右側是魔神,魔頭。雕像周身散發(fā)著幽光,似乎是身上鑲嵌了如墻壁上一樣的發(fā)光寶珠。
這石殿……是佛堂嗎?
可這半魔半佛又是什么意思?
這些想法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很想仔細的去想一想,很想讓自己靜下心……可冷靜的一瞬間過去,我的精神,馬上又被另一種情緒控制,那種讓我很舒服,讓我幻想殺戮,讓我無法控制的去追尋殺戮的情緒!
我走向那個被蘇雅用子彈逼走的左司的手下,他也注意到了我的逼近。
感覺到危險,他本能的將槍口對準我,然后扣動扳機!
砰!砰!
兩槍,打中我的胸腹!
“于越!!”唐婉在喊我。
不,好像是蘇雅,我也分不清她們的聲音了。
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只有傷口傳來的疼痛之感。疼痛的感覺刺激了我的神經,但不是讓我變得更加清醒,我向往這種疼痛,這疼痛讓我瞬間覺得這個世界更加的真實!
我的腳步,沒有因為中槍而變慢,我越走越快,沖到那人面前,他的槍對準我的胸腹不斷的打!我則一只手掐住了他的頭。
“!”
狠狠的捏下去!
他的半顆腦袋瞬間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