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前輩偷過我?guī)煾傅臇|西?”
歐陽老頭:“沒偷過你師父的,但偷過你師娘的。”
聽到這,我振奮了,“師娘?沒有啊,我?guī)煾腹录夜讶,沒娶妻!”
“沒娶妻?”
“是的,現(xiàn)在還孤寡呢!
“這老夫就不清楚了,不過沒成親,不代表沒有相好!
“哇!給我講講!我從來不知道這個!”
“那應該是很多年前了,當時你師父都是正當年,他去江湖游歷,身邊跟著的應該是他師妹吧,叫什么我忘記了,只知道清麗絕色,哦,她手上拿的劍和你手上這把一樣!
“師妹?和我的劍一樣?”我想了想,拿起手中藏柳打量。
和師父一輩的弟子都沒聽過,也沒個師叔之類的在,就算沒死,也都離了門派討生活去了。
本來蒼山派也不是什么大門大派,一直待在門派的嫡傳弟子少也不稀奇,我興致勃勃地追問,“然后呢?大美人師娘呢?”
“不知道,就是曾經(jīng)看到過。偷了東西也還回去了,還幫過她找令牌,只是過去這么久,興許你師父也不記得老夫了!
虧得我興趣被勾起來,結果只是這種沒頭沒尾的事。
如果說師父心里有過誰,然后一輩子不娶,似乎也挺正常。
這個傳聞中的師妹是怎么回事呢,嫁給別人了?如果是有什么誤解的話,還能解開了再續(xù)前緣吧。
很好奇!可是不敢問師父。
算了,這不是我該管的事,免得師父罵我吃飽了沒事干。
一驚一乍地想了一個來回,聽到里面?zhèn)鱽須W陽好大功告成的聲音。
我走進去瞧,這么猛一看,還真看不清蓮花印記了,可比用帷帽遮住還方便管用。
又走近了幾步,我剛想上手挑凌馳的下巴,一想到他說我總是動手動腳,這便又好聲問道:“師姐仔細看看。”
凌馳順從地仰起脖子,頸項的線條拉直,像是有溫度的琴弦,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撥弄一番。
我湊近觀察,問,“師姐能摸摸這塊假皮嗎?”
“嗯!
得到凌馳的準許,我才伸手碰了碰,“有沒有感覺?”
“沒有,畢竟這是假皮!
“手藝不錯啊,還是得到她歐陽師父的真?zhèn)髁!?br />
“還要摸嗎!
少年一轉頭說話,我的手指偏離了幾分,不小心觸到了他的喉結。隨著一次吞咽,指腹下很細致地感受到了這起伏的律動。
心下癢癢的,我縮回手指握拳,沖他搖頭。
歐陽好做完這一切后,收拾了工具箱,問道,“姐姐,我的解藥呢?”
“沒解藥哦,先前給你吃的也不是什么劇毒,等過幾個時辰身體發(fā)癢,你去洗個澡就行了!
“什么!你騙我!”
“你不也騙過我?guī)煹,再說,沒中毒還不好啊,還是你想吃斷腸藥?”
“……”
看到歐陽好被我說得有氣不敢發(fā),凌馳露出暢快地笑。
這次的事算是圓滿解決,也算結交了歐陽宇這對師徒,他說以后蒼山派的人,他與徒弟不會再偷。
與大小歐陽告辭后,我和凌馳轉頭就去采風館。
過去的路上,我時不時就觀察這小子,“這次怎么不鬧了,上回要去采風館,你那叫一個深仇大恨。”
凌馳:“我不生氣,你不舒服?”
“那倒沒有,反正師姐要解脫啦,今晚好好喝一杯!
“不行,明天要趕路回去。”
“哦!
怎么回事,我喝酒還要征得他同意了!
采風館隔著半條街都能聞到這脂粉氣息,香得甜膩,讓人沉醉。
這回老板娘是在的,許慕也依然在。
風情萬種的悅悅大美女一步三晃地走過來,清點著包袱里的東西。
我吃著桌上的葡萄,說:“你放心,只多不少!”
一旁的哥哥弟弟看我吃得歡快,還殷勤地剝了香蕉、削了蘋果,都給我遞過來,我一張嘴哪里塞得下。
“好好,我吃不下了,給我?guī)煹馨。”我笑瞇瞇地轉移炮火。
被凌馳瞪了幾眼,大家都哼了聲,自己吃起水果。
“真是羨慕呢,遇上了好師姐!
