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雖然噩夢里是那個樣子,但現(xiàn)實里的維洛真的好恭順,好謙卑。我不禁反思我的種種懷疑和抵觸是不是一種遷怒。
“算了。都不是你的錯。”我說,“是我太弱了。”
我翻了個身,把頭埋進枕頭里。
維洛一直沒走。我想他該不會要我允許他走才能走吧?我正要回頭告訴他可以出去了,卻聽見他站起來的聲音——不是離開——他靠近了我。
“陛下很煩惱,”他的聲音離我很近,“陛下以前煩惱的時候,有個辦法很好用。陛下想不想試一試?”
“什么辦法?”我問。
他沒有直說。他掀開我羽絨被的一角,握住我的腳腕。首先是腳踝,然后是小腿,然后是膝蓋內側。他溫柔地,熟稔地,認真地親吻,舔舐。他趴在我的兩腿之間,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說不清楚為什么我沒有拒絕他。
也許是因為我明白,他會做得很好。
維洛為我口交。舔。舌頭很靈巧,像是有獨立意念的活物,很知道該舔哪里,用多大力度,以何種速度。
他一邊舔舐,一邊撫摸我的大腿,發(fā)絲輕輕蹭著腿根,癢的同時又有一種奇妙的快樂。也許因為他的唇舌和呼吸正落在我的腿心,所以一切感覺都很奇妙,很快樂。
他把我舔得很濕,因為他得舔弄,他讓我自己也把自己變得更濕。他偶爾抬一下頭,半是為了給我一點喘息的間歇,半是為了展示他自己——水亮亮的鼻尖和嘴唇。
他吮吸我的陰蒂,那里早就變得發(fā)燙而挺立,他的舌頭相比起來更顯得柔軟。他用唇瓣一次次掃過我。
最后的時候,他用上了牙——本來應該是很不舒服的,刺痛的——但是我被點燃的花心好像已經接受不到痛,只能接受到加倍的快樂。他輕輕地咬,伴隨著吮吸。他咬到那股戰(zhàn)栗降臨到我身上。
這一瞬間的快樂到達頂點,之后卻是衰落,讓我感到自己只是被擦出一點火星就熄滅,還沒有徹底燃燒過一次。我不禁用腿蹭蹭他的頭。我聽見維洛含著笑意說:“嗯,我明白,陛下!
然后他換了一個進攻的地方。陰道不如陰蒂敏感,但正是因為不敏感,鈍化了,所以感覺才更柔軟,更綿長。我感到自己有了一種渴望——渴望更深,渴望更多。只用舌頭在入口徘徊還是太少了。
而他仿佛也知道這一點——或許——我突然想到,他可能正是為了挑逗我的這種欲望。
他果然抬起頭,直起身來。他的下身不知什么時候也已經不著寸縷,性器蓄勢勃發(fā)。
我才發(fā)現(xiàn)維洛看起來也是這樣漂亮,雖然不像阿格利亞斯那樣完全長在我的審美點上,但我相信,世上也少有能有他這樣的身體,瘦而不瘦削,像那種供人參考繪畫的石膏像,肢體的線條優(yōu)美勻稱,一層恰到好處的肌肉覆蓋在精致的骨架上。他全身都很白,無瑕地白,連陰莖也是,也沒有毛發(fā),雖然現(xiàn)在上半身都是斑駁交錯的紫黑的鞭痕,卻只讓他更顯出一種貴重的感覺,因為美而精致的東西總是這樣脆弱易碎。
維洛俯下來,鼻尖幾乎要挨上我的鼻尖。他扶著他的陰莖磨蹭著我的穴口,問我:“陛下,可以嗎?”
我的內心在尖叫著別廢話了快點上!
但是……我作為地球人的那部分……弱弱地提出來一個問題……
他……沒帶套……會……懷孕的……吧……
這個想法讓我又開始惡心起來。維洛總是顯得很聰明,好像有著很多計劃和備案。比我更知道形勢,比我更擅長操縱。我感受著他,感受到我自己這樣渴望什么也不想,先爽一爽再說——我感到丟臉,我被他這么簡單就控制了。
“嗯……原來是這樣,”我看著他灰色的眼睛,說了出來,“你只是,想讓我快點開始生孩子吧!
我看到那張總是波瀾不驚,似笑非笑的臉,先是驚訝,接著是被刺痛。那是阿格利亞斯總是出現(xiàn)的表情。
不知怎么,我意識到我猜錯了。維洛不是這樣想的。
因為我這樣想,他被刺傷了。
他翻身下了床。
我想道歉。但我又想起大公說魔王不該道歉。但我又覺得我應該道歉。我看到黑色的禮服重新凝在他身上,他站在那,一動不動,有那么幾秒鐘,才轉過身來。
“對不起,我……”我說。
他把手指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魔王不該對任何人道歉。您是魔王,您在任何時候,以任何理由,想使用我,或者拒絕使用我,都是您的權力。不過,是我的失職,很多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告訴您——我沒有資格在您體內種卵,我不會——您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他把手放在胸口,向我深深地鞠躬。
“請您原諒,阿格利亞斯大人下手太重,我可能無法維持好自己的狀態(tài)。無法繼續(xù)給您提供娛樂,日后再請您降罪。懇求您的仁慈,準許我現(xiàn)在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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