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家老小久等了!
還沒等沉兆興回答,坐在主位上的何冠森發(fā)話了,態(tài)度依然很是傲慢。
“上次因著內(nèi)人身體不適,在石坪鎮(zhèn)對何兄一家多有不周,還望見諒。今日特意前來賠禮,并且為犬子來求娶貴府的千金!
沉兆興伏低著身子說著,隨后大手一揮,從堂外進來幾個下人,抬著幾口箱子。
“這是給貴府的聘禮!彼f完,便轉頭示意邊上的沉沛雨。
只見沉沛雨拿出了一直抱在懷中的箱子,那箱子古樸而精致,做工十分精美,打開的瞬間,閃出了道道金光。
原來是一箱金子。
為了求娶何清洛,沉家也是下了血本。
盛丹看到那閃爍的光芒,立刻睜圓了雙眼,想著沉家果然是好財力。
何冠森在金子面前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依舊抬著下巴,說道:“沉賢弟好大的手筆,也好大的面子!
沉兆興一愣,便問:“不知此話作何解?”
“常人求親,要先托媒人來通氣,然后男方再來以活雁為禮,正式求親。而今日你們無媒說聘,豈不是暗諷小女和你家公子是無媒茍合?”
盛丹一聽,立刻點頭說道:“是啊是啊,無媒自通,暗合茍且,則為賤妾!
她那高聲的話語,和那趾高氣昂又頗為得意的神情被沉夫人看在眼里,就像一把利劍刺向了她的胸口,好像是說給她聽一樣。
“我們家清洛可是正經(jīng)人家的黃花閨女!笔⒌た戳艘谎酆吻迓澹湴恋卣f道。
何清洛也覺沉家此舉頗為不妥,合歡也是一臉懵然,完全不曉得當初沉澤霖在“謫仙居”被雷忠抓住,是沉兆興保的他出來,所以沉家知曉了前因后果,自然也知道了沉澤霖與一女子有了無媒之合,于是就省了媒人的步驟。
只是他們以為那女子是何清洛而不是合歡。
此刻,沉兆興張了張嘴,不知如何作答,心中便揣測著:“難道這何家不知道自己家的姑娘已經(jīng)不是姑娘了?常人家的女兒遇到這種婚前失節(jié)的行為,定會以諂媚的嘴臉討好婆家,可他們不但沒有放低姿態(tài),反而如此傲慢囂張。”
他有些惱怒,十分想說你家的千金已經(jīng)不值千金了,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便暗暗地看了眼沉澤霖。
只見沉澤霖起身說道:“何伯伯,清洛在晚輩心中就是瑤池之水,其清洛洛,至凈至純。沉家萬萬沒有褻瀆和侮辱之意。如若何家嫌沉家禮數(shù)不周,那沉家改日一定請媒人過來重新說媒,萬萬不會虧待了清洛。”
雖說昨晚曾對何清洛起了疑,但不管怎樣,在眾人面前,他都是極力維護。
合歡聽了那句“至凈至純”,心中有些難過,默默地低下了頭。
何清洛聽聞此話,也是十分觸動,見何冠森沒有發(fā)話,也大方落落地勸慰道:“爹爹媽媽,不如這婚事改日再議,好事多磨,來日方長。我與沉公子多日未見,想說些體己話!
眾人面面相覷,這提親也只能暫時作罷。
不知怎的,合歡見求親沒成,竟然有了一絲慶幸。
也許,自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