“我要是跟著蓮蓮,我做夢都要笑醒!
“就是,咱們采風館還真是沒教好這野貓!
又被消遣的凌馳這回沒有動怒,沉住氣的少年不和多嘴的幾個聊,反而與一旁從容斯文的許慕搭上話了。
真是活久見。
許慕也沒不搭理凌馳,反倒有來有回地聊上了,只能說作為采風館的頭牌,他的氣量與性子都是頂好的。
老板娘扳回我的臉,用扇子點點我的鼻尖,“別看你師弟了,天天看都不膩?你是從哪里弄來這么多錢?搶劫啦?”
我笑笑沒有回答,只是埋怨地瞪她一眼,“你啊,八百兩買回的,居然八千兩黃金賣我,還說我老主顧算便宜,根本就是當我冤大頭!
老板娘故作憨憨地一笑,“哈哈哈,這不是覺得那小子前途無量嘛,我想你也是有本事,才能賺到。”
我哼了聲,“我生氣了!
“別氣呀,小蓮花,不然這樣,今后這兩年,咱們采風館你隨時來,不收你一分錢!
我驚呆了,頓時喜笑顏開,“真的嗎?兩年內白嫖?”
本該是很驚喜的,可說完,我就下意識地看了凌馳一眼,正好對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
心頭咯噔一跳,我收斂了幾分撿便宜的喜悅。
“好啊,師姐帶上我就行!
“好說好說!什么!你準了?”順嘴回答后,我瞠目結舌地望著笑意深深的凌馳,只覺得他被奪舍了。
許慕瞧著我與凌馳互相擠眉弄眼的樣子,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他擋在了我倆中間。
“看來你現(xiàn)在與師弟相處,是好很多了!
我猶豫著點頭,“大概?”
“既然這兩年不需要花錢了,記得常來,我等你!
“哦!”
悅悅老板娘為了安撫我這個冤大頭,放出了這番話,但她還是盡顯雞賊本色,拉著我的手腕,溫柔地說。
“我的好女俠,你要不要再贖幾個小弟弟?”
“這種時候就不要再給我下套了!悅悅!”
沒看到凌馳的臉色都變了嗎!
好不容易從采風館走出來,樓外已經(jīng)月上樹梢頭,無債一身輕的我哼著小曲,看什么都覺得異常美好。
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這趟下山除了遇上雷鳴公和魔教兇險了點,多半還是很幸運的!
翌日。
精神抖擻地踏出房門,正好遇上一起跨出門檻的凌馳,我對著隔壁的他招招手。
“早啊。”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轉了一圈,“你那招桃花的耳環(huán)呢。”
“這兒呢,肯定不會丟的!
先前從歐陽好那里拿回了一直沒戴,這會兒我從錢袋里倒出來,炫耀一樣攤在掌心讓他看。
少年低頭看著,從我手心捻起一枚,說,“我給師姐戴上!
“哎?好的,謝謝啊!
應了聲,我側過身挽過自己的發(fā)絲,先將一只右耳給露出來,還歪了歪頭。
微涼的手指觸碰上耳垂,還揉捏了一下,我瑟縮著側眸看他,“小師弟?”
“別動,我剛剛沒看到耳洞。”
“哦,那你揉兩下就看到了?”
“嗯!
行吧,我默許了他的行為,我平時自己不照鏡子戴耳環(huán)也很快,怎么有人幫忙,反而更耗時。
“好了沒啊,小師弟!
“沒!
“呃……是你眼神不好使,還是師姐的耳洞會跑路?”
被我逗笑的凌馳又揉了幾下我的耳垂,終于將耳環(huán)給戴上了。
順好長發(fā),我回頭,他沒有退開,竟是又湊近了些。
冷不防地撞入他黑黝黝的眼眸中,鏡子一般的清澈瞳孔倒映出我有些愕然的模樣。
我視線游動,看到凌馳頸側遮蓋蓮花印記的假皮有一點點卷邊的趨勢,這便伸手摸上他脖子。
誤解了我的行為,凌馳眨了眨眼,呼吸一窒,右臂橫過我的腰,猛地將我摟入懷中。