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勒得唔了一聲,我也正好把卷邊給撫平,滿臉的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凌馳也有些氣息不穩(wěn),他張了張口,話鋒一轉(zhuǎn),低聲問:“你又為什么摟我脖子?”
“沒啊,師姐看你那塊假皮可能要掉,就幫忙摁一下!”
“……”
總覺得他臉上的神采黯淡了。
少年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了自己的情緒,松開了攬我的手臂。
恢復(fù)往日那副傲氣的模樣,他不客氣地嘲道,“我也只是拉近師姐比比,看你有多矮!
我一時語塞,看著少年從身旁走過,刮起一陣冷冷的風(fēng)。
這小子,怎么忽然想到比身高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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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微妙
八月中旬離開的門派, 回來時山里已經(jīng)大半邊染上了秋色,沒有那么悶熱的天氣讓人覺得很是舒爽。
拉著凌馳在山下的村鎮(zhèn)里買了禮物,這些都是買給師門的兄弟姐妹的, 臭小子并沒有嘲諷我撒錢,畢竟我時不時就會這么做。
相反, 凌馳還幫忙挑了禮物。
一回到門派,我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看著弟子們小雞啄食一般圍堵過來,我就打心底里涌現(xiàn)出一種歲月靜好的幸福感。
我可以一生都奉獻給師門,保護大家!
揉揉這個腦袋,拍拍那個肩膀, 順便和吳嘴大擊了個掌。
心滿意足地笑過后, 我轉(zhuǎn)身對上凌馳的目光,他不著痕跡地轉(zhuǎn)開。
“師姐, 該去見師父了!
“是的, 要做匯報的嘛,小師弟~”
搓搓雙手, 我挪了兩步靠近他肩膀,左右晃蕩著撞了一下,眼巴巴地乞求,“你會在師父面前美言我?guī)拙浒??br />
凌馳瞥過我, “你負責(zé)匯報, 我點頭, 行不行!
“好啊好!那, 我說我知道大師姐的事情了, 也可以嗎?”
“可以!
“小師弟, 好樣的, 師姐沒有白疼你!”我伸出雙手想要怒搓狗頭。
凌馳抬臂擋住我的爪,“師姐,少這樣碰我。”
沒看出來他這句話里有什么多余的意思,好像也不是很嫌棄,甚至語氣都沒有以前那般強烈。
淡淡的像清風(fēng),我就覺得他不排斥。
我:“難不成勾肩搭背還有個要求?這樣呢?”
凌馳:“……”
哥倆好地攬著凌馳的肩頭走去后院,由于少年個頭高,總這么抬手搭著有些酸,我還是將自己的胳膊給收回來了。
他又看我一眼,對上這莫名的視線,我嘿嘿一笑。
走到師父門前,凌馳舉手就要敲門,我一把抓住他胳膊,“等等,師姐做個準備!
凌馳不能理解,輕蔑著說:“又不是上斷頭臺!
“我心虛啊,這不是讓你被魔教盯上了么。”
“那是魔教的錯,你用不著愧疚!
這句話我還挺愛聽,我這一錯神,凌馳就敲響了門,我慌張地看著他,很快,里面?zhèn)鱽韼煾傅穆曇簟?br />
對比起我的猶豫糾結(jié),凌馳爽快地推門進去了,不愧是被偏愛的。
沒見著師父前,我都想好了要怎么狡辯,但一見到他老人家,又想到了在歐陽老頭那里聽的往事,還想到凌馳被打斷肋骨,脖子被印下蓮花……
我心里一陣哆嗦,嘴巴一張,什么話都蹦不出來了。
室內(nèi)安靜,師父在等我們的匯報。
“師父,這次的下山游歷就由徒兒來說明吧。”
看到我如此上不了臺面,終究是凌馳開了口,可我又是心里噗通跳,我怕他在師父面前刺我。
將近兩月的游歷,本意是去查大師姐的事情,但卻有了意外收獲,加上路上遇見的稀奇事,可以說很長。
不過凌馳精簡了,我都覺得自己只是走神一會兒,他就已經(jīng)呈報完畢。
師父聽了,最先問到的是我倆的傷勢,還給我倆把了把脈。
我立刻說道:“師父您放心,我內(nèi)傷快好了!”
師父的眼刀刮過來,我就閉嘴不敢再說,探脈以后,他將手縮回寬大的袖中。
“馳兒的內(nèi)力在恢復(fù),你們下山雖然遇到險境,但也化險為夷!边算寬慰地說完,師父又嚴厲地指責(zé)道,“小蓮,上乘武學(xué)沒練到家,還敢只身一人去攔魔教!”
