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夫人本一落座就十分不安,又不贊同這樁婚事,一聽到要散場,便立刻起了身。可這一起身,便吸引了何冠森的目光。
他看過去,只見她眼神柔弱,臉有倦色,浮著微微的苦相,眉間泛著絲絲愁容,身子搖搖晃晃,一副病殃殃的模樣,但這種病態(tài)美讓人看了就想疼愛憐惜。三十七八歲的年紀,雖然有些憔悴,但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姿容絕妙。
何冠森總覺得她十分熟悉的樣子,于是站了起來,可剛站起來,就看到了她頭上居然斜插著一把白玉簪。
那簪子雪白透亮,好似上好的和田玉,簪頭雕花朵朵,那不是自己曾送給姜蓮的定情信物嗎?
“沉夫人頭上的簪子是?”何冠森也不顧唐突,直接問道。
可她并未抬頭看他,只是撫著胸口咳嗽了兩聲。
“這是昨日晚輩撿到的簪子!背翝闪亟忉尩溃澳赣H看了之后愛不釋手,一直捧著簪子撫摸,我就送給了母親!
合歡聽聞,看了一眼沉夫人頭上的白玉簪,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心道:“糟了,是昨天從御清回春堂里跑出來的時候撞掉的。”
“這簪子不是合歡妹妹一直戴著的嗎?”一旁的何清泓說道。
沉澤霖驚訝地看向合歡,難道昨晚赤身裸體的女子竟然是……?
怕什么來什么。
合歡一聽,立刻矢口否認道:“我的簪子在房間里,最近都沒有戴!
何冠森并沒有理會小輩們,他便仔細打量著沉夫人。那柔弱不勝春風的身量,捂胸頓咳、眉心緊蹙的神態(tài),不是像極了姜蓮嗎?怪不得他在石坪鎮(zhèn)上就覺得有些熟悉。
何冠森簡直不敢相信。
沉夫人沒有回答他的提問,轉(zhuǎn)身便要走。沉兆興連忙扶了一下,道:“阿蓮,慢著點!
“阿蓮!你真的是姜蓮!”
他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姜蓮的手腕,大聲道:“阿蓮,我是冠森啊!”
“何老爺認錯人了!
她低著頭,掙扎著,卻根本掙脫不了。
“你不認我,是還在怪我當年拋棄了你嗎?”
姜蓮被戳中了心中事,情急之下就給了他一巴掌。
何冠森莫名挨了打,怒道:“認錯人了?你跟我過來,我倒要看看我認沒認錯!”
話音剛落,就拖起姜蓮往前廳外走去。
“放開我娘!”
沉澤霖上前大喝,可剛要伸出拳頭,便被一旁暗中觀察的王兗立刻鉗住了手腳。他雖然勁兒大,但怎么可能掙脫王兗這鬼呢?
沉兆興十分不悅:“你說我沉家無禮?我看無禮的是你!快放開她。”
“難道她嫁給你之前,沒告訴你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她沒有告訴你她也曾和人‘無媒茍合’嗎?”
沉兆興一愣,顫顫巍巍地說道:“難道你就是那個負心漢?”
何冠森冷冷一笑,便拖著姜蓮去了后面下人的臥房。
“放開我!你認錯人了!”
里面幾個下人見何老爺拉進來個女人,都紛紛不敢說話,忙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見沉兆興也奔來,連忙把他拖走了。
“還不承認是吧!
她拼命地搖著頭道:“我不是,我不是。”
何冠森見她極力否認,靈機一動,嘴角浮起一抹壞笑:“呵,姜蓮的右乳下方有一顆痣,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
說完,就去扯她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