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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征的頹敗僅只一瞬,不為別的,只因發(fā)生了一件比解除契約更讓他崩潰的事:他竟然進入了發(fā)情期!

  夙征緊咬下唇,手握成拳用力槌地,怎么偏偏在這種時候!

  因為和歐恩的契約關(guān)係,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留意發(fā)情期,也擱下了隨時備一支抑制劑在身邊的習慣。如今事情發(fā)生得突然,他竟是一時回想不起上次的臨時標記在什么時候,此刻發(fā)情是否合乎週期。

  他反手摸著后頸上開始微微發(fā)燙的印記,內(nèi)心產(chǎn)生幾分動搖,是要回過頭找歐恩還是回飛船上拿抑制劑?

  一想到毆恩,便想起方才男人那淡漠的臉,猶豫不到一秒,夙征已經(jīng)有了抉擇。他扶墻站起身,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未免嚮導素散發(fā)至空氣中,他提前用精神力將自己全身上下給包裹起來。

  接著拍了拍臉頰,清醒一些夙征,飛船基地不遠,你能撐回去的!

  眼下分秒必爭,虛弱的身影騰空而起,迅速朝北方前進,居民建筑底下自夙征離開后便一直靜止不動的歐恩,感受到氣流的動靜抬頭望向天空,拜破碎的墻面所賜,恰好能看見夙征迫不及待離去的身影。

  歐恩嘴角勾起一秒自嘲的笑,忍不住自問,你在期待什么?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沒有,他自問自答。

  我早就知道答案,所以不敢抱有期待。

  方才被夙征一頓說教的平民們,早在看見兩人吵架時就跑得不知去向,深怕神仙吵架會不小心殃及自己。

  雖然覺醒者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已經(jīng)掉了不只一星半點,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就怕刀劍無眼,隨隨便便被刺上一下,可就夠他們好一頓受的了。

  「殿下,您下個行程要去哪里?需不需要我們陪同?」一位哨兵看著歐恩臉的臉色,小心翼翼問。

  「不用!箽W恩看向幾人,「我也要回去了,待會還有會議,你們也快點回去休息吧,傷口不盡早處理小心落下病根!

  幾人看著歐恩身上明顯比自己嚴重的傷,面面相覷,忍不住想勸,最后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相互道了聲辛苦后,相繼離開。

  周圍僅剩歐恩一人,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終端震動了一下,有訊息。

  看見發(fā)信人名字,歐恩眼眸完全沉寂下來,沒有半點生氣,他點開信件,對方發(fā)來了擬好的契約終止文件,上頭除了表明伴侶身分的中止外,還洋洋灑灑寫了許多歐恩自覺虧欠,一心想補償給夙征的賠償。

  歐恩全程心如止水看完,最后在立書人位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沒有一秒遲疑。

  契約簽好后,歐恩看見對方又發(fā)來一條訊息:您真的想好了嗎?

  歐恩只回了一句:「緣分已盡。」直接將對方后續(xù)想說的話給完全堵死。

  將契約轉(zhuǎn)給夙征,歐恩看著兩人的對話框,思索著自己該說什么。

  謝謝?

  對不起?

  保重?

  手指在輸入框上刪刪改改,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既然決定分開,多說什么都顯得虛情假意,夙征看到應(yīng)該也只會嗤笑一聲惺惺作態(tài)吧。

  他關(guān)掉終端,太陽高掛半空,幾位小孩被關(guān)兩天已經(jīng)耐不住寂寞跑到街道上,追在清掃的機器人后頭跑,大人則三三兩兩邊注意著歐恩的舉動,邊讓他們離遠一些。

  歐恩感受著自己空蕩的內(nèi)心,與夙征分開好像也沒有想像中困難。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心痛、哭泣、難以抑制地悲傷,可現(xiàn)在看來,自己其實比自以為地要冷血一些,除了對未來沒有期待之外,他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今天的行程、明天的行程甚至后天的行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會議時間臨近,歐恩強迫自己收拾起心情,既然決定放下,就不要一直耿耿于懷。

  他往共議峰會廳前進,由于時間緊迫,他將飛行速度提到最高,反而比身體不適,一路走走停停的夙征還早回到大本營。

  這一次的會議非常重要,許多大臣由于遲遲看不到歐恩的身影,還特意等在了峰會廳門口,來回踱步、張望,好不容易見到熟悉的身影,卻沒想到竟是一身傷痕累累、疲態(tài)盡顯,他們被嚇了一大跳,對于無憂國就要滅亡的擔憂更增添了幾分。

  雖然歐恩一直強調(diào)自己沒事,但是在此非常時期,歐恩的形象代表的就是無憂國的現(xiàn)況。于是面對眾人的過度關(guān)懷以及驚慌,他只好認命回去整理一番。

  萬幸飛船基地就在峰會廳的后方空地處,歐恩很快回到飛船上,智能ai一秒識別出他的身分,替他帶路。休息室數(shù)量有限,歐恩還是因為at的身分加上與夙征是伴侶關(guān)係,才能有兩人共用一間的特權(quán),其他覺醒者們大多是六人共用一間。

  知道自己的室友是誰,歐恩特意問了一句,「夙征在房間里嗎?」

  「王妃尚未回來!

  果然。

  歐恩掃過指紋進入房間,看著全然沒被動過的擺設(shè),失望的心情不過一秒又恢復過來。

  他換下沾滿血跡以及臟污的衣服,丟進洗烘機中,又用濕毛巾簡單將裂開的傷口周圍清洗乾凈后,先是噴上了防水凝膠護住傷口,才快速洗了個澡。

  前后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他已經(jīng)收拾完畢。

  衣服也在這時候洗好了,洗烘機發(fā)出滴滴的提示聲響。

  歐恩拿出作戰(zhàn)服打算繼續(xù)穿,腦海中卻突然想起那一位位等在門口年邁大臣們憂心忡忡的臉,猶豫了一瞬,還是將衣服又放回機器中,轉(zhuǎn)身拿起衣柜里頭事先準備好的全白西裝,俐落穿上。

  歐恩面向窗戶,玻璃窗感應(yīng)到視線自動變成全身鏡,洗了個澡渾身都清爽許多,連帶著眼底的疲憊也淡了幾分,歐恩看著自己尚且不算太糟的外表,心想:「這個程度可以了吧?」

  抓起領(lǐng)帶、套上鞋子,歐恩再次出發(fā)。拒絕了ai的帶路服務(wù),歐恩一邊趕路一邊低頭系領(lǐng)帶,一心兩用、毫不耽誤。

  再此抵達峰會廳,單看外表他又變回三層那位閃閃發(fā)亮的王子殿下,舉手投足間寫滿從容與優(yōu)雅,誰也不知道覆蓋在那身衣服下的軀體及內(nèi)心,是如何地千瘡百孔。

  這是的會議是三方共會:一層的陶伯利及其率領(lǐng)的官員、二層易萊哲及各部門代表將軍,還有三層皇室和國務(wù)大臣。

  除了國王和二層的覺醒者們事務(wù)繁多,參與線上會議之外,其馀人員全都親自到場。

  人數(shù)最多卻也是最安靜的一次。

  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場面,每個人臉上都堆滿了憂愁。

  歐恩準時入座,對于陶伯利的主席邀請他擺手謝絕,于是陶伯利作為在場中職等最高的人,不得不接下此重任。

  另一邊,歐恩前腳剛走,夙征后腳就回到飛船上,他不顧ai說要替他帶路的話,直朝醫(yī)療室走去,然而才走到一半,便見滿滿當當?shù)娜藦睦镱^涌出到廊上,一個個都在排隊等待治療。

  夙征看了一眼數(shù)量眾多的人群,再回想起上次發(fā)情引起的事端,不敢再次犯險,他的精力已經(jīng)到達極限,萬一等待的過程中精神力不穩(wěn)定、舊事重演﹐誰都救不了他。

  于是他迅速調(diào)轉(zhuǎn)身,回到門口找ai替他帶路回房。

  刷開指紋鎖,甫一踏入房間,歐恩的氣味撲鼻而來,雖然不濃烈,卻已足夠讓他失神,夙征不自覺發(fā)出喟嘆聲,身體、喉嚨乃至心里那像著火一般的渴望有了一瞬的緩解,然而尚未等他品嚐個中滋味,杯水車薪般的撫慰過后,涌來的是更加飢渴難耐的慾火。

  對歐恩的渴求以及思念,幾乎要將夙征給逼瘋。

  他點開終端,忽視上頭的一堆訊息,直接找到歐恩的電話,在手指即將按下通話的那一霎那間,他聞到了一股更濃烈的氣味。

  夙征眼里恢復了一瞬的清明,他順著氣味來到洗烘機前,拿過毆恩遺留下來的衣服抱在身前猛力嗅聞。

  好香、好懷念的味道。

  慾望如同火山,每一次的噴發(fā)后都能得到暫時的緩解,可隨之而來的是下一次更大的涌動。

  這一點點氣味很快就不能滿足他,五感在此時變得異常靈敏,他又去到衣櫥前,搜刮剩下的一白一黑兩套西裝。這是歐恩放在皇宮的衣服,上頭殘留的氣味如此稀薄,根本救不了此時的燃眉之急。

  可除了這些,夙征沒有更好的辦法。房間里頭已經(jīng)沒有其他屬于歐恩的私人物品,為了避免衣服上的氣味太快流失,夙征乾脆躲進衣櫥里頭,將歐恩的味道全都鎖進那一小方格中。

  空間小了,氣味的純度要求自然更高,夙征開始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于是他將自己脫個精光,把衣服全都丟出衣柜,接者又把歐恩的作戰(zhàn)服給穿到身上,剛烘完的衣服還暖暖的,像被毆恩抱在懷里。

  夙征腿間早已脹得難受,被欲望支配的大腦什么都顧不上,只能聽從內(nèi)心的聲音行動。

  想要紓解、想要釋放!

  于是他將歐恩的襯衫裹在興奮叫囂的炙熱上,開始上下套弄。

  身上穿的、下身裹的、周圍覆蓋的、腦海里想的全都是歐恩。歐恩的衣服、歐恩的氣味、歐恩的樣貌,一想到是歐恩在幫助自己,夙征本就不慢的心跳,又不自覺加快幾分,隨著手上的動作越發(fā)激烈,喘息一聲比一聲加重,沒過多久他便呻吟著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