我低頭看腳尖,不敢辯駁,誰讓我一開始就沒護好凌馳,讓他被抓。
要不要滑跪?我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聽到凌馳的聲音。
“師父,是徒兒技藝不精,被抓了去,師姐才不顧自身安危來解救!
“哎,為師是說過你倆要互相扶持,可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不是逞匹夫之勇就行的!
我小小聲,“但我把師弟要回來了呀!
迎面對上師父懾人的目光,我又垂下腦袋當(dāng)鴕鳥,不敢再頂嘴。
轉(zhuǎn)念一想,師父好像是在擔(dān)心我的安危,怕我救不出凌馳,反被一網(wǎng)打盡。
“為師年紀大了,看淡了這些江湖名利,不再爭高下。沒有什么比你們的性命更重要,你如今也知道你大師姐沒死,馳兒是她的孩子,師父也的確偏心,你怪為師也沒關(guān)系……”
“師父!我知道的,我再也不會妒忌小師弟了!我會對他好的!”
看到老人有些滄桑的神色,我舉起手連忙做出發(fā)誓的模樣。
如果說曾經(jīng)師父一氣之下趕走了大師姐,我感覺不到他老人家的舐犢之情,那么現(xiàn)在,我切實地體會到了他的后悔與憐惜。
這一次,師父又牽起我與凌馳的雙手,合攏在一塊。
少年的掌心貼在我的手背,不似之前的冰涼,帶著干燥的暖意。
當(dāng)初我與凌馳心有間隙,彼此不合,握個手也是各懷鬼胎,現(xiàn)在卻能心平氣和地交握了。
玩心大起,我翻過手掌,彼此掌心相對,我勾起手指撓了撓他的手心紋路。
凌馳面不改色地看我一眼,手上用勁,將我搗亂的手握緊,不讓我再撓癢癢。
沒看出我倆的小動作,師父又開始有感而發(fā)。
“小蓮,不論旁人說什么,你都是為師的徒兒,是蒼山派的人,你與同門兄弟姐妹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這里就是你的家。”
對著我這樣說著,師父又扭頭看向凌馳。
“馳兒,以前你娘對小蓮很疼愛,如今你代替母親來習(xí)武,也要與小蓮好生相處。她始終是你師姐,雖調(diào)皮頑劣,你也要向著她,莫要讓別人欺負了。”
雖說基本上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不對啊,感覺最近都是凌馳壓在我頭上。
可現(xiàn)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從師父的這番話里,我感覺到了濃濃的父愛!
“師父!”
我抽回與凌馳握著的手,張開懷抱就要撲師父,結(jié)果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拎住了后領(lǐng)子。
與此同時,師父也默默退后一步,看起來并不想與我深情相擁。
凌馳平靜地告誡:“師姐,別嚇著師父,年紀大了不禁撞!
我:“哦!
凌馳又說:“身為女子,矜持點,師父到底是男子!
我:“……”
我當(dāng)老爹看,怎么就不能抱一個了。
看到凌馳一板一眼地訓(xùn)我,師父居然滿臉欣慰,好像有種燙手的山芋丟出去的感覺。
當(dāng)年我做錯事,最會訓(xùn)我的是二師兄楚山孤,連江夜就會和稀泥偏向我,李寒雨最頭鐵,給我撐腰,做對做錯都懟別人。
現(xiàn)在好了,小師弟都能壓我一頭管我了?
從師父房里走出來,最近都是待在門派養(yǎng)傷習(xí)武的任務(wù),我不用找大師姐莫須有的仇人了,也不用打工賺錢還欠債了,當(dāng)真是可以心無雜念地修行。
私以為和凌馳的關(guān)系是比下山前緩和多了,我每次找他去練劍,他看著傲,但有求必應(yīng),甚至還會主動來給我講解伏神心法。
他給我講功課的時候,語氣溫和,側(cè)臉迷人,像極了大師姐,勾起了我腦海里的回憶。
這種時候,我的注意力就會被打散,眼前的少年貌似就與年輕的大師姐重合了。
我不知道如今的她是何模樣,應(yīng)該還是風(fēng)姿綽約,溫婉清柔吧。
可凌馳又說,他娘不高興的時候就會咬他爹。
那么溫和的大師姐發(fā)脾氣咬人,我很難去想象,依著我在采風(fēng)館的經(jīng)驗,這大概是一種釋放情緒的情趣吧。
夫妻之間的樂子。
“師姐,第四層的心法都懂了?”
“……”
腦袋被書籍輕輕敲了一記,視線聚攏,我看著面前鮮活的少年,暗道不好,尷尬地轉(zhuǎn)開臉。
“看